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進山】 文 / 魚未央

    「匡當！」

    「嘩啦！」

    大地都在顫抖，一股氣浪向著四周擴散開去，將地面上的灰塵和落葉全都掀飛了起來。(思路客.)驚起了無數的鳥獸，樹倒猢猻散。

    「這是什麼？這還是人嘛？」這些山民全都懵了，感覺到自己好像是眼睛花了，不然怎麼可能看到這麼震撼的一幕，彷彿是那麼的不真實，像是在做夢一樣。

    幾個山民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眼睛，當再次睜開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景象變了。不是做夢，而是變得更加的清晰了。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少年，在他的身邊倒著一棵參天大樹。巨大的樹根非常的茂盛，縱橫交錯，還有新翻起來的泥土全都清晰的出現在了人們的眼睛之中。

    「轟！」

    他們全都踉蹌倒退，彷彿是看到了什麼妖怪或者是魔鬼一樣，驚恐、恐懼、害怕，身體都在戰戰赫赫，雙股顫顫。後背都被汗水打濕了，額頭上升起了冷汗。

    不要說他們見識過沒有了，恐怕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竟然將一個生長茂盛的參天大樹直接連根拔了起來，倒拔楊柳。神力驚天，彷彿是天上的巨靈神下界。

    「他絕對不是人！不是人！他是妖怪！妖怪呀！」一個老者突然踉蹌後退，直接摔倒在地，驚恐的喊道。然後爬起來就向著山腳下跑去，恨不得多生兩條腿。

    「妖怪出來了！妖怪出來了！大家快跑呀！」其他人也都一哄而散，全都朝著山腳下跑了回去，一個個全都大喊亂叫的，驚恐連連，恨不得一步就跑下山去。

    「啊！」所有人都跑了。當然顧不得在木樁上綁著的少女阿蓮了。幾個抬著她的山民直接將她扔掉了，重重的就摔了下來，眼看就要落地了，嚇得大叫。

    一鳴在這當然不可能讓她摔到，雖然不是很高，只有兩米左右。但是她現在被綁在木樁上，不能動彈。如果真摔到了，也會受到一些輕傷的。因此，他一步就邁了過去，直接雙手接住了這件大木樁，沒有讓它倒在地上。

    「呃……你……」阿蓮看著眼前這個神力驚天，一個人就將參天大樹倒拔出來的少年，現在雙手抓住了捆住自己的木樁，正是因為他，才是自己沒有摔倒的。因此怔了一下。忙道：「謝……謝謝您！」

    一鳴將木樁放在了山路上，然後給她鬆了綁。問道：「他們這是要把你抬到什麼地方去呀？祭祀山靈，好玩兒嗎？」

    阿蓮將身上的繩索全都扔掉之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這個怪力驚天的少年，不知道他是人還是妖。有些希冀又有些害怕，擔心對方是妖怪。如果是人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力量，竟然將一棵參天大樹連根帶土的都拔了出來，這顯然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當她看到這個少年並不是那麼可怕的時候。才小聲道：「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個山靈好像是一個十分強大的神仙。」

    一鳴手托著下巴，皺著眉頭開始想起了對策。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歌所以然來，這個時候感覺到有人在拽自己的頭髮，扭頭一看，竟然是小豆丁這個小傢伙。

    看著它一副十分嚮往王屋山的樣子，一鳴眼睛一亮。因為這個小傢伙的感知力可是十分驚人的，說不定有遇到什麼天材地寶了也說不定呢。忙希冀的問道：「豆豆，你不會是又感應到什麼天材地寶了吧？快說，我們依舊五五分賬！」

    「哇！它好可愛呀！我可以摸一摸嘛？」小豆丁的可愛是無法阻擋的，風靡各種女孩子。阿蓮這樣打的少女正是對一切可愛的東西最不能自拔的時候。這個時候看到了可愛的小豆丁，也沒有了剛才的害怕，欣喜的問一鳴。雙眼都冒光了。金星閃爍。

    一鳴看看她，然後又看了看嚇得身體瑟瑟發抖的小豆丁，笑道：「可以呀，不過你要給我好好的講一講這王屋山裡面這個祭祀山靈的事情！」

    「咯咯……」阿蓮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了過來，伸手就像捉住一鳴肩膀上的小豆丁。可是她炙熱的雙眼早就嚇到了它，看到她撲了過來，直接煽動小翅膀飛到了一鳴的腦後。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防備著阿蓮。

