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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不堪剪外,等候佳人 文 / 藍曉幽

    第二十七章不堪剪外,等候佳人

    第二日,皇甫雲還在睡夢之中,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於是有些睡眼惺忪的說道:「不是說過了,我睡覺的時候不要來打擾麼!」

    「雲少爺,常歡少爺說了,你再不起床,就讓我把洗臉水倒在你身上,讓你清醒清醒!」說這句話的時候,月柒掩飾不住笑意,說完便小聲的笑了起來。

    皇甫雲一聽,敢情是常歡來了,便坐了起來,慵懶的說道:「進來!」

    就見月蓉推開門,月柒端著洗臉水,跟在後面的正是早已穿戴整齊的常歡。

    「日曬三竿,皇甫雲,還摟著夢裡的姑娘不肯醒,真夠愜意的!」常歡打趣道。

    「你自己看看才什麼時辰,啊,我知道了!」皇甫雲不懷好意的壞笑道,「某人是急切的想去請一品紅,無奈卻不知道一品紅的住宅在哪裡,我說的對不對?」

    常歡有些窘迫的坐在椅子上:「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洗了把臉,皇甫雲任由月蓉為自己更衣,一邊享受著月蓉身上的香氣,一邊看著常歡:「這裡又沒有別人,但說無妨!我若不是猜到你的心意,怎麼會提出給庄兒辦生辰宴,然後邀請一品紅前來呢?常歡,你可真是不懂雲某的心啊!」

    常歡無奈的白他一眼:「你可別噁心我,當著丫鬟們的面,說這些可不好!」

    「你當我房裡的丫鬟是你們江家堡裡的丫鬟嗎?不能相比的,知道嗎?月蓉和月柒在我身邊多少年了,我的秘密她們哪個不知道?但是嘴巴還是很嚴的!」

    月蓉溫柔的笑道:「常歡少爺,你和雲少爺說什麼,我們只當聽不見,若是有意見詢問我們,我們也是支支招而已!」

    常歡偏過頭看向月柒:「那皇甫雷是怎麼知道我和皇甫雲去闞雪樓的?」

    月柒臉一紅,有些委屈的說道:「是雷少爺來北廂苑找雲少爺,我說雲少爺陪常歡少爺出去了,雷少爺說不會又去煙雨閣了吧,便說我去找他,我害怕雷少爺撲了個空,不開心回來鬧,便一時口快說了雲少爺去了闞雪樓,雷少爺剛說他也要去,春映便跑來說齊府的少爺來找雷少爺比賽抓野兔子,他便跑了,我以為雷少爺玩別的會忘記這件事呢!」

    皇甫雲捏了捏月柒的臉蛋,寵溺的說道:「又沒怪你,委屈什麼!」

    常歡雖說不羨慕這樣的主僕情誼,但也覺得開心和輕鬆許多:「你這兩個丫鬟不像你的丫鬟,倒像你的小妾。」

    「去去去,你以為各個都像你似得,江家堡的丫鬟都不敢靠近你,我這叫平易近人!你出去問問,哪個小丫鬟不喜歡我雲二少的!」

    「好了好了,不鬥嘴了,既然說要辦生日宴,你該去張羅了吧!」

    皇甫雲打趣道:「你是急著去找一品紅吧!」

    「是,那又如何?」

    皇甫雲壞笑著讓月蓉月柒下去,才說道:「真沒想到,你對一品紅的興趣會大過於未傾隱!」

    常歡搖搖頭:「天知道!」歎了口氣,然後看著皇甫雲,「第一次進你的廂房,我以為我在做夢,滿院的美人雕像,真就只有你皇甫雲才有這樣的嗜好!」

    「美人作伴,何其痛快!」爾後帶著常歡一同出了北廂苑。

    先是吩咐廚房開始做菜,然後叫下人將擺宴的院子打掃了一番,又佈置了一番,就連庄兒和妙兒也都換上了平日裡不敢穿的綾羅綢緞,打扮的甚是漂亮。

    東廂苑。

    「雖然我不知道雲兒是為何突然提出要給庄兒辦生辰宴的,但是既然辦了,妙兒,你就應該開心一些,以往我也從未給你辦過!」武月貞笑著說道。

    「夫人,妙兒從不在意這些,倒是在意夫人,庄兒既然能辦生辰宴,那妙兒也得辦,妙兒是大夫人這邊的,庄兒是二夫人那邊的,決不能低了她一等!委屈了我倒是無礙,但是丟了大夫人的臉面,讓那二夫人和庄兒無限得意,妙兒會很難受的!」

    武月貞握住了妙兒的手:「你呀,其實這些小事都不重要,就算葉蘇再怎麼張揚,可是老爺對她還是不如對我,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那是因為我懂得節制,桃莊的每一筆開銷都是要入賬的,要養活一大家子,還要按時開倉濟民,施捨貧苦人家,自然不能相比。」

