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星月之城 文 / 陳孤鶩
第七章星月之城
聽聞蕭雲姝所言,星月城城主月娘因生性放蕩,與其夫馬江華感情不和,馬江華便因此亦常留戀煙花之地。回到揚州城內,四人一經打聽,方知馬江華常去之青樓乃是「瀟湘院」。四人來到瀟湘院,找到馬江華時,他正與一群妖艷女子飲酒作樂,好不開心。
馬江華一見洛懌涵四人,先是一驚,未及其開口所言,忽見一道白光射入,「咻咻」兩聲傳來,他已胸中銀針而亡。
洛懌涵等人見狀,大驚無比,鶯鶯燕燕更是驚恐萬分,疾呼逃竄。
洛懌涵迅速奔出門外,到處看去,除了驚慌四散的青樓女子,根本不見這發射銀針之人。洛懌涵心中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令他一陣心寒萬分。
洛懌涵又忙奔進屋內,葉楓摸著馬江華頸脖處,搖了搖頭,道馬江華已無可救。
洛懌涵奔過去,單掌自其胸口一拍,三枚銀針飛射而出,釘於屋內木柱之上。
關芷柔駭然道:「此針與殺害雲之川,陳梁皓之針一樣。」
葉楓道:「如今馬江華死了,青衣幫帶玉使者與星月城月娘勾結之事,唯有親自去問月娘了。」
阮啟方怒氣滿面,彷彿剛有一絲希望又遭破滅,氣得滿面通紅,道:「到底是誰要這麼趕盡殺絕?」
洛懌涵亦是驚然不已,半晌才道:「想不到此人竟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
洛懌涵心中只覺一陣悵然難受,卻又道不清說不明。他在想若非是他們四人中除了內奸,一定不會有人能殺了人還能自其眼下逃走。只是,那內奸到底是誰,卻是一直困擾於他心頭之事,時時折磨著他,令他只覺這世間似乎再難相信任何人。
洛懌涵獨自走出門外,離開了瀟湘院。
中午時分,洛懌涵一人悄然駕馬出去。他順著綠衫湖附近而行,欲找出那地窖上的房屋。經過仔細探尋,他發現綠衫湖方圓十里內,果然如蕭雲姝所言,除了氣派已極的星月城外,俱是些水田和農家小舍。
洛懌涵心中也道,這十里之內,只有星月城才有可能建造那樣的地窖。而且星月城地窖位置與從綠衫湖的黑潭底游過去,所需路程時間亦是相差不遠。
他飛身來到星月城城樓下。星月城城門打開,時有人群進出。但門口有數名護衛持械嚴守,進出過往,都要細細盤查。洛懌涵心想,若從城門進去,未免打草驚蛇。他抬頭看去,城門雖高,以自己的輕功,實乃易如反掌。
他飛身而起,猶如利燕鑽空,眨眼間便已到了成樓內。
星月城雖不大,卻建得富麗堂皇。城內城既有樓宇林立,亦有雅致清捨。洛懌涵恍若堂下靈燕,悄然穿梭於樓閣房梁之處。
他想,這星月城如此之大,城內防守甚是嚴密,若真是關押了帶玉使者,那藏匿之地,定然十分隱蔽,難以找尋。自己貿然在城內行動,若被發現,必定打草驚蛇,引來麻煩。不如找人探聽一番,看能否問出些線索。
於是,他飛身躍入房頂之處,四處看去,城內時有護衛巡邏。見有四個護衛摸樣的人正往洛懌涵所處閣樓下方走來,他飛身而下,身形遊走之際,那四人頓時被洛懌涵封住穴道,瞬間不得動彈,張口無語。
洛懌涵解開一人啞穴,以玉簫抵住他的咽喉,輕聲問道:「說,你們城主在哪兒?」
那人驚魂未定,顫聲道:「在…明…明月樓……」
洛懌涵輕聲道:「若敢騙我,你們便永遠動彈不得。」
洛懌涵解開另一人啞穴,問道:「你說,城主在哪兒?」
那人也顫抖道:「在…明月樓會客……」
洛懌涵道:「最好是實話!」他笑道:「此乃我獨家點穴手法,天下除我之外,無一人能解。」
說著,他飛身而起,直奔明月樓而去。
他方才探尋城內情況之時,知道明月樓所在何處。所以,只在眨眼功夫,他便來到了明月樓頂。樓前有四個護衛守著,四人各持大刀,勢若守鬼門神。
