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44 文 / 撿秋
曲子還沒有彈完,旁邊的石門就已經打開了,容袂立馬把梅雪盛帶離那危險的東西旁邊,梅雪盛看著琴,卻倍感沒落。
她始終沒有下得去手殺死自己,倒不是因為她珍愛生命,更不會是因為她怕死。而是這是容袂的心願,只有她一個人可以完成的心願,如果她死了,那麼他也將一輩子失去看到母親的機會。
她不捨啊,不捨看到他傷心失望的樣子,在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她終究還是無法不幫他。
她依舊被容袂抱著,兩人一同進入了甬道,他其實大可把她放在洞外,反正她這個樣子也逃不到哪裡去了,可他就是不放心,就是不敢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半步。
入口很黑,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容袂只能貼著牆壁行走,因為他無法騰出多餘的手來打亮火折子。
梅雪盛覺得他笨了,他只要讓她拿著火折子便可不用摸黑前行。
走了不一會兒,甬道最深處就出現了微微的亮光,亮光之處是一個蒼穹性狀的洞,洞的正中央擺著一個透明水晶棺材,棺材旁邊躺著一副白骨。
容袂怕白骨嚇壞了梅雪盛,就在較遠的地方把她放下,走進棺材一看,躺在棺材邊的是一副男子的骨架,骨架上的衣服是用金絲刺繡而成的蟒袍,傳說他的父親,也就是先皇陛下無辜失蹤,生死不明,看來,這就是他父親的骨骸了。
那麼他父親骨骸守護的這個棺中之人,就一定是他的母親了。
他走進水晶棺,裡面躺著一個睡著了的女子,衣裝整潔,面容絕麗,一副十分高貴的樣子,一眼便知身前一定非富即貴。
看到女子,容袂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對著水晶棺磕了三個響頭:「娘親,孩兒來看您了。」
不知何時梅雪盛也來到了水晶棺前,她瞪大了雙眼,仔細的打量著棺材裡的人的每一個特徵,可越看就越讓她感到心寒發抖,於是她問:「你確定這人當真是你娘親?!」
容袂點頭道:「你看到她胸前的玉珮了嗎?上面寫著紫蝶,紫衛的蝴蝶令牌就是按照它的樣子打造的。」
梅雪盛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捂著額頭十分痛苦地道:「這個人……這個躺在棺材裡的人……是我……」
她曾經說過,以前的她要比現在的她好看十倍之多,梅雪盛有些絕望的捂著臉,她怎麼想得到呀,她千辛萬苦穿越到這麼個陌生的時代,竟然是為了讓她玩亂lun。
「這個人……這個躺在棺材裡的人……是我……」梅雪盛說著,越想越是覺得不舒服,於是離開了棺材一些。
她知道容袂肯定不能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這水晶棺材裡躺著的,所謂是容袂母親的人,分明就是自己。
方才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人有相似,所以她走近一些確認,水晶棺裡的容紫蝶穿著嚴實,看身子肯定是看不到的了,可是從外貌上看,這個人和以前她梅言的樣子沒有任何的不同。
彎下腰側著身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這才看到她的脖子上發線的地方有一個明顯的蝴蝶型的胎記。微微呈現紅紫色,很小,與巴豆差不多的大小,就是這樣的一個特別的胎記,讓梅雪盛確定,這個人就是自己。
所以她只能問容袂,他確定這個人真是他的母親?
容袂的回答,讓她再次陷入了絕望當中。
「小言?怎麼了?」容袂以為她因為自己一夜的索取,身體還沒恢復過來,所以感到不適,急忙到她的身邊攙扶著他。
梅雪盛現在滿腦都想,這個男人是她的兒子,這個男人是她的兒子,雖然聽起來是這麼的不可思議,但是現在他就是碰自己一下,她都會覺得充滿倫理道德上的不舒服。
看到容袂來到她的身邊,她急忙擺手說沒事,可是容袂還是擔心,不顧她的意願,把她抱到了一旁休息,然後他繼續回到母親的身邊,端詳容紫蝶的容顏。
梅雪盛離開了那個躺在棺材裡和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影後,終於可以平靜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她其實不是魂穿,而是整個人穿越到了這裡,但是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身體和靈魂分開了,而現在,為了讓他們母子相聚,所以特意讓她認識容袂嗎?
