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進派出所 文 / 十九週年
初一一班教室，晚自習時間。
課間，洛輕語提及她走之後的情況，而她身邊的洛輕瑤目光有些閃爍，似乎有些遲疑。這番模樣，令洛輕語心中升起幾絲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
輕皺著眉宇，洛輕語勉唇說道：「我走之後，他怎麼樣了？」
還未等洛輕瑤回話，眼前走過莫秋柔的身影，看那樣子好似是要去廁所。心中微微一動，洛輕語想起之前莫秋柔看自己的目光，不由得出聲叫住了莫秋柔。
「秋柔。」
轉身看向洛輕語，莫秋柔臉色平靜，緩緩開口道：「有事？」
她這幅模樣，明顯是在表達心中的芥蒂，令洛輕語心中一頓。遲疑過後，輕勉著唇開口道：「秋風」
話語還未說完已然被莫秋柔打斷，她的臉色帶著些許不耐煩，終是沒有直接開口呵斥，「有什麼事，你自己去找他說吧。」
說罷，也不等洛輕語回話就轉身出了教室。看著莫秋柔的背影，洛輕語微皺秀眉，身邊的洛輕瑤卻是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看過去後，猶豫著說道：「之前，我看他心情不是很好。」
閃爍了幾下目光，洛輕瑤低著頭，帶著些許遲疑地說道：「輕語，中午的事，你真的」
儘管洛輕瑤沒有明說，但洛輕語也清楚她想表達什麼意思，她分明是覺得自己中午做錯了，只是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而已。
這個了悟，令她心中有些不佳。從小到大，她和輕謠都是默契的如同一個人般，輕謠何曾對她有過意見。這次，卻是因為他，輕謠有些反對她的行為。
心中有一絲無名的火氣冒出，洛輕語偏過目光，淡然地說道：「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錯，狄韋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因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意念。」
洛輕瑤想要說些什麼，見她面色堅定，最終沒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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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鮮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上，片刻後匯聚成一小灘血水，帶著妖艷的血紅。
目光看向偷襲自己的那人，偷襲成功後他沒有收手，微愣之後便舉著手中斷裂的空瓶頭刺向莫秋風，臉上儘是猙獰之色。
手臂隱隱傳來燥熱的疼痛，莫秋風雙眸之中有怒火閃爍，臉上卻是滿滿的冰冷。他沒有再犯同樣的錯誤，在這人舉著碎片刺向自己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抬腳踢在那人的腹部。
雜亂的聲音響起，卻是那人被莫秋風直接踢翻，撞倒了身後的桌椅，將桌椅直接壓成碎片。手中的碎瓶子早已脫手，在地上掙扎了兩下，終是起不來身子，窩在地上喘氣。
這次，五個人再也無力掙扎，全部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最小的，也就是偷襲莫秋風的那人最慘，身上被碎木片劃傷了好幾道，有鮮血溢出。
掃視了一眼地上的五人，莫秋風面色冷然，眉宇隱隱皺著。在他右手臂，鮮血已經浸濕了衣袖，慢慢的滴落在地上，妖艷如曼珠沙華。
這是他重生後第二次受傷，失血，加上些許酒勁，令莫秋風腦子有些犯悶。脫下外套後，莫秋風拾起一邊的玻璃碎片，劃破裡面的衣袖，扯下一個布片纏在傷口上。
風從門外刮進，只穿著一件單衣的莫秋風身子微微一顫，酒勁醒了大半。將布片纏緊，打了一個結之後，總算止住了鮮血的湧出。
那是一個十厘米左右的傷口，約莫有一厘米深，滴落的鮮血在地上已經匯聚成一小灘血水。
晃晃頭，散去腦海中的些許眩暈感，剛動了動腳步，門口已然進來三人。除了小飯館的老闆之外，另外兩人做民警打扮，手上持著警棍。進門瞅到屋內的情況後，兩名民警立馬看向莫秋風。
「雙手抱頭，不要妄想抵抗！」
腦海中的眩暈感加深少許，莫秋風揉著太陽穴，唇角溢出幾絲無奈的笑意。
兩個民警是附近派出所的，之所以現身小飯館，自然是小飯館老闆見出事之後報的警。在『控制』住局面之後，兩人立馬撥通了總部的電話，而後留在小飯館內『壓制局面』。
五個混混此時被分隔在牆角，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氣奄奄地坐著，頂多用眼神瞪視著不遠處的莫秋風。至於莫秋風，手臂上的傷口只是用布片簡單纏住，兩個民警對惹事的他印象不是很好，自然不會幫他處理傷口。
在給三叔打了電話後，莫秋風就靜靜地坐在一邊沒有開口。因為失血的緣故，他現在的意識有丁點的模糊，坐在椅子上微垂著頭，受傷的右手放在大腿處，左手抵在額前閉眼小憩。
論起來，最苦逼的應該是小飯館的老闆，此時正站在一邊，望著屋內一片狼藉，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兩個民警正在詢問事情的緣由，時不時對兩方人員投去警告的目光。
警車來的很快，將在場的所有人員都帶去派出所，連小飯館的老闆也不例外。為了防止再起糾紛，莫秋風和五個混混是分開坐警車的，前者和小飯館的老闆坐在後座，前面是兩個民警。
失血帶來的眩暈感緩解少許後，莫秋風睜眼觸及身邊老闆的身影，而後緩緩開口道：「放心吧，打壞的東西，我雙倍賠給你。」
