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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 鼎中湖 文 / 第九帝天使

    沈皓第一次進入司龍邪鼎,是被玉狐狸夫人強塞進去。第二次重遊故地,卻料不到是這司龍邪鼎,救了自己一命。

    邪鼎內的世界,極其廣大。他化身龍軀,在那雲上垂降,落在廣漠無垠的大地上。玉狐狸夫人,還有最後的兩名修士,一男一女,也都降落於地。

    荒涼無際的大地,溝壑縱橫。赤紅色的巖土,一道道山嶺,如蒼龍起伏,雄奇峻偉。若非是從外界進入,隻身處其中,很難看得出來,這方一望無際的世界,竟只是在一方小鼎中!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馨香,並不十分乾燥。那赤紅色的大地上,也到處都有水漬,甚至還有幾處湖泊,波光澹蕩,與沈皓離開時的情景大異。

    沈皓大感奇怪,便問道:「這鼎好奇怪,我第一次被某人封入鼎中時,這鼎中極其乾燥,地面上像冒煙似的。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子了?」

    玉狐狸夫人略感惱怒,白了他一眼,恨恨道:「還不是你造的孽?」

    「我?這關我什麼事?」沈皓半天摸不著頭腦。連追問了幾次,玉狐狸夫人都不願意再說,似乎有些羞惱之意,轉身便往那遠處的山嶺走去。

    沈皓重遊故地,倒也並不陌生。這鼎中雖然大異,到處都是水漬,但地形,山嶺,大都未變,這樣的佈局,乃是鑄鼎者姬子期,按照龍之道訣佈施而成,暗合天地大道。因此即使是過了上千年,這鼎中地形,山嶺走勢,也都一成未變。變化的只是這大地上,平空多了幾處水漬湖泊。

    「你覺得我們現在到了那嘯日魔犬的狗肚子裡了嗎?」沈皓化身龍軀,在玉狐狸夫人頭頂上盤旋。玉狐狸夫人並不言語,只是柳眉微蹙,俏臉輕籠上那淡淡的,似有似無的嫣紅。

    「現在差不到到了小腸了吧!」沈皓又道,「按道理來說,這嘯日魔犬不能消化掉這司龍邪鼎……所以,我們最後的結局,就是從嘯日魔犬的……嗯,你知道的……」

    沈皓喋喋不休地在玉狐狸夫人耳邊聒噪,但玉狐狸夫人卻仍然一聲不吭,氣氛頗有些詭異。

    沈皓終於忍不住了:「那日,你跟我師父在這鼎中有沒有……嗯,你懂的……」他忽然用龍爪搔了一下龍頭,猛醒悟過來,原來這大地溝壑上,到處都是湖泊水漬,連早已乾涸的河床,也都浸滿了河水,汩汩而流,原來是自己那日故意往鼎中所倒注的茶水!

    歡天喜地周公茶!

    那可是整整一壺茶,傾入這本體也比茶壺大不了多少的鼎,其實就已經弄得汪洋一片了。

    玉狐狸夫人原本十分沉默,甚至帶著幾分羞意。這時沈皓沒皮沒臉地點出那點尷尬事來,俏臉更見羞惱,嗔目怒叱道:「好你個好皮臉,還有臉還說!」

    提起玉掌,便往沈皓的龍頭上揮來!那纖掌揮動之際,掌心瑩白如玉,華光四繞,五指如峰,便似從天穹壓下,嘶嘶冷氣如龍,在指掌間纏繞飛舞。

    沈皓居然不躲不讓,龍頭側過,避開那堅硬的龍角,而是以龍額硬接了她這一掌。玉狐狸夫人雖然仙力受損,但這一掌從天際打下,仍然將沈皓打得頭骨欲裂,眼冒金星。

    「你……你為什麼不躲閃?」玉狐狸夫人,提起第二掌,便不再擊下,怒視著沈皓。

    沈皓苦笑道:「如果你非得打我幾掌,才解得了氣,那我躲什麼?反正你受傷在身,又不能真打死我。」

    玉狐狸夫人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收起玉掌,轉身便走。她很想一揮袍袖,但那襲華美的袍子,卻是那老侏儒所有,極其短小,披裹在她修長的嬌軀上,兩隻玉臂半.裸在空氣中,如白玉蓮藕。按耐不住郁氣,玉掌胡亂揮了幾下,擊得地上土石崩飛,裂開一條巨大的裂縫來。

