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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開宴 文 / 鹿寶兒

    看看周圍,滿是薄板,紙筆,圖樣,布料,衣服樣式,亂七八糟的,我說:「我們去涼亭?這被我弄的亂糟糟的。」若寒說:「你是想讓我們騰地方,好讓成風來取東西還是放東西?」「要不你留下,看成風有什麼好東西給你不?」

    若寒看看側窗,笑著往外走說:「人是你放進來的,也只想見你,我留下可沒有這麼自討沒趣。我看倒是你留下的好。」「不用了,他想要的我給了,自然再見無趣。」

    我們三個下樓,向鳳閣外走,燚稍停,側臉,我扭頭看窗台,相思花已不在,一片透明的薄紙從天上飄落,燚拿在手裡,是我看不懂的蚯蚓字,若寒湊近看,燚笑,給我,我皺著眉看,是在比法文還難懂,若寒見燚走了一段距離,對我說:「你真一點也看不懂上面說什麼?」「你懂?翻譯一下。」「不敢。」「那你廢什麼話!」

    若寒斜眼燚說:「去問他啊。」「愛寫什麼寫什麼,成風知道我看不懂,既然寫成這樣,就不是給我看的,送你了!」若寒感慨說:「風蕭瑟,話悲涼啊!」

    到了涼亭,宛娘和斕伊在等,我對若寒說:「找你的。」我歪在燚身上,小聲和燚耳語:「這大美人一刻都不願放過寒靈王。」也不知若寒是真聽見了還是怎麼的,平白瞪我一眼,對涼亭外的美人沒說:「何事?」

    宛娘和斕伊姍姍步入,作揖。那天選傀儡紅梅時,宛娘離得太遠,沒看仔細。今天看來,真是絕色佳人,成熟穩重,風情萬種,細細品來獨有牡丹的雍容華貴。裸色小立領長衣著與外層。藕粉色半身紗織內裙,隱約露出,同色系寬腰帶繫在最外。臍下垂下兩腿寬同色的禮帶。裸色環腰帶禮帶邊緣繡著圖騰,腰中翠綠色三股麻花辮的柳葉鞭繞身倆周,柳葉向著一個方向橫向傾斜。手柄用九條柳條編成中國結樣子從身前垂下,倒掛在禮帶上,鞭柄末端玉環流蘇點綴,垂至膝間。

    宛娘說:「小靈主差人傳話雪都一切就緒。晚宴後即刻啟程回都。」若寒說:「知道了。九歌路途辛苦。回都後不必親自回稟,差人告知即可。」「宛娘代小靈主謝過冥王,主上。」

    宛娘匯報的同時,我直勾勾的看著她和她的軟鞭。宛娘微抬頭,看我,行禮說:「不知主後還有什麼吩咐。」「沒有,帶我向九歌轉達謝意。」「謝主後,宛娘自當轉達。」說著。看看燚和若寒說:「宛娘告退。」緩步退下。

    斕伊今天穿得規矩許多,露肩抹胸長衣橘色系。橘紅色長衣。橘粉色衣帶。性感中稍帶嬌媚。不露酥胸,橘色卻更顯得肩頸的白皙,看上去令人癡醉。手藏於袖中,露出半指和小巧的膚色水蔥指甲。

    鞠著禮說:「回主子,星辰靈主差人送信件一封。」說著手中出現一方手帕。上前遞給若寒,若寒打開手帕並無字,說:「還說什麼了。」「再無隻字片語。」「知道了。」

    斕伊咬著嘴唇,眼睛裡似有淚光,合在一起的兩手互相緊攥。若寒只顧看手帕,完全沒有理會斕伊還在。抬頭剛要和燚說話,看見斕伊還在,說:「還有何事?」斕伊平息片刻吐出一字:「無。」眼看眼淚收不回去。見若寒不語,行禮要退下。

    我看著燚壞笑,說:「等一下,我記得你,你叫斕伊?」斕伊沒敢抬頭,可能怕我們看見她微紅的眼睛。我說:「你今天的衣裝很好看,我這今天的宴會缺少一個服侍寒靈王的人,若你無要事在身,可願留下代我打點晚宴諸事?」

    斕伊欣喜,卻不敢應我,若寒看我,又上下打量斕伊,說:「還不謝過主後?」斕伊笑容浮現向我作揖:「謝主後。」我起身扶她起來,拉她出涼亭,在她耳邊說了點悄悄話,把手諭給她,讓她去幫我安排晚宴。

    看她離開,我回來坐在燚身邊,若寒沒語調的說:「你跟她說了什麼?」「說我喜歡她!」若寒看我,我對他眨眨眼睛。愛信不信。

    燚說:「瑾色說了什麼?」若寒把顯出字的手帕給燚,說:「寂雅回過星辰天宮。借妖靈的力量脫離了瑾色的束縛。現去向不明。」燚看完,把手帕給我,我拿過來聞了聞,香氣宜人,優雅清淡。燚說:「讓瑾色不必再追查寂雅去向,擇日回都,占卜解封封印要緊。」「瑾色此去是為封印之事,遇見瓶頸,須回天宮祭神占測。」

