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 王爺不行了 文 / 十月向陽

    公主主動獻舞，眾人都翹首以盼，皇帝欣然同意，微醺的臉上帶著類似於勝利者的微笑，眉開眼笑的望著司文雪。喜上眉梢，春風得意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開心程度。

    蒾瓊有些不解，皇帝今晚格外的開心，好像有什麼大喜事，難道鎮住靖弩國真的能讓他如此開懷？

    司文雪走到琴後落座，定了定神開始拂袖彈起，婉轉輕盈的琴音傳出，似細雨打芭蕉，清新自然，不流世俗。

    皇帝端著酒杯的手愣在空中，笑容完全僵在臉上，這曲子……

    還不待他回過神來，何歡兒著一身潔白的素色羅裙飄然滑入大殿中央，綢帶柔舞，裙袂飄飛，腰肢婉轉，好似仙娥下凡。皇上又是一怔，這情形……

    不止皇帝看呆了，所有人包括皇后都看得失了神。

    蒾瓊很滿意眾人的反應，看到皇帝失神得連酒灑了都渾然不覺，她知道，何歡兒這事妥了。悠閒地品起面前的清酒，聽著自己創的曲兒，看著自己編的舞姿，真的是很享受。

    一曲終了，被燭火渲染成橘黃色的歡笙殿靜默了許久，忽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在這寒冷的冬天，大殿裡的歡快氣氛像是燒開的沸水一樣熱烈翻滾。讚歎聲此起彼伏，眾人都嘖嘖稱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能看到和聽到這麼與眾不同又美不勝收的舞蹈和樂曲。

    皇帝靜默不語，一雙不算清醒的鳳目微瞇，定定的盯著垂首不語的何歡兒。皇后回頭看到皇帝熾熱的眼神定在何歡兒身上，她昨日就知道何歡兒的事了，現在看到皇帝的反應也明白七八分。

    皇后嘴角噙了一抹輕笑，似歡喜又似嘲諷，對著何歡兒輕啟朱唇道，「本宮今日聽了雪兒的曲兒，又有幸欣賞到了歡兒公主的舞姿，真是打心眼裡喜歡，歡兒妹妹可願意留在宮中與本宮多處些時日？本宮也好請教一二。」

    這一聲歡兒妹妹意思再明顯不過，眾大臣都感歎司祁有一個度量寬廣的國母，他們已經不記得這何歡兒是皇后替皇上收的第幾個女人了。自古以來後宮爭鬥不斷，但是這一朝的皇后卻是個識大體有大量的人，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從未傳出一點後宮不和的消息。當真是賢良淑德，難得一遇的千古奇女子。

    何歡兒立刻下跪扣頭，「何歡兒謝過皇后娘娘。」

    「皇上可滿意臣妾的做法？」皇后微笑點頭，轉回頭看向神智已經有些不大清明的皇帝低聲問道。

    「滿意，鳳兒真是最懂我的人。」皇帝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大殿中央，瞥了一眼泰然自若地蒾瓊，嘴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後一把摟住羞怯得不敢抬頭的何歡兒，大笑著走出殿門。

    皇帝一走，皇后不多時也寒暄幾句離開，眾大臣也就徹底變得無拘無束。剛剛的熱烈氛圍一直維持著，推杯交盞絡繹不絕。

    蒾瓊目的已經達到，雖然不明白司文絕離去的那個眼神卻也不願意多想。歡笙的場合她不喜歡，喝了幾杯酒後就悄然離開。

    「蒾瓊姐姐，你說話可要算話。」

    蒾瓊轉回身，看到司文雪站在身後輕喘著粗氣望著自己，心情大好的笑道，「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沒兌現過？這麼急著追我還怕我賴賬不成？」

    「那就好，我知道姐姐不會反悔的，就是圖個安心罷了。」司文雪歡快的接過侍女遞上剛才沒來得及穿的斗篷，笑著跑走了。

    蒾瓊無奈的搖搖頭，滿臉寵溺的笑望了一眼離去的倩影。這個小丫頭從來就不叫自己嫂嫂，總是姐姐姐姐的叫著。雖然是嫁給司文睿之後才認識的她，但是兩個人一拍即合，早已情同姐妹，她對自己的感情甚至比對司文睿還要深一些。

    蒾瓊和玄武四人一道走出宮門，牽馬的兵卒剛把韁繩交到她手裡，王府的管家騎馬趕到，匆匆忙忙下馬跑到宮門前。

    跑到蒾瓊馬前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王妃，王妃……快回府去看看，王爺……王爺出事了。」

    蒾瓊微皺眉頭，又惹了什麼事不成，「怎麼回事？說清楚點兒。」

    「王爺……王爺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