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文 / 衛爾未
慕予辰此刻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佈滿了青筋,看起來格外的可怖。
他用力的握著方向盤,卻不知道是在害怕的顫抖還是在憤怒。
他只知道,從他聽到了夏蘇那一番聽不出真假的話開始,他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冷靜。
剛才,他和夏蘇,一個在車內,一個在車前,夏爾雙手舉平,以一個攔截者的姿態立著。
她閉著眼,努力的去適應遠光燈帶來的刺激,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眼睛已經溫潤一片,帶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濕意。
「慕予辰,我說的都是實話,快去救夏蘇,再不去就真的來不及了。」夏爾的聲音已經帶了點點的嘶啞,心中泛起了酸意,喉中一緊,每一句說出口的話都異常艱難。
她也害怕,她害怕她會被責備,被千夫所指,她害怕她跟范勻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被人發現,她害怕慕予辰的目光,她害怕很多東西,她從小被捧在手心中長大,沒見過太多險惡,所以她一直都在害怕。
范勻臨走前的話還一直不停的在腦中響起,但是她卻突然就那麼有勇氣的告訴慕予辰,林蘇出事了,她知道她壞了范勻的好事,范勻肯定不會放過夏家放過她,但是她就是這麼做了。
「上車!」慕予辰坐在駕駛座上,他並沒有下車,而是在聽到這一系列的話之後,突然便蹦出了一句話。
夏爾則是被這種帶了寒風的口氣給震住了,即使強光在前,她卻依然呆呆的睜著眼,隔著光,去看那駕駛座裡的慕予辰。
慕予辰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他突然便爆吼一句:「老子說上車!」
一句話這才震醒了一直愣愣的夏爾。
於是她急忙跑到車旁,她打開門,還未進去,她看著慕予辰的側臉,似乎想說些了什麼。
卻聽到慕予辰已經平靜下來的聲音蔓延:「快點上車,邊走邊說。」
慕予辰沒有看夏爾,他根本就不想見到夏爾,今夜夏爾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而且又知道林蘇的去向,慕予辰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夏爾跟林蘇失蹤這件事情有關。
可是,那又怎麼樣?誰讓夏爾是如今唯一一個知道林蘇去向的人。
車子幾乎是瞬間飛出去的。
「去哪裡?」慕予辰開口問道,卻是絲毫沒有溫和可言。
夏爾聽到這聲音,微微有些發抖,但是不過一會兒,她便鎮定了下來。
「江夏小區。」夏爾快速的報了一個地名,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像范勻那種人,幹那事兒,他是不會願意去賓館的,而她所知道的,范勻在b市的房子,只有這麼兩套,不是這套,那麼自然是那套。
只是時間不等人,當務之急是要快。
夏爾嘗過那藥的滋味,她自然清楚中了藥之後的人會怎麼樣,她意志不堅定,輕易便丟盔棄甲。
那麼林蘇呢?她又會怎麼樣?
夏爾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一路上,夏爾簡要的跟慕予辰說了一下情況,她省略了林蘇會跑來市郊的原因,也省略了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而是非常精簡的概括了一個很要緊的消息。
林蘇中了藥了,並且她被范勻帶走了。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消息,范勻對林蘇有不軌之心。
直到今天,夏爾才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范勻會約她出來,會幹這一系列的事情。
原因不過就是林蘇。
當初范勻拿一些照片來威脅她的時候,她便輕易妥協,幫助他達成心願。
如今想來,卻覺得可笑。
哪裡都可笑,她的人生很可笑,范勻的人生也很可笑。
慕予辰聽到這許多的話之後,卻是沉默許久了。
面上看不出情緒,但是夏爾從他那幾乎發抖的手上,輕易便能看出,慕予辰心中的滔天怒火以及軒然大波。
范勻肖想林蘇,他從未想到過,若非爺爺拚死也要醒來提醒他,他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林蘇身邊藏著這樣的隱患。
而如今這個隱患已經成功的爆炸,炸響在他們的生活裡。
這一夜,慕予辰不知道他到底闖了多少個紅燈,他只知道,林蘇在等他,等他去找到她。
而此刻,那所謂的江夏小區,位於市中心的小區的某層樓裡,相同的戲碼,只是時間不一樣,對像不一樣。
