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1 內憂成雙 文 / 公子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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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北風呼嘯,屋內,溫暖如春。
白芳藹急的在屋裡走來走去,眉心皺成「川」字,「也不知道公子現在如何了,真真令人心急的很啊。」
著急擔憂的不止她一個,白樺坐在炕上抱著膝蓋,苦著張小臉,嗚嗚,平常公子是最疼他的了。他也好擔心公子啊。那個狗皇帝到底要幹嘛啊,不好好的去打突厥人,扯上他家公子幹嘛!
白芳藹啪啪的拍著炕桌,她就是不明白了,公子明明都與世無爭了,還能有什麼威脅?
白不棄瞪了白芳藹一眼,「我們都擔心公子,不是只有你一個心焦!」
白彩走後,大家矢志一同的將對他的稱呼由「姑娘」改為「公子」。
柳絮攏了攏耳邊散落的青絲,望了白芳藹一眼,輕聲道:「我相信公子會沒事的。」他這話是在寬慰眾人,亦是在寬慰他自己。戰場上會發生什麼,誰都預料不到。那個整天賺錢眼裡的明媚公子,不知道能否安然歸來。
白樺急了,沖了柳絮大喊:「當然會沒事啊!他是公子啊!」
四人在屋裡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白不棄起身,目光依次掃過臉色各異的三人,「我們就安心在家裡等公子榮歸。公子臨走之前的吩咐,你們莫不是忘了?」
柳絮道:「這個自然是沒忘。」
白不棄繼續道:「公子說他三月能回來就一定能回來,我們能做的就是將這個家給公子看好了!要是再出現丁點兒問題,不等公子回來,我就先替公子收拾了他!」
白芳藹指尖纏著一縷青絲,瞟了屋外一眼,抬起手背輕掩唇角,再看看一臉正氣的白不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大哥這話說的就是好聽,也是,公子那麼信任你,總歸不能讓他失望不是?」
「芳娘!」白不棄強忍著心中的怒氣低聲喝道。
白芳藹一甩袖,就要出去,路過白不去身邊時,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句:「公子飛吩咐我等自是要做好。只是……」
「外面的那倆女人,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哦。」白芳藹笑了笑,打開房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白彩不在,就沒必要再維持著表面的和氣了。
剛才白樺是有聽到白芳藹在白不棄耳邊說的那句話的,只是心裡卻不明白,為何白芳藹跟白不棄能表現的那麼像兩個人。公子在時是一個模樣,兩人和氣的很。公子離開了,又是另外一個模樣。
但是,他看的卻清楚,白芳藹眼中**裸的嘲諷不屑以及悲涼。跳下炕,白樺關上門,白芳藹剛出去時,沒有關門,屋外呼呼的風刮了進來,凍死個人。
這是白樺跟柳絮兩人的房間,炕購大,能睡四五個人。白彩本想讓他們一人一間,只是柳絮說了,他跟白樺一個房間還能相互照應。
白不棄也沒有多留,轉身走了出去。
柳絮淡笑著,問白樺聽不聽他吹簫。
白樺躺在炕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好啊!」正好當催眠曲。
柳絮吹了首嗚咽悲涼的《離人曲》,很普通的一首曲子,卻硬是讓睡夢中的白樺淚流滿面。
柳絮搖搖頭,放下玉簫,還不忘替白樺蓋好被子,小孩在夢中都不忘踢被子。
「一定要活著回來啊。」柳絮心理祈禱著,白彩是個好人,就這麼死了,未免可惜,況且,他還指望著,有朝一日白彩能幫他報仇。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不希望白彩出事。
柳絮是感激白彩的,要不是白彩,他也不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他雖然知道將自己復仇的希望強加在白彩身上,是件多麼可笑的事情,但是,若不這樣,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或許,等公子平安歸來,他這顆心就能靜下來吧。柳絮坐在炕上,面帶微笑,笑靨如花。
白靈跟她母親何氏呆在自己屋裡,白彩走後,一直維持著的虛偽的和平瞬間被打破。
白樺跟柳絮等人都認為是白靈等人的到來,才「克」走了白彩。就連白靈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因為她的到來,而害了白彩。
何氏狠狠的點了自己閨女眉心一下,恨鐵不成鋼道:「你啊,長點腦子吧!那白安臣是誰!他十七歲就登上尚書寶座!那可是一品大員!皇帝要是就這麼忘了他才怪!」
白靈捂著自己的額頭,呆呆的看向何氏,愣愣的問道:「是皇帝陛下要……」
下面的話她不敢說,要是被那倆惡婆子聽到,再傳到有心人耳朵裡,就成了妄圖揣度聖意的罪名。這個罪責她可擔待不起。她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入的了皇帝陛下的龍眼呢。
「但是,我們該怎麼辦啊!突厥人打來了,我們能往哪裡去啊!」白靈語帶哭聲道。本以為她會安靜平和的在這個西北小村子呆上一段時間,就當成是郊遊了,沒成想,剛住了沒幾天,突厥人就打來了。
何氏惡狠狠的絞著帕子,覆到白靈耳邊,輕聲道:「為今之計,只好……」
白靈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失聲道:「這不……」
何氏眼疾手快的摀住白靈的嘴,瞅了外面一眼,確定沒人之後,才狠狠的敲打了白靈一頓,「咋呼什麼,還不是為了你這不省心的丫頭!就這麼辦了!」
接著,語氣一緩,何氏握著白靈的手,語重心長的勸道:「母親這也是為你著想啊!」
白靈淌著眼淚,緊抿著紅唇,輕聲道:「女兒省得!」
「哎呀,這天還真冷啊。」張婆跟李婆推門而入,使勁在地上跺了跺腳。
因為突厥進犯的事,這倆婆子嚇個半死,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再受了嚇,雖沒嚇病,整個人也整天蔫蔫的。當然,要是對著何氏母女,這倆婆子就來了精神。
白不棄索性讓她們沒事都呆在屋子裡,眼不見為淨。他們愛怎麼鬧,隨他們,只要別出了他們房間就行。
白彩蓋房子時,是按照人頭數蓋的,她當時經費緊張,又想攢錢跑路,自然不可能大方了,除了一間瓦房是來撐面子的,其餘一切從簡。
何氏母女就跟張婆李婆住在一屋,炕夠大,隔著張炕桌,誰也礙不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