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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傷害 文 / 浮光錦

    「你說什麼?」徐伊人往出走的步子倏然止住,轉過身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一雙眸子依舊是如往日一般清澈澄淨,絲毫不含雜質,卻是讓上官燁一顆心更因此而煩躁起來。

    四歲多就開始和父母一起接拍廣告,從小就頗具演戲天賦,雖說只有二十多歲,可他在演藝圈的資歷卻是讓大多數人都望塵莫及。

    從小就知道如何在人前表現出最完美的一面,以至於很多時候,一個人也習慣性的帶著微笑、隱藏情緒。

    他是習慣性帶著面具的人,也正是因為看慣了這個圈子那些女星花樣百出的上位手段,才會打心眼裡對那種女人厭惡。以至於,這麼多年過去了,縱然緋聞女友也有幾個,事實上卻是一直孑然一身。

    不是沒想像過愛情,可有了那樣一對攜手並進又相愛的父母,他對感情的期許原本就要比一般人高上許多。同時,隨著年齡增長,對那些事情的討厭,讓他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情感潔癖。

    以往合作過的那些女星,因為從來不存在期許,在出外景的時候,哪怕聽見她們夜裡去敲導演的門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眼前這女孩不一樣。

    從她第一次出現在眼前,從她在自己的一時興起時,那一串輕快地清脆笑聲,從她狡黠的歪著頭從自己俯身的動作中逃脫,他心裡已經對她產生了說不出的好感。

    不一定是愛意,可最起碼,也是如妹妹一樣的愛護。

    雖然不是科班出身,可她分明是有著實打實的演技,很多時候,更是會給自己意外之喜。

    心裡面的喜愛與日俱增,他又如何能忍受,她實際上也和那些他厭惡的女人一樣。為了更快速地上位,犧牲色相。

    這樣想著,心裡更是覺得失望,緩緩朝著女孩走了過去,唇角勾起如剛才戲中一般殘忍的笑意,語氣低低道:「我說,你就這麼想上位,上趕著要湊到那些人身邊去,這和那些出來賣的有什麼區別……」

    他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剛才未落下的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他臉頰,女孩面色通紅的看著他,眼神裡也是驟然染上厭惡與憤怒,一字一頓道:「當然有區別。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用這些污言穢語來侮辱我。」

    眼看著面前的上官燁眼神裡毫不掩飾的鄙夷,似乎又夾雜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痛,心裡突然湧上尷尬惱意來,咬了咬唇,看著他,索性緩緩開口道:「我和邵總裁,我們是夫妻關係。為了以後能順利的合作下去,這些話,你以後還是莫要再說了。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夫妻?」

    「是。領了證,受法律保護的夫妻關係。」話一出口,徐伊人竟是突然覺得輕鬆了許多,看著他不敢置信的神色,又肯定的點了點頭。

    上官燁一臉怔忪的看著他,面前女孩的手機突然是響了起來,看著她拿出手機愣了一下,也不避諱就在原地接通了電話,聲音驟然柔軟的喊了一聲「阿澤!」

    「在做什麼?」電話那頭男人有些清涼又帶著些隨意的聲音傳來,徐伊人腦海裡浮現出他端坐著邊看文件一手拿電話的樣子,不由自主露出個暖暖的笑容來:「在拍戲呢。不過已經收工了。」

    「嗯。那好。一會王俊過來接你。晚上回爺爺那邊。」

    「嗯。」女孩答應的聲音乖巧軟糯,那邊的邵正澤低笑一聲,掛了電話。

    站在原地的上官燁這下已經是有些不得不相信了,可心裡的詫異和意外也只是有增無減。

    過了半晌,才似乎想起什麼一般,遲疑道:「你爺爺?」

    「就是邵老爺子。」徐伊人這下回答的語氣已經沒有絲毫遲疑了。

    有些事早晚會被曝光發現,之所以一直藏著掖著,她不過是希望憑著自己的實力獲得大眾的認可而已。

    刻意的隱瞞也是希望事情曝光的越晚越好,可面對著這種局面,再繼續遮攔下去只會讓他和上官燁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青梅竹馬》能不能順利拍完都難說。