范勻將林蘇和著衣服放進了浴缸裡,溫水瞬間沒過了林蘇的胸口,而接觸了熱水的皮膚在浴室裡曖昧的燈光下看起來格外的透亮。
范勻貪婪的看著林蘇,似乎人生的前二十多年裡,他都從未這樣動過心,這樣的小心翼翼。
但是一想到,這樣的林蘇,這樣美好的林蘇,卻是慕予辰的老婆。
想到這裡,范勻嫉妒的怒火再一次燒起。
多年以前,他便被慕予辰死死的壓著,只要有慕予辰,他就永遠都是第二。
他嫉妒慕予辰,嫉妒的快要發瘋。
慕予辰生來便是天之驕子,所有的榮光集於一身,慕家長子,b市太子爺。
而他呢?范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若不是范家沒有兒子,他也不會被接回來了。
而他范勻存在的目的是什麼?味范家榮耀而活,為了幫他們做那些骯髒的事情而活。
當年的事情,導致范家直接對他的放棄,若非未婚妻的支持,他范勻可能真的要荒廢這一輩一刻。
這八年,他幾乎吃盡了各種苦,受了各種罪,他終於拿到了范家繼承人的位置。
而他的重生也是毀滅的開始,他要毀了范家,他要毀了北方,他要讓當初所有驅逐他的人後悔。
可是……
他低頭看了看在浴缸中皺著眉頭的林蘇:「你還真是個意外呢。」范勻輕輕的呢喃著,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探向林蘇的臉。
但是下一秒,他卻僵硬了。
林蘇的臉依舊那麼紅,甚至她的眼珠子都充了血,但是她卻睜開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范勻。
而她的手卻抓住了范勻伸向她的手。
「拿開你的髒手。」林蘇的聲音沙啞到不行,聽起來也應該是藥的作用。
范勻感受到了林蘇抓著他手的力量,他微微發有些吃驚。
果然不一樣,跟顧影不一樣,跟夏爾更是不一樣,都這個時候了,她依舊能夠用那麼大的力量去控制他的手。
「我果然沒有走眼。」范勻似乎很欣喜的樣子,他看著此刻因為藥效早已經被折磨的變成了另一個樣子的林蘇,她卸去了孤高冷傲的皮囊,換上了另一副嬌媚的樣子,但是明明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她卻沒有嫵媚承歡,沒有求饒,她什麼都沒有做,她只是在如此痛苦的情況下,依舊能夠用清明的眼神看著他,怒視著他。
那骨子裡散發出來獨特冷淡的氣息,那眼中攝人的光彩奪目的光澤都讓范勻知道,她是林蘇,那個他第一次臉面時,驕傲的林蘇。
她有多優秀,能讓他如此瘋狂。
瘋狂到願意做她的裙下臣,縱使她頭上頂著了慕家的長熄的名號,他也願意不顧一切的得到她!
范勻自小接受各種體能訓練,所以林蘇的力量對於他來說,幾乎就可以直接忽略,更何況,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所以范勻在不傷及林蘇的情況下,他用了最簡單的招式,便脫離了林蘇的制轄。
不過一招擒拿,林蘇的力量便被輕易化解。
而本就有些無力的她瞬間便被范勻控制在手中。
范勻將林蘇從水中托起,然後將她的手反手控制著,讓林蘇幾乎使不上一點力氣,剛才蓄積的那點力量也早已經被消磨殆盡了。
即使處境是這樣的,林蘇也沒有垂頭喪氣。
她的身體裡在燃燒著熊熊的烈火,似乎輕易便能將她燒成灰。
那陌生的感覺如熱浪一般一波一波的襲來,林蘇緊緊的咬著牙關,才能保證不讓自己失控。
她拚命的咬著嘴唇,嘴唇已經被她咬破了三次,血印一道一道的橫亙在嘴唇之上,看起來卻又有著別樣的誘惑。
范勻見此,摟在林蘇腰上的手更緊了。
他輕輕的歎著氣:「別掙扎了,我知道你很難受,待會就不難受了。」范勻心中第一次泛起了一種叫做心疼的情緒。
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連自己都不心疼的他,居然心疼別人。
可是看著林蘇這副模樣,他的腦子卻又好像突然閃過了慕予辰和林蘇溫存的畫面,那畫面怎麼想,怎麼刺眼。
雖知道他們是夫妻,所有一切的發生都是正常的,可是他卻依舊心情難以平靜。
而正在他出神的時候,他卻突然感覺到肩膀一痛。
再一看,林蘇的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靠在了范勻的肩膀上,而她的牙齒則是死死的咬住慕予辰的肩膀,幾乎是拼盡全力的去咬。
這點疼痛,對於范勻來說,幾乎不算什麼,但是他卻怒了。
下一秒,他便將林蘇丟到了床上,力量大的林蘇痛的一抽,腦子卻更加的清醒了。
范勻此刻卻是有一腔的怒火想要發洩。
他看著躺在床上,冷冷的看著他的林蘇,他輕輕的道:「這麼不願意跟我?」
「那好,我就讓你不情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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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別字,以後統一修改,抱歉各位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