    沈皓在後面遠遠地跟著,看她背影,修長的腰身,在那華袍半裹下,露出白玉般的豐.腴肌膚來,甚至兩條頎長的玉.腿,還有那高高隆起的臀,也似乎要掙脫那袍子的束縛,如裂袍而出。

    沈皓竟不敢再跟上去了,摸了摸鼻子,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感覺,暗想,我真是暈了頭,不能再隨意惹她了,否則自己一個失控,那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恐怕都將分崩離析。

    玉狐狸夫人,雖是絕代的尤.物,有著懾人心魄的美貌和性.感,可她身份不一般,是師父玄天宗,九華宗宗主無妄真有,還有金蛇神君卓煙塵都為之瘋狂,癡纏一生的戀人。更關鍵的是,她還是小夭那小狐狸的母親。

    沈皓掉轉龍頭,追上那一男一女兩名最後殘存的修士。那女修士四十餘歲的年紀,雖飽經風霜,但仍頗為標緻,身材高挑。而男修士也是同樣年紀,一臉絡腮鬍子。兩人緊緊相隨,顯得關係密切,也遠遠地躲開了沈皓這個「小魔頭」。十餘名修士,死得只剩下這兩人了,也只有這兩人互相扶持,才能夠艱難的活下來。

    沈皓在半空中攔住了他們,嘻皮笑臉道:「我非常感謝你們第一次的饋贈,只是你知道,我沈皓修蒼龍之典,對衣服的消耗實在太大了。沒有辦法,你還得再饋贈第二次。」

    那男修士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衫,也早已破爛不堪。他狠狠地盯著沈皓:「你可以變幻龍軀,要什麼衣服?」

    沈皓笑道:「你們倆一看就像是有一腿的,搞也搞過了,還要衣服幹什麼?若不饋贈第二次,到時候可別怪我討要你女人的衣服了!」

    男修士臉色一變,看了看那女修士,兩人懼是惴惴不安。男修士無奈,只得解下長衫,拋給沈皓,而自己只剩下了遮羞的衣物,極是尷尬。

    沈皓化為人身,老實不客氣地接過衣袍穿上了,道:「看在這一衣之贈,先將腦袋寄存在你們頸上,給我滾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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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修士如獲大赦,迅速離開。他們原本修為精湛,都與玉狐狸夫人不相上下。但沈皓此刻已然今非昔比,那命魂之皿中的仙力,淵深如海,即使未誕下靈種,但那封天絕手使出,兩人萬萬不是對手。

    大地之上,到處瀰漫著一股極輕的茶香,微甜而中人欲醉。沈皓在鼎中世界呆得久了,雖神智未失,但難免有些頭暈腦脹,心浮氣燥。這歡天喜地周公茶,原本是媚藥,專可克制修士的仙力,讓人春意勃發,做出沉淪之事。

    沈皓心中微感害怕,更不敢去看遠處的玉狐狸夫人,生怕自己抵擋不住她的誘惑,而做出錯事來。要知道,當初自己將這春茶,投入鼎中,又將玉狐狸夫人和玄天宗投入其中,便是讓他們聞周公茶而行周公禮,促其好事。

    想不到時也命運,自己竟然也會跟那千嬌百媚的玉狐狸夫人,也身處鼎中。真可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沈皓雖平素口中無良,但他並非那種貪圖美色的人,心中也有一根底線,萬萬不能碰觸。他極其尊重師父玄天宗,這是師父苦戀一生都未曾得到過的女人,自己萬萬不能隨便就心生綺念。