    而且,她如何感覺不出他每次對上自己,總比和別人說話時還多的那麼一些溫柔。

    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這樣的苗頭,她也不能再繼續任由它發展下去。

    坦白了,反而對大家都好。

    演藝圈這麼多年,什麼該說,什麼不能說。上官燁也自然是比她還要清楚明白的。

    「你,你這丫頭!」上官燁竟然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環亞傳媒總裁夫人的身份,偏偏要進軍娛樂圈從一個小小的藝人做起,這丫頭,怕是一開始也瞞著邵正澤吧。

    不然,為何複試的時候,匆匆而來的總裁辦助理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還有那一句:「選誰都可以。就是不能選這個徐伊人。」

    不是因為她不夠優秀,而是覺得她以那樣的身份來做這樣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吧。

    可最終卻終歸是同意了。

    此刻再聯想到每一次出事那男人冰冰冷冷的臉、強硬的語氣,可每一次,卻都是他親自坐鎮,下決定。

    環亞那麼多藝人,哪個有過這樣的待遇……

    心裡頗是有些複雜難言的感覺,一絲失落、一絲感慨,甚至,還有那麼一點不甘。想到早上打電話過去男人那清清冷冷的一句,「她還在睡。」

    其實是已經正兒八經的宣示了所有權吧。

    雖說也只有二十七歲,可這一位一向冰冷古板、生人勿近,說話也都是極為簡短的兩三個字,短促、又果決。

    一年到頭大半時間也是專注於工作,環亞旗下不是沒有女星自薦枕席。可鬧得厲害了,直接連屏幕露臉的機會都再也別想。

    這樣的男人,已經到了中午十點多,還能呆在一個女人的身邊,替她接電話。

    想像中,那是他完全始料未及的一面。

    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看著面前女孩有些歉疚的看了過來,似乎是在懊惱剛才一巴掌扇他扇的狠了,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語調輕鬆道:「沒事。我也是不知道真相就……,算了,不說了。你這丫頭也真是,好好地總裁夫人不當,進娛樂圈受什麼洋罪。」

    「我就是喜歡而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女孩眼睛裡亮光閃閃,燦若星辰。

    ……

    「丫頭。累不累呀。我讓宋伯熬了雞湯,給你好好補補身子。」一回到家,邵老爺子已經兩眼放光的將剛進門的徐伊人拉到邊上,一副笑容可掬、過分熱情的樣子讓才兩天沒回來的女孩又是有些受寵若驚。

    「不累。今天老早就收工了。」彎著唇角笑瞇瞇的回答,老爺子已經是一臉不贊同的開口道:「誒。怎麼可能不累。看你這小身板可憐的。沒少受罪吧。臉上也沒見長多少肉。」

    有些心疼的說了一句,拿眼看向了邊上的邵正澤,不樂意的埋怨道:「不知道你一天是怎麼照顧的。我看丫頭這些天又是瘦了些。」

    邵正澤:「……」

    「爺爺。阿澤對我很好。」看著男人一臉莫可奈何的神色,顯然這樣的指責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徐伊人紅著臉小聲辯駁。

    「呵呵。很好,很好就好。照顧著自己身子,少拍點戲,看什麼時候能讓老頭子我抱上小重孫呀……」老爺子開始老生常談的念叨起來。

    在他一副笑呵呵的目光下,徐伊人滿臉漲紅,掙脫開手,顧左右而言他:「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哈哈。」眼看著她急匆匆跑遠的身影,老爺子樂呵呵的看向邊上目光溫和的邵正澤,「小丫頭害羞的不行。不過,革命尚未成功,阿澤還需努力啊!這些事情你是主導,你不努力,怎麼把寶寶給我造出來哇!」

