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有人來找茬 文 / 豬菜沙拉
這個時候谷萬里端著一個陶罐走進了紫竹院,腳步輕快。一夜不見,老人家好像是煥發了第二春,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少了些。
他一踏進院子就看見了付彥傑,老頭原本就春風滿面的臉上馬上浮現出一個笑容,樂呵呵的說:「你醒了,剛才我就來過一次了,看你正入定,我就去弄了些吃的來。」
一聽有得吃,付彥傑馬上來了精神,鼻子一動,果然聞見空氣裡多了一股油葷的味道。他肚子裡的饞蟲馬上被勾了起來:「好香啊,什麼東西?」
谷萬里頗為得意的揚了揚手裡的陶罐說:「你來看。」
付彥傑立馬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去,接過了谷萬里手裡的大陶罐。
這罐子頗有份量,大小只比一個肯德基全家外帶桶略大,卻有將近一二百斤,這要是沒穿越以前,付彥傑兩個手都不一定舉得起來。
付彥傑還是有些無奈:「怎麼還能想起肯德基全家桶?估計是在也吃不著了,不就是一油炸垃圾食品嘛,怎麼現在還懷念上了!」
他搖搖頭,不在去想那些一去不復返的東西。而是迫不及待的掀開手裡陶罐的蓋子,一股濃郁的肉香,混著淡淡藥草的香味,隨著蒸騰而起的白煙,蔓延到了整個小院兒。
付彥傑吞下口唾沫,輕咳了一聲問:「這麼香,這燉的是什麼肉啊。」
同時他心裡在想:「不會是什麼神獸聖獸的小崽子吧,燉了以後不僅味道呱呱的,吃完還能頂上幾千上萬的苦修那種!」
「這個啊,只是普通的狗肉!」谷老頭一句話把他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付彥傑心裡哀歎一聲,想要把這罐子放下來好好朵頤一番,至於神獸聖獸的小崽子,還是以後想辦法去燉好了。
結果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院子裡的石几已經沒有了,昨晚那紛紛揚揚的雪花把可憐的石几帶走了。
谷萬里也發現了這個無奈的事情,他好奇的四下看了看,這個不大的院落裡確實找不見那個石几了。
付彥傑咳了咳,把手裡的陶罐塞到了谷萬里手裡說:「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去隔壁院子般一張過來,反正那些空著的院子也沒人。」
等到付彥傑跨出了門牆才聽見身後傳來谷萬里的聲音:「混小子,你做了什麼,那可是八百年的老東西,毀了多可惜。」
「什麼嘛,不就是方石几嘛,就是在過八千年,他也還是塊石頭!」做為年輕人,他自然理解不了谷萬里這種念舊物的心理。
付彥傑說到做到,又去隔壁院子搬了一張石几過來。一老一少坐在石几面前,谷萬里的表情顯得很黑。
付彥傑撇撇嘴說:「不至於吧老頭,不就是張桌子嘛,你用得著這麼生氣嘛。」
「什麼就是一張桌子而已,那是八百年的老東西……」
付彥傑聽見他又要說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轱轆話,趕緊給他夾了塊兒狗肉,笑嘻嘻的說:「我知道錯了,您老人家消消氣,來喝酒,喝酒。您老釀這酒可真好喝!」
谷萬里呼出口氣,一副看敗家子的樣子看了付彥傑一眼,悶悶的喝了付彥傑給他到的一杯酒。
付彥傑悄悄出了口氣,灌下一口酒。這杯碗酒碟,都放在谷萬里之前給他的那個玄紋戒指裡,這讓付彥傑一陣幽怨:「正常情況下,裡面不是應該裝著神器、逆天功法和寵物蛋嗎!」
「你必須得告訴我,這石几怎麼就沒了。」谷萬里依舊在不依不饒。
付彥傑低頭啃著自己碗裡的肉,心裡想著對策。他抬頭對谷萬里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說:「這不是昨晚剛剛凝結了命脈,一時沒有控制好力量嘛……」
他不打算告訴老頭關於冰山美女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情透著古怪,老頭要是知道了,一定又要操心。
「什麼!你凝結命脈了!?」谷萬里聲音高了八度,手裡的酒碗打翻了都沒發覺。
付彥傑嚥下口唾沫,暗想:「用不著這麼激動吧,這不是什麼大事吧。」
他點點頭,有些呆呆的回答道:「是……是啊,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谷萬里臉上笑開了花兒,激動的鬍子都在抖:「只是你昨日凝結紫脈失敗,我以為你凝結命脈還需要一段時間。」
看著老頭的樣子,付彥傑的眼神突然有點恍惚,他在「那邊」的時候一直是和爺爺相依為命,當老頭拿到自己清華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
付彥傑笑笑,心裡有些開心的想:「看來自己是取得了一個好成績啊。」
在這個好成績面前什麼石几當然就不重要了,谷萬里不停的問付彥傑關於修煉的事情,問他有沒有什麼疑問之類亂七八糟的事情。
付彥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著,更多的熱情還是投入到了碗裡的吃食上。雖然經過昨天的事情他對修煉多了幾分熱情,對力量也多了幾分追求,但是依舊不能理解老頭這樣過分的熱情。
就像在那個世界的時候,他無法理解那些人對金錢的過分熱情。或許這麼想有些消極,但是他就是這麼認為的。錢夠花就行,力量足以自保就好!