洛懌涵施展絕頂輕功,悄無聲息般飄身而入樓內。樓內華麗以極,儼然巨富之家。想起方纔那護衛言道城主在會客,洛懌涵飛身似燕,飄至會客廳,客廳內卻不見半個人影。
忽聞客廳裡屋傳出女子細語呻吟之聲。洛懌涵忙自房梁頂處飄入那屋,卻見那屋子竟是個臥室。室內一張牙床,粉賬內正有一對男女在行**之事。
半晌,那女子嬌聲喘息道:「月娘對你好嗎?」
那男人粗聲粗氣道:「月娘之情,正肅終身難忘。」
那女子柔聲道:「那你要如何回報我?」
那男人道:「正肅願聽吩咐。」
那女子叮嚀道:「那件事,我要你盡快解決。」
那男人道:「那兩個老頑固嘴太緊了,一個字都不肯說。」
那女子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那男人道:「正肅絕不負月娘所望。」
那女子道:「那就好。」她嬌聲道:「以後,我會對你更好……」
……
洛懌涵心道那自稱「正肅」之人,應當就是青衣幫帶玉使者。
正在這時,只聞門外一人急聲道:「稟報城主,有人擅闖觀星樓,被機關困在裡面。」
牙床上那女子大怒道:「加派人手,務必拿下此人。」
門外那人道:「是!」便匆匆離去。
牙床上那女子對那男人道:「你先藏起來。」便翻身而起,穿好衣服,捋了捋頭髮提劍奔出門外。
洛懌涵心想,方纔他們所說的兩個老頑固定是青衣幫的兩個帶玉使者,那男人定然知道他們被關在何處。於是,他便迅疾飛身而下,落於床前,手持玉簫,道:「青玉幫兩位長老被關何處?」
床內並無人反應。
洛懌涵忙挑開粉賬,床上被褥凌亂,裡面卻早已無半個人影。
洛懌涵奇道,那男人究竟是何時自自己眼皮底下離去?
正在洛懌涵奇怪之際,忽聽門外一片打鬥之聲。他不假思索,飛身躍上房頂,卻見觀星樓下一群人正在圍攻一個青衣婦女。那婦女雖已受傷,赤手空拳,拚死搏鬥,絲毫不弱。
那個叫「月娘」的城主揮劍而上,口中逼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擅闖觀星樓?」
青衣婦女道:「你們將青衣幫帶玉使者藏於何處?」
月娘一驚,道:「你究竟何人?」
青衣婦女道:「何必問這多!」雙掌急伸,掌力似電,狂襲而去。頓時,將一群人掀倒在地。
月娘見狀,怒道:「好個厲害的婆娘!」飛起一劍,意欲將青衣婦女刺死。劍影如瀑,連接揮動,虎虎生風。
青衣婦女迅疾閃身,只是月娘那劍太快,青衣婦女的左臂頓時被劍刺傷。青衣婦女忙又是兩掌襲來,這兩
掌,似是用盡她全身之力,雙掌使出,勁力激盪,月娘一時拿樁不穩,倒退數步,倒地受傷。
青衣婦女正欲飛身而去,忽聞「嗖嗖」兩聲,兩道白光一閃,青衣婦女的雙足頓時麻痺,行動不得。白光方盡,一個著面罩之人飛身而來。
他徑直來到月娘面前,輕輕扶起月娘。道:「你沒事吧?」
月娘道:「多謝主人,月娘沒事。」
那著面罩之人來到青衣婦女面前,道:「你到底是誰?」
青衣婦女怒目不語。
那著面罩之人吩咐左右道:「關起來,慢慢拷問。」
左右之人領命稱是,欲擒青衣婦女,卻見那青衣婦女雖雙足被制,行動不便,可手中早已運功十成,雙掌揮起,那左右之人頓時被掌力掀倒。
著面罩之人怒道:「找死!」揮掌而起,意欲摑向青衣婦女。
洛懌涵在房頂處拾起瓦礫射向著面罩之人,瓦礫如飛,快若流星。著面罩之人雖眼疾手快,迅速躲開,揚起的手掌依然被瓦礫刺傷。
他自瓦礫飛來出看去,知道明月樓頂定然有人。便飛身而起,直朝明月樓頂而來。洛懌涵見狀,未及著面罩之人看清,已飄身而去,藏於他出。著面罩之人四處找去,不見洛懌涵蹤影。
正待洛懌涵飛身而去救這青衣婦女時,卻見已有兩個蒙面人自城外飛身躍進,直奔向這青衣婦女。瞬間,已有二三十持刀之人圍攻而上,那兩人各自揮劍,保護著那青衣婦女。
那兩人功力雖好,劍招雖快,可幾十人圍攻而上,兩人又要保護那青衣婦女,稍有分心,三人便會遭不測。而那青衣婦女因方纔之傷,此刻已是面色慘白,左肩鮮血大流不止。