    「爺爺。」這下實在是有些非常無語,男人輕輕蹙了眉,想到那些畫面,神色間也是有些不自在。

    「你說,要是以後這丫頭生了娃娃,取個什麼名字好?」老爺子自個嘀咕了一句,出聲試探道:「小小澤?怎麼樣?」

    邵正澤:「我也去廚房幫忙!」

    被擠出來的宋伯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廚房,看著老爺子一臉樂呵的表情,一副我懂了的樣子跟著笑。

    廚房裡,徐伊人伸手將小青菜一根一根的掰下來放在瓷盆裡清洗,想起剛才老爺子挪揄的笑,竟是一時有些胡思亂想,抿著唇角露出個甜蜜的笑容來。

    邵正澤進了廚房就發現她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腳步緩緩地走過去,從身後將她整個人環抱在懷裡,無聲的捕捉了她的手。

    「你怎麼也來了?」已經分外熟悉的感覺,她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來人是誰,也沒有掙脫他,就那樣窩在他懷裡,在他手掌的包裹下有些艱難的摘菜洗菜。

    「被老頭子逼進來的。」邵正澤語氣裡帶著無可奈何,鼻尖小女人的發間傳來淡淡的馨香,在廚房的燈光下,脖頸像在牛乳裡洗過一樣,香香白白的,讓他不自覺湊過去,就勢親了兩下。

    「呀!小叔叔和小姨姨在玩親親!」廚房門口突然是一聲清脆的童聲,正親密的兩人猝不及防,一回頭,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已經是做了個鬼臉,飛快的捂了自己的眼睛,嘴裡叫喊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沒看見沒看見!」

    徐伊人心下大囧,回過頭,邵正澤已經是神色自若的從頸間抬起頭來,看著小男孩正要開口,門外已經是一道笑聲傳了過來。

    一對男女到了近前,也是有些好奇的抬眼看進來,發現兩人相擁在一起的姿勢,對視一看的眼眸裡都是劃過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看來是這小鬼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正英哥。」邵正澤神色自若的放開握著徐伊人的手,看向門外的一家三口:「剛回來?」

    「可不是。成兒馬上開學了,帶他過來看看爺爺。」

    男人臉上帶著儒雅溫和的笑意,徐伊人多看了兩眼才反應過來,來人正是邵正澤的堂兄,邵正英。

    三十多歲,已經是臨近的f市副市長,而他邊上燙著卷髮的優雅女人正是他的妻子,也就是這小鬼頭的媽媽、郁清。

    「正英哥、郁清姐,你們好。」將手上的水漬擦了擦,徐伊人也是朝著兩個人露出甜甜的淺笑,出聲問候了一句。

    「小姨姨。」虎頭虎腦的小郁成也只有四歲多,此刻掙脫自個媽媽的手蹭蹭跳到徐伊人的邊上,咧開嘴巴笑嘻嘻道:「我現在老在電視上看見你呢,你和一個帥哥哥一起拍廣告了。剛才小叔叔親你,是不是因為他吃醋了呀?」

    小孩子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心下大囧的徐伊人被他一臉小大人的樣子逗得一笑,伸手揉了揉他頂著蘑菇頭的小腦袋:「成兒知道什麼是吃醋丫?」

    「當然。吃醋就是看見你和別的男生在一起不高興。要把你據為己有,就和小叔叔剛才一樣!」

    徐伊人:「……」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被自個兒子的長篇大論逗得不行,郁清好笑的輕斥了一聲,目光在落到笑瞇瞇的女孩身上,顯然也是有些意外。

    不知怎的,覺得這丫頭和以前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比起來,似乎是開朗了許多,還有她邊上這一向沉默矜持的邵正澤……

    這兩人會作出在廚房裡親密的事情?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

    留著溫馨的床頭燈,邵正澤進屋的時候,徐伊人已經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踱步到跟前,想起老爺子耳提面命的嘮叨,目光再落到巴掌一般大小的臉蛋上,竟是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