    妙兒有些愧疚的低下頭:「夫人說的是,妙兒明白了!」

    南廂苑。

    庄兒一邊為李葉蘇盤著髮髻,一邊說道:「二夫人,真沒想到,雲少爺會記得我的生辰,卻不記得妙兒的生辰!」

    李葉蘇冷笑一聲,對著銅鏡看了看庄兒盤的髮髻,滿意的笑道:「武月貞養的兒子,跟她一個模樣!」

    庄兒撇撇嘴,雲少爺挺好的啊,從不為難我們,以前生辰節日都會送我們下人禮物。當然,這話庄兒自是不敢說出口的。

    皇甫雷氣喘吁吁的走進來,大口大口的喝著茶水,李葉蘇站起,滿嘴刻薄話語頓時變得慈愛有加:「雷兒,慢點喝,嗆到怎麼辦,又沒人和你搶!」

    皇甫雷放下茶杯,胡亂的擦了擦嘴:「氣死我了,段大哥去辦案子了,來不了,我看根本就是想躲著我,願賭不服輸,才不是大丈夫所為呢!」

    「那段如霜是個捕頭,哪裡像你,就知道貪玩!教書先生都讓你氣走三個了!」李葉蘇無奈的說道。

    皇甫雷最不願意聽別人說教,看向庄兒,眼前一亮,笑道:「庄兒今個真漂亮!」

    庄兒害羞的低下頭:「多謝雷少爺誇獎!」

    交代好一切,皇甫雲和常歡才一人一匹馬,趕去千里之外的一品紅的住處。

    一座看起來不大不小的宅子,有些古板,又有些淡雅,而這住宅的名字又和主人一品紅的名字一樣唯美,名為不堪剪。

    四下被林子包圍,而那院中的桃花長出了牆外,正如詩詞「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頗有唯美之感。

    皇甫雲撞了撞常歡,而皇甫雲只是抱著雙臂,看起來並不打算開口。常歡才有些不情願卻又緊張的喊道:「桃莊常歡皇甫雲拜訪,邀請一品紅姑娘前去唱戲!」

    過了一會,便有一個年邁的聲音傳來:「知道了,請稍等片刻!老朽這就去傳達給主人!」那自稱老朽的老太婆想必就是不堪剪中為數不多的下人之一了。

    就這樣等了三個時辰,常歡握了握拳:「總不能讓莊裡的人陪我們一起等吧,我進去找她!」

    就在常歡要以武力想從牆邊飛入不堪剪時,皇甫雲拉住了他:「急什麼?一品紅喜歡有誠意的人,你不過才等了三個時辰!莊裡我已經吩咐過了,此時他們應該已經開席了,又沒什麼外人,都是莊裡的人,所以不用著急,我們在此等候便是!」

    常歡有些埋怨的抱緊雙臂,故作高傲:「這一品紅真夠傲氣的,我常歡等誰超過三個時辰?我看我就應該翻牆而入,抱起一品紅就走,看她能奈我何!」

    「暫且不說不堪剪內是否有些致命機關,你若強行把一品紅帶走,以她的性子,只會咬舌自盡!她性子烈著呢,若不想她死,你還是乖乖放下你的高傲吧,我皇甫雲可是為了美人甘願放下一切的!這對待女人,你還是多向我學著些吧!」

    常歡這才無話可說,其實他怎麼可能去強行把一品紅帶出來,只是說些氣話罷了!

    不堪剪內,只見一品紅正在悠閒的一邊品茶,一邊翻閱著古典詩詞。

    白髮老嫗佝僂著身子再一次走進一品紅的房間:「主人,那兩位公子已經等了四個時辰了!」

    「這一次,他們又說些什麼了?」一品紅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古典詩詞上。

    「皇甫公子倒是沒說什麼,那位常歡公子說,他再等一個時辰,若是您還不出去,他就進來搶人!」

    一品紅冷笑一聲:「我知道了,下去吧!」

    那白髮老嫗出去之後,一品紅才放下詩詞,走到窗前,看向院中開的燦爛的桃花。

    都說桃花山莊裡的桃花才是全天下最美的桃花,真不知我這不堪剪裡的桃花與之相比,會差在哪裡,若有機會,真想看看桃花山莊裡的桃花會是什麼樣子。

    窗台之上,擺放著一隻青白色的瓷瓶,而那瓶中,插著幾隻紅色長葉,已經乾枯。

    一品紅撫摸著那乾枯的紅色長葉,喃喃道:「只知紅豆是相思,不知來人宮闕詞,宮闕清冷,日夜說愁。只把紅葉贈佳人,佳人戲稱一品紅,一品相思,紅徹心頭。」

    這乾枯的紅葉,便叫做一品紅,但是一品紅的名字是否由此而來,便無從得知了。

    一品紅歎了口氣,換上一件華麗的紅色戲服,對著銅鏡轉了一轉:「今個,就唱一曲《百花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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