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 文 / 撿秋
徐氏笑容不減地道:「退了定,也可以重新落定的不是,今早伯爵府已經派人來重新落定了,不久之後,你就會按照原來的設想嫁入伯爵府。」
是嫁入伯爵府當小妾,她才不要呢!
她終於明白為何今日梅琴冉會這麼恨她,雖然伯爵府屬意的人一直是她,但是畢竟曾經點名向梅琴冉提過親。本來看在她因為重病也不能嫁給小伯爵,梅琴冉好不容易心裡平衡了一點點,卻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事,小伯爵還想娶的竟然還是梅雪盛,梅琴冉什麼自尊都被瓦解了。
梅雪盛不由得想,有沒有搞錯,梅家的人就這麼沒有尊嚴嗎,為了一個小小的伯爵府,竟然讓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
不對,不是梅家沒有尊嚴,而是這門親事是發生在她這個沒有地位的庶女身上,對於梅家來說,這是梅雪盛這個人能發揮的最大用處,所以即便受了些委屈,梅家也不想失去伯爵府這個親家。
那該怎麼辦才好呢,她打開了寶貝箱子,發現還了容袂那些銀兩自己真的所剩無幾,只能趴在桌子上無助的歎氣。
這時背後傳來了小甘急促的腳步聲,小甘一路小跑來到梅雪盛身邊,焦急地說道:「不好了小姐,冉姨娘來了。」
正在有氣無力哀歎中的梅雪盛猛的抬起頭與小甘對視,「冉姨娘?梅琴冉的娘親?」
小甘點頭如搗蒜,梅雪盛還沒來得及站起到外面迎接,就見一大腹便便的婦人走了進來。
冉姨娘算來已經臨近臨盆的日子,竟然還能大老遠的跑來她這偏僻的院子,想必一定是為了梅琴冉的事而來。
要知道冉姨娘有多麼受寵,只要聽梅琴冉的名字就知道了,為了時時都能讓冉姨娘的影子處於自己的生活當中,梅大老爺讓他最疼愛的孩子加入了冉姨娘的姓氏。
梅雪盛上前就要福身行禮,冉姨娘卻扶住了她,臉上始終帶著淡淡地微笑,溫婉如一朵睡蓮。
「三姐兒大病初癒,就不要行禮了,不要再勞累了身子。」說完,她轉身對在場的三個丫鬟說,「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三小姐單獨聊聊。」
小甘和陪同冉姨娘來的兩個丫鬟都有些顧慮,冉姨娘示意自己的丫鬟不要擔心,梅雪盛看她的樣子似乎沒什麼惡意,外加她還是一個孕婦,應該不會對自己造成什麼危險,便也讓小甘下去了。
一直攙扶著冉姨娘的丫鬟走後,她只能自己托著腰,好像很辛苦的樣子,梅雪盛於心不忍,就上前幫了她一把,把她扶到最近的椅子上。
看到冉姨娘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能挺著個大肚子,讓她想起一件事,她曾對容袂說,要看一個結婚已久的男人是否還愛,就要看他在這個女人身上花了多少精zi。算算冉姨娘生孩子的頻率,到了今天,沒有人再敢說梅老爺把她當成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他愛她,真心實意的愛著這個女人。
梅雪盛給她倒了一杯茶,也十分講禮數地問:「不知姨娘這會兒來找雪盛,有什麼指教嗎?」
「以三姐兒的聰明才智應該已經想到,我是為琴兒的事來的。」
「哦,今天姐姐與我在池邊玩耍,玩得太歡不小心掉入了水裡,不過看在姐姐沒什麼大礙,望姨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雪盛計較。」梅雪盛開始裝瘋賣傻地亂說一通,總不能直接說,「你女兒把我推下了水,你還有臉來看我」吧!