    這丫頭自個還是個孩子呢,小小的一團,夜裡睡覺喜歡蜷著身子,窩在他懷裡像只小貓似的。

    實在無法想像她有一天懷著身孕的樣子。

    徐伊人是被浴室裡隱隱傳來的水聲吵醒的。長時間不見,人家祖孫三個自然是有些話要說。

    吃完飯看了會書她早早就睡了,此刻夜裡又醒來一遭,聽著那聲音,竟是又有些清醒了。

    等邵正澤擦乾頭發出來,就瞧見她神色迷糊的趴在枕頭上朝著浴室的方向癡癡的看,黑白分明的眼珠兒連轉都不帶轉的,呆呆傻傻的樣子又有些說不出的軟萌。

    等他上了床,小女人已經是將自個鑽到他懷裡,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來來回回的畫圈圈,樂死不疲的淘氣。

    「有話想說?」許是從她沉默的神色中窺得幾分端倪,邵正澤一隻胳膊摟著她,聲音溫和的發問。

    「嗯。」徐伊人悶悶的應了一聲,抬眸看了過去,神色間一陣猶豫:「咱們,能不能先不要孩子呀?」

    也是沒料到她半夜醒來竟是為這種事情糾結,邵正澤神色微怔,小女人竟是一時間有些心慌一般,期期艾艾的開口道:「我是覺得太早了。我才二十二歲,能不能過兩年再說?」

    「你這麼小。我還不捨得讓你生。」伸手將有些不安的小人兒整個摟在懷裡,邵正澤附唇過去,在她耳邊聲音低低的開口,話說完,乾燥的手掌又是順著那柔軟的腰身下移,輕聲道:「放鬆點。」

    「阿澤。」小女人被他不打招呼的作風欺負的有些招架不住,壓抑著聲音哀求,在靜謐的房間中聽起來分外的媚。

    他愛極了她這樣滿含依賴出聲喚他,目光深深的看她,卻是一言不發。

    只聽著她一遍一遍的如貓兒一樣的輕喚,又不間斷的哀求,素來冰冰冷冷的心就會被塞得滿滿的、暖暖的。

    就好像,她已經這樣陪在他身邊許多年。

    ……

    炎熱的夏日緩緩而過,秋日的黃昏涼風習習,夕陽的餘暉靜靜灑落,一座座墓碑在蔥鬱的綠樹間靜靜佇立。

    徐伊人拾級而上,裹了裹身上單薄的長衫,心中已經是一片寧靜。

    《漢宮》播出以後,不過一周,已經刷新了國內票房紀錄。而她的名字,更是隨著林楚、許卿導演、徐堯這些人被一遍一遍的提及,娛樂播報中,她自然也是知道這一段時間來看望她的人很多。

    今天是她的生日,確切的說,是鄭媽媽二十七年前在孤兒院門口發現她的日子。

    一路想著過往,不知不覺,已經循著記憶到了墓碑前。

    風聲似乎更大了一些,百合花清淡馥郁的香氣被秋風吹到了鼻尖,圍著墓碑的,整整一片百合映入眼簾。

    墓碑上女孩年輕的臉上是明媚的笑意,很乾淨,似乎有人天天都來為她拂去灰塵一般。

    看著那些被秋風吹散的花瓣飄在腳下,她緩緩地蹲下身去,伸出手,唇角帶著微笑,輕輕地、無限留戀的從那樣的眉眼上拂過。

    抱著一大捧百合花的青年一路上來,遠遠就瞧見那樣一道纖細的身影目光怔怔的伸出手去,白皙小巧的側臉上露出那樣喟歎的笑容來。

    眼看著那道身影似曾相識,這才反應過來女孩正是最近知名度頗高的徐伊人。

    想著意外看見《逍遙劍》裡的那些片段,神色間似乎迷惑,抱著花,沉默著立在了原地。

    「劉依依,生日快樂。」女孩突然是對著墓碑上的照片輕輕開口,在他的視線之中,眼角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又倏爾飄散在風裡。

