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一掌之地 文 / 自由石匠
裝凶扮狠之人,並不一定是凶狠之輩。每個人心中都有魔,他們扮出那種狠相,有些時候是因為他們會怕那種狠人!
低眉冷冷望著椅子上怒火中燒的熊成廷,在熊成廷即將動手的一剎那,蘇蚩暴喝一聲,雙眸紫光一閃,不經意間,一束紫光鑽入熊成廷眼中,熊成廷雙眸觸電一般失焦,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著蘇蚩的目光中變得驚駭不已。
「鬼!鬼啊!快殺了這傢伙,這傢伙不是人!來人啊!」
八尺大漢本來怒火中燒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蜷縮在地上,驚恐地向後退去。
金鼎坊、毒牙門和天香閣三門弟子被他搞懵了,急忙扶起熊成廷道:「熊當家?熊當家你怎麼了!」
剛剛與熊成廷對視的一瞬間,蘇蚩用了驚神刺,驚神刺只有凝聚出靈嬰的靈識才能施展,直刺腦海深處魔相,也就是勾起人心底最怕的記憶。
熊成廷被驚退,蘇蚩摸了摸鼻子,這種嚇人的把戲也就對付對付道心不定的入門修者,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嗤之以鼻,不過能解決一個困難還是蠻好的。
熊成廷推開幾人扶來的手,倒地哭喊退縮,三門中人望著蘇蚩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邪功!沒想到這位看似無害的少年竟然身懷邪功!
一時間,酒樓二樓顯的無比寂靜。
邪道中人,以三屍邪魔生道,以特立獨行求道,求的就是一個『詭』字,所以邪道亦是『詭怪』之道。玄、武二道練氣求道,到極致後需斬三屍,才可攀登更高,但邪道自一開始便以養三屍為生!不僅圈養自己的三屍心魔,而且邪道有功法,可以將別人的心魔剝奪,或為別人種下心魔端的邪妙!
蘇蚩這一手,與天邪派傳說中的『種魔**』非常相似!於是三人一見此邪功才想到了,面前的少年會不會就是那位天邪派的弟子!
酒桌後,金鼎坊一位弟子意味深長道:「好精妙的邪功!看來今日天邪派弟子不是有心商談的,是來示威的啊!」
那邪功雖然可怕,不過自己這麼多人,他並不怕蘇蚩有能耐同時對七人發難,但他也在忌憚,蘇蚩會不會有什麼後手保留。
聽到金鼎坊弟子開口,毒牙門弟子也凝重道:「今日兄台這招殺雞儆猴,好本事,不過兄台是不是做的過了點!」
金鼎、毒牙、天香、星武四門同氣連枝,雖然熊成廷蠻橫霸道他們早看不慣,但畢竟熊成廷所代表的星武門與自己關係匪淺,而且饒是熊成廷如此強橫的實力都著了他的道,那只能證明若他們單獨遇上天邪派中人,誰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權衡了利弊,兩門弟子自然也是言語不善,隱隱聚攏在一起為自己壯膽。
天香閣那位白裙美女一改剛剛的慵懶和輕佻:「還請閣下將施加於熊兄身上的邪功撤掉,我們坐下好好商談可好?!」
只是一個驚神刺,幾人便將蘇蚩當成強者來對待,可是蘇蚩知道,他們忌憚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天邪派。他們忌憚的,是惹了自己,會捅出一群的邪道中人!若他們知道今日自己獨身一人,為了臉面說什麼也要將自己收拾一頓。
目光閃爍,蘇蚩心思萬千,可是突然間靈識一動,感覺到有人在注意自己,蘇蚩立即警醒,掃視了一遍二樓,幾人都在看著自己,但蘇蚩確定自己的感覺並不是這幾人發出的。
有人在窺視?