洛懌涵見狀,飛身而去,忙對那兩個蒙面人道:「先帶她離開。」說著,揮動玉簫,迎向圍攻而上之人。
那兩個蒙面人相互對望一眼,二人扶起青衣婦女,施展輕功離去。
見他們已安然離去,洛懌涵不再戀戰,飛身而起,眨眼間,便已消失在星月城。
洛懌涵離開星月城,忙追向青衣婦女及兩個蒙面人。一則,青衣婦女傷勢嚴重,一路跟去,可保護他們周全;二則,他已知道那兩個蒙面之人正是關芷柔姐弟,他想弄清青衣婦女他們究竟何人,何故如此關心青衣幫之事。
隨著地上血跡,他一路跟著他們三人來到十里之外的一個小宅子裡。洛懌涵悄然藏於窗外。只聞屋內一女子哭著道:「娘,您千萬不能有事……」那聲音正是關芷柔。
青衣婦女輕聲道:「傻丫頭,這點傷還要不了我的命。」
阮啟方恨聲道:「若不是陰險之人使用暗器,您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青衣婦女道:「好在銀針沒有淬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關芷柔道:「若不是洛懌涵,方纔我們真是難以脫身。」
阮啟方道:「洛懌涵絕頂聰明,可能已知道是我們,所以才出手相救。」
關芷柔道:「我會找時間向他解釋清楚的。」
「何不現在就讓我知道!」洛懌涵推門而進。
三人一驚。
關芷柔看著洛懌涵,道:「我早知瞞不住你。」
洛懌涵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未及關芷柔回答,那青衣婦女道:「公子救命之恩,老身沒齒難忘。」她看著洛懌涵,道:「只是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對你沒有傷害。」
阮啟方補充道:「洛大哥,你且放心,你我皆是同一條道路上之人,所做之事也是相同。」阮啟方所說言辭誠懇,令人難有絲毫之懷疑。
洛懌涵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再多問。」
關芷柔看著洛懌涵,輕聲道:「終有一天,你都會知道的。」
洛懌涵道:「那我就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聽你細說。」
關芷柔輕輕地點了點頭。
青衣婦女道:「洛公子今日去星月城,莫非是也發現綠衫湖潭底直通道星月城地窖?」
原來那夜在綠衫湖正是青衣婦女及關芷柔姐弟。那夜他們也發現了潭底秘密。
洛懌涵點頭道:「只是星月城太大,城內防守嚴密,要找到帶玉使者被藏之地,並非易事。」
青衣婦女道:「老身亦是多處打聽,才聞得星月城的觀星樓素來是星月城最為重要之所,看守極為嚴密。想來樓內定然另有玄機,便闖進去欲一探究竟,哪料其內竟暗布多重機關,稍一觸碰,便會葬身於內。」
青衣婦女歎道:「都這麼久了,不知道那幾位帶玉使者是否安然無恙?」
洛懌涵道:「前輩放心,以晚輩之見,他們抓走幾位帶玉使者,無非是為了得到青玉片。」他道:「只要幾位帶玉使者不交出青玉片,他們便不會有事。」
阮啟方道:「他們會不會經不住嚴刑拷打,交出青玉片啊?」
「不會!」青衣婦女斬釘截鐵道「青衣幫帶玉使者個個都是鐵錚錚的英雄好漢,一生使命便是保存青玉片之完整。他們的幫主既然任命他們為帶玉使者,便是相信他們個個定然都能與青玉片共存亡。」
洛懌涵見青衣婦女如此肯定青衣幫帶玉使者,便也不忍心將帶玉使者與星月城勾結之事說出來。
關芷柔輕聲道:「放心吧,娘,他們一定會沒事的。」她道:「青衣幫也一定會度過難關的。」
青衣婦女歎道道:「但願青衣幫幾百年基業不會因此而受損。」她雙目含淚,顫聲道:「而他,若人間天上有知,也不會失望。」
阮啟方安慰道:「娘,一切都會好的。」