    單薄的身影似乎被山腰的秋風能隨時吹倒,不知為何,心底竟是湧上些莫名其妙的酸澀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無限留戀的看著墓碑,緩緩轉身,四目相對的剎那,神色怔忪的立在了原地。

    「林楚。」剛才一直想著心事,都不曾發現身後幾時來了人,徐伊人定定看了她一眼,已經是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她的生日呢。」高高瘦瘦的青年露出一個有些靦腆的笑容,抬步走到她身邊,將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地面。習慣性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條手帕來,蹲下伸去,動作輕柔的擦著著墓碑上的照片。

    神色專注的看著照片,他眼中好像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專注的神色竟是讓徐伊人一時覺得心裡難受的緊。

    「逝者已矣。你也應該走出來,太糾結於這些往事,怎麼才能好好地開始新生活呢?」雖說覺得突兀,最後還是在他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動作中出聲勸了一句。

    「你會不會覺得我別有居心?」青年將手帕收了回去,似乎是看著墓碑輕笑了一聲,突然開口發問。

    聯想到最近幾天斷斷續續看到的那些質疑,徐伊人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表白這件事情。

    一炮而紅原本就有諸多詬病,尤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一眨眼站到了所有人奮鬥多少年也不一定有的高度。

    星際音樂算的上華夏最有實力的音樂公司,不像環亞、光影這些綜合性比較強。而是數年如一日的只專注音樂,每年重金打造大型的「音樂偶像」選拔節目,旗下的歌手光是封王封後的就有幾十個。

    風頭太盛的新人,想想也知道會有多少人眼紅。

    隨著《華夏好聲音》落幕,這些日子更是出現了各種各樣的黑,客氣一點的說他「別有用心」,難聽的直接罵他「發死人財。」

    尤其他的粉絲群體基本上都是年輕女孩,微博上的戰鬥力相較軟弱,吵起來也完全佔不到任何優勢。

    再加上,他似乎又是這般少言寡語的性格。

    「你呢?」女孩幾秒鐘的沉默之後,笑著朝他看了過去,眼眸清亮,一字一頓道:「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別有用心?」

    看見他沉默,又是繼續道:「其實真正的答案在自己心裡。怎麼樣的感情自己才是最清楚的。有時候,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有時候,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娛樂圈的真真假假要是真的每一條都去計較,那有一天肯定是被自己給累死的。做好自己,別人說什麼又有關係呢?我知道我很好,這就夠了。」

    一番話似乎帶著歷盡沉浮般的釋然,林楚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明顯比他還小上四五歲的女孩,腳下花瓣翻飛,分明是蕭瑟又帶著些森寒的陵墓,她彎起唇角的笑容卻是那樣乾淨,明亮的眼眸也是比天上的星子還要燦然。