這太扯了,既然是這樣,就算是這樣,這麼算來,她也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容袂的母親不是嗎,也許孕育容袂的身體是她的,但是與他父親相戀的靈魂確實別的人。
那麼說來,他們應該算不上亂lun……
啊!可是怎麼想都讓自己覺得奇怪的很,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嘛,她的身體生出了她愛的人,怎麼想都覺得很噁心。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不可能,那具身體不是她的,就算她們長得一模一樣,連胎記的位子也完全的一樣,但是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她。
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沒有人知道是什麼,不過這個秘密讓她確定了容紫蝶應該不是自己。
可是這還是讓她疑惑了,她為什麼會和容紫蝶長得一模一樣呢,還有她在夢中經常夢到的那個常寧,和容紫蝶書中的那個常寧又有什麼關係。
「小言,你沒事吧,你好一點了嗎?」容袂祭拜完自己的母親來到梅雪盛的面前,看她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擔心的問道。
梅雪盛微微抬眼看他,也沒有了先前那樣的抗拒,只是不語的搖搖頭。
容袂看她從先前的糾結,難過,變成現在的若有所思,可是從始至終她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都十分的鎮定,鎮定得不像個樣子,這讓他倒是感到了更多擔心。
「小言,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但是我已經沒有別的法子讓你留在我身邊了,所以你要體諒我。」
梅雪盛在心底發笑,容袂呀容袂,好一個身為皇上的容袂呀,天底下還有誰敢反抗他,就算是今天他強要了自己,她要做的也應該是體諒,因為這一切都是她不對在先,是她在沒有把事情弄清楚的情況下就接受了他的情感,答應把自己交給他。
她搖搖頭,勉強地抬起一絲疲倦的微笑道:「我很好,就是有些累了,現在你要怎麼做,是把你母親運出去?還是怎樣?」
容袂聽她說這些,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緩緩道:「你這麼冷靜算什麼意思,是不是還在想著怎麼逃離我?」
的確,她剛剛是被人強姦了,但是她除了一開始那一分鐘害怕的拒絕以外,竟然就再也沒有反抗或者牴觸他的意思,而是聽從他的指示做這這些事情。
這不得不讓容袂懷疑,懷疑她肯定有什麼別的心思。
梅雪盛低低地笑了,笑得有些戲謔:「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多疑就是人不可磨滅的天性。我只是被自己喜歡的人上了而已,不是和自己不喜歡的人發生了關係,這就已經不錯了,如果就連這樣我都要尋死覓活一番,那好多人看來都要活不下去了。」
「可你先前的表現不是這樣的。」雖然聽到她說「喜歡的人」幾個字很開心,但是想起一開始的時候,她拚死的反抗,到後來沒有尊嚴的乞求,她不是像她說的那個樣子,自己並不在乎昨晚發生了的事情。
「我是第一次,面對那個樣子的你,你想讓我怎麼樣,難道張開雙腿對你說我很想要嗎!」
她有些激動,話也說的很粗俗。容袂聽了這話,心中有萬縷思緒難以言表,她說這話是真的嗎?先前之所以會畏懼會抗拒,完全是因為她還是第一次,他應該相信她嗎?
「那我們走吧,我只是想來看看她,見到了生下自己的人,我才覺得自己的人生並不是那麼的沒有頭緒,但是這兒是我父母所渴望的世外桃源,我不想打擾了他們的清靜,這也是他們最後長相廝守的地方。」
他信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她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沒有任何算計他的意思,他相信她願意妥協在他為她安排的命運裡了。
梅雪盛獨自在心中舒了一口氣,問道:「你和你母親姓?」
容袂,容袂?她是不知道這個朝代的國姓是什麼,但是現在想想,他和他的母親一個姓氏,這不是很奇怪嗎?
容袂搖搖頭道:「不,那是為了出來行走方便,塑造的人名。」
果然,其實想想她也應該知道,乾隆微服私訪了這麼久,和這麼多女人發生過關係,私生子女可能不計其數,但是他應該從來沒有和誰說過,哎,我就叫弘歷,什麼?有些耳熟,對,我就是那個和乾隆同名同姓的弘歷,不要懷疑我,我不是皇帝,真的不是皇帝,只是四爺而已。
這不就等於自報家門嗎!
「所以說關於你說的一切,身世,家世,甚至連名字都是假的咯。」梅雪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