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狂妃琴動天下

正文 V18 文 / 撿秋

    太后曾經被人稱為女諸葛,所以容袂也並不對太后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感到奇怪,他只是說:「母后說梅雪盛死了是怎麼一回事!」

    「這事,哀家想,跪在地上這位梅小姐最清楚不過了。」

    於是梅琴冉又被逼迫著說出了當晚梅雪盛院子被燒的情況,待梅琴冉形容完後,容袂愣愣地坐到椅子上,突然覺得全身無力,說:「把成去給朕叫來,他明明說已經把東西交到了小言的手裡,小言怎麼會死呢?!把那個狗奴才給朕叫來!朕要好好的審問他一番,如果審不出一個結果,朕就拔了他的皮讓他陪葬!」

    「皇上不要召了,成去的屍體已經在昨天在冷宮的廢井裡找到,不管他做了什麼,皇上都可以如願的看到他的屍體了。」太后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成去是跟了她將近十年的禁衛,對成去的死訊她竟然能不帶一點感情的說出這樣的話。

    「死了?!怎麼死的!」容袂問。

    悲兒接到沈齊雲的眼神,走到門外命人將成去的屍體抬入,屍體正好放在梅琴冉的身邊,因為天熱,屍體已經開始散發出腐臭。

    梅琴冉哪裡見過這個陣勢,當場就吐了,還差點暈厥了過去。容袂看她一眼都覺得心煩,於是走到成去面前查驗屍體的時候,一腳把她趕到了更遠的地方。

    沈齊雲拉開成去的衣服,只見成去的脊樑骨的位子上有三個黑點,再仔細一看,黑點裡似乎插著什麼東西,沈齊雲說:「皇上小心,皇上看到了嗎?這就是楚遼大內密衛用的曼陀羅針,針細如牛毛,上面有劇毒,可以在頃刻間見血封喉,成去就是死於這種惡毒的暗器。」

    「皇宮裡怎麼會有楚遼的暗器?!」容袂凝眉詢問。

    「皇上問得好,這就要問問你那位苦心尋找的梅小女且了,成去在哀家身邊效力了十年,一直兢兢業業,武功了得,皇上可以得知,可是見了那位梅小姐之後,他竟然離奇的死在了皇宮,而且那位梅小姐也死了,哀家倒是要問皇上一句,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后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話裡明顯有所指,但容袂現在沒有心情琢磨,只能問。

    「哀家懷疑皇上所說的這位小姐,是楚遼的細作。」

    「這不可能!」如果梅雪盛是細作,那天下就沒有好人了,她可是為了他一個陌生人,可以放棄貞潔與生命的人。

    「哀家調查過這位小姐,聽聞她一年前曾經落水,連大夫上門診治都說她已經斷氣,可是入殮前的一天,她又突然起死回生了,起死回生之後性情也跟著大變,哀家懷疑有人借屍還魂,為的就是有一天能接近皇上,可是現在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她不能接近皇上了,所以就把皇上給的信物什麼的胡亂交到別人的手裡,而成去就因為誤闖了這件事,她擔心事情敗露,所以殺了他。」

    容袂竟然停下來細想起太后的話,從中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破綻,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梅琴冉,用腳勾著她的下巴道:「說,朕的玉簫是誰給你的。」

    梅琴冉被嚇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剛剛聽聞太后推測梅雪盛是細作,又想到母親臨行前的交代,而給她東西的人也死了,死無對證,她便說:「是、是梅雪盛。」

    太后冷冷一笑,說:「看到了嗎,皇上?」

    此時的容袂深深地抿緊了雙唇說:「朕不信!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證據,梅琴冉心想著證據在哪兒,而且現在皇上認定東西是她圖謀梅雪盛的,到底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她與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而且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梅雪盛身上呢?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一件母親叮囑的事她似乎還沒有做,於是急忙從衣兜裡拿出來一樣東西,說:「這個……這個也是梅雪盛給我的。」

    這是她娘給她的信,當時她覺得冉姨娘的行為十分可笑,也沒有看信中到底寫了什麼。沒想到母親竟然料事如神,幸好她一向忌憚母親,沒有把這封信也給燒了。

    容袂接過信,打開一看,裡面用奇怪的方式寫了一首詩,這正是梅言的方式,很多字都少了幾筆,只能根據上下文的意思讀出信的意思:「半本蝴蝶曲,一生長相思,山坡魷魚義,王府救命情,冷月子成說,管鐲為定情,盼君子時過,君卻遲未歸,若為他人婦,寧為黃泉魂。」