但是他卻沒有想過,多少錢才夠花,什麼樣的力量才能自保!人在不同的位置,自然就會有不同的追求,他現在只是還沒有體會到力量的重要而已。
「哎,你這小子,這是一幅什麼表情,趕緊讓我看看你的命脈。」谷萬里看著付彥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滿的說道。
付彥傑起身,有些不情不願的呼出口氣,兩道赤紅色的命脈衝出丹田靈海。
谷萬里老眼一睜,也站了起來:「兩道!?不是普通的白色命脈,很好,應該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吧。」
付彥傑心念一動,兩道命脈合為一道,緋色的火焰立馬繚繞而出。
「火焰,嗯,溫度雖然低了點,但是粘附性很強,不錯。」谷萬里滿意的點頭,看著付彥傑的表情充滿了欣慰。
「鐺……」清越的鐘聲從鳴鐘崖傳來,不是報時的普通鐘聲,浩渺的鐘音,雄渾高遠,昨天才響過一次。
付彥傑瞇眼,看向了遠天隱沒在片片青雲間的古舊塔尖。
谷萬里沉眉,吐出口氣說:「只是三聲鐘響,除了接到消息的長老必須去以外,其他人都是自己看著辦,我老了不想動了,就不去了。」
付彥傑的手掌扶上了自己的胸口,雖然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在鐘音的震盪下,他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刺痛。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谷萬里飲盡碗中的酒,隨意的說:「早些回來。」
付彥傑的腳步頓了頓,笑笑說:「酒給我留著點。」
說完他不在停留,挺步上前。但是他心裡卻在吐槽:「這老頭,也不知道說點好聽的,說得我好想一去不復回似的。」
谷萬里看著付彥傑的背影有些出神,他抬頭望了眼刑堂所在的蒼木崖,喃喃的說:「聞人啊,你的兒子長大了。」
付彥傑一路向凝翠崖而去,路上遇上的蒼松弟子都對他指指點點,他混不在意,只是走自己的路。
「讓這些傢伙說去吧,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付彥傑感覺領口有些不適,於是拉了拉自己的衣襟,這一件青色的袍子他就沒穿周正過。
t恤穿慣了,這種上下相連的衣服穿在身上暫時還有些不習慣。
剛剛到凝翠崖下的門樓,他迎面就撞上了一群白衣預備弟子。
這些人他大部分不認識,有幾個倒是有些模糊的印象,應該是屬於對自己動過手的那種類型。付彥傑皺了皺眉頭,腳步不停依舊往前走去。
那幾個預備弟子顯然沒有料到付彥傑連停都不停,就直接向自己等人走了過來。
這凝翠崖的小山門可不像整個蒼松的大山門那麼雄渾,寬不過三丈,高不過六丈。
這群白衣弟子剛才可沒站在這不是很寬的山門下,不然擋住了那些青衣師兄雖然不會怎麼樣,但是事後被修理是肯定的。甚至遇上脾氣暴躁一點的戰堂弟子,不在乎刑堂的那點板子,當眾挨一頓暴打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付彥傑的身影一出現,這些傢伙就默契的堵了過來。
雖然付彥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這些傢伙難道是來找自己要簽名的嘛,就算是來要簽名的他也不給,所以他二話不說,直接撞了上去,只當沒看見這些傢伙。
幾個白衣弟子剛想開口說話,付彥傑就撞了上去,他的步子看起來不慢不快,就像普通的走路。
但是幾個挨著他身子的白衣弟子都被「挨」飛了出去,幾個身體弱些,修為不過煉力小成的弟子甚至還吐了血。
付彥傑在心裡冷笑:「就憑這幾條雜魚也想找自己的麻煩?」
就在昨天,他才被煉力小成的吳天暴打過一頓,可是今天只是隨意的一挨,這些煉力小成的弟子就倒飛了出去,甚至連躲都躲不掉。
好歹他穿越過來也打了幾架,經歷過幾次生死,加上神君神魂所帶來的戰鬥本能和對力量的運用,這點小事,借用以前一個同學的潮汕話來說就是:「撒撒水,小亦即啦!」
「喝,新晉祖師堂弟子好大的威風啊。這麼多人的面前打了這麼多預備弟子,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你將刑堂長老置於何地。」
一個中正平和的聲音響起,你還別說,要是誰做了虧心事,被他這麼吼兩句,還真是蠻唬人的。
付彥傑拍了拍衣襟,知道自己上了當:「靠,送幾個白菜過來給自己踩,然後挑自己的不是,這群傢伙怎麼這麼損。」
他突然堆出一副震驚的表情,好像現在才發現地上躺了幾個白衣弟子。
付彥傑趕緊走過去,一個個的扶起來,關切的問:「幾位師弟,實在抱歉,我剛剛走的急,沒有看見幾位,沒有摔傷吧?」
「沒有摔傷就好。」這傢伙無視這些人嘴角掛著的鮮血,自顧自的說著。
幾個白衣弟子都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突然走過來是要幹嘛。
付彥傑給這個理理衣襟,給那個拍拍灰塵,接著說:「你們也是的,怎麼這麼粗心,就算我沒在意,你們也沒在意嗎。這被我撞了沒什麼,要是被那位長老撞了,估計就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
周圍很多人都停了下來,幾個戰堂的弟子甚至笑出了聲,付彥傑這話就是在諷刺他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傢伙是在幹什麼。
但是事不關己,他們也就是看個笑話,可不會管誰在理。
幾個白衣弟子吶吶無言,甚至有一個還向剛才出聲的人投去詢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