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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百里逸風嫁到 文 / 五塊錢

    冷漓洛見到獨孤驚鴻進宮後便無所事事的呆在院子中,見到獨孤驚鴻回來忙跑了過去,「驚鴻姐,那個壞人捉住了沒?」

    獨孤驚鴻微笑的摸摸他腦袋,「在天鬧,本王讓鐵衣陪你去!」

    「嗯,好。」冷漓洛開心了,轉身便朝著軒轅恆房間而去,拉著在調琴弦的軒轅恆直接出了門。

    一旁的黑衣女子見狀忙跟了上去。

    此時天牢中的易明玉眼神呆滯,身上穿著囚衣,但是外面卻披著一件黑色大袍,這件大袍子是他死活不願意鬆手的東西,侍衛無法只得由著他。

    說起來易明玉的身世也算得上是離奇。他的父親是一個妓男,賣藝不賣身,當時易得利便是對之一見鍾情,勢要娶回家中,可惜易明玉的父親更本就看不起易得利。但是卻沒有料到在一天晚上不知道被什麼人給劫持破了身子,而且還因此而懷了孩子,無奈之下設計了易得利,從而讓她誤會,娶了他,最後生下的孩子便是易明玉!

    女人向來是對於得到的東西棄之不顧,易得利便是典型的代表,既然得到了易明玉的父親,那麼她便也沒有什麼新鮮的味道了。之後就以易明玉父親是妓男的身份,不宜持家,貶為侍君。再次娶了多房夫郎,不過因為易明玉父親有些手段,到是沒有人能夠在府中生出孩子,不得已易得利才寵愛著唯一的孩子易明玉,所以說易明玉在潮水城算得上是要風得風要雨的雨,直到三年前易明玉的父親去世後,有了人懷上了易得利的孩子,並且順利的生下了女孩的時候,易得利的心思立馬便圍著那個女孩兒。

    他永遠都記得自己的父親死的時候說的一句話,「除了父親,世界上任何的人都不能相信,孩子永遠記住這句話,想要的東西必須自己動手,哪怕是搶!」

    那個時候的易明玉哪裡能夠受的了府中下人的冷落,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所以走了自己父親的老路,趁著孩子還小的時候便找人將她溺死。而易得利的老來得子死了,異常的傷心,等到恢復過來的時候徹底的放棄了在生孩子的想法,畢竟生下來了也逃不了一死,所有的心思又圍著自己唯一存活到現在的兒子。

    再次的到關注的易明玉徹底的明白了當時自己父親說的那一句話,最後變本加厲,直接將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都設計被易得利厭棄,最後被趕出了城府。

    對於獨孤驚鴻,易明玉先前並不是特別的在意,不過是一個長得較為漂亮的女子罷了。自己何必熱臉貼上她的冷臉,就算是對她的示好也不過是因為她的身份罷了。

    但是觀察她久了,心中便對她升起了一股特殊的感情,連自己也分不清的感情。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為她身邊的兩位公子做衣服,更加沒有想到明明自己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愣是抽出時間陪他們逛街,甚至於屈尊降貴會為他們做飯。這樣的女子,別說看,就聽都沒有聽到過,更何況是堂堂的夏王。所以他嫉妒,嫉妒憑什麼什麼都不用做便可以得到如此殊榮的軒轅恆與冷漓洛,他想找機會羞辱他們,所以在知道母親找他們的時候便有一個計劃形成,但是最後被馬區給破壞了,他當時氣急了,更不得破壞自己計劃的兩個人死了。

    對於災民的事情,獨孤驚鴻處理的很漂亮。在軒轅恆與冷漓洛看不到的地方,易明玉也在,默默的看著這一切,但是他比他們更早的回到院子。

    本來已經想好帶著全部的家產離開,但是看到兩人的笑臉,他嫉妒厭惡的火苗又竄起,他不服。之後便讓管家先行離開。自己帶著母親的鐵證去了京都,同時搭上了獨孤雨落與獨孤葉問,順利的進入了皇宮,皇帝對他寵愛異常,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越過她的底線,否則一樣得死。

    再次遇到獨孤驚鴻的時候,他很高興,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變了味道。他時常想自己在能有獨孤驚鴻愛護,獨孤驚鴻能夠像對待其他的男子一般對待他,那麼他此生也無憾了。可是偏偏她為了一個連妓男都不如的侍衛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那個侍衛還如此的平凡,嫉妒的火焰讓他立刻接受了太女和二皇女的安排。