    這樣的女孩,也難怪娛樂圈那些老前輩都喜歡的不得了了。

    想起經紀人給他看的那幾張照片,一個念頭閃過,已經是有些試探的開口道:「我的mv女主角,你願意出演嗎?」

    「我?」徐伊人沒想到他突然就跳到這個話題,有些意外的伸手指了指自己。

    「是啊。」林楚看著墓碑輕輕一笑:「你和我一樣喜歡她。原本也就是為她喜歡的歌,我希望能有人是因為發自內心的喜愛,而不是其他任何原因。」

    說到這,他語氣頓了一下:「你原本已經是公司給的備選人之一了。我覺得你很合適。你的笑容和眼睛,和她很像。」

    在他微笑的目光裡有些說不出話來,耳邊卻是突然傳來一陣「啪啪」的拍手聲,徐伊人下意識回頭,勾著唇角的孟歌已經是邁著長腿到了兩人近前:「這麼快就發展到眉目傳情……」

    話說半截,整個人已經是側身過來湊到徐伊人耳邊,似笑非笑道:「你們家邵總知道麼?」

    「煩擾你說話放尊重些。」眼看著女孩在他一臉邪肆的笑容中變了臉色,林楚已經是緊緊蹙眉,看著他不悅的出聲。

    「在你心上人的墓碑前,對別的姑娘獻慇勤。」孟歌斜眼睨過去,語調輕佻道:「你還真是讓孟爺都大開眼界!」

    「你!」被這樣的冷嘲熱諷的語氣刺上兩句,一慣氣質沉鬱的林楚顯然都是有些惱怒不已。

    看著他緊握成拳的雙手,孟歌更是突然上前一步,一腳將他帶來的花束踢飛,回身就是突然一拳揮出。

    「你做什麼?」眼看著毫無防備的林楚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徐伊人脫口喊了一聲,孟歌已經是冷冷哼了一聲,看著抹了唇角站起身的林楚,聲音邪魅而狂肆:「你算個什麼東西?!」

    「有病吧你!」莫名其妙被打了一拳,饒是一慣沉靜如林楚,也是怒火難掩,恨恨的低咒一聲,已經同樣抬手揮了過去。徐伊人猝不及防,兩個人已經是在邊上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來。

    「林楚!」急急喚了兩聲,可已經怒火中燒的兩個人顯然沒將她的喊聲聽在耳邊。

    兩人雖說差不多高的個頭,可一慣溫和沉鬱的林楚顯然並非孟歌的對手,一來二去,已經是落了下風。

    猝不及防給孟歌了一拳,整個人已經是被男人迅疾的一腳踢倒,撞在了一邊的松樹之上,掉落在地面,就要順著山坡往下滾落。

    「林楚。」邊上早已是急得團團轉的徐伊人大喊一聲奔了過去,堪堪攔著他下落的身形,涔涔的鮮血順著林楚的唇角往下流,上身的長t恤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滲出的血跡一會就染紅了一片。

    被他可怖的面色嚇得大驚失色,徐伊人心慌意亂的掉下眼淚來,邊上的孟歌已經是自顧自撣了撣同樣有些狼狽的衣服,伸手抹去唇角一絲血跡,居高臨下道:「給孟爺記著,以後少來打擾她。」

    「你做夢。」地上的林楚朝一邊啐了一口血,一聲冷笑,撐著身子就要從地上站起身來。

    孟歌輕嗤一聲,邊上突然快步過來兩個身形強壯的男人,二話不說,衝著地上的林楚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滿臉淚痕的徐伊人被孟歌強硬的拽在邊上,眼看著地上的人身上越來越多的血色,整個人卻是一聲也不吭,不斷地試圖起身,心中恐慌難言,聲嘶力竭的哀求道:「別打了,別打了!」

    拽著她的孟歌絲毫不為所動,眼見著林楚的動作越來越緩慢,徐伊人更是嚇得淚如泉湧,轉頭過去,滿臉淚水的請求道:「快讓他們住手啊。這樣會打死他的。」

    「爺想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男人掃了她一眼,嘴角勾著邪肆殘忍的弧度,怔怔看著他的徐伊人眼睛都漲紅起來,只剩氣急敗壞的在他手中掙扎:「魔鬼!你這個為所欲為的魔鬼,你放開我,放開我!」

    「你說什麼?!」男人臉色驟變,扣著她手臂的動作直接一鬆,轉而掐上她小小的下巴,將她整個人直接推靠到邊上一棵柏樹的樹幹之上,低沉的語調帶著風雨欲來的狠戾:「你說什麼?給我再說一遍?!」

    「唔!魔鬼……你,住手啊!」女孩淚眼朦朧的眸子裡滿是慌亂,湧出眼眶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掌之上,滾燙溫熱的,那神色間毫不掩飾的厭惡更是將他一顆心突然擊中。

