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話 微生說：陸桐雅，你這個粗人 文 / 站在邊緣的蝸牛
蝸牛也是粗人…
－－－－－－題外話－－－－－－
「啊啊啊！」
「謝謝誇獎！」語畢，不留情地將某女壓在桌子上，開始狂啃，「狼就要有狼的樣子。」
「微生！你這個大尾巴狼！」
呃……
陸桐雅發現，他臉上的蛋糕基本被他擦淨了，他唯獨剩下嘴上的。
「呵呵~」微生笑了，優雅地扯出第二張紙，把潔白的臉都擦紅一片，「陸桐雅，我太感動了。謝謝。」他咬牙切齒，轉頭惡狠狠的看向她，深吸口氣，狠下心說，「可以開始了。」
陸桐雅不知死活地跑到他的身邊，湊到他的臉邊，可愛地說，「不是不是的。人家想吃這個。」她指了指微生臉上的蛋糕，「讓我舔吧……」她忍住笑。微生的幾個弱點她可是抓住的，微生雖然算不上有嚴重的潔癖，可他特別害怕像糖這種粘稠的東西粘在身上。更何況是這麼大範圍的，如果再用口水在他臉上舔一圈兒，你可以想像他的表情……
微生慢慢扯出一張紙，輕輕擦拭臉上的奶油。一系列動作仍然保持著恆久不變的優雅，他卻笑得特別恐怖，「陸桐雅。」吸氣，「你這個粗人。」
「哈哈哈哈~」某女卻不知收斂。
「……」某男在某女的大笑中石化。
「啪~！」地一聲，精準地砸到了微生左臉上。
「我想，想吃。」說著，眼看微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陸桐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她身前的甜品蛋糕，衝著微生的面部砸去。
某女鬱悶。又在不知不覺中被調戲了。但是……
「我說的……」伸出靈巧的舌，輕輕將唇邊留下的奶油舔了一點，「是它。」
「恩恩。」陸桐雅流著口水，點頭。
「想吃嗎？」他明亮的鳳眸輕輕眨動，纖長的睫毛帶動迷離的色彩。
微生優雅地坐著，對他勾了勾手，「過來。」挑眉，「我餵你。」說完，他拿起桌上的一個甜品，輕輕吃了一口，嘴角沾上了一絲奶油，白色的奶油在紅潤的唇邊特別明顯，甚至是誘惑。陸桐雅看得癡了，忍不住淹口唾沫。
「啊啊啊啊！」陸桐雅要瘋了，「你這個壞人！」
「不好意思。」微生眉宇一動，帶著驕傲，說，「我很容易深入。」
「沒有餐具我怎麼吃飯啊！」她抗議，改用兩隻手拔。
「啊啊啊！」陸桐雅又想動粗，可手中只有刀了，又怕扔過去弄傷微生，只有去拔微生剛剛扔過來插在桌子上的叉子，可誰知插得很深，她拔不出……
誰知某人不領情，垂頭，繼續優雅地用餐，「我不需要這些。」然後抬眸，眼中春光乍洩，「我吃一頓三兒，勉強可以撐一天。」
她面色一轉，衝著微生嘿嘿直笑，「老公，你教我做飯吧。我也想給你做頓飯。真的。」她眨動著天真的大眼。不停對對面的某人暗送秋波。
「啊啊啊啊！你給我閉嘴！」陸桐雅咆哮，微生的話實在太猥瑣，她無法不去想昨晚的事……而且微生總能輕而易舉把她弄得不好意思，他就像沒事兒人一樣，一臉平靜地看著你。陸桐雅看著就來氣。
微生輕輕鬆鬆接過，然後一拋，精準地紮在了陸桐雅的手邊，「別對我動粗。我粗起來，你可能……」
微生那猥瑣的眼神，另有所指的話讓她想起了昨晚他的持久……臉色一紅，將手中的叉子向他扔去，「你這個流氓！」
撒嬌果然有效。微生黑下的臉慢慢往下退，「這麼久了，你難道沒發覺，」他的笑又變壞了，「我不會累的麼？」
「才不是！」她嘟嘴，開始撒嬌，「人家只是不希望你這麼累。」
「怎麼？這麼快就想自立門戶麼。」可他忍著，半開玩笑地說了這句話。
「微生，你能教我做飯麼？其實我可以學一學，這樣以後就不用一直麻煩你……」本來是想說句好話，可這話說著說著她就發現微生臉黑了。
這一切陸桐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微生依舊做了一桌子她喜歡的菜系。她的一日三餐微生都費盡了心思，幾乎整天都在為她的飲食忙碌。
「嗯。」微生輕輕點頭，淺笑。似乎毫不在意，「下來吃飯。」
「是二姐的電話。」她笑著，坦白。
兩人沒講太久，掛掉電話之後。陸桐雅突然覺得輕鬆了很多。轉頭時看見微生立在門口，不知道他已經那樣站了多久。
電話那頭似乎笑了，陸桐雅也笑了。
「嗯，我想寒假後就去。」因為這樣才有機會在學校見你一面。
可是，她並不知道，陸桐瑜已經永遠無法走上正軌了。
「是嗎，那你什麼時候開始上課呢？寒假過後可以去了嗎？」她只是想知道，也只是想讓陸桐瑜恢復到正常人的生活，走上平靜的軌道。
可是，她只能裝作沒聽懂。