    短短的幾句詩通俗易懂敘述了他們相知相遇的過程,這些過程只有梅雪盛一個人知道,這封信是她寫的沒錯。

    書信從容袂手中滑落,他腳下踉蹌兩步說:「她……她當真已經死了!!!」

    梅琴冉顫抖著回答:「知府已經領走了她的屍體,還有她丫鬟的屍體……梅雪盛已經死了。」

    當說出梅雪盛已經死了的那句話時,梅琴冉真的怕得要死,萬一這個時候容袂情緒失控,突然再次拔劍滅了她的可能性,那絕對是百分之百。

    可是容袂沒有動手,反而頓了下來,紆尊降貴的蹲在她的面前把她抱起,可是從銀面具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他現在的表情。

    只聽他說:「朕有沒有傷了你,看你的小臉,多漂亮的臉,竟然哭成這樣,一定疼了吧。」

    容袂性情突然大變,這讓太后凝了凝神,而梅琴冉卻不明白這是為何,還以為容袂已經知道梅雪盛已死是事實,覆水難收,現在覺得她的美貌足以與梅雪盛匹敵,所以已經愛上了她,於是耷拉著小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說:「痛,琴兒好痛,皇上把琴兒弄疼了。」

    她以為她這般樣子,一定是楚楚動人到了極致,只見容袂拉近她,貼近她的耳邊說:「那就記住現在的痛,因為不久的將來,我會讓你比這痛上一萬倍!」

    聽完,梅琴冉瞪大了雙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出了房間,而容袂也是無力地將太后請了出去。

    太后走出他的宮殿,對著一旁的人問:「皇上上次這幅樣子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沈齊雲看了悲兒一眼,悲兒垂眸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是絳兒死的時候。」

    「賤人……」聽到絳兒這麼名字,太后在嘴裡呢喃了「賤人」二字,然後十分犀利的轉身盯著容袂的寢宮,「我不管那個梅雪盛是真死還是假死,給我找到她,然後弄死她!」

    過了好幾日,冉姨娘都只能在家中焦急的踱步,終於那日派到京城的家奴返回了梅家,還給她帶來了一個不算太壞的壞消息。

    冉姨娘剛剛穿來時,在牙子那兒結交了一個小姐妹,後來小姐妹有幸入宮,這次的消息就是從她那兒得來的。

    冉姨娘覺得這個消息是不算太壞的壞消息指的是,梅琴冉果真如她所料被關了禁閉,不算太壞就只能說是梅琴冉迄今還能活著吧。

    大約是皇上招搖的接回了這個從民間淘回的女子,雖然不是梅雪盛本人,但是招搖的事情已經做了,估摸著這會兒是顧著皇家的臉面才沒有殺梅琴冉。

    又或者是梅琴冉拿出了臨行前她交給她的梅雪盛的信,所以才能保住一命。

    冉姨娘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卻生了這麼個蠢女兒,竟然以為可以狸貓換太子,代替別人成為皇上的愛人,就是為了保住這個女兒,她真是不知要為此短多少年的命了。她撐著沉重的腦袋,退下所有的人,獨自一人回想那天發生的一切。

    ****

    紫梅走後,梅雪盛好好的休息了一會兒。剛剛吐了那一口血,讓她元氣大傷,臉色一直無法恢復,良久都無法開口說話。

    「小甘,是時候了,我們走吧。」終於,她站起身,雖然面色不好,但是氣力還在,對小甘招招手,告示小甘他們要走了。

    「你要到哪兒去?」院子裡緩緩地進入一個人,還是一聲女聲,連小甘都不由得警戒起來。

    梅雪盛攔著小甘說:「冉姨娘這是要阻攔雪盛嗎?」

    冉姨娘還在月子期裡,理論上是不可外出吹風,以免烙下生產的病根。但冉姨娘的氣色甚好,身材也完全不像剛剛生過孩子的人,也許這就是習慣成自然吧,現在冉姨娘生一個孩子,就像母雞下了一個蛋這麼簡單:「我只是問三姐兒真的打算這樣身無分文的離開嗎?」

    「呵,那我確實是身無分文,難道我真的要等著明天嫁給小伯爵嗎?你可以妥協,那是因為你願意為了愛情妥協,但是我不愛小伯爵,所以我寧可死,也不會嫁給他的。」

    冉姨娘理解的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沒有要阻攔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就這樣走了,不出三日,一定會出大事。這兒有一點碎銀子和三張銀票還有三片金葉子,你帶著上路吧。」

    說著,冉姨娘就把一個打包好的小包袱遞給了梅雪盛,梅雪盛只是微微抬眼看,現在的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所以猶豫著並沒有接過包袱:「為什麼?」

