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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4 「友情」提示 文 / 公子侑

    明明不識字卻偏偏充那文化人,白彩狠狠鄙視了陳墨軒一番。

    陳墨軒怒道:「是祺勒的!我只是拿來翻翻而已。」死道友不死貧道,漢人這麼說的。

    「順便砸砸人,嗯,的確不錯!」白彩閒閒的來了句。擦,今天她天才殺手的面子都丟光了,真是愧對她老爹老哥的教導啊。

    「對了!我是來買你的牛的!」白彩一拍手,忙道。正事要緊,白彩歎氣,她畢竟已經不是職業殺手了,她是正經生意人,丟臉就丟臉吧,讓陳墨軒給她便宜些。

    陳墨軒歎道:「還沒敘舊呢,不急。」

    「你要想要,直接拉走就行,都是熟人,別那麼講究!」用「窮大方」來形容陳墨軒完全可以。

    白彩乾笑,撓撓頭,「這不好吧?」兄弟,你混的也不咋地啊,偶不忍心吶。白彩瞧陳墨軒現在住的環境那叫一個差,再愛錢也說不出「好啊好啊免費最棒」的話。她也只是想著「便宜」一丟丟而已。

    「那你家產分的如何?」不是要敘舊嗎,如你所願。白彩說的很直接,陳墨軒是個乾脆人,她也不說那些彎彎道道的話。

    陳墨軒:「……」這刀子插的啊,那叫個准。白彩這話又在陳墨軒血淋淋的的傷口上灑了大把大把的鹽。

    即使他不說,白彩也知道這人估計沒分到幾個子的家產。以陳墨軒的性格,手裡有了錢那可不得死命的糟啊。

    「我看你賣的奶牛不錯,給個友情價唄。」白彩最終決定言歸正傳,要是把陳墨軒惹毛,不賣了怎麼辦。

    陳墨軒皺眉,「跟你說實話,那十幾頭奶牛是我在路上撿的,肉不好吃,沒什麼價值。」

    「不是有牛奶嗎?」

    「大胤朝有喝牛奶的習慣嗎?」

    「你也別問那麼多了,我有用,給我就是。」

    陳墨軒起身,一身玄色錦袍襯的他身姿挺拔,如傲雪青松,俊美不凡,氣勢凌人。「本來還當是來了個好宰的主,現在可好,賺不了幾個子。我那還有不少牛羊,再去看看,有看中的跟我說聲。」

    白彩對他豎起大拇指,「兄弟,佩服啊。」

    陳墨軒搖頭失笑,他要在大胤各地四處遊走,牛羊只是拖累而已。正好小白菜要,給她也算是個順水人情。以後蹭飯,正好有理由了不是嗎?

    「你這是去哪打劫了啊?」白彩看著眼前的大群牛羊震驚不已。

    皮包骨的棕色皮毛大牛,皮毛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羊羔裡面居然還有幾匹駱駝,不過也是只有個大架子,身上估計沒有幾兩肉。周圍用木柵欄圍起,場地不怎麼寬闊。從白彩這邊看去,牛羊駱駝幾乎是擠在一起的。不過,這也不妨礙這些動物的好心情,此時它們正有滋有味的吃著主人餵給它們的草料。

    白彩嚴重懷疑陳墨軒已經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糕富帥。當然,級別還比較低。

    「你虐待它們啊?」白彩詫異的看向陳墨軒,不是她懷疑。主要是這群食草系的小動物太可憐。

    陳墨軒聳肩,「大冬天的草原上根本就沒草可吃,它們能活到跟我來桐城,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白彩沉默,草原上冬天的生活的確艱難,但她沒有立場說。閉嘴比較好。

    「你要的話,我賣給你!」

    「你不要?」

    陳墨軒:「養牛能賺幾個大錢?」

    「……」白彩,好吧,人家志向高。

    「你不準備留在桐城?」白彩問。其實能再見到陳墨軒白彩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像陳墨軒這麼實誠的人不多見了。跟他說話也不用九曲十八彎的。

    陳墨軒抬頭望天,「再說吧。」他現在還沒想好該去哪。「桐城我還沒逛完,我主要是想到天啟江南看一下。」

    白彩瞭然的笑笑,「溫柔鄉啊,小心成了英雄塚。」

    陳墨軒為人大方不假,白彩愛財也是真。但白彩還真忍不下心來去沾自己朋友這個便宜。

    祺勒清楚陳墨軒的意思,便對白彩說:「這些牛羊也不值錢,能不能養活還另說。你要真給,就七十兩吧。」

    好便宜啊。白彩心裡小小感歎了一番,也明白是祺勒故意要賣她個好。「那恭敬不如從命了。」白彩抱拳,沖祺勒灑脫一笑。

    陳墨軒有這麼精明的手下。白彩想到這就覺得不妙。不過,她覺得祺勒對陳墨軒應該是忠心的,否則,那可大大的不妙了。

    白彩向來喜歡陰謀論,她這麼想也是無可厚非的。不過,她可不會傻乎乎的去提醒陳墨軒提防祺勒。人家主僕多少年了,你跟人家認識多少年了啊。

    這麼多牛羊,白彩一人也弄不回去。陳墨軒正想吃白彩做的菜,便自告奮勇的充當了一回免費馬車伕。

    雖然知道他人很好,但是這麼熱情,白彩還是小小的懷疑了一下。

    「這……不好吧?」白彩為難的說。

    陳墨軒咚咚的拍著胸膛,「這有什麼,客氣什麼!」

    白彩感動。

    「多給我做幾十道好菜就行了!」

    感動瞬間煙消雲散。白彩:……。

    抬頭看看太陽,白彩估計了一下現在也就是未時(下午一到三點)。她還想去趟太守府,可該怎麼跟陳墨軒說呢?