蘇蚩心中一動:正主總算來了。
就在幾人將注意力全放在蘇蚩身上時,一位白衣男子靜靜立在窗外樹梢,將二樓的吵鬧盡收眼底。
「這些外門的主事弟子往往都是最難啃的骨頭,狗屎一般,宰了噁心,不宰難受,來時我還不知該如何對付,沒想到有人倒是幫我解決了難題。」
若是有人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這男子一臉病態,似乎受了內傷,臉色煞白,可神色間儘是笑意。
正主既然來了,為什麼不現身呢?查探到有人窺探,是因為靈識強大,有人窺探自己靈識就會有預警,並不是說蘇蚩發現了那人。
冒名頂替可是修道派的大忌,既然這位正主不急著現身,只有一種可能,蘇蚩心道:難不成他默認了讓我繼續演戲?
蘇蚩心中一定,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既然正主在看自己演戲,那就藉著他的身份繼續好了,剛好拉大旗扯虎皮,藉著邪道的名頭髮洩一下怒火,今日的賬還沒算完呢!
冷哼一聲,蘇蚩指著自己身上的油污,又指著熊成廷,面帶厲色道:「讓我撤了邪功?想得美!我是來喝酒的,這人不分青紅皂白砸了我的桌子,打翻我的酒壺,還污了我的綢衫!你們反倒說我是砸場子的?反倒說我是惡人?反倒讓我撤了邪功!你們一個個都有病嗎?!」
蘇蚩咄咄逼人,一腳踹翻了桌子,桌上的小菜濺的幾人渾身都是,幾人剛想動手,蘇蚩毫不示弱,率先破口大罵起來,一時間氣勢五兩。
看著暴躁的蘇蚩,幾人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的確,他們只想著蘇蚩砸了自己的場子,卻忘記了剛剛分明是熊成廷先動手惹人家的,他們還在旁邊坐看好戲,這筆賬再怎麼算也算不在蘇蚩頭上。
「今日我是給了他一個教訓,怎麼了?不對嗎?我如果沒本事的話,躺在地上哭喊求饒的就是我!我給他教訓你們就說我砸場子,他剛剛掀了我的桌子,有誰會出來為我說句話!」
蘇蚩大手重重往桌上一拍,上一世霸絕天下的氣勢盡數釋放。
道理,也是氣勢,占道理的人,氣勢才能雄渾,才能懾人!不管蘇蚩現在是不是天邪派的,這個理他絕對佔住了!
地上的熊成廷被蘇蚩一掌嚇的醜態百出,嗚哇亂叫,像是一個白癡一般蜷縮在桌子下,看都不敢看蘇蚩一眼。
幾人臉上青紅一陣,面色都很難看,在一旁悶聲不語,金鼎坊兩個漢子心性比較耿直,開口道:「就算剛剛是熊當家有錯在先,可是再不對你也不能給一個外門當家的整成這幅模樣啊!出來混,混的不就是個面子嗎。」「我給他面子?誰給我面子?」蘇蚩大聲反駁。
「兄台此言差矣,若是剛剛兄台提前表露天邪派身份,熊當家的也不會與閣下鬧出如此誤會……」毒牙門的弟子上前一步反駁說道。
聽了毒牙門弟子的話,蘇蚩翻了個白眼,狗屁邏輯。
「我來喝個酒還要表露一下我的身份?誰他媽教你的?你去酒館喝酒是不是得先大喊一聲『我是毒牙門的人』然後再喝酒?蠢不蠢啊你?」
窗外之人噗嗤一笑,看著蘇蚩的眼神愈發來了興趣。
這人,是個妙人。
毒牙門倆弟子臉上憋的通紅,很想反駁但反駁不出口,畢竟這種先報家門再喝酒的事自己都覺得挺蠢的。
見到蘇蚩動了真火,天香閣二女急忙靠上前來,撫著蘇蚩胸口甜膩說道:「公子息怒,今日之事是我們疏忽了,人你也教訓了,場子你也找回來了,公子若是還生氣,不若我們先坐下好好商量地盤劃分,等公子生完氣了,再為熊當家的解開邪功可好?別為了這些俗事傷了大家的和氣,若公子哪天無聊了,可以來我們春暖樓玩玩,我們姐妹可以免費服侍公子!」