    沈皓不斷地警告自己,但那眼睛卻似乎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投向那越行越遠的玉狐狸夫人,那華美的袍子下,半遮半裂,露出無限春光險峰,讓沈皓越發有些把持不住。

    他突然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暗罵了聲禽獸,然後轉身便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眼不見為淨,好歹也得等到這司龍邪鼎,從嘯日魔犬的某處地方被釋放出來,再想辦法逃出生天。今日可萬萬不能毀了自己清白。

    玉狐狸夫人似乎也與他想的一致,也是漸行漸遠。兩人在那道光禿禿的山脈的兩端,各自找了一個窩身之處,靜慮心神,修煉仙力。

    但那空氣中到處瀰散的周公茶香,讓他始終心浮氣燥,根本沉寂不下心緒來,那命魂之皿中的仙力,也是蒸騰如海,狂濤怒瀾,響個不停,甚至能隱隱聽到雷霆之聲,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而神智也有些迷失,意志越來越不堅定。恍惚間,他聽到水聲,心中一動,便越過山石,望向那遠處的湖邊。

    在緲緲雲煙深處,水波澹蕩,如三月江南,迷離而渺遠。玉狐狸夫人,褪去了華袍,露出一身如冰雕玉琢般的豐.腴嬌體,起伏的峰戀,渾不盡旖旎春光……

    玉狐狸夫人悄然回首,勾人攝魄的美眸,兩點春波澹澹,紅唇微啟,似乎在輕輕呼喚……

    沈皓只感口乾舌燥,那先前的道德約束感,一點一點地崩解,迷迷糊糊間,便走了出去,向湖邊走去。

    他視線模糊,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猛然一個踉蹌,竟被一塊石頭絆了一跤,摔倒在地。他此刻縱然仙術修為淺薄,但仙力渾厚,要跌一跤,實屬難得。只是此時神智迷失,心不在焉,竟像個普通凡人那般,被一塊石頭給絆倒了。

    疼痛讓沈皓猛然醒悟過來,神識海中的一點靈智,如閃電般的傳遍全身。他抬起頭來,卻見那湖泊中,既無縹緲煙波,也沒有美人出浴,卻完全是自己產生的幻像!

    「這周公茶好厲害!我這麼深的仙力修為,而且還從未有過男女之歡,竟然也會產生這麼重的幻像!卻不知道她能不能抵擋得了!」沈皓暗想,一念間,想起玉狐狸夫人那性.感而婀娜的背影,不免又覺心驚肉跳。

    沈皓強迫自己移轉神識,去修煉那初修的大日天經。大日天經極其繁奧,但嘯日妖王已將魂皿秘境的第一重天,如何皿誕靈種的功法,授予了自己。而從第二重天的曳生仙苗,直至第四重天的晨花幻花,沈皓也通過那嘯日妖王臨死前的幻景回放,也獲悉了功法秘訣。只是那些玄奧的古字,沒有經過嘯日妖王的親自講解,自己一字不識,也就難以解悟。

    「反正閒來無事,我就再修一修這如何皿誕靈種吧!」沈皓暗想。想想現在命魂之皿,只有魂息初潛神魂之壤,靈種都未誕下,仙力之強,已讓人瞠目結舌。如果真能誕下靈種,那對於仙力的控御,要大進一步,恐怕整個九華仙宗,都不是自己對手了。

    沈皓想到,師父玄天宗追求擊敗無妄真人卻不可得,一生鬱鬱,而自己只要初窺修仙門徑,皿誕靈種,就能擊敗九華仙宗第一高手無妄真人,那可真是一件威風無比的事情!

    原本自己只能仰望的無妄真人,想不到自己真有可能將之擊敗,沈皓想想就不免興奮起來。

    沈皓當下凝聚神識,開始修習起那大日天經來。

    但神識剛在命魂之皿中凝聚,耳邊卻忽然響起一聲尖呼,正是玉狐狸夫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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