    牢中的易明玉摸摸之的肚子,突然見露出苦笑,那個孩子他沒有打算留下來,但是失去它的時候,他沒有料到自己的心真的很痛,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閉上眼睛,淚瞬間流滿了整個艷麗的臉龐。

    「咦,這不是玉貴君麼?」冷漓洛一來便對著此時的易明玉上下打探了一番,嘖嘖有聲,最後目光放在了黑色大袍子上,「你…你不要臉,居然披著驚鴻姐的袍子。」說完便指著袍子對著黑衣女子吩咐道:「去,將他的袍子拿下來,要是被別人看見成什麼樣子!」

    黑衣女子聽聞便徒手將牢門的鎖給掰斷,毫不留情的將易明玉身上的衣袍撤了過去,因為易明玉拉的緊所以很快便看到了他的手指甲斷裂流血及脖子上被帶子勒出的痕跡!易明玉整個過程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喊叫,見袍子被拿走,才愣愣的看著冷漓洛。

    軒轅恆看著這一幕皺了眉頭,但是低下頭沒有說話,他永遠都不忘不了他燒袍子時候扭曲的表情。

    「哼!別以為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小爺就會饒了你!」說完對著後面兩位戰戰兢兢的獄卒說道,「去,把他鎖到刑架上去,小爺要親自動手!」

    兩位獄卒是新來的,至於之前的那個兩個人聽說被凌遲了,正是冒犯了面前的兩位公子,不自覺的便對眼前的兩位公子露出恐懼的心理,因為眼前依稀還可以看見兩架血淋淋的骨架子。

    照著冷漓洛的吩咐,兩人很快便將易明玉架上了十字架子上。而易明玉如同一灘泥一般沒有任何的動作。

    冷漓洛才不管他此時到底想些什麼。直接抽出鞭子,朝著他的身上回去,啪啪的聲音開始在牢房中響起。

    每一次的鞭子揮在易明玉的身上都是充滿著勁道,易明玉並沒有想像一般的嚎叫,不過每次鞭子打在他身上都是悶痛聲,死死的咬住嘴唇,似乎故意不讓聲音出口,直到將嘴唇咬破。

    「喝,想不到你還挺有骨氣的,你要是真有骨氣,有傲氣,當初又為何要這樣對待我們?要是獨孤驚鴻的屬下在晚來一刻鐘,我們就…還有夜大哥!」想到這裡冷漓洛一點的憐憫之心也拋棄了,手中的力道及速度都增加了不少。

    最後只見架著的易明玉已經全身帶著傷,昏迷了過去。

    軒轅恆拉住冷漓洛的手,「算了,我們的苦就算是找回來了,反正他也活不了了!」畢竟宮中的那一位恐怕比他們還恨他。

    冷漓洛聽聞心中的怨氣也發了,自然不想在對他做些什麼了,「哼!」直接將鞭扔在了地上,「我們走吧,再也不要看到他呢,惡毒的人,人家都說虎毒不食子,他沒有心!」

    說完兩人對著他搖搖頭便離開了,而獄卒也面面相覷也不敢將男子放下來。

    回到府中天已經慢慢黑了一下來,獨孤驚鴻已經在府門前等候,見到兩人回來才放下心,「沒有遇到陛下吧?」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搖頭,「沒有啊!」

    獨孤驚鴻不在說話,牽著兩人的手進入了客廳中,而鐵衣則是想著屋頂上一飛便瞬間消失在幾人的眼前。

    「還沒有吃飯,所以先吃飯再說!」獨孤驚鴻直接制止了冷漓洛想說話的樣子。

    「回來了!」梅香君點點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左一右的拉著兩個男子,心中極為開懷,而此時他的身邊也坐著兩個男子,很是滿意,朝著另外兩個招招手,「過來坐!」

    軒轅恆依舊有些拘謹,他沒有想到梅香君這麼熱情,一直都沒有習慣。到是冷漓洛小的時候便在梅香君的身邊生活了一個月,所以很歡快的便跑了過去,將牢房中發生的事情說給了梅香君聽。

    「什麼,這賤蹄子,居然還有這麼齷齪的想法,簡直就該浸豬籠!」雖然知道自己女兒的魅力極大,但是一想到他猥瑣自己的女兒,那就不一樣了,「豈有此理,皇兒,馬上給我殺了他。」