    冉姨娘低笑:「凡事多問幾個為什麼是好的,這是我的投資,我看得出來,以你的性子他必有一番作為,到那個時候……」

    「你想讓我扶持你?做你的靠山?!」梅雪盛搶答說。

    冉姨娘搖搖頭繼續道:「不,我不需要什麼靠山,如果他日你飛黃騰達,我只要你保我琴兒一命便可。」

    「保梅琴冉一命?她能有什麼性命之危,她可是梅老爺的心肝寶貝。」

    「我有預感,我們同樣穿來這個地方一定不是巧合,我知道你和琴兒在未來有淵源,說不定就是今生種下的因果。她的性子我曉得,釀成大禍其實也是可以想得到的事,但是作為一個娘親,我沒有教好她,始終是我的錯,我只希望今個三姐兒能夠記住我的這點恩情,他日你替我保護她。」

    梅雪盛想了一會兒,接過包袱,清點了裡面的財物說:「一言為定!」

    「等等,我還想要你留點東西,你現在畢竟已經被封為了縣主,是皇家的人了,你要寫一點東西,證明這一切都是你個人的意願,不能因為你而連累了整個梅家。」

    於是梅雪盛才寫下了那首簡單的打油詩,她邊寫邊扭轉了腦袋,好像在偷偷地抹淚,然後又問道:「還是你寫吧,很多字的繁體我不會。」

    「不用了,這就是你的特色,寫正了反倒沒有人認了。」

    梅雪盛將信遞給冉姨娘,然後帶著小甘就此離開了梅家。

    冉姨娘看著她離開後從廚房搬出一同油,灑在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她把暈倒的侍衛拖出離院子很遠的地方,然後拿起一根蠟燭,點著了房子。

    所以那日梅琴冉能夠看到她出現在梅雪盛的院子,而冉姨娘害怕梅琴冉出現在那兒,就是因為梅琴冉在府裡樹敵太多,萬一有人要徹查這件事,說不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可是唯一令她納悶的是,她原本想,如果房子燒了卻找不到人的屍骸到時候該怎麼解釋,但沒想到,竟然在火場裡找到了兩具屍體,這倒是讓她頓時感到不寒而慄。

    冉姨娘第一眼看到梅雪盛,就知道她絕對不會是一般人,她有足夠的心機與耐力,而且不屈與堅強的個性在這個時代也是很少見的,只是沒想到,她一開始的起點就如此之高,竟然攀上了皇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只希望梅雪盛千萬要完好無損才好,然後才可以有找到她的機會,讓她完成自己的諾言,保梅琴冉一命。

    ****

    在辰國以東,與楚遼國臨近的一個城市平東,這兒與平時一樣熱鬧。

    平東因為是邊界,這兒聚集了不少外國人口,所以貿易十分繁榮,就在這個城市最僻靜的一處小宅子裡,裡面傳來了一連串的咳嗽聲。

    小丫鬟從院子裡端著剛剛煎好的藥進到主人的房間,將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將躺在床上十分虛弱的主人稍稍抬起身子,一點一點地給她灌藥。

    喝了兩口,這藥真是苦澀難嚥,於是主人搖了搖頭,推開了那一勺湯藥。

    小丫鬟說:「小姐,小甘知道這藥難喝,可是您病了,病了不吃藥怎麼能好呢?」

    自那日氣急攻心到吐血,梅雪盛的身子就一直很虛,比女人每個月來月事還虛。後來她們沒有方向的走著,兩個女孩子又十分不方便,於是靠擲卦決定,來到這個離臨州幾百里差不多上千里遠的地方。

    足足行了兩個月的車馬,走走停停才到達這兒,可是就是這樣的長途跋涉,終於把梅雪盛的身體給搞垮了。

    梅雪盛淡淡地說:「你先前買的藥還能吃多久?」

    「大概還能用兩日吧,我待會兒就給您去買新藥。」小甘說著又拿起了藥碗,買藥是一回事,喝藥又是一回事,梅雪盛別想轉移話題。

    梅雪盛突然覺得她這一病到,小甘頓時就變得精幹了很多,她勉強把藥喝完後說:「待會兒我自己去買藥吧,我今天身體不錯,你在家做些好吃的。」

    「小姐你要自己去買藥呀……」小甘似乎滿懷心事的說。

    「怎麼?不行嗎?你害怕我糟蹋自己的命不成……或者是,你想看到藥店裡的某人?」梅雪盛調笑道,但有些吃力的馬上停止了笑聲。

    小甘突然圓臉一紅,撇過頭跑開了,邊跑還邊說:「我去買菜了。」

    看來是被她猜中了,梅雪盛撐著身體下床,她只是覺得頭痛,但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虛,穿戴好衣裳,她離開家後去的地方卻不是藥店。