陸桐瑜是在說——你看，有沒有可能來見見我。我就會過得很好了。
陸桐雅和陸桐瑜是雙胞胎姐妹，而且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所以這句話背後的意思陸桐雅瞬間聽懂了。
「我、我……」電話那頭頓了頓，「我很好，除了……想你，一切都很好。」
「二姐……」轉頭看向梳妝鏡，她努力扯出了一個微笑後才反應，陸桐瑜並看不到，「你還好嗎？最近，過得怎麼樣？」
「小三兒……」陸桐瑜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我想你。」話在微顫，能聽出是在隱忍淚水。
「喂……二姐……」只是一個簡單的稱謂，就讓她的情緒如潮水湧來。一直以來，她努力控制自己想要與外界聯繫的衝動。她努力說服自己，她的世界裡只能有微生。可是這種生生壓抑的情緒會因為簡單的觸動而爆發。
接聽的時候，陸桐雅甚至感到了緊張。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過電了。
陸桐瑜。
雖然沒存，但屏幕上的電話號碼她永遠忘不了。
剛準備下樓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因為之前的手機被摔壞，微生給她買了一個新的，但一直以來也只是擺設，她沒有用它打過電話。突然響起的時候她還愣了好半天。這個號碼還是以前的，只是新手機裡除了微生手機號，她沒有存任何人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渾身酸痛。身上遍佈吻痕。微生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情了。這種熱情很飢渴，甚至很恐怖。
他很奇怪，因為這天晚上，他甚至沒有遵從到她的抗議，一直要她到天亮。他甚至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吻她，只是索求。
微生什麼都能隱藏，唯獨在他們親密地時候，情緒最不好隱藏。
「微生，我……」話沒有說完，微生就吻住了她的唇。然後迅速地褪去身上的衣服，開始與她纏綿。
「工作。」垂頭，看她一眼，「最近這段時間都會忙，不過是晚上。白天我還是陪你。」他是故意的，透露對她有用的信息，「每晚十一點到凌晨三點。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睡覺。不許到處亂跑，更不許穿這麼少到處亂跑。」將她放在床上，俯頭輕吻，「知道嗎？」
「微生……你剛剛去哪兒了？」
微生橫抱起她，笑，「你不是不睏嗎？正好我也不睏。」拿掉陸桐雅手中的書，放回書架。他抱著她往樓上走。
如今看來，這間書房確實有貓膩。高大的書櫃之後藏著不為人知的東西。
她只是奇怪，為何每次靠近書房，她的手心就會傳來熱度。她記得沈佩說過的話，所以，她已經不是一次懷疑，這間書房內隱藏了什麼。只是一直不想，也沒有機會求證。今天晚上，她不過趁著微生離開的空隙，來驗證沈佩話裡的真實性。
但他不知道，陸桐雅何嘗想騙他。
陸桐雅，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撒謊變得如此自然？你又有幾句話是真的。
「嗯！」她揚了揚手中的書。從表情看來是無懈可擊的，可這種無懈可擊卻讓微生更加心疼。
「找到了嗎？」他笑著走到她的身邊。
微生看了那書一眼。自覺嘲諷。陸桐雅啊，你平時不看這類型的書籍。
「微生？！你去哪兒了？」她看起來很平靜，「我找你好半天呢。」然後她再說，「一直睡不著，所以就找一本書來看。」
陸桐雅慌亂地將書放回了書架，手中拿著一本厚重的書。
微生輕輕呼吸，小心翼翼將門關上。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呆站了許久才轉身，故意發出了一絲聲響，再停頓片刻才伸手將房門推開。
想必她，也聽出了端倪。
「砰砰砰」的聲音，在偌大的書房內迴盪。
後面是空的……他知道。
沒一會兒，她又將書架上的書拿下，用手敲了敲貼牆而立的書櫃。
陸桐雅穿著薄薄的睡衣，正來回在書房內踱步。時不時伸開手掌看著自己手心。她面容疑惑，正在思考。
沒有片刻停頓，立即出現在書房門口，剛想破門而入的時候，他微微愣了愣，悄然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他看見……