見他們這般反應,洛懌涵猜想他們三人定然與青衣幫有著莫大淵源,只是他們此時不願透露自己身份,而自己也不便多問。
洛懌涵道:「前輩放心,洛懌涵定會救出帶玉使者。」
青衣婦女叮囑道:「星月城內凶險難料,你一定要小心。」
洛懌涵道:「我會的。」
關芷柔道:「我與你一塊兒去。」
洛懌涵道:「令堂傷未痊癒,你與阮兄弟先在此好好照顧她。」他輕聲道:「我會沒事的,等我的消息。」
關芷柔輕輕地點了點頭。
洛懌涵言罷,便飛身離去,消失在夜空中。
看著洛懌涵離去的身影,關芷柔雙目中儘是不捨和擔心。
青衣婦女見狀,問道:「芷柔,你喜歡他?」
關芷柔嬌羞頷首不語。只是盯著洛懌涵離去的方向,很久很久。
阮啟方見關芷柔神情,亦是半晌無語。
洛懌涵回到客棧,正好看見葉楓也在,便問道:「
月朗風清,白紗籠夜。
揚州城外,密林廣佈。
夜幕之中正有一行人急速奔行,他們個個身著紅衣,手持大刀,正是扶桑赤炎神宮的赤炎死士,此刻正在為首一人帶領下來到密林
之內。
密林裡正有一著面罩之人,此人正是在星月城內發射銀針之人,眾赤炎死士一見著面罩之人,忙躬身道:「拜見主人!」
著面罩之人道:「洛懌涵可能已知帶玉使者關押之地,千萬不可讓帶玉使者被洛懌涵救走!」
為首一人道:「洛懌涵身手了得,若她強行救人,我等是否格殺勿論?」
著面罩之人道:「不可!」又道:「洛懌涵知道一些重要事情,對我們還有用處。」
正在這時,一女子翩然而至,跪拜在著面罩之人面前,道:「月娘拜見主人!」
著面罩之人一見月娘,「啪啪」兩掌摑在她的臉上,你喝道:「你是如何辦事的,竟能被洛懌涵查到帶玉使者關押之地?」
月娘忙道:「月娘該死,望主人贖罪!」
著面罩之人道:「若不是你看押無力,陳梁皓就不會被洛懌涵發現,他們也就不會追查到揚州來!」
月娘忙磕頭道:「月娘知錯!」
著面罩之人道:「司馬宣他們可交出青玉片了?」
月娘搖搖頭,道:「他們嘴太緊,無論如何嚴刑拷打,都不說青玉片藏於何處。」
著面罩之人道:「一定要拿到青玉片,否則你提頭來見!」
月娘頷首道:「是!」
說著,著面罩之人飛身而起,隱沒在夜幕中。
是夜,星月城上皓月千里,繁星似水。
雖是夜幕時分,但城內燈火晃晃,大街上人群走動,甚是熱鬧繁華。洛懌涵乘著月色飛身來到星月城內。一陣飛旋,直直躍向房頂處。他剛至房頂,便聞一人道:「洛兄弟開始討厭我了嗎?」
月夜中卻是葉楓手持酒壺,飛躍跟隨而來。
洛懌涵笑道:「葉兄何出此言?」
葉楓道:「自瀟湘院出來一天都不見洛兄蹤影,害得為兄很是擔心。」
洛懌涵道:「小弟知錯了。」他笑道:「小弟聽說這星月城內美女如雲,便在這城內找尋了一天,想為葉兄覓得一個好知音伴侶。」
葉楓道:「哦?可曾找到?」
洛懌涵搖搖頭,無奈道:「若是找到,今夜就不會再來此地了。」
葉楓笑道:「好,那你我兄弟一同去找。」
洛懌涵道:「最好不過了。」
說著,二人便在這星月城房頂處如夜燕般飛旋。
在此時,只見月夜中正有一人也自房頂處向洛懌涵等人飛奔而來。洛懌涵及葉楓回首看去,那人忙又自洛懌涵和葉楓眼前急忙飛身溜開。好像是故意在引洛懌涵和葉楓的注意。
洛懌涵與葉楓對望一樣,便迅疾追去。
那人動作迅速,身手敏捷,顯然是個武功非凡的武林高手。那人奔出星月城外,便隱入一片墓地。墓地雜草叢生,亂墳滿坡,甚是嚇人。
洛懌涵和葉楓追來時,那人已口吐鮮血倒在墳地裡,動彈不了,只是口中斷斷續續嘶聲道:「救命…救命……」語聲未盡,便又昏死過去。
藉著月光,洛懌涵和葉楓才看清那人模樣:那人年約五十開外,頭髮蓬亂,面呈醬紫色。而此刻,似是已經奄奄一息。
葉楓把向那人脈搏,道:「此人中毒較深,加上方才用盡全力飛奔,此刻已是經脈大亂,昏迷不醒。」
洛懌涵看向那人頸脖,已有一顆紫色痘子長了出來。
葉楓道:「又是紫珍珠。」
洛懌涵心道:莫非此人便是與陳梁皓一同逃出的另一個帶玉使者?