    經過幾次都沒有捉住小豆丁之後，阿蓮也洩氣了。嘟囔著嘴，堵著氣，開始給一鳴講述了起來。

    一鳴這才得知，原來這個王屋山裡面的山靈已經在此地出沒了幾十年了。開始的時候只是幫助山民做了一下善事，人們就將他當山神一樣的供奉，沒有想到他還真的在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一樣，自己做起了山神來。每年都要山腳下的山民給他進貢，不然就降下神通懲罰那些沒有進貢的山民。

    最後這幾十年裡，他的胃口越來越大了。每三年就要以為十七八歲的少女去供奉他，如果膽敢不給就會降落下來天災**，懲罰這些山腳下的山民。

    因此，山腳下的幾個村落全都不敢違背，每三年就會挑選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送到深山之中，為的就是擔心他降下天才**。

    聽完了她的講述之後，一鳴就更加的懷疑這個所謂山靈的身份了。如果真的是神靈的話，絕對不可能向這些山民索要貢品或者是少女的。既然不是神靈，那麼就只有其他的陰謀了，一定是有人在這裡冒充山神的。可是這個人為什麼要冒充山神呢，又有著什麼樣的陰謀呢？

    這點是一鳴無法想明白的，最後他打算進山去看看。因為他不想讓這些山民在受到那個人的壓迫和剝削了，而且每三年就會有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消逝，這是他作為醫生做不能容忍的。

    「阿蓮，我要進山去看看，想要會一會這個山靈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爹娘就在山下，如果你不願意去，就下山去找他們吧！」一鳴想了想，還是決定進山去看看，因此對阿蓮說道。

    雖然他很想找一個熟悉這山脈的人帶路，但是也不會勉強，因此才這樣說道。

    阿蓮看了看個頭還沒有自己高的一鳴，然後又低下了頭。想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來，果斷的道：「我和你一起去，這裡的地形我還是十分瞭解的，我幫你帶路！」

    「哦？」一鳴有些詫異，原本他還以為這樣柔弱的少女是不敢和自己去會一會那個所謂的山靈的。沒有想到她竟然答應了，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難道你就不擔心再也回不來了，畢竟他可能是一個真正的神靈，我也不見得拿他有什麼辦法。」

    就連一直躲藏在一鳴腦後的小豆丁這個時候也探出了腦袋，小心的看著她，感覺到這個女孩子異常的勇敢。

    阿蓮抬著頭，有一絲的憂傷又有一絲的感慨，道：「因為我想要看看這個山靈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要每三年都要犧牲一個少女來供奉他！我不希望再有像我這樣的人死去了，她們本應該有大好的青春年華的！」

    一鳴點頭，被阿蓮這樣犧牲小我拯救的大我的精神所感動了，雖然這樣的人被其他人說成是傻。但是在一鳴看來這才是人心底最應該有的光輝和精神光芒。他由衷的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安全的。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

    「嗯！我相信你！」阿蓮看著一鳴，感覺到這個比自己要小上很多的少年身上透發著一股非常神秘的氣息，這種感覺竟然讓她毫不猶豫的就選擇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山路很崎嶇，羊腸笑道，彎彎曲曲的小路，每一步都十分的艱難。可是這些對於一鳴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對於阿蓮來說雖然說難走，可是也難不倒她。畢竟她也是大山的子女，自由在山腳下長大，對於爬山是不再話下的。

    山林茂盛，古木參天，不是還能看到有兇猛的野獸在林間奔波行走。先前阿蓮還有一絲的膽怯，畢竟她不是獵人，不敢面對那些猛獸。可是慢慢的隨著這些猛獸的增多，她也不怎麼害怕了。看著一鳴處事不驚的臉孔，她心底對一鳴的身份也有些好奇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呀？看似弱小的身軀裡面竟然能爆發出倒拔楊柳的神力，而且這麼小的年紀面對猛獸的時候，彷彿一點都不在乎。難道他也是一個十分出色的獵人，因為常年和猛獸打交道，這才練出了這一身的神力嘛？她跟在一鳴的身後，不斷的想著。可是卻無法猜出一鳴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畢竟俠客的身份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還是有些遙望而不可及。

    大約爬了三個時辰，終於看到了山坡另一邊的一個凹陷的谷地，這裡有一條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浪花濺濺，震耳欲聾。河流的兩旁還有很多鳥獸都在飲水，絲毫沒有意識到一鳴和阿蓮的到來。

    阿蓮指著那座瀑布道：「每年的祭祀就是在這座瀑布前面進行的！」

    「吱吱！」就在這個時候，小豆丁也指著瀑布開始吱吱嗚嗚的叫喊了起來，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一鳴眉頭一皺，突然驚駭的喝道：「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