    神色愣了愣,順手鬆開她,衝著兩邊的男人抬手叫停,孟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林楚……」

    朝著地上都不怎麼動的林楚踉蹌著跑過去,觸上他衣服上染紅的血跡,淚水更是越湧越多,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口的聲音都是帶著明顯的哭腔。

    「怎麼了?」電話那頭的邵正澤聽著她哭的聲音都啞了,神色一頓,女孩已經是抽抽搭搭的啞聲道:「慶山陵園。你快來慶山陵園,林楚他……他……」

    「你別急。乖乖等在那裡。我馬上過來。」出聲安撫了兩句,邵正澤腳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

    暮色漸深,一排排佇立的松柏在夜色中如同鬼魅,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邵正澤大跨步上山,遠遠就聽見夜風中嗚嗚的低泣聲,心臟驟然緊縮,快步走過去用身上的外套直接將女孩裹著抱起來,朝著後面跟上來的幾人使了眼色,抬著地上的林楚下山。

    「別怕。」眼看著懷中女孩縮著身子瑟瑟發抖,連臉頰都是冰冰冷冷,邵正澤心裡說不出的憐惜,湊到她淚濕的臉頰一邊輕吻,一邊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啊,我來了。」

    「孟歌。是孟歌。」唇角發顫的重複著名字,涼風中呆了太久的女孩聲音嘶啞,神智都似乎有些混沌不清。

    陵園外遠遠停著的黑色越野裡,上了車的孟歌一言不發,前面的唐三自然也是不敢隨意開車。

    車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後座陰影中的男人一張臉陰沉如鐵,耳邊都是那一句「你這個魔鬼!」

    那樣掙扎著怒斥的語氣,那樣淚水湧動的眸子,還有那樣毫不掩飾的恐懼和厭惡。

    是了,在那個人心裡,他可不就是徹頭徹尾的讓人厭惡的魔鬼麼!囚禁她、侮辱她、逼迫她、欺凌她,試圖讓她屈服,心甘情願的跪倒在他的腿邊。

    原本就是那樣,才能讓他覺得獲勝的快感不是麼!

    可後來那些日子,想起她不顧一切攥著碎瓶渣就往嘴裡塞的樣子,一顆心卻是被扯得生疼生疼。那一刻突如其來的恐慌,在以後的日子裡,每每回想起來,都讓他後悔當時強硬的手段。

    如果溫柔一些、和風細雨一些,哪裡會讓她那麼害怕?

    害怕到,在任何場合遠遠看見他眸子裡就生出恐懼來。

    那樣拒之千里之外的眼神,讓他每每看到,都是覺得煩悶不已。

    可到頭來,竟是連那樣的眼神都看不見了……

    憑什麼,憑什麼那樣懦弱的男人都可以在數萬人面前說出她的名字,堂而皇之的示愛,光明正大的來看她……

    他卻連她墓碑上的笑容都不敢去正視。

    緊握的拳頭在坐墊上恨恨的砸了一下,沉悶的響聲更是讓前面的唐三屏息凝神。車窗外,高挑頎長的男人卻是在夜風中只穿著單薄的襯衫,將小小一團的女人緊緊抱在懷裡。

    那低頭說話的神色在微垂的夜幕之中看得不甚清楚,卻偏偏,走路的步伐已經能讓人感覺到他不同尋常的焦慮。

    「爺。」前面的唐三不由自主喚了一聲,後座的孟歌已經抬眼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邵正澤?」似乎是有些意外,意外過後男人的聲音裡又是若有所思,唐三已經肯定的點點頭:「看著就是邵家老三。」