    想了一下,仔細斟酌了一下言辭,白彩對陳墨軒說她還要去拜訪一個故人,問他是等她一起還是自己先走。她這麼說,是大大的不禮貌了,不過,她也知道陳墨軒不會在意,所以才會說的。

    陳墨軒猛拍了一下白彩肩膀,「早回家啊!等你做飯!」

    白彩:「……」

    白芳藹跟白樺都是認識陳墨軒的,白彩倒是不擔心他會受到責難。只是看陳墨軒答應的這麼爽脆,她又小小的愧疚了。

    白彩跟陳墨軒保證給他做頓好吃的,當然,材料什麼的,要陳墨軒得自己先買好。

    「這裡面是一百兩的銀子,夠份量吧。」白彩小小的跟陳墨軒炫耀了一下,沒辦法,人總是愛慕虛榮的,白彩也不能免俗。

    祺勒溫文笑問:「不是七十兩嗎?」

    白彩說:「剩下三十兩是阿軒買菜的錢啊。阿軒你想吃什麼,儘管買,夠不夠?」

    祺勒替石化的陳墨軒接過銀子,答道:「足夠去酒樓吃頓好的了。」

    直到白彩告辭離去,陳墨軒還呆愣在一旁。

    「回神了!」祺勒重重咳了一聲。

    陳墨軒回神,面帶赧色隨即肅容,「我覺得你對小白菜意見很大。」不是疑問是肯定句。

    祺勒環胸笑道:「我想你的小白菜對我意見同樣大。而且……」

    祺勒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帶你去瞧瞧有趣的事兒。」

    陳墨軒挑眉,那樣子像是在說拭目以待。

    裴臻跟太守府的守衛特地打過招呼,白彩要是來,不用稟報直接來就是。不過,這是白彩第二次來。第一次還是裴臻剛任桐城太守,她來太守府混個臉熟。太守府在裴臻來時就換了地,裴臻此舉一是想著離清河縣近一些,其次則是為了將內附蠻族的一舉一動納於眼皮子底下。

    太守府的人十有三四認識白彩,不過,這對白彩而言就足夠了。

    裴臻剛把白彩之前托人送來的東西派親信快馬送到帝都,這邊白彩就上門了。

    此時,裴臻正在書房忙的焦頭爛額。無他,桐城地下勢力正在努力茁壯成長中,加之之前行刺白彩的兇手在獄中自殺。

    咬舌自盡也好,以頭撞牆而已罷。裴臻都可能將這件事定位為一件普通的民事案件。可關鍵是,兇手是服、毒自盡的!

    用的還是忒珍惜的毒、藥!p惢。從名字上看不出什麼來,很好聽的名字。一般人可能會聽成「思蕊」。只是,出身鐘鳴鼎食之家的裴臻卻清楚的知道,丁點兒p惢足以要了百人性命。還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中。

    裴臻坐在椅子上,也許他之前還是志得意滿,現在卻實打實的受到了打擊。他可不可以這麼想,幕後的那個人,其實是想要那書生給白彩下毒?也許是書生意氣或是別的什麼吧。總之,那個書生沒有下毒,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行刺。

    p惢足夠厲害,它會將死者的死狀偽裝的很好,其中最多的是暴病而亡。

    裴臻之前有幸見過被p惢害死的人的死狀才會在第一時間判斷出獄中的書生是服、毒或是被服毒而死。

    總覺得有一張網張開了……

    「讓他進來吧。」裴臻對下人說。

    白彩推門而入,就見裴臻坐在書桌前,神情難掩疲憊之色。

    「怎麼了?」白彩隨意找了地坐下。

    查案是他的事,裴臻不想跟白彩說太多。「最近有些忙。」

    白彩能聽不出裡面的敷衍之意嗎,只是笑道:「你是一方太守,做的無非就是民生經濟城池安寧。可要說起來,還真是累,心累。」

    「還好我是白丁一個。」白彩自嘲的笑笑。

    「對了,」白彩繼續說道:「今天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再查那件事了。」

    裴臻不解的問:「為什麼?」

    白彩肅然道:「你沒那個立場,我也沒有。」給司馬霆的「投名狀」是白彩深思熟慮後才遞出的,但她也同樣明白,躲在暗處的那個人不是那麼好揪出來的。或許可以這麼說,以裴臻的能力,白彩不相信他能鬥的過暗處的那個人。

    白彩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冰錐一樣射向裴臻,「還有,你留在桐城可不是為了這件事。」

    裴臻褪去一身溫潤,愈發凌厲。絲毫不顯怯意的望著白彩,「你又怎知?」

    「桐城並不太平,或許說,別的地方也一樣。但是,桐城的位置太特殊了。陛下將他交給你,不就是因為他手下的文官除了你之外沒拿的出手的嗎?」白彩嘲諷一笑。

    「白安臣!」裴臻怒喝。

    白彩睨了裴臻一眼,「你可以叫我白彩或是白阿四。」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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