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扮酷裝X濫情調 文 / 閒情逸性
「咱們還是回到您的美貌這個話題……」
「歇菜吧您,我不喜歡別人評論我的長相。」
「那恐怕是形容你的人不能準確地概括你的美,下面請聽我來概括一下。」
女孩氣的連聲長歎,無可奈何地狠狠扭過頭去。
「喏,這個這個,那個叫做什麼來著?哦,鼻若斗膽,膚似……日本豆腐!」
女孩哭喪著臉四下嗅嗅,說:「我好像聞到了王致和的味道!」
「不是滴,日本豆腐不是臭豆腐,而是那種雪白的、嫩嫩的,軟軟的,顫微微的,裝在盒子裡不能碰的……」
「是不是插根吸管,吱溜——」
「對對。」蒲果見女孩已經上套,故意裝瘋賣傻來逗引她的興致。
「那是酸奶!」
「反正樣子都差不多了!您吶——眉似臥蠶,環眼如鈴……」
「上帝啊!我記得形容張飛都這樣講:『燕額虎頂,豹頭環眼』,你乾脆說我是妖精算啦!」
「世界上哪會有你這麼美麗的妖精,簡直是褻瀆!」
土豆剛剛拿著吸管喝飲料,被蒲果厚顏無恥的表演逗