冉姨娘對她的圓滑世故輕笑著點點頭說:「三姐兒就不必為琴兒打掩護了,琴兒是我的女兒,她的性子我知道,是我沒把女兒教好,都是我的錯。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有一件事,我也許可以給三姑娘一些意見。」
「什麼事?」
「我聽說小伯爵又來向三姑娘下定了,可我覺得三姑娘似乎並不是很想答應這門親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給伯爵,也許我可以幫你。」
梅雪盛聽這話確實挺驚訝,她幾乎沒有見過冉姨娘,為什麼冉姨娘能猜到她心中的想法嗎?但聽到有方法不用嫁給小伯爵,她還是猶豫地問出了口:「為什麼要幫我?難道你想讓梅琴冉嫁給小伯爵?」
這也說不通呀,因為上次小伯爵下定下錯的時候,就是冉姨娘從中攪局,毀了那樁烏龍婚事的。
冉姨娘搖搖頭,說:「我幫你,因為你和我一樣,都不屬於這個世界。」
「不屬於這個世界?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其實她有那麼一點明白,但是這麼重要的話說得這麼隱晦,而且還是對仇恨如此的梅琴冉的母親,梅雪盛頓時謹慎了起來。
「像『二貨』、『萬年老二』這樣的詞,在這個時代可不會出現,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我,如果我真的有心害你,那麼你三番兩次偷溜出門,還有樹根底下的那個洞,我就不會幫著你隱瞞了。二十一世紀的女人心比較野,我剛來的時候,又何嘗不是這個樣子呢?」
二十一世紀一出,梅雪盛完全確定剛才自己的想法:「你也是穿越來的?怎麼來的?從什麼時候來的?」
「這些說了也沒有意義,但我可以肯定,我與你生活的年份應該相仿,只是比你早到這兒十幾年而已。」
雖然冉姨娘這麼說,但梅雪盛還是想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冉姨娘簡單的說了說,冉姨娘果然和她來自一個時代,甚至來自同一個城市。
「我到了一個雜貨店,裡面有個傻傻的大帥哥,他抱著一把古琴擋住了視線,在店裡轉了半天自己也找不到一個方向。我本想過去幫他,只是剛一碰琴就來到了這裡,成了徐氏的丫鬟。」
傻傻的帥哥,琴,梅雪盛一聽就蒙了,她來到此地正好也是因為琴與雜貨店帥哥,莫非是他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天然呆,而是假裝如此,好接近他們?
梅雪盛沒有把她怎麼到來的告訴冉姨娘,而是問到:「你既然當初沒有跑,那為什麼今天要選擇幫我?」
「我剛到這兒,就被賣到了徐氏的家中當她的陪嫁丫鬟,根本沒有等到逃跑的機會就被送到了梅家,然後遇到了三姐兒的父親,之後不是不想逃,而是再也沒法逃,再然後就是不忍心逃了。你雖然穿在庶女身上,好歹也是自由之身,我見你這麼努力的斂財,一定是還沒遇到那個讓你不忍心走的人,趁自己還沒有愛上誰快點離開,這個世界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雖然他們懂的不及你多,但是他們的權利控制力是你無法想像的。」
梅雪盛點點頭,看她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就知道,假扮男人的時候,她尚且沒有選擇的權利,更何況是個女兒身。
「你是要替我向父親求情嗎?」冉姨娘既然這麼得寵,如果對梅大老爺說兩句好話,發兩聲嗲,讓梅大老爺收回成命應該不難吧。
可冉姨娘搖了搖頭,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梅雪盛,梅雪盛打開一看,是一粒藥丸。
「怎麼,你要我學朱麗葉假死嗎?」那她也得找到幫她埋屍的羅密歐才行呀。
「這是我來的時候一個好心的姑娘給我的,它可以讓你身上的守宮砂消失,可當時我是個出生貧窮的人,根本沒有守宮砂,就把它留到了現在。你可以告訴小伯爵你已非處子,這樣他定然不會娶你,只是這事還是有風險,如果小伯爵告發你,你很有可能要背上淫婦之名,行浸水的懲罰。」
梅雪盛乍聽之下還有些意外,沒想到古代果然有這樣的東西,「這個……你來的時候就有了,放了十幾年真的還能吃嗎?」
冉姨娘起身,好像就要離開,她急忙上前攙扶,冉姨娘又說:「這藥你可千萬要想清楚了,因為吃了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守宮砂是唯一證明你是清白之身的證據,如果他日你無法回到現代,卻在這兒遇到自己的心上人……你是聰明人,你明白的。我聽聞侯爺府已經邀約你中秋過府做宴,想必這是你婚事塵埃落定前,最後一次見到小伯爵,只有一個機會,你一定要把握好。」
那天冉姨娘回到院子就開始陣痛,因為已經生了多胎,僅僅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又為梅家添了一個女兒。
果然,梅雪盛這邊徐氏派人來報,讓她好生休養幾日,過幾日她將到侯爺府過中秋。
中秋是佳節也是家節,於是小侯爺希望不要太過保守,拘泥於一些小節,梅雪盛與周子衡的見面,就沒有像第一次那樣遮遮掩掩。