    我插話說:「瑾色還會占卜,解印?」「星辰原本就為占卜,測算,開靈,通神存在,你是真不知,還是找話和我說?」「誰惜得和你找話說了。」傲慢的回了若寒,不再插話。

    他們說他們的,斕伊帶著侍女端著各種美酒,用透明胖肚,收頸闊口瓶裝著。共十八種,前兩人分別端著四瓶,其餘分兩人各端五瓶。我對斕伊說:「你可嘗了?這些中那幾杯更合你意?」斕伊著前兩人將酒放在桌上說:「奴婢並不知曉主後喜好,只選出這八杯相比之下略勝一籌。」我看看她選出的酒,分兩類,一類是甜香溫潤,一類醇香濃郁。

    若寒看著這麼多酒說:「你要這麼多酒幹什麼?」「成風最喜飲酒,你是真不知,還是找話和我說?」斕伊不敢笑,燚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說:「非也,這叫報應。」

    若寒對斕伊說:「你先下去。」我說:「別啊,素聞斕伊不僅是製毒高手,還有酒仙的美譽。我這些天所釀這些酒中,無人品評豈不可惜?」斕伊拘禮說:「主後謬讚了。」我拖斕伊手起身說:「我的禮數沒有你家主子多,替我辦事就不要這麼多虛禮了,你只管說這八杯中,你最中意的一二即可。」

    斕伊看看若寒,若寒坐在軟椅上,不語,我說:「不用理他,你只管說。」斕伊不看若寒,卻也不敢說半字,若寒說:「從現在起,她才是你主子。」斕伊低頭不語。我說:「我看不如你就跟著我,總好過被人不待見的好!」

    若寒瞪眼瞅我,我小聲在斕伊耳邊說:「你主子現在的表情算是生氣嗎?」斕伊小心抬眼看若寒,原本紅著眼睛要哭,看完若寒又想笑,臉紅無措。我對燚說:「你覺得斕伊比起瑾色如何?」「論姿色,不相上下。」「與松蕊比呢?」「各具千秋。」「如和」

    「你倆有完沒完?!」若寒生氣了?走到我身後,耳語我說:「不論和誰比,都沒你好!」我扭頭看他,若寒揚著嘴角,對斕伊說:「你選好了嗎?」斕伊抬頭看我,燚裝作沒聽見。

    我臉紅,又沒台階下。拉著燚撒嬌說:「他們主僕二人欺負我,你管不管?」燚吻我一下說:「寒也沒說錯,如這八種酒,雖都出眾,也不及你心中早都定下的這瓶櫻桃果酒。」燚拿起紅寶石一樣清透明艷的櫻桃酒輕搖,我生氣,轉身坐在吊床上。

    若寒說:「皇兄明知這酒雖好,卻並非為你我二人準備,倒不如這冰藍的玫瑰釀。」我背對他們,若寒接著說:「皇兄難得偏幫我,斕伊,可有解氣酒。」我回頭瞪若寒一眼。他顧著和斕伊說話,氣我。

    燚放下櫻桃酒走到吊床邊,和我面對面坐下,我背對他,不說話,燚摟著我說:「我替他給你道歉好不。」「誰要你來做假好人。」若寒看著我笑,對斕伊說:「主後留你侍候,她的酒飲你選來。」

    斕伊說:「冰藍玫瑰釀雖好,只是主後近日飲食不佳,只怕飲此冰酒傷胃,這瓶桂花酒甘甜溫潤,最適合女子。」看著香檳一樣顏色的酒中飄著幾朵桂花,小巧典雅,說:「斕伊今天你也入席,賜你和我同飲桂花酒。」「謝主後。」

    拍掉燚的手,把托盤裡的一瓶純釀烈酒也拿到桌子上,說:「剩下的都端走吧,晚宴就用這四瓶,櫻桃果酒,冰藍玫瑰釀,桂花酒,純釀。」斕伊端著我不要的酒品給小侍女。我說:「還有些必要的物品,你記下,去找來,要六份。火舌爐,石玉吊台,龍泉金盞,青紋石鐏,鳳頭舀。外加冰晶簋六個。」

    若寒說:「你這是要煉藥啊,還是製毒啊?」不想理他,讓斕伊先拿一套來,我示範給她看。

    胖肚細口的火舌爐,從細口裡燃出紅色火焰,調整石玉吊台,正好讓火苗挨到黑色石玉上,旁邊架好一套可以循環流動液體的龍泉金盞。盛酒部分坐落在石玉上,鳳頭舀放入其中,青紋石鐏在側。把純釀倒入龍泉,不斷循環加熱。

    若寒說:「挺會享受,你怎麼想到的?」繼續不理他。斕伊說:「冰晶簋呢?」我對抬著箱子的兩人說:「拿過來。」掀開布,裡面六條紫金斑蛇。三根手指粗,通體油亮,接著說:「放蛇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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