二女說著,酥胸蹭向蘇蚩胳膊,感受著手臂上的滑膩,蘇蚩只覺得鼻腔中熱血奮勇,直罵自己前身太經不住**。
不得不說,色誘這招對蘇蚩還是有用的,蘇蚩受前身的記憶影響太深,根本擋不住女人,這一陣算是敗給了二女。
「哼!既然兩位美女都發話,蘇某也不是計較之人,不過下不為例!那個熊人不會受傷的,放心吧,我們先商談一下地盤的事再說!」
蘇蚩一邊說著,一邊連忙掙扎出二女的包圍。再被她倆這麼蹭下去,自己鼻腔流出二條可就丟大人了。
聽到蘇蚩鬆口,幾人總算長舒一口氣,總算給星武門有了個交代。
略過了剛剛的不快,正主還是沒有出現,蘇蚩也就隨著他們拉著來到一張乾淨的桌上,金鼎坊弟子攤開一張地圖,不由分說,這地圖自然是鳳鳴城地圖,範圍一直到城郊,其中標注著密密麻麻各色的小點,而且標出什麼地方是賣什麼的,想必這張地圖的製作費用可不低。
「公子請看,這些便是我四門產業,鳳鳴城雖不大,可也是大岐帝都。鳳鳴城大多數產業都掌握在那些世家手中,我們四門這些年苦心經營,只有這些產業,將來天邪派要入住鳳鳴的話,我們可以劃出一些給貴派。」
商談之事沒了熊成廷,便由毒牙門做主。
毒牙門弟子上前道:「在下李良,先為公子簡單介紹一下這些產業可好?」
見蘇蚩點點頭,李良便走到蘇蚩旁,指點著地圖開始介紹。
「這些粉色地方,是天香閣的產業,天香閣乃魅道中人,多數都是女子,所以產業大多是**、畫舫、酒樓、衣鋪、胭脂鋪等,占鳳鳴三成。」
「這些綠色地方是我們毒牙門的產業,毒牙門把持著鳳鳴以及周邊城池四成的藥材生意,其他產業我們外門並不涉及。」
「黃色的地方是金鼎坊的產業,金器、玉石、鍛造鋪在鳳鳴有三成是金鼎坊門下,瓷器則是五成在他們門下。」
「紅色地方則是星武門產業,鳳鳴的賭坊、鏢局、黑市有三成在他們手中,其中最大的地下賭坊便是、便是熊當家坐鎮。」
李良說著,瞟了蘇蚩一眼。
沒有理會李良的暗示,蘇蚩不動聲色地看著地圖。
這四門的產業其實也不多,可是卻把持著鳳鳴幾乎一半的消費。除過鹽米,其他斂財的生意大多都握在他們手中。要說四門的產業,應該不止這麼點,恐怕大岐國其他地方他們也會涉足。
突然間,蘇蚩想到了蘇家。翻看地圖,蘇蚩發現印象中自家的一些產業周圍竟然全被紫色的地方包圍。
「上面這些紫色標注是誰的地盤?」
蘇蚩問道。
李良看了看回道:「這是唐家產業。」
「哦。」
蘇蚩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接著轉回正題道:「好吧,這張地圖蘇某也看明白了,既然四門這麼有誠意,那蘇某便替天邪派做主好了。」
話已至此,蘇蚩發現正主還是沒有動靜,難不成劃地盤也要自己來替他們決定?
天邪派,還真邪了門了。「敢問公子看上了哪?」
幾人不僅代表四門而來,也分別代表著各自門派利益,聽到蘇蚩主意已定,他們不免緊張起來。萬一劃出去的是自己的地盤,還是要與他繼續商榷一下。
「鳳鳴城,我天邪派只要一掌之地便好!」
李良疑惑問道:「一掌之地?」
看著幾人疑惑望來,蘇蚩笑了笑,重重一掌拍向地圖,手掌覆蓋處,近乎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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