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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結局 文 / 鹿寶兒

    他們只管說,我只管聽著,一言不發,滿心思緒,解酒掩蓋。妖靈說:「聽聞情兒話比以前多了,怎麼今日不言片語?」我說:「早起準備家宴,剛貪嘴多飲兩杯,只聽你們說就好。」「我們姐妹昔日有說有笑,今日竟無話可說,可見歲月時間變人心。」「你多心了。」

    我舉杯遙敬妖靈,妖靈似笑非笑的舉杯滿飲。龍頭金盞裡的蛇膽酒以溫好,盛進青紋石鐏中。大家起身滿飲。送成風妖靈上轎,看他們消失在夜色,難免有些涼意。抬頭看月剛升起。

    席中得知九歌,蕭向飛順利接姥姥已到靈都,一航去向姥姥說今日之事,斕伊和宛娘和我們一起去鳳閣找他們。想他們還沒吃飯,叫人準備了晚膳。

    蕭向飛見到我,假情假意的淚流滿面。說:「可把我想死了。」九歌說:「怎麼沒聽你提過?」我說:「一路有不少美人吧,看見美人還能想起我?」斕伊和宛娘淺笑。蕭向飛看見這倆美人也在,高興的粘上去,勾肩搭背的非要讓人倆陪著一起吃晚飯。宛娘斕伊只好在旁侍候。

    我對若寒說:「我說毒死他,你還不忍心。」「你試試,要是成功了,我也眼不見心不煩。」我拿出紫金斑蛇毒,坐在蕭向飛面前搖一搖說:「你想要嗎?」蕭向飛放下飯碗就搶,我說:「就憑你,搶的來嗎?」蕭向飛說:「剛才聽宮人說你們和蛇膽酒了?這麼這麼好的事,我沒趕上?」

    九歌說:「給你。你敢喝嗎?」蕭向飛咽咽喝口水壓壓說:「只要你敢給,我拼了命也把它喝了。」我給斕伊宛娘使眼色。斕伊笑,出去不一會兒回來。端著倆個冰晶簋進來,一個放在九歌面前,一個放在蕭向飛面前。宛娘端著兩杯溫好的純釀。

    宛娘在九歌身側開蓋,將蛇膽放入純釀,用針扎破,墨綠色膽汁化進酒裡,挑出衣囊。稍稍攪拌。端給九歌,九歌看我,我說:「你可以敬蕭王爺一杯。」斕伊也調好酒。端著給蕭向飛,蕭向飛看看九歌,又看看我說:「這是好東西。」我拿過斕伊手裡的酒,說:「先答應我一件事。這酒就歸你。」

    我搖搖手裡的毒液。拿斕伊給我的辟毒杯倒入,收走伏在上面的靈氣,遞給蕭向飛,說:「你先喝了這個。」蕭向飛接過,小心翼翼的端著,看看我,看看若寒說:「主子,你真要毒死我?!」

    九歌說:「你要是真被蛇毒殺死。你自吹自擂百毒不侵的名號,也無功自破了。」舉杯敬蕭向飛。滿飲蛇膽酒。蕭向飛笑臉看著,小心的放下毒液,說:「我用蛇血代替行不。」「行。」我又對斕伊說:「讓門外抬箱子的進來。」

    蛇箱放在地上,蓋著布,蕭向飛緊緊盯著箱子,斕伊拿下布,裡面斷成節的蛇浸在血裡。我對斕伊和宛娘說:「你們也累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作揖,退下後。

    蕭向飛起身向著箱子走,看著打冷戰。回頭看看桌上的蛇毒。轉身跪我面前,抱著我腿,哭著說:「主後啊,你看在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份上,就收回成命吧。」我說:「不是你要喝的嗎?」蕭向飛哭得傷心壞了,都不行了,說:「我要是死了,就沒人替您照顧雪宮主了,您就別讓我喝了。」「鑾瀅有九歌和一航照顧,你放心。」

    蕭向飛馬上不嚎了,站起來說:「死就死了,哼。」端起蛇毒,又討好的看著燚,燚說:「端穩了,別撒出來。禍及我們。」我偷笑,想來蕭向飛的心已經是三九天的大雪了。蕭向飛端著蛇毒送到嘴邊,我說:「你讓壽靈公答應我一件事。」

    蕭向飛討好看著我,連忙坐我面前說:「別說一件,十件也行。」「你別答應的太早,做得到才行。」「什麼事,只管說。」「占天。」蕭向飛的臉立刻鐵灰,說:「我還是死了吧。」「死容易,蛇毒下肚,你必死無疑。你死後我若不出手相救,你就會和媛兒去作伴,永生暗無天日。」「不可能。」「可不可能,你想想就知道了。」「白老頭誓死不再佔天。我求沒用。」「求不求看你,我若沒有**分把握也不會說出來。」