洛懌涵拿出藥瓶,倒出一顆解藥,對葉楓道:「把這顆解藥給他服了。」
洛懌涵自長安來時,便暗自將解藥分為兩瓶。一瓶由楊越與柏少雲帶往洛陽救人,自己則帶著另一瓶來揚州,以防有帶玉使者因中紫珍珠而受困。而現在,這解藥果然派上了用場。
那人服食解藥之後,不出一會兒便醒了過來。微一運功,體力便恢復,氣色也好了不少。
那人感激道:「多謝兩位公子救命之恩。」
葉楓道:「你是何人?何故帶我們來此?」
那人道:「老夫青衣幫姑蘇帶玉使者凌嚴。」
洛懌涵與葉楓一驚。
洛懌涵道:「凌長老,究竟發生何事?」
凌嚴歎道:「數月前,青衣幫洛陽,泉州,長安,姑蘇四地突遭不測。事出突然,我們四地帶玉使者約好一同前往潯陽銀環派尋旭掌門商議要事,途徑半道,才發現大家俱已中了紫珍珠之毒,想來定是沿途那些酒家被人收買,我等中道休息,飲了些酒,這才遭人暗算。」
他繼續道:「等我們醒來之時,已是在一個地窖之內。他們百般拷打逼問青玉片所在之地,我們俱是不肯透露一個字。」他慨然道:「帶玉使者的使命便是保存青玉片之完整,我等早已將其藏於他處,非帶玉使者不能找到。後來,老夫與陳長老不願再受辱,跳進地窖中的水潭欲求自盡」
洛懌涵接道:「地窖水潭直通星月城外的綠衫湖,你與陳長老便因此逃離出去。」
凌嚴道:「是上蒼有眼,不亡我青衣幫。」他道:「我與陳長老無意間撿得性命,便連夜趕往潯陽求助,以救回另外兩個帶玉使者,哪料半途紫珍珠之毒毒發,我與陳長老便都昏死過去……」他道:「等醒來之時,才發現我掉進了雜草叢裡,而陳長老卻不見蹤跡。」凌嚴歎息道:「未知他生死如何……」
葉楓道:「陳長老一路逃回了長安。」
凌嚴一驚,道:「少俠見到陳長老?」
洛懌涵點頭道:「數日前,我們在長安遇到已昏迷不醒的陳長老,後將他送到長安分舵……」他歎息道:「哪料分舵內有內奸,殺了陳長老滅口。」
洛懌涵早知那日殺陳梁皓之人便是天璣門四大堂主之一。陳梁皓胸口一掌乃是被人以左掌擊死。掌法純熟已極,非有二十年功力不能致其死。而洛懌涵也發現那四大堂主內,有一人正是慣用左手使掌。只是一時不便道明,便未揭穿。
凌嚴雙目變紅,想到陳梁皓的遭遇,青衣幫的命運,一時竟老淚縱橫,難以自己。
凌嚴道:「我青衣幫數百年來以正義之幫立身,究竟是誰要對我青衣幫如此趕盡殺絕?」他歎息一聲,又繼續道:「我因中紫珍珠之毒,無力逃出城去,便一直在綠衫湖附近的山洞裡苟且偷生。」他一邊說一邊歎息道:「數日前見你們到綠衫湖,聽你們所言,乃是為救我青衣幫而來,便一直跟著你們來到星月城,故而用盡全身之力,引你們來此……」
凌嚴道:「只請兩位少俠前往潯陽總舵傳信,解救另外兩位帶玉使者。」
洛懌涵道:「如此說來,凌長老知道另外兩位帶玉使者關於何處?」
凌嚴道:「應該還在地窖之內。」
洛懌涵心道:「果然在星月城。」他對葉楓道:「葉兄,凌長老傷勢未癒,可否請你先為他找一
處安全之地。」他道:「我現在有要事要辦。」
葉楓叮囑道:「一切小心!」
洛懌涵道:「不會讓你失望!」
說著,已是飛身而起,飄身遠去,離開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