    話音落地,聲音裡已經是有了些隱隱的擔憂。

    邵正澤身邊從來沒有女人,更別說像這樣將一個女人抱在懷裡了,可見自然是在心中佔了份量。

    想起自家爺今天突然發火做下的那些事,唐三心裡有些發楚了。

    雖說孟家控著京城暗地裡半壁江山,可和其他三家也是一直和平共處著,至少從來沒有明面的對上,更別提碰人家的女人了。

    邵老爺子至今在軍政兩屆都是頗有威望,膝下兩子一女,再添上四個孫子輩,軍政商三界的勢力盤根節錯,又素來和靳家十分交好,若是真的追究起來,怕是他們那些生意少說也得受些波及。

    「去查查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一聲吩咐,唐三忙不迭應下。

    ……

    「受驚過度,又吹了涼風,發燒了。」戴著眼鏡的男醫生接過體溫計看了一下,語帶商量道:「看是先吃藥還是打針?掛鹽水能好的快一些。」

    「先開藥吧。」伸手在女孩汗濕的額頭上碰了兩下,邵正澤頭也不回的應了一聲。

    「那好。先開上兩天的量。一會餵她吃點東西,半個小時後溫水送服。夜裡最好捂緊被子,發發汗指不定也就好了。」將撥好的藥粒分門別類的放好,男人提著藥箱靜悄悄的出門去。

    將醫生一路送了出去,王俊再折回來,瞧見自個老闆還是保持著剛才那個姿勢坐在床邊。

    原本準備說一下林楚傷勢的心思也收了收,掩了門就退了出去。

    床上的人兒小臉紅彤彤的,蒼白的唇瓣卻讓她顯得病怏怏,伸手摸了摸,在浴室擰了濕毛巾過來替她敷在額頭上。

    女孩渾渾噩噩的沒有醒,想起剛才醫生的話,又是多看了幾眼才出門去。

    李嬸不在,自己動手在廚房裡熬了小碗粥端到房間,徐伊人正是將帕子蹭到一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阿澤。」模糊見看著男人從溫馨的燈光中走近,徐伊人出聲喚了一句,低低的嗓音含著些沙啞,邵正澤已經是將小瓷碗放到了邊上。

    「發燒了。我先餵你吃點東西。」

    將女孩整個從床上攬到懷裡,一手拿著碗,將勺子遞到嘴邊吹了吹,懷裡暈乎乎的女孩配合著張嘴,吞了一口又是緊緊的蹙眉。

    「怎麼了?」動作一頓,他問話的聲音說不出的溫柔。

    「喉嚨痛。我吃不下。」抿著蒼白的唇,有些孩子氣的在他懷裡搖著頭,語調軟軟的,像賴在家長懷裡撒嬌的小孩。

    邵正澤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也不覺得煩,將小碗放在一邊,湊到她耳邊試探著開口道:「那要不先喝點水?」

    「嗯。」懷裡的人兒乖乖的點了點頭,他將手邊倒好的溫水端了過來,在自己的唇邊試了試溫度,才遞到她嘴邊。

    小人兒貪婪的多喝了幾口,在他幾聲哄勸之下,才肯乖乖的張嘴喝粥。

    一邊吃一邊抬眼看他,清澈的眸子裡水潤又帶著些迷迷糊糊的嬌氣,時而出聲咕嚕著喚兩聲他的名字。

    滿懷依賴的眼神,讓他一顆心都是柔軟到不行。

    吃完藥,又是迷迷糊糊記起下午的事,攥著他的衣袖急急地出聲道:「林楚呢,他怎麼樣了啊?」

    「在醫院裡。沒事的。」將手邊的東西收了一下,擰了熱毛巾,動作輕柔的幫她擦著臉。

    想起夜風中她蜷縮著坐在地面如同幼獸一般可憐無助的樣子,邵正澤手下的動作頓了頓,眼眸中劃過一抹冰冷涼薄。

    目光落到她小小的臉上,從下巴到臉頰兩道指痕凸顯,可以想像,當時她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孟歌……

    那一個名字從薄唇中輕輕吐出,想起男人在人前那慣常人畜無害的笑,還有那狹長的總是飛揚的鳳眼。

    似乎,是真的有些忘掉了京城地界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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