她依舊蒙著面紗,梅語嫣幾次勸她摘下她都拒絕了,所以宴席之上她基本沒有吃什麼,就是一直往杯子裡倒茶,摸著腰帶裡裝著的那粒藥,猶豫著要不要就著茶水喝下。
突然她覺得背後有人盯著自己,就回頭四下張望了一下。
「雪盛怎麼了,今天看你好像心神不寧的樣子,怎麼了?」坐在她身邊的梅語嫣見她已經幾次這樣張望,便問。
「沒什麼,姐姐多心了,只是昨個兒沒睡好,落枕罷了,扭扭脖子。」
「是嗎,需不需要叫府裡的大夫給診診?」梅雪盛苦笑著搖搖頭,梅語嫣沒有從面紗之外看出她心中的鬱悶,又說,「待會的品茶會你一定不喜歡,不如你和小伯爵出去走走?」
梅雪盛沉默了,去還是不去真是個問題,去,可她並不是很想看到這個咄咄逼婚的美少年,不去,這又是她唯一一次告訴小伯爵,她不能嫁給他的機會了。
最終,她還是聽從了梅語嫣的安排,與小弟弟花前月下了一番。
小伯爵極為優雅緩慢的邁著步子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他們似乎都沒有走多遠的距離。最重要的是,這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就真的只是在走路,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你就這麼想娶我嗎?」
「你是不是不太想嫁給我?」
突然,兩人同時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話撞在了一起,卻還是能聽清對方在說什麼?被這樣問到,梅雪盛感到十分的尷尬,本來想這事情可以婉轉一些解決的,沒想到竟然被開門見山的說了出來。
梅雪盛又不說話了,周子衡問:「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周到,小姐對這件婚事似乎並不欣喜。」
就例如上次,她故意把名字錯告訴他,現在想來是故意誤導他,讓他提親錯誤。從這一點上看,就可以看出她在逃避這樁婚事。
梅雪盛幾度開口想解釋,可是她之前似乎把事情做得太明顯了,所以現在說什麼都說不過去。
「說實在的,小伯爵對我來說真的是無可挑剔,只是雪盛不明白,小伯爵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並不喜歡我,只是迫於家裡的壓力才娶了我,這樣的婚姻怎麼能得長久呢?」
「可是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嗎?而且……有很多事情很難說的。」
梅雪盛歎氣搖了搖頭,「這就是你我的區別,看到了嗎?你可以娶一個你不喜歡的人,但是我……」說道這兒,她突然覺得不對,倒吸了一口氣,張著小嘴,驚訝地說道:「你、你、你、喜歡我!」
當她問起為什麼他執意要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時,他眼裡反映著她的影子,充滿了笑意,那個眼神,被她稱為愛慕。
她愣了,更多的是驚訝不已,「怎麼會呢?為什麼!我們不是只見過一面嗎?」
小伯爵露出純純地美男微笑,低下了頭說:「一面可以決定很多事情的。」
梅家人上門質問這是這麼回事,他也把錯擔了下來,怕有人為難她,就是因為他會心疼,後來她病了,他多番向表哥打聽她的消息,就是因為他擔心,後來她病癒,他又多次向母親提起婚事,就是因為他渴望,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他喜歡上了。
「小姐既然已經明白我的心意,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想法了嗎?你是不是不太想嫁給我?」
「不……」突然她停頓了下來,因為不遠處有一對男女朝他們走來,她看出了神。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容袂,他身邊的姑娘似乎是侯爺府裡的丫鬟,他在姑娘的後面左蹦右跳的說著什麼,把姑娘逗得花枝亂顫。
藉著朦朧的月光,她很想看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兩人卻開始耳鬢相貼,說起了悄悄話。
「小姐?」周子衡見她停了下來,便輕輕地喚道。
她不理會,只見遠方的那兩人,終於走到了他們身邊,與她擦肩而過,容袂與周子衡相互作揖,與她對望了一眼,點點頭,輕笑著就過去了。
他沒有認出自己,他沒有認出自己!這個該死的容袂就這點良心,這樣都認不出自己。
待周子衡與容袂告別,他又轉身對梅雪盛說到:「小姐……」
「喊什麼喊,煩死了!」周子衡話剛出,她心裡還在因為剛剛容袂沒有認出自己的事氣嘟嘟的,覺得身邊其他什麼人都是多餘的,讓人心煩,一揮手便推了周子衡一把。
這一把不要緊,梅雪盛忘了,他們走著走著,已經走到了侯府花園的池塘邊。
梅雪盛真不明白,這些大家門戶為什麼都要在自己家的院子裡挖一個池塘,好像就是在為那些家斗中的人們準備,隨時方便他們讓自己的對手死於意外。
不過這下真的是意外,周子衡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推了一把,腳下不穩,「撲通」一聲掉入了水裡。