怎麼說這老闆都是無辜的，他還不至於發怒到連累他人。
聽莫秋風這麼說，小飯館老闆下意識有一股火氣冒出。不過一個少年，砸了自己的小飯館後還大言不慚地說賠償。本想轉頭諷刺，卻不期地對上一雙古樸沉靜的雙眸，一瞬間令他的話語嚥回肚中。
那雙眸子，冷靜的可怕，宛如手掌風雲般的淡然！
期期艾艾後，小飯館老闆還是收了諷刺的想法，一路無話。
到了派出所，醫護人員給莫秋風做了應急處理，之後便接受派出所民警的審訊。另外五個人和老闆也是一樣，只不過是分開審訊而已。
見到來人只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審訊人員露出訝異的神色。大概的事情他聽說了，這少年看似無害，真的以一打五，而且還將五個人打趴下了？
當然，疑惑歸疑惑，必要的公事還是要例行的。在莫秋風落座之後，審訊人員開了一邊的桌燈，而後面色嚴肅地盯著莫秋風。
這是莫秋風有史以來第一次進派出所，連番的變故令他沒心情體會第一次的感覺，在審訊椅上落座後，輕靠在椅背緩解腦海中的幾絲迷亂。
到現在，失血過多已經開始影響他的思緒，整個人比平時要遲鈍一些。而且，右手臂上雖然做了應急處理，但疼痛感卻是很明顯的，令他的眉宇微微皺著。
「姓名。」
「莫秋風。」
「性別。」
「男。」
「籍貫。」
「f省p市」
審訊中的時候，有一名二十七八歲的民警端著一杯水進來，遞給了莫秋風。她是剛才給他做應急處理的民警，在開水裡面泡了枸杞，權當緩解失血症狀。
離去的時候，這名女民警看著莫秋風的目光有些複雜，一些疼惜，又有一些怒其不爭的意思。莫秋風並沒有察覺到，或者說，現在的他沒心思注意其他的。
審訊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鐘，問的東西，無外乎就是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莫秋風沒有隱瞞，如實將事情說了出來。率先找事的人是對方，率先動手的人也是對方，真要有什麼處分，大抵也是普通的鬥毆處分。因為學生的身份，也許會被記錄在學籍檔案上，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或者說，對於現在情緒有些煩悶低落的他來說，不重要了吧？
見到三叔莫守尚的時候，審訊已經完成，他正端著那杯枸杞泡的開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在對上門口莫守尚的目光後，莫秋風微微一笑，「三叔，你來了。」
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因為失血的緣故，他嘴唇失了血色，平日裡的笑容變得蒼白些許。而在他右臂上，纏著醫療繃帶，隱隱有血色溢出，更甚的，他身上的衣物，都沾染到了鮮血。
目光微微一縮，卻是想起燒烤攤的時候，那時的他，也如現在一般受傷。只是，相比上次，這次的他受的傷明顯要惹眼許多。還有，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現在的莫秋風身上沒有絲毫狼狽的樣子，反而是極致的洒然。
輕歎一聲，莫守尚來至莫秋風身邊，將一邊的外套給他披上，而後開口道：「具體經過我也知道了，先和我去醫院包紮下吧。」
「好的。」
應了一聲後，莫秋風隨莫守尚走出房間。而在出了房間後，莫秋風瞅見站在不遠處的一人，四十來歲，看上去應該是派出所的高層人士。見著莫守尚和莫秋風出了房間後，邁步迎了過來，先是關切地看向莫秋風，而後輕聲詢問道：「秋風同學，身上的傷無大礙吧？」
「這是王所長，你三叔的好友。」
「多謝王叔關心，沒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
聽莫秋風這麼一說，王所長瞭然地應了一聲，而後聲稱會嚴加審訊那五個混混，不會讓莫秋風『白白受欺負』。對此，莫秋風自是連聲感謝。
很顯然，莫守尚在來了之後跟這位王所長打過招呼，不然剛才也不會直接出現在審訊室。心中雖是明白，莫秋風並沒有說出，只是隨著莫守尚離開了派出所，向著醫院敢去。
如今的莫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單是三叔一人，在市內的人際圈就很廣泛，像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廢多大的力。也正是明白這一點，他之前才給莫守尚打了電話。
「具體的事宜，王所長之後會安排好的，現在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要緊。」
車上，莫守尚道了一句，目光在他受傷的右臂上看了一眼，而後帶著些許責難地說道：「怎麼回事？怎麼和那些人惹在一起了？」
「也沒什麼，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意外？」
微微皺眉，見莫秋風無意多說，莫守尚只好搖頭道：「這才沒幾個月，又受一次傷，想想怎麼和你母親交代吧。」
聽到莫守尚這句話後，莫秋風總算是臉上一滯，而後沉默下來，良久才開口說道：「三叔，你可得幫我個忙，替我好好解釋一下。」
「三叔什麼時候沒幫過你。不過，這次的事情，你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二嫂要真的發脾氣，可有你受的。」
路上，莫守尚掏出手機，示意莫秋風打電話，後者猶豫了一下，搖頭微訕地說道：「你打吧。」
「你這小子，現在知道後怕了？」
呵斥了一聲，莫守尚還是撥通了莫秋風家裡的座機。這件事不是小事，自是要讓葉淑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