心有片刻停跳，腦袋有段時間的空白。指關節發僵，呼吸變得急促。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這才聽到從書房內傳出了一絲聲音……
在他離開的時候再次……消失了。
陸桐雅消失了。
夜深露重。齊爵內一片迷離。當微生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凌遲三點。他回到臥室掀開被子，想親吻睡夢中的人……可是，當被子掀開，下面冰涼一片。什麼都沒有。
她，是不是該慶幸呢，因為死神大人放了她一條生路。
只靠一人，血洗上百號惡魔。
這，才是真正的屠宰。
沒走多遠，她就聽見了從屠宰場內傳出的哀嚎。
她慌亂地逃離了現場，她想，此時每一個人都應該是清楚的，死神大人親自找上門，絕對不會對你進行說服教育。而微生，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三句話已經說完……接下來將是殘忍的血洗之夜。
原來，不僅僅是人類，就連惡魔對死神的敬畏也是根深蒂固的。
陸桐瑜微愣……他這是放過自己了嗎？饒她一命？自從成為惡魔以來，她接收了太多關於微生的傳言，畏懼他的情緒越加沉重。
「你給我滾。」鬆掉揪住她衣領的手，轉身躍回欄杆。
陸桐瑜緊緊捏拳，慌亂地垂頭，她知道自己無處遁形。可微生的視線凌遲著她。不知為何，她不希望微生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一把揪住她，還未摘掉她的面具，微生就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二姐。」
沉默的微生，似乎在思考什麼。他走著走著，視線突然掃過一個熟悉的黑眸……從欄杆上躍下，他朝那人一步步靠近。
「死神大人，繞我一命吧，我要回家了，我以後再也不來。我家裡還有孩子。」說這話的是個女人。她這話說完後，又有好幾個女人也用同樣的招數，和微生打起了感情牌。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退到了牆邊，垂著頭，恭敬地蹲下身。
微生一身黑衣，將他整個人都罩入黑暗，衣角在輕輕搖曳，他繞著圍欄慢慢走，一個個人查看。
沒人敢和他對視。說來就奇怪了，一分鐘之前明明還覺得無比嬌柔的少年，居然在一秒鐘之內渾身賦予了讓人懼怕的氣勢。
微生雙腿一屈，輕輕躍到二樓欄杆上，筆直地站立著。狹長的鳳眸將在場的人掃了一圈。
「死、死神大人。我們沒違規，您定下的規矩我們都沒犯。」看客之三道。
獸也不見蹤跡。他不知何時已溜之大吉，把所有的厄運扔給了在場的看客。
「獸、獸、獸是……」所有看客又轉頭尋找獸的身影，可、可……
「喲，真是不巧。」微生也看了一眼。臉色一片平靜。抬頭巡視周圍，半響後問，「獸又是誰？」
蠱雕已經不見了。只剩下被砸凹陷的牆。
「對、對、對！都是它！蠱雕！還有獸！」看客之二，連忙將責任推給了蠱雕和獸。可他剛伸手一指，所有人的視線看過去時都啞然了。
關於死神微生傳說之一：如果你安分守己，不殺一個人類，那麼他是不會找上門要你命的。
「死、死神大人。這、這裡的人不是我們殺的啊。我、我從沒殺過一個人。」看客之一大著膽子說。
在惡魔界，對於微生的傳說是很多的。但其實很少有惡魔能有幸一睹死神真容。不過，大多數的惡魔避之不及，是不想有與死神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的。
「都給我站住。」微生輕飄飄的聲音幽幽傳出，卻帶著十足的力量。震懾著所有人，他們不敢再動。
腳步聲嘈雜，有人想逃。
而在這時，看客之中有人喊了一句，「他、他、他是死神！」聲音之中充滿了驚恐。隨著這句話的出現，所有人皆往後退了好幾步，又欲要遠離這個少年。
只見，少年活動了手腳，悠閒地伸手理著黑髮。然後身影一晃，一秒之間又穿上了一套黑色的外衣。
這個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剛剛的力量絕對不是常人能有的！惡魔嗎？來挑戰獸的惡魔？！所有人都在疑惑，可沒人發出聲音。他們只是撐在圍欄上，身體往前傾靠，想更近距離看清少年。
「砰~！」更沒人想到，那堅硬如鐵的圍牆居然被蠱雕的衝擊力砸得凹了進去！
