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 王爺中毒身亡 文 / 十月向陽

    蒾瓊飛奔睿王府，一眾女婢家丁還有五個妾室都跪在紫竹軒外，個個低首不語，見到蒾瓊過來好像見到救星一樣抬起頭切切的望著她。

    「都跪在這幹嘛？」蒾瓊邊走邊問。

    「是側王妃命令的，王爺沒事之前都要在這跪著。」管家趕快解釋。

    「都起來，該幹嘛幹嘛去。」蒾瓊話落已經推開紫竹軒臥房的門，柳絮也站起來跟在身後進去。

    雲依坐在鋪著厚厚錦裘的床沿，素白柔荑握著司文睿的手在啜泣，姣好的容顏已然慘白。四個大夫跪在桌邊，還有一個正跪在床邊戰戰兢兢地給司文睿把脈。

    「你們都出去！」蒾瓊話一出口，五個大夫面面相覷良久，看看蒾瓊又看看雲依，拿不定主意。

    「你也出去！」蒾瓊看著雲依道。這回五個大夫立刻知道尊卑，拿起自己的東西快速退出去。

    「我不，我要守著王爺，王爺離不開我的。」雲依看也不看蒾瓊，哭得一臉狼狽。

    蔥白般的纖指顫抖的指著門外似哭訴似指責又似請求的道，「那些庸醫，他們竟然說王爺害了脫陽症，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竟然也敢說出口！王爺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他們都是庸醫，朱雀你給王爺看看，你肯定能救王爺對不對？」雲依平日精緻的妝容在燭火掩映下已經花花綠綠，神智也有些瘋癲，有點像地獄裡逃出的小鬼。

    蒾瓊心下一驚，難道真的讓柳絮說著了，司文睿當真栽在女人身上了？「你會看病還是能起死回生？青龍，把側王妃請出去，朱雀去為王爺瞧病。」

    啪，把掌聲響亮脆生，打在青龍臉上，「你這個狗奴才，竟敢碰本王妃，王爺知道了定要了你的狗命，我是王爺最喜歡的女人，還輪不到你請我出去。」

    「放肆！」蒾瓊變了臉色，半年不見居然敢如此在自己眼前胡鬧。

    雲依見著蒾瓊臉色陰鷙，不禁嚇得身子抖動，卻咬著唇堅持不出去。蒾瓊沖青龍使了個眼色，青龍陰著臉手臂一帶就把雲依夾在腋下帶出了屋子。柳絮、白虎和玄武緊隨其後，關上房門守在外面。

    蒾瓊今晚酒喝了不少，此時才漸漸顯現出醉意，頭有些昏沉，便在桌邊坐下。安靜仔細地打量起床上的人，司文睿現在就像一個病入膏肓的廢人，昨日裡見到被迷暈的他氣色還很潤澤飽滿，現在卻像形容枯槁的病秧子，而且似乎只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

    蒾瓊忽然一陣心慌，雖然這夫君於她而言有無沒什麼區別，對他也沒有絲毫感情。但是他若是真的死了，自己可就又多了一重身份定義，三王爺的未亡妻。這名號和王妃以及軒轅將軍比起來真的是天壤之別。雖然她也不是很在意這些，但是她姓軒轅，她就要時時刻刻記得名譽這個詞。

    「將軍。」朱雀低喚一聲，叫回蒾瓊走失的思緒，明眸裡散亂的光芒聚集起來看向朱雀，卻發現醫術驚人的朱雀此時眉頭緊鎖。

    「王爺得了什麼病？」一股不詳的預感砸中蒾瓊，再難的病也不見朱雀皺過眉。

    「王爺並未得病，是中毒。」朱雀壓低聲音，保持著兩個人能聽到的距離，看到蒾瓊驚訝過後鎮靜的點頭示意自己繼續便道出實情，「這是一種來自異域的邪藥，就連配毒之人也配不出解藥。中了此毒的人一開始會像吃了春/藥一樣勇猛無比，待到與女子雲情雨意正濃之時便會發作，讓人誤以為是得了脫陽症，王爺體內正是這種毒素在作怪，一般醫者看不出端倪。而且，王爺剛剛……斷氣了。」

    蒾瓊渾身冰涼，一身酒意也悉數消散不見，「斷氣了？」

    「將軍，節哀順變吧。」朱雀單膝跪地寬慰她。

    蒾瓊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心卻猶如掉入深秋寒潭，冷得沒了知覺，誰會對一個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敗類王爺過不去，下了這麼狠絕的藥？就這樣斷氣了？

    蒾瓊起身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毫無生氣的面孔，「去醉仙樓把三王爺今天點的女子偷偷帶到府裡來，不要驚動任何人。順便通知外面的人三王爺已經薨歿了。」

    「是。」

    朱雀領命離開，蒾瓊在心裡歎了口氣。平心而論，司文睿這個人除了好/色點也沒別的毛病，突然就這麼冤枉地死了她心裡也很不好受。這和戰場殺敵見過的死亡不一樣，在戰場上死去那是技不如人，不屈不冤，他這樣被人毒死卻是不明不白，冤枉至極。

    「放她們進來吧。」蒾瓊衝著門外下命令。

    門一打開，淒厲的女聲響徹夜空，「王爺……」雲依大吼一聲，衝進屋子，撲到他懷裡痛哭不已。其他五個女人也更加痛苦的哀嚎，還有人哭暈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