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再生事端 文 / 小七安洛
蘇卿羽和顧洋走後,主屋的房門總算是打開了,趙翠還是擺著一張臭臉,顯然是不待見所有人,而姥爺唐大鋤卻不知道為什偏過了臉,似乎有些沒臉見人的感覺。
白沐雪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沒說什麼,趙翠就衝著沐霜嚷嚷起來:「唐宛那臭丫頭呢,讓她出來,我有話要說。」
沐霜被趙翠那大嗓門給嚇住了,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趙翠原本就氣急的神色更加有些氣急敗壞了,想也沒想就推了沐霜一把道:「問你呢,啞巴了!」
沐霜正走進門,站在門口邊,趙翠那一推正好後腦勺砸到了門檻石上,頓時磕開了花,沐霜連吱聲都沒有就昏了過去。
「大姐!」沐冰驚叫了起來,慌張抱起沐霜的身子,惡狠狠地看著趙翠道:「大姐要是有什麼事,你等著給她償命!」說完,沐冰彷彿瞬間有了無窮的力氣,打橫抱著沐霜就往顧大夫家去。
趙翠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她只是輕輕推了一下而已,她也不想殺人的,巨大的恐懼侵襲著她的身軀,瞳孔裡都是驚恐,嘴裡開始囈語,「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驚慌失措的趙翠東碰西撞,弄得整個屋子辟里啪啦地響個不停,在不遠處菜地的唐宛也察覺到了動靜,心裡一緊,匆匆跑了回來。
一進門就看到屋內一片狼藉,門檻石上還有血跡,娘有些瘋瘋癲癲的,爹正在不斷讓娘安靜下來,雪兒呆呆地站在一邊,心裡的不安越發明顯,原來的好心情也消失殆盡,顫顫巍巍地抱起雪兒道:「雪兒,姐姐呢?姐姐去哪裡了?」
白沐雪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姥姥還真是一個禍端啊,只要她來家裡總會出事情,看著娘親焦急的模樣,她也為難了,猶豫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姐姐流血,乾爹家。」
唐宛只聽到一個血字就覺得身體的力氣被頓時抽空了,整個人猛地倒在了地上,口裡喃喃念著:「霜兒,冰兒。」
「娘!」沐雪撲到唐宛的懷裡也是很擔心,唐宛摸著沐雪的頭溫柔道:「雪兒,娘沒事,我們去看姐姐,好不好?」
「嗯。」白沐雪點了點頭,乖乖地站到了一邊,唐宛努力維持著微笑,咬牙站了起來,東搖西晃的身子在踉蹌了幾下後居然穩住了,拉著沐雪的小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白沐雪看到唐宛眼裡多出了一抹決絕,只怕這一次娘親是真的不能再忍受了,現在的她什麼也不能說,因為最重要的事情是大姐怎麼樣了。
白燕青在上課的途中,心猛地跳了一下,書本竟然無緣無故地掉落了,心神不寧的他是無法授課的,提前讓學生下了課就匆忙往家裡趕,半路上就遇到了精神恍惚的唐宛和呆愣的沐雪,緊張地問道:「宛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宛只是嘴裡念著沐霜和沐冰不斷往前走著,白燕青見問不出什麼來,就跟著唐宛一直往前,而心裡的緊張感卻越來越激烈。
眼見不遠處就是顧大夫的屋子,心裡的不安終於明朗化了,扯了扯唐宛的袖子,聲音發抖地問道:「有誰受傷了嗎?」
唐宛完全沒有聽到白燕青的話,牽著沐雪,腳下根本沒有停下來,直接略過了白燕青,敲響了顧大夫家的門。
只是一下,顧洋就打開了門,面帶憂色道:「夫子,師娘你們來了?」
唐宛點了點頭,「霜兒和冰兒的情況怎麼樣了?」唐宛一緊張,緊緊抓牢了顧洋的手,勒的生疼,顧洋沒有說一個疼字,只是安撫著她的情緒,「師娘,你先坐下來,冷靜一點,二姐倒是毫髮無傷,大姐的話傷到了後腦勺,我爹正在給她檢查,還不是很清楚狀況,不過你不要太擔心了,我爹一定能治好大姐的。」
唐宛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流著淚,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神色更叫人在意,白沐雪望著娘親突然蒼老了好多的面龐和止不住的淚水不禁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她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要是她能長大點也許就能推開趙翠,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了。
白沐雪深深懊惱著自己的弱小和無力的時候,唐宛也在深深地責備著自己,若不是她心軟,娘親怎麼會害得霜兒如此,果然是她做錯了,有的人是不能原諒的。
白燕青站在一邊能感覺到宛兒的自責和雪兒的不安,身為一個男人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的,他突然將唐宛摟在了懷裡,將自己所在意的禮節丟擲了一邊,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和兒女,他們需要他。
「宛兒,什麼都不要想了,接下來的事情有我呢,我會處理的,安心地睡下吧。」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白燕青紅著雙頰做著這令人害羞的事情。
這純情的模樣讓白沐雪忍俊不禁,她也不願意呆在那裡打擾爹娘,只好在不經意間慢慢走出了顧大夫家。
農村的夜晚格外的美麗,星星是如此的耀眼,果然是夜幕上的寶石,那微弱的光芒照著田地,若隱若現的,顯現出一絲神秘來,月光皎潔,如沐浴在暖融融的**裡,像是被爹娘間的溫馨所感染了,白沐雪覺得心情意外的舒坦了。
怕爹娘會擔心,白沐雪並沒有走多遠,只是在顧大夫家附近。顧洋推開們就看到了那小小的身影。
明明很弱小,可是在他眼裡卻感到一份沉重,那個孩子究竟背負了什麼,「雪兒?」
「嗯。」白沐雪回過頭後是一抹陽光笑容,讓顧洋一度地以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錯覺而已。
「什麼事情?」
「夫子,夫子在找你。」好像被發現了什麼的顧洋有些不好意思地轉身回了屋。
白沐雪抿嘴笑了笑,雙手托起肩上的蜜桃道:「剛剛謝了,小蜜桃。」
蜜桃搖了搖頭後又停留在了白沐雪的肩頭,什麼都沒說,沐雪卻是明白的,他們之間並不需要謝這個字,因為是同伴嘛!
看了眼蜜桃後,沐雪再一次回了屋裡。
白燕青見到白沐雪的身影也鬆了口氣,略帶惱意道:「你這個孩子啊!」
白沐雪還沒有回復白燕青什麼,就見到顧大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