    獨孤驚鴻坐在梅香君的對面,「不用我動手,估計他也活不了幾天!父親何必如此生氣!」說完便夾了一塊他愛吃的雞柳放在他的碗中。

    獨孤驚鴻的話倒是讓梅香君想起來了,現在估計最為恨不得他死的便是皇帝,這樣一想梅香君又有些開心,讓獨孤九重寵愛他,有眼無珠,現在好了,她的一世英名算是毀了。

    正如獨孤驚鴻所料,好轉的獨孤九重並不是急著處理二皇女的罪責,而是先進入了牢房,看著滿身是血的易明玉,獨孤九重沒有什麼憐憫之心,此時只恨不得喝他的血拆他的骨。想她一身之中從未做過任何的錯事,臨老了自己的英明還要以為一個男子毀於一旦,心中便是百般怒氣不得而發。

    一盆冰水的刺激下,易明玉睜開了厚重的眼瞼,入目的便是明晃晃的身影,慢慢的清晰起來,嘴角帶著溫和的微笑,「陛下您來看臣侍了!」

    「閉嘴!」就是這幅樣子,迷了獨孤九重心眼,對著身邊的侍衛示意了一眼,立馬便朝著易明玉狠狠的扇了幾巴掌,瞬間哪知迷人的小臉,便腫脹的如同豬頭。獨孤九重滿意了,似乎只有這樣的樣貌才配的上他惡毒的心腸。輕輕的啜了口茶,「說說,你的同黨是誰?」

    易明玉聽聞,依舊扯著嘴巴微笑,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說不說在獨孤九重的心中都已經猜到了,自己說出來不過是給對方一個侮辱自己的機會,他為何要說?雖然他沒有了傲氣,沒有了貞操,但是他不希望連自己的尊嚴最後一點也沒有了。他至今沒有想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裡,難到自己追求想要的東西人都是錯誤的麼?

    卻不知道他此時的樣子徹底的惹怒了獨孤九重,「朕向來不喜歡對男子動手,來人!」說完便見到此時從外面進來十幾個身體異常強壯高大的女子。

    獨孤九重起身,狠狠的捏住易明玉的下頜,彷彿要將他的下頜捏碎,目光陰毒,「你不說就以為朕不知道?勾引朕的女兒犯錯,不正是因為你的這張臉和身體麼?現在朕給你這個機會,好好的伺候她們,想來你也應該是高興才對吧,你這個無恥的賤人!」說著便直接拿起架在火架上的赤紅色的烙鐵。

    易明玉此時才恐懼的看著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充滿著熱氣的烙鐵,「不要…不要…」

    可惜此時的樣子雖然愉悅到了獨孤九重,但是沒能阻止獨孤九重的動作,滋啦一聲,一聲慘叫伴隨著燒烤的肉味從牢房中傳出。

    易明玉的左半邊臉已經被毀了。獨孤九重將鐵仍在了地上,彷彿多看他一眼便侮辱了自己的眼睛,冷漠的對著身後的女子說道,「好好對待朕的玉貴妃,希望明天黑夜來臨之前,他已經斷氣了!」

    幾個女子一聽忙諂媚的答應著,表情完全與她們的身形不符合。見獨孤九重走後,才淫笑的對著易明玉,在他惶恐的眼睛中撕扯了他已經破碎的囚服,嘴中還說著淫碎的話。

    豎日,大殿中的氣壓史無前列的低,壓的所有的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獨孤九重犀利且陰毒的看著地上跪著的臣子,「真是朕的好臣子,一個個的巴不得朕死!」

    靜默一片,獨孤九重將桌上所有的奏折直接扔到了太女的臉上,「是不是就等著朕死了好登基啊!」

    太女恭恭敬敬的跪著也不敢出聲,另一邊的二皇女身體有些發顫,匍匐著身體。

    「夏王到,冷大將軍到!」從外傳來的尖銳的聲音讓所有的人都有中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獨孤驚鴻大步的邁入大殿中間,獨孤九重的心情並未因為獨孤驚鴻的到來而有所緩解。

    「叩見母皇,母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獨孤驚鴻仿若無人一般獨自行禮。而冷石韓則是後行禮。

    「萬歲?」獨孤九重帶著冷笑,「能活過今年都是一個未知數!」

    「母皇現在不是好好的麼!」獨孤驚鴻先前走去,「既然沒事,以後多多注意便是。」

    獨孤驚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讓獨孤九重看著牙癢癢,「行了少說朕的風涼話。」說完便對著身邊的女官招招手,女官見狀忙讀了之前獨孤九重準備好的聖旨。

