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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2 回家慘狀 文 / 公子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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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趕了三天路,白彩等人終於回到了西前村。

    「我回來又帶了五個人啊,不知家裡房子還夠是不夠。」白彩纖細瑩白的指尖繞著一縷青絲,輕笑道。

    「阿四……額,公子。」劉虎一直不能接受白彩由「姑娘」轉為「公子」。

    劉虎是曾給白彩家送過陶罐中的那倆活計中的一個,小伙子憨厚質樸孝順,懂些燒陶手藝。杜澤米綁了人家母子,劉氏又幫白彩演了那麼一出感人至深的戲。加之二人已無處而去,杜澤米找到他們時,他們正準備去外地謀生。

    劉氏慧眼識人,便求白彩收下他們母子二人,他們母子二人願給白彩為奴侍奉左右。

    於是,白彩又多了倆僕從。

    不過,要是劉氏不願賣身給白彩,白彩還真不樂意收。她本就是個多疑的,不想再往自己身邊添幾個隨時都來挑戰她智商的他。

    如此,是最好不過的。

    劉虎本來還不樂意,被劉氏一席話點醒,「要不是公子,我們得一輩子背著馬尚濤給我們造的惡名!」這麼一個理由就夠了。因著鄭氏的關係,劉虎到哪打工,都長不過三個月。

    西前村入目是一片蕭廖,白彩歎口氣,牽著馬,一步一步走著。

    白彩眼睛像是被什麼刺痛,閉了會眼,睜開,確認自己沒看錯。

    本來臨近官道的小飯館已經沒了,只剩殘骸。燒的很徹底啊。

    白彩回頭望了小飯館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往山腰趕去。離家多月,不知白樺柳絮他們過的可好。何氏母女最好不要出些ど蛾子。想到這。白彩翻身上馬,踏馬而去。

    杜澤米等人見狀,也加快了速度。

    「怎麼會?」白彩皺眉,望著眼前的一切,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有人活著嗎?」白彩朝院子裡大聲喊道。

    年前新蓋的房子燒了幾間。只留下青磚紅瓦的堂屋一間新茅屋和幾間老舊茅屋,舊,茅屋這還是獵人老伯留下的。之前蓋的新房子,可以說是只剩下斷壁殘垣了。

    白彩深吸了一口氣,她就不信突厥人做事這麼不徹底!

    白彩下馬,冷眼瞧著屋裡面跑出來的人。一二三四五。少了三個。

    冷厲的目光依次掃過眾人,白彩似笑非笑的問道:「何氏母女跟李婆呢?」

    來不及寒暄,白彩一句話將眾人口中的賀喜之辭給打了回去。

    白不棄面色青白,全然不似白彩離家之前的康健。

    白芳藹也是惴惴不安,不時抬頭擔憂的望白彩幾眼。

    白樺緊咬下唇。想說什麼忙卻又不敢說。

    「白不棄,你給我說!」白彩拿著馬鞭的手直直指著白不棄,「我是將這個家交給你,你就這麼給我看家?」

    越過眾人,白彩大步走到屋內,一間一間找了起來。

    果然,沒人。

    何氏母女果然如她所料不可能這麼安分。白彩眼中閃過一絲恨色,她跟司馬霆的關係剛剛有所好轉。結果,就出了這檔子事。白彩拿著馬鞭柄搔搔臉,絕不能讓此事成為她為人詬病的理由。更不能連累姬滿。

    思及此,白彩深深呼了口氣,她覺得手好癢啊。吃裡爬外的東西!白彩在心裡罵道。

    媽蛋啊,是誰想著法的給這家賺錢啊?是誰賺錢給這家蓋新房啊?是誰給他們買下幾千斤糧食就是怕他們過不了這個冬天啊。

    她真是瞎操心啊。白彩一口銀牙差點咬碎,饒是她心智堅定,見到此番情景也是心中難受。

    不過。也能只是難受了一會兒。畢竟,這是她花錢蓋的房子。還花了不少錢給他們買糧食吃,真是糟蹋了她的糧食啊。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白彩站在院中。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問眾人。

    此時,杜澤米等人已經趕了過來,白彩讓他們站到一邊,自己繼續審問「犯人」。

    「本公子心情不好,剛在桐城看完幾場砍頭的,才趕回來的。所以,怎麼一回事吧?」白彩揚揚臉,冰冷的目光看向白不棄。

    白不棄覺得自己被一條毒蛇纏住,動也動彈不得。許是白彩來西前村的這幾月表現的太過溫和無害,再見到氣場強悍如斯的白彩,白不棄有一瞬間的膜拜衝動。「回稟公子,何氏母女是在臘月十八放火逃走的。不棄等人只顧著救火,來不及追趕何氏母女。李婆婆也在那場大火中喪生。」

    「我知道了,」白彩決定不再追究,即使追究也不能將何氏母女給追回來,只是浪費時間而已。抬手指指老實站在一旁的杜澤米五人,「這是我新收的僕從,順道認識一下,然後,去給我們準備些熱乎飯吃。快些!」

    最後兩個字白彩是用吼的。她現在是又累又餓,偏偏這群人沒點眼力見,連北熱茶都不給倒。

    喝過白樺遞給的熱茶,白彩愜意的躺在炕上,「活過來了。」現在這家裡也就是堂屋還像是人住的地方。

    「房子燒了,你們怎麼不修?」白彩問。

    白樺對白彩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湊到白彩跟前,道:「是不棄大哥說要等公子您回來再修。好在家中糧食沒有損害。」

    「嗯。」白彩點點頭,對坐在依次坐在炕上的杜澤米等五人道:「先委屈幾天,等房子修好就好了。」

    達尚鐸憨厚一笑,「這可比在軍營裡恣兒多了,公子您也甭跟俺們客氣。糙漢子一個,還怕甚!」

    白彩笑笑,「以後有的忙了。」

    吃過飯,眾人聚在裡屋坐在炕上。白彩坐在最上首,手搭著炕桌,看向白不棄,「管家,現在天色已晚,就明兒開始蓋房子吧。還有什麼損失嗎?」

    白不棄道:「糧食因著都放在地窖裡並無大礙。只是大冬天的,這房子並不好蓋吧?」

    白彩斜了眼白不棄,輕笑道:「又不缺錢,慢慢來唄。先吧那幾間老屋安上炕。不能動著不是?」

    「公子說的是。」白不棄道。

    幾位女眷,天寒地凍的,白彩就讓她們直接在裡屋休息了。而她則獨佔了那唯一的完好的茅屋。把其他大老爺們趕到了舊茅屋裡。多扔給了他們幾床被子,擠擠唄。

    達尚鐸跟杜澤米、丁月章三兄弟還是一屋的。

    達尚鐸搓著手,嘿嘿直樂,「沒想到公子爺還有如此落魄的時候啊。」

    杜澤米只是道:「這是我們三兄弟的機會。功成名就!」

    丁月章閉目不言,只是聽著。

    達尚鐸嘿嘿真樂,「成不成就不就倒無所謂,我覺得我們公子爺是有大才的人,跟著他,一定很刺激。」

    丁月章則想,公子爺,讓我看看您能走多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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