襯衫拍到蠱雕面門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所有人都未曾料到，僅僅只是一件衣服的攻擊，蠱雕居然被打得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兒，直到被冰冷的外牆堵住。
疾風吹向少年，他卻頭也未回，伸手扔掉剛剛解開的襯衫，正好扔在了蠱雕的面部。
十米，五米……然後它猛然伸爪往前一撲。
被放出的蠱雕磨了磨爪，揚著頭高傲地朝少年靠近。
少年不胖，也不壯。可他的身上居然有結石的肌肉。八塊腹肌隱隱而現，完美的胸型讓人想入非非。
他垂頭看了看濕透的襯衫，愣了片刻，緩緩起身，一邊開始旁若無人地解開扣子。
一身白衣的少年，仿若初醒。慢慢地坐起身，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美眸初現之時射出了琉璃般的色彩。
在吵雜的人聲中，趴著的少年總算動了動。伴隨著他的動作，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然後，他們看見了猶如一朵睡蓮的綻放。
看台上的觀眾不樂意了。他們可不想看一出沒有掙扎的虐待。
「蠱雕！你先別動！」
「喂~！美人兒！起來啊！」
「喂~！怎麼回事兒啊！是不是藥下太重了？！」
少年無力地趴在地上，厚重的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音。蠱雕又現身了，可被潑了水的少年依然沒醒，他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纖細的身影惹人憐愛。
欣賞了好長一段時間，銀色面具男才替少年鬆綁，飛離屠宰場地。
柔軟的發貼在額頭，臉邊。襯托出完美的臉型，薄薄的雪白襯衫微透，能隱隱約約看見少年那誘人雪白的肌膚，還能看見他那沒有一絲浮肉的身體。柔美的線條，卻透露著男性才有的緊致剛毅。
濕身的美人最難讓人把控。
太美了……
當那桶涼水從少年頭頂澆下時，整齊地傳出了一陣淹唾沫的聲音。
高挺精緻的鼻樑，紅潤剔透的唇。如水一般的少年，就似一道絕美佳餚。
少年身體似若無骨，彷彿他全身皆是軟綿綿的，讓人有一種想要將他擁入懷中蹂躪的感覺。飄逸的頭髮就像羽毛一般輕柔，能被輕而易舉地吹動，劉海下那雙眸雖然緊閉著，但已經可以想像，當他微微睜眼時所綻放的流彩。
哪怕是一個少年，卻也足以讓場內所有男性興奮。
所有的人都被這種窒息的美麗震撼。一會兒後才有人發出唏噓聲。慢慢地，人聲沸騰，尖叫聲，口哨聲。歷經這麼久的屠宰遊戲，還從未遇到如此誘人的貨色。
瞬間安靜了。
經歷四場的血雨沖刷，屠宰場內已經滿是鮮血，角落裡殘留著駭人的器官，殘肢。一個少年被架上祭祀台，低垂的頭將整張臉埋在了黑暗之中。身旁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一把揪住少年的頭髮，剎那之間一張絕美驚世的面龐展現。
午夜時分，地下屠宰場的血色還在繼續，人們玩紅了雙眼。從曾經每日一場上升到現在的每日五場。此時是今晚的最後一局。
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藍色的眸散發出致命的美麗。
冬日的晚風吹動他的薄衫。緩慢斂眸，側耳聆聽。輕悠悠的風聲，裡面夾雜了細細的落雪之音。仿若由遠方傳來的琴音，悠遠流長。
微生從來不屑親自動手虐殺惡魔，以前這個事都是隆迪在做。可現在……他慢慢從座位上起身，一閃一動，身形從窗戶掠過，下一秒他直立在屋頂。
死神職責之一，不能讓惡魔殺太多人。而死神之戒的顏色是一個預警，死在惡魔手中的人越多，死神的力量就會更加薄弱。
頭疼，真的很頭疼。
書房內，微生單手撐著額頭，閉著眼，眉心微皺。
不過幾日的時間，死神之戒已經快變成全黑色了。這代表著甦醒過來的惡魔至少有三位數。
這是他毀約的代價。召喚不了死神契約，他的能力會被削弱一半。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召喚不了死神契約，他就無法完成職責，無法吸取死神所需的營養。
死神契約被禁止了。隆迪在幾年之內不會出現。
等陸桐雅睡著微生才有時間忙碌。作為死神每天都會有很多事，只是最近他的心思一直放在陸桐雅的身上，該做的沒做，不該做的倒是做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