    大臣們也總算是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立馬便被聖旨的內容給提起了心,大意便是對於二皇女的懲罰,削去皇籍成為庶民,並且抄家發配邊疆永不入京。而二皇女的表姐都是直接斬首示眾,至於二皇女的父親便是直接打入冷宮永不復出。獨孤雨落雖然沒有丟了太女之位,但是卻被收回了大量的實權。剩下的那些個煽風點火的小官員直接削了官職,剝奪了再次入朝當官的權利。

    之後還下了一道聖旨,封獨孤驚鴻為白鳳朝的攝政王。

    攝政王是什麼概念,那就已經是半個皇帝了,大臣們有些搞不懂了,不如直接廢了太女,讓獨孤驚鴻當太女不是正好。這下連皇上的心思她們都猜不透了。

    這一場朝會雖然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卻用盡了她們今日全部的精力,一個個走出來的時候便像是霜打的茄子。

    「王爺!」司徒棟樑見到前面的獨孤驚鴻的時候向前一步。

    「丞相何事?」畢竟司徒棟樑幫了自己不少,看著司徒棟樑越來越花白的頭髮,獨孤驚鴻還是停下了腳步。

    「這個…」司徒棟樑見到獨孤驚鴻淡淡的表情,反而有些猶豫,但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是關於小兒的婚事,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王爺覺得不合時宜,推後也可!」

    獨孤驚鴻皺了眉頭,考慮了一下,便說道:「不必了!」獨孤九重雖然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對自己的養育之恩與寵愛之情不可否認,之前自己便已經答應了娶司徒寒輕,之後才會娶夜子炎與軒轅恆,所以為了盡快給兩人名分,獨孤驚鴻不想推遲婚禮。

    「這…」司徒棟樑心中狂喜,離婚禮的時間也就五天,「既然王爺決定了,那麼老臣便回家準備了!」

    獨孤驚鴻剛想點頭便插入了一個聲音,「喲,看來京都馬上就有喜慶的事情發生了。」

    陳黎很是悠閒的走了過來,當初的仇她可還記著,只是沒有找到羞辱獨孤驚鴻的事情罷了,想著陳黎笑的歡快,「這樣也好沖沖京都的晦氣,您說是不是攝政王爺!」見獨孤驚鴻並沒有理會她,陳黎忙跟了過去,「王爺啊,結婚的時候就不要帶紅花頂,太女哪裡有一定綠的,想來王爺戴著也定然好看!」

    獨孤驚鴻冷眼看著她,「陳大人的手伸的很長。」

    「嘿嘿,不長不長,如何都不如王爺長啊!」說完自然為的踩到了獨孤驚鴻的痛腳,歡快的揚長而去。

    之所以獨孤驚鴻沒有關注司徒寒輕,一個是根本就不在意,另一個是獨孤驚鴻一直認為他算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可惜…連最後一點看的上的優點貌似都失去了。現在她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娶他,但是最終還是決定娶他。不過是佔著她正夫的擺設罷了,當然也能否認他會不會因為獨孤雨落逃婚,她也不介意當一回被拋棄的受害者。

    回到府中的獨孤驚鴻便將婚宴的事情吩咐給了周桂白,但是周桂白見到王爺毫不在意的眼神,及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對於此次的婚宴自然而然的帶著些敷衍的態度。

    而此時的司徒府中明顯要比王府熱鬧多了。司徒寒輕詫異的看著府中升起的紅色喜字燈籠與紅色的綢布,有些怔忡,忙招來小樹,「這是怎麼啦?我並未答應太女的求婚!難道母親答應了?」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太女的猛烈示好,司徒寒輕也敞開了心扉,對著太女的感情不再壓抑。太女似乎也知道捉住這個機會,所以多次用書信的方式向司徒寒輕暗示著結婚的心思。

    見到司徒寒輕的樣子,小樹心突然下沉,他貌似還不知道獨孤驚鴻回京的消息。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不說他早晚也會知道,「公子,王爺回來了,而且平反了冤屈,被封為攝政王。」