    蕭向飛又跪倒我面前說:「好主後,你就饒了我吧。窺探天機會死得很慘的。」「我又沒讓你佔。」「三世輪迴,逆天而行,你為什麼在意天機呢?」

    我笑了,笑得很詭媚,蕭向飛頓時覺得自己說錯話了,燚說:「你還知道什麼。」我說:「你覺得今天來的假面老人,你眼熟嗎?」蕭向飛說:「我又沒見到。」我端著蛇毒說:「這要是我端不穩,滴在你身上怎麼辦。」

    蕭向飛站起來,洩氣的坐在椅子上說:「好了好了,我都說還不行嗎。白老頭就是祭祀。和審判者並尊。」「那你呢?」「白老頭的重孫。因在白老頭那偷看了天宗密卷,才活到現在。」「誠實,那告訴我被撕掉那頁寫了什麼?」「是被白老頭撕掉的,我要知道,能任他擺佈嗎?」「那他讓你來幹什麼?」「這不是顯而易見嗎。」「他為什麼這麼做。」「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想讓你死,所以才引你去開啟天宗。」「你活了多久了?」「主上可以作證,我活了還沒千年。」「那你知道壽靈公究竟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除了被撕掉的一部分,其餘你都知道。」「廢話。」「因為除了白老頭,被撕掉的部分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了。包括成風。」

    要說我們的對話讓大家都吃驚不已,那蕭向飛最後一句卻讓我震驚了。我從沒想過成風是神靈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我笑,把手裡的靈氣重新放回蛇毒杯中,把蛇膽酒倒入說:「看在你都招了的份兒上,這個賞你,我雖然不知道怎麼讓花骨扇至陰至毒,但這杯酒可以讓你名副其實的擁有百毒不侵的名號。」

    蕭向飛看看,說:「你不會還想殺我吧,我真就只知道這點!」「我相信你知道的,你都說了,至於你信不信我,看你自己。」

    蕭向飛看看大家,又看看酒,猶豫不定,蕭向飛嘀咕一句,慷慨無謂的干了,回味片刻,睜開眼,看著我笑,週身看看自己說:「我真沒事。」說完暈倒在地。

    讓九歌帶他去寒靈宮休息,我不想解釋些什麼,對若寒說:「你也和九歌一起回寒靈宮吧。你想知道的事,問蕭向飛就好,我或許還沒他知道的多。」

    又對燚說:「姥姥那邊,還要你去先看看。我想姥姥也想即刻就見到你,今天忙了一天,我也累了,你代我去看看,我先休息了。」

    大家各幹各的去了,獨我自己坐在鳳閣,想著蕭向飛說的話,他是壽靈公的重孫,即便不是,在這個時空看了天宗也沒有什麼大礙,像看天書一樣,就算看懂了,也不明白裡面說的什麼。但天宗畢竟是聖書,能看完自能讓蕭向飛擁有別人所不能及的能力。

    想到天宗中提到的重生,輪迴有關的事,忽然知道再次開啟輪迴深陷至此,竟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所有我要查證的一切是不是都沒有意義了。

    我起身,出門看著深不可測的天空,自嘲自己竟想罔顧性命去逆天而行,真是可笑,可悲之極。聚千萬光粒子騰空帶我去我要去的地方。

    站在山峰頂端,靈都夜景盡在腳下,一個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我身邊說:「你都知道了?」「嗯。」「還要留下嗎?」「嗯。」「為了他?」「還有我。」「你為所有人包括你自己都安排好了結局?」「現在看來不都沒有意義了嗎?」「你放棄了?」

    眼睛轉向他,默默片刻說:「結局並非我們所知道的那樣,便無逆天而言,又何談放棄之說。」「那你認命嗎?」「命未知結局如何,怎麼認。」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側臉向後看,我順著他的目光向後看,再扭回頭時,他不見了。

    成風說:「你們約好的?」「沒有。」「你還是選擇回去?」「嗯。」「你若執意離開,此後我們便是真正的宿敵。」「你選擇了?」「我會親手殺了他。」「為了靈兒?」「你明知,又何故推與旁人。」「與你和靈兒,我才是旁人。」

    語畢轉身離開,成風微怒說:「為什麼你執意如此?」「亦如你一樣,從未變過。」

    燚出現在我面前,成風與他面向而立,眼裡充滿了憤怒,說:「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撞開燚,消失在夜色。

    燚摟著我說:「這次決定了,就改不了了,你想好了嗎?」我拉著他站在峭壁邊,說:「這原是你為我建的,它和我,你不是也做好了決定?」「這不過是我送你的禮物。」

    本冊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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