梅雪盛終於從容袂那兒回過神,急忙對著水裡喊抱歉:「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只見周子衡冒出了水面,不一會兒又沉了下去,然後又飄了起來,來來去去幾次,他才好不容易說出一句:「我不識水……」
然後咕嚕嚕地又沉到了水底。
什麼?!這麼大個男人竟然不識水!梅雪盛聽到耳裡,二話不說跳入水中。
因為夜色已經很深,水裡就像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梅雪盛只能憑借自己的感覺在水裡摸索,不一會兒就摸到了一個人,但是他已經失去了意識,梅雪盛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抬上水面。
「喂喂,小伯爵,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她在他的臉上輕拍,可是他好像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意識,必須立即實施急救。
按照心肺復梅的步驟,她將人整個兒擺好,然後實施搶救,剛剛要對著他的嘴吹氣,突然一隻熟悉的青色玉簫阻擋了自己。
「小姐,讓我來吧。」容袂不知什麼時候打回來頭,他兩對望了一會兒,梅雪盛點點頭。
大約做了兩次人工呼吸,周子衡開始吐水,漸漸清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的是梅雪盛,迷迷糊糊道:「是你……救了我?」
「別說這麼多話了,你沒事吧。」梅雪盛扶著他的肩膀,翻看他的眼皮瞳孔。
周子衡搖搖頭,周圍也有人漸漸聚集起來,似乎是剛剛有人去通知了大家。
「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聚集來的人問地都是這麼一句話,但是周子衡剛醒,梅雪盛只想讓他能夠多些氧氣,卻怎麼也趕不走那些圍在一起的人。
周子衡看她焦急,便對眾人說:「我沒事,夜黑路不明,失足落水罷了。」然後又看了一眼梅雪盛道,「是梅小姐救了我。」
大家一陣讚歎,把兩人分別帶開到別的屋裡換了身衣裳。
解開腰帶,那粒藥丸早就被池水泡化了,看來天注定讓她不能用這招矇混過關,對著鏡子一看,自己蓬頭垢面,散亂的頭髮擋完了自己的臉,沉沉地歎了一口氣,這個樣子,容袂更加認不出她了。
她攤倒在椅子上,從未感到如此氣餒。
另一間房的周子衡也有很多想法,摸著自己的薄唇,大多在想著那個水潤柔軟的感覺。
他昏迷的時候,明顯的感覺有人在給他吹氣,他睜開雙眼時又只有梅雪盛在身邊,那麼說來,為他嘴對嘴吹氣的人只有梅雪盛了。
若被他知道他的初吻獻給了一個男人,估計他當場就向旁邊的牆撞去。
可他現在對真相一無所知,只是想到這兒,他一陣臉紅耳赤,趕來給他診治的大夫以為他受涼發燒,急忙詢問他的情況。
他把大夫打發掉後,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對著鏡子覺得還是不太滿意,又換了個極為精緻的冠冕,綁上抹額,別了香囊玉珮,出門就找梅雪盛去。
正巧梅雪盛也梳洗完畢晾乾了頭髮,正要離開房間,房門就被敲響了。開門一看竟然是小伯爵,她福了福身,被周子衡一下子扶住。
梅雪盛一愣,心想,他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他碰了一下梅琴冉就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今天竟然主動扶她。而且打扮也好像有所不同,腰間的香包散發著桂花的芬芳,讓他的美,又多了幾分浪漫的色彩。
「你還好嗎?」周子衡問,問得很尷尬,但還是不希望他們之間一直不言不語。梅雪盛點點頭,他又說,「謝謝你剛剛救了我。」
「是我謝謝你才對,沒有把我推你下池的事告訴別人。」
「其實,如果告訴別人我被一個小姑娘推下了水,我也很沒有面子。其實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娘說你兩番救我們家的人,此大恩大德無以回報……所以……」
「不要說!」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梅雪盛立即意識到了什麼,急忙阻止他,「你先不要說,讓我說。其實你是個非常好的孩子,樣貌學歷家世,如果讓以前的我嫁給你,一定會樂翻了,但是現在的我不一樣,我並不認同你們的婚姻方式,也就是說,如果你當真想娶我,只有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此生絕不做妾。」
周子衡想了想,剛要說什麼,梅雪盛還有話,就截住了他,「不僅如此,如果你娶了我,我必須是正妻,而且要是你此生唯一的妻子,不論富貴與健康,貧窮或疾病,你要永遠愛慕我,不能離開我,如果你做得到這些,再來和我說娶我的事吧。」
周子衡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母親,而是轉身來到了表哥小侯爺那兒,讓他幫忙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