    「什麼?」司徒寒輕一聽,立馬站起了身子,心不知為何咚咚直跳,眼神複雜,「她…沒事。」隨即瞪著小樹,「為何她回來了你不告訴我。」

    小樹低下了頭,眼中散發出寒光,最後沒入眼底,等到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中滿是淚水,碰的一聲跪在了,「公子,都是小樹的錯,小樹以為王爺回來了必死無疑才為告訴您。再加上您與太女兩情相悅,是王爺硬是從中作梗,所以才…嗚嗚嗚…公子你有什麼怨氣衝著奴才來,奴才都受著…嗚嗚嗚…」

    小樹哭的撕心裂肺,一副忠心為主的模樣,讓心中有氣司徒寒輕不得發,「算了,你起來吧!」可惜小樹還未起來便被外面衝進來的人直接掌了一個巴掌。

    「妻主,妻主息怒!」之後便是一個哭哭啼啼的身影過來。

    司徒寒輕被突然起來的巴掌打了個正面,不知所以的望著眼前怒氣沖沖撐著枴杖的老婦人,「母親,你真是怎麼啦?」

    「怎麼啦,你還有臉說!」司徒棟樑想拿枴杖抽打眼前的男子,但是立馬便被身後趕過來的中年男子扯住。

    「孩子還小,你這樣會打壞他的,而且他馬上就要嫁給王爺了,你打了他萬一被王爺發現,那還得了!」男子說著將她的枴杖拿了,改為自己扶著他。

    「你還好意思說,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孩子,啊!想不到我司徒家也出了個如此不要臉的男子!」司徒棟樑痛心疾首的說道,要不是聽到外面的這些流言蜚,之後在詢問了下人們,說不定現在還被埋在鼓裡。好啊,好啊,雖然沒有單獨見面,但是互通信件這件事情便已經不是一個未出閣的男子應該做的事情,關鍵是外面已經將他說的更加的不堪。

    想著便朝著身後一招手,立馬便出現一隊小廝開始翻箱倒櫃,很快便找到了哪些私信,還有一些物件,司徒棟樑恨不得從來沒有這些信,她不明白這個太女為何也如此的糊塗硬是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小樹一直跪著,抽噎,盡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心中卻是帶著冷笑,好在自己提前將太女與公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出去,這次看獨孤驚鴻還要不要這樣的破鞋。

    「從今天起,將公子關在房間任何的地方,都不許去!」最後司徒棟樑下了死令。

    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司徒寒輕腫著半張臉,冷笑漣漣的看著已經翻得亂七八糟的屋子,最後目光在一個彩色而老舊的風車上,眼中的淚水不自覺的便掉了了下來,緊緊的抱著這個風車,如果母親真的懂他的心,那為何要留下這個風車?這個風車不也是她小時候送給自己的麼?臉上不自覺的便帶著嘲笑的意味,拿出手中的玉珮,玉珮也是她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越笑眼中的淚水流的越歡。

    「公子…」小樹慢慢的跪著過去,目光卻被他手中的玉珮吸引,皺了眉頭,他為何從來沒有看到過著玉珮,但是只是一會的目光便轉移到了司徒寒輕的臉上,最後還是沒有說話,靜靜的陪著他。

    在京都的人處在觀望的態度中,獨孤驚鴻卻是義無反顧的娶了司徒寒輕,可惜此時司徒寒輕的名譽不如以往,已經被流言敗得差不多了,連帶著梅香君都在這幾天多次找獨孤九重取消婚宴,認為敗壞了風氣的司徒寒輕配不上她的女兒。有這樣想法的人當然不止是他,京都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如此,這個時候彷彿一切都倒轉了過來,先前人人都覺得是她獨孤驚鴻配不上司徒寒輕,但是現在麼,如果司徒寒輕出了門便知道自己的仇敵不少,誣蔑他的人更加的不少。

    連司徒棟樑都有些不敢出門。

    婚期如約而至,司徒棟樑冷眼看著司徒寒輕穿上嫁衣,「多的我也就不說了,好好伺候王爺。」隨即歎了口氣,畢竟是自己帶大的孩子。

    此時的房間只有兩個人,司徒寒輕在最後戴上面紗的時候,將懷中的玉珮拿了下來,「母親,這個東西不屬於我,請你將它還給她!」他要親手斬斷那根情絲。

    本以為司徒棟樑會因此而暴打他一頓,畢竟這個東西的確是屬於她的。但是司徒棟樑只是靜靜的看了一會,然後接過了,「等到你們回門的時候,我在給她!」

    司徒寒輕並沒有在意這句話,輕輕的將手中刺著荷花的輕紗戴上,「多謝母親!」說完便毅然的開門而去。

    司徒棟樑望著他的背影卻是不得解,明明他那麼珍重著玉珮,為何非得對另外的人動心,搖搖頭,難道自己真的已經老了。

    獨孤驚鴻沒有親自去接所謂的新郎,雖然不打算大辦,但是很多的人依舊不請自來,皇帝與梅香君自然也過來了。從獨孤驚鴻府中不冷不熱的態度便可以看出,對於將來王君的生活是怎麼樣子的,所有來的賓客都將這裡當成是一次聚會,而不是婚禮現場。