    來到某建築的後巷,她在門上敲了三聲長間隔然後又敲了三聲短間隔,這時,一個打扮妖裡妖氣,穿得十分輕薄的女人出來給她開門,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十分親暱地說:「哎喲冤家,你怎麼才來呀,殷紅想死你了。」

    梅雪盛一身男裝,偷偷摸摸的來到某建築後巷,然後和妖艷女子私會,這個場景似乎很熟悉,對了,這兒就是她在熟悉不過的地方了——妓院。

    她真是不知道自己穿越之後到底是個什麼命格,怎麼總是能與煙花之地惹上關係,無奈的撇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她推開殷紅的手說:「今天是最後一次,今天結束後,你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殷紅看出了她的不耐煩,但還是一臉職業微笑的勾著她不放:「知道了知道了,大家好歹相識一場,幹嘛這麼絕情嘛,再說了,如果今天你幫我討得李爺的歡心,他就答應會替我贖身,你要的東西我一定給會給你的,我們出來混的人最講信用了。」

    梅雪盛只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現在除了相信她,自己又能怎麼辦呢。於是梅雪盛跟著殷紅進入她的閨房,早早的躲在她的屏風之後,又做起了老本行,替人做槍手,在屏風後面代人彈琴。

    殷紅口中說的李爺是個鄉紳,家裡良田不少,是靠吃租金過活的。家裡有錢,也喜歡附庸風雅,一次巧合聽說殷紅會彈琴,於是就到她這兒來聽琴。

    說也奇怪,梅雪盛的遭遇就像一個怪圈,不斷地在重複過去的路。她先是找到了因為手傷無法彈琴的殷紅,然後又因為有事相求,便不得不硬著頭皮替殷紅彈琴。

    她以前替人彈琴,那也是彈給侯爺王爺聽,那些人可是真正有品位有格調的人,現在為一個逛妓院的鄉紳彈琴,她的心裡其實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但是為了自己所求的那點破事,有些高傲的身段的確得放下。

    果然,這個喜歡附庸風雅的李爺很高興,當夜就替殷紅贖身,殷紅很是高興。離別的時候殷紅給了她一個地址說:「這個大夫就是可以為你還原童貞的人,我們好幾個破了身的姐妹,為了能嫁給好人家,都去他那兒做過,雖然價錢貴了點,但絕對童叟無欺。」

    梅雪盛接過地址點點頭,看她蒼白的臉像是隨時會一命嗚呼的樣子,殷紅好奇的多嘴了一句說:「怎麼?是不是以前被人騙了身子,現在遇到了真情郎,怕被人嫌棄?」

    梅雪盛先是愣了愣,然後搖搖頭說:「這不用你管……」

    她知道殷紅是因為八卦才問的,所以語氣有些冷淡,但是在這樣說過之後,發現殷紅有些傷心的樣子,她的語氣又軟了下來,「你今天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開心點吧,以後跟著這個人好好過日子,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喜歡你,不是圖你什麼才藝。」

    殷紅點點頭,說:「雖然與你相識不久,但是也確實覺得你是一個好人,我問的那些話你不要在意,我只是擔心你罷了,我們這些風月女子見的男人多了,男人都想女人忠貞,但自己卻做不到,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走了之後,你也別再來這個地方,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殷紅從頭上取下一隻金釵送給了梅雪盛,梅雪盛本想回絕,可是殷紅堅持,她也就不在推卻了。

    梅雪盛拿著討來的地址,一路上看著往家裡走,途中路過一家小藥鋪,看到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忙碌的跑進跑出,都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可是他還是滿面笑容的服務那些病患,梅雪盛又看一眼手上的地址,一點頭,心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回到家,可小甘還沒回來,她打開藏得十分隱秘的寶貝盒子,清點了裡面的財物,五百三十兩二錢多,也只是剛剛夠找那醫生做手術的錢而已,那嫁妝呢,好歹也是藥鋪的小開,要是想讓小甘嫁過去不受人白眼,總要有一些看得上眼的嫁妝吧。

    對,她反悔了,她答應要照顧小甘一輩子,保護小甘一輩子,可是她現在卻想嫁了小甘。

    倒不是因為什麼見不得人的私心,只是她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命不久矣了……

    所以她每天躺在病床上唯一想的事就是,如果她死了,又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給小甘的,那她的小甘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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