    「王爺」這是衛春輕聲的在獨孤驚鴻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原來司徒寒輕在過來的路上出了事情,不知道從哪裡出來幾個鬧事的人擋住了去路,而且好弄壞了司徒寒輕的花轎,現在正在找別的花轎代替。

    獨孤驚鴻並沒有應聲,衛春便知道怎麼辦了,便是隨他而去。晚了便晚了,衛春恨不得此時他們根本就不會來,這樣英明神武的主子便也不用娶這樣的男子。

    不過讓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新郎的到達並沒有晚點,可以說是特別的準時,到是讓衛春充滿了怨氣,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獨孤驚鴻牽上了他的手。

    軒轅恆與夜子炎在大廳中的人群中,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有嫉妒,也沒有興奮,眼中只剩下獨孤驚鴻的那鮮紅的筆直身影。

    獨孤驚鴻皺著眉頭牽著男子的小手,上面有著一層薄薄的繭,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雙手明顯是因為拿武器而起的繭。

    直接靠近他,然後不動聲色的朝著他出手,哪知被他靈活的閃開了。在寬大的袍子下,一來二去,此人的武功不低,獨孤驚鴻眼神微暗,她很確定這個人不是司徒寒輕,被人李代桃僵了。獨孤驚鴻這才仔細看了他的面貌,雖然蒙著面紗,但是從他露出的不斷眨眨的狐狸眼睛中,獨孤驚鴻看出了些許狡詐的意味。

    「百里逸風,你又在玩什麼!」獨孤驚鴻靠近他的耳邊說道。

    百里逸風帶著微笑,「怎麼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上了花轎,冒著不要臉的精神,寧願當成是別人的替身都要嫁給你,你就這種態度?」

    「難道你要帶著你的古家堡入贅給本王?」獨孤驚鴻挑眉,「這樣貌似也不錯!」

    「哧!王爺你多想了,我嫁給你是你的事情,古家堡依舊是古家堡!」難道連他一個古家堡的主人就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非得牽上古家堡才行,狠狠的朝著獨孤驚鴻的腰間擰了一下,「這一個月來白幫你了!」

    「你來真的…」獨孤驚鴻暗了暗眼瞼。

    「你以為我吃飽了沒事幹?」百里逸風還想動手擰這個沒有良心的人,但是被她閃了過去。「這輩子嫁定你了!」

    此時兩人已經站在了大堂,正在大總管要說話的時候,百里逸風輕輕一挑,直接將自己面上的紗布拿了下來,他堂堂古家堡主人當然不能嫁的這麼默默無名。

    果然被眾人看到面容後便是一陣的嘩然。只見他春風一笑,「司徒公子逃婚了!而我是王爺一直要娶的人!」說完後,百里逸風難得嚴肅的看著獨孤驚鴻。「王爺開始吧!」

    皇帝與梅香君對視了一眼後,最後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裡對於司徒寒輕算是恨極了。「既然新人都到場了,便開始吧!」而獨孤驚鴻又沒有反對,他們自然也沒有當成一回事,反而有些感謝這位公子。

    婚禮找常規舉行,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況且此時的新郎他們也熟悉,他的身份貌似大家都不知道,看著他此時的氣度也不由的有了另外的一些猜測,王爺的身邊能有什麼差勁的人?至於逃婚的司徒寒輕,一個無恥之極的男子,她們現在說他都覺得髒了自己的嘴巴。

    而此時的司徒寒輕現在依舊昏迷,並不知著發生的一切,被人用了一定黑色的小轎子抬進了太女的府邸,坐實了逃婚的位置。這裡當然是有小樹的功勞。

    洞房一刻值千金,不過獨孤驚鴻的洞房卻是一場的冷場。「說吧,到底想幹什麼?」

    「你就篤定我是有目的是吧!好你說,我到底有什麼目的!」百里逸風氣急,直接將自己身上厚重的婚袍仍在地上,坐在椅子上,盯著獨孤驚鴻。

    獨孤驚鴻輕皺了眉頭,「不知道!」

    「滾!」百里逸風被她的樣子氣笑了,直接衝著她怒吼。

    衛春對於百里逸風是從周桂白那裡瞭解到的,靜靜的守在門口,突然裡面的聲音傳來,臉色瞬間拉黑,既然有人敢如此的對待王爺…

    半響後,獨孤驚鴻真的起身,準備離開,但是還沒有走出三不,便被百里逸風拉住,「你還真的走,今天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你敢走試試,我立馬便將府邸給燒了,將你的那些美男毀容。」百里逸風惡毒的說道。

    獨孤驚鴻沒有說話冷著一張臉便坐了下來。百里逸風見狀眉開眼笑,立馬倒滿了兩杯酒,遞給獨孤驚鴻,「合衾酒。」見獨孤驚鴻不拿,又準備說些威脅的話,只是還未開口,獨孤驚鴻便乖乖就範,於是開心的喝了杯交杯酒。

    獨孤驚鴻定定的看著笑的如同天真的孩童一般的百里逸風。百里逸風見狀挑眉,「怎麼被我的魅力吸引了是麼?」說著便攀上了獨孤驚鴻的脖子,吐氣如蘭,充滿著誘惑的說道,「今晚我可都是你的!」可是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獨孤驚鴻動手,心中有憤憤不平,起身,「喂,你真的是個木頭。」

    說著便大力拉著她直接將她推到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既然你不動手,那麼我親自動手。」說完便粗魯的扒開她的衣服,似是發洩著怨氣。

    整個過程獨孤驚鴻都靜靜的看著,她不知道此時心中突然起來的感覺該怎麼形容,直覺此時的百里逸風像是前世的男子,有些無比的陽剛之氣。

    等到獨孤驚鴻剩下一件裡衣的時候,百里逸風舔舔嘴唇,俯身吻上了夢寐以求的嘴唇,冰冰涼涼帶著特殊的香甜味道,嘴角裂開,「這算是我們第一次親吻!」

    「嗯!」獨孤驚鴻輕輕應聲,就是這個時候百里逸風忙將自己的舌頭滑了進去,品嚐著獨孤驚鴻口腔更多的美好。不過一會兒便鬆開了,覺得很累,微微抬起頭,看到獨孤驚鴻眼中濃厚的**之時,立馬花枝招展的笑了,手撫摸上她的臉龐,「其實你也喜歡我,想我吧!呵呵呵呵…」

    獨孤驚鴻眼神微暗,直接一個轉身將百里逸風壓在了身下,衝著他裂開的小嘴問了下去,很是強烈,似乎想要將他的舌頭咬斷。

    「唔…唔…」百里逸風被突然其來的『殘暴』動作弄得有些無所適從,推著獨孤驚鴻,可惜推不動。慢慢的便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漸落,很快全身便暴露在了空氣中,起了一粒粒的粒子,如同兩個相互觸碰的冰絲錦綢,身體微微磨蹭著獨孤驚鴻的身體。

    獨孤驚鴻此時親吻啃食著他最為敏感的耳垂,嗡,突然腦中如同斷了弦的琴,只想將自己的頭偏了了獨孤驚鴻,但是卻被她的手給按住。「王爺…」不自覺的百里逸風便帶著哭腔!

    紅色的帳維落下,兩個交織的身影帶來了一聲慘叫。之後便是一陣的咒罵,許久之後才傳來高亢的嬌媚之聲。

    衛春恨不得塞住自己的耳朵,她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嬌喘之聲依舊能夠傳入耳中。隨即眼睛一暗,果然有人過來,對著院子中吹了一聲口哨,之後便帶著從外面來的黑衣女子朝著另一邊追了過去。

    次日,獨孤驚鴻睜眼,看了眼露出白皙胳膊的趴在自己身上的百里逸風,揉揉額頭,本想起身,哪知被百里逸風抱得太緊。

    「竟然醒來了,便起床!」微微沙啞的聲音讓百里逸風動了動,之後便縮縮,抬起頭,看著清冷之色的獨孤驚鴻,再次無力的低下了頭,「不要,我很困!」

    「那你睡,本王還有事情!」輕輕的拿開他的手,但是沒能成功。

    「我知道你為了什麼,昨天偷窺的人!」說著百里逸風打著哈欠,「我的人也在跟蹤他!」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便是歐陽杉的人。

    獨孤驚鴻這次沒在顧著他的不適,直接將他推在了一邊,「你在利用本王!」

    百里逸風一聽便知道糟了,同時自己的臉也沉下來了,直接牽開被子,指著白綢上的血痕,「利用你?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難道不是真的?如果真的利用你,你以為我真的會將自己給你!」

    獨孤驚鴻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那是為何?」

    「還不是之前在古家堡惹下的事!」說完百里逸風直接裸著身體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披上,看也沒看獨孤驚鴻一眼,明顯是真的生氣了,「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不用管!今日我便離開王府,回古家堡!」

    只是將要離開卻被獨孤驚鴻拉住,為轉身的臉上帶著笑容,不過一閃而過,轉頭便有充滿了怒氣,「怎麼,難道王爺還想親自送我一程!」

    獨孤驚鴻卻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將他按入自己的懷中,才緩緩的說道:「對不起!」

    在獨孤驚鴻懷中的百里逸風嘴角飛揚,但是聲音依舊沉悶,「以後不可以在隨意的懷疑我!」

    「嗯!」

    「不可以對我發脾氣!」

    「嗯!」

    百里逸風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才滿足的回抱獨孤驚鴻。

    客廳,百里逸風盯著站的筆直的軒轅恆與夜子炎,「我跟王爺商量過了,等到年後在為你們舉行婚禮,沒有意見吧!」天知道他真的想將他們直接趕出去,但是明顯不行。要不是自己央求著獨孤驚鴻,恐怕獨孤驚鴻都不讓他見他們。

    軒轅恆有些不知所措,畢竟眼前的人早就是王爺的人,也是王爺看重的人,現在更是王爺的正牌夫郎,而本身他的地位也不低。

    「喂,你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百里逸風咬著牙,「本君還沒有對你做什麼。萬一被王爺看到了非得說我」

    「王君多慮了,我們並沒有什麼意思,更沒有不滿!」最後還是夜子炎向前一步,呆板的說道。

    百里逸風煩惱的撓撓自己的頭髮,算了他實在是沒有興趣面對獨孤驚鴻的小夫郎,「得了,沒有便沒有。」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對了,如果有什麼不滿的可以直接對本君說,本君很討厭在王爺面前嚼舌根的人!」

    軒轅恆與夜子炎目送著百里逸風離開,之後便面面相覷,低下了頭,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他們早就知道正君與側君之間的差別,所以倒是沒有太大的起伏。可想而知百里逸風是有些多慮了,之前獨孤驚鴻那些個小侍雖然害怕獨孤驚鴻,但是卻依舊做著小動作爭寵,況且對於軒轅恆與夜子炎接觸的不多也不瞭解,也怪不得他。

    「說完了!」獨孤驚鴻看著百里逸風此時毫無形象的坐在貴妃椅子上說道。

    「是啊!說完了,怎麼,怕本君真的對你的小夫郎做什麼事情?」

    「你不會!」獨孤驚鴻說完便看著手中的折子,哪知百里逸風突然伸過了頭顱,「如果本君是一個無權無勢,無名無利的人,為了抓住你的身心,一定會對你的小夫郎出手。」隨即坐在了獨孤驚鴻的桌子上,感歎的說道:「古家堡的事情也不少,我在府中也真的待的不久!你不能有他們的陪伴便忘了我。」

    獨孤驚鴻放下手中的折子,「不會!」

    百里逸風俯身輕輕的吻了她的嘴唇,這才滿足的笑了,「那個司徒公子怎麼辦?貌似今日早得知消息的司徒棟樑被他氣昏了過去,季澤言可是過去看她去了。看來司徒公子要變成了孤家寡人,剛剛又傳來消息,司徒棟樑揚言與他斷絕母子關係。王爺不去看看她?」

    「你確定是本王去看她?」

    「王爺果然比我還心狠,呵呵呵,不過我喜歡!」百里逸風笑的開懷,的確不用去看她,說起來她也應該來這裡道歉了。

    「咚咚!」衛春聽到「進」字後才進門,「王爺,司徒丞相求見!」

    「果然說道便到,讓她進來吧!」百里逸風命令道。

    不過衛春依舊獨孤驚鴻的意思,見她點頭才出去。

    百里逸風攤攤手,「好在她忠心,否則本君就殺了她。」剛剛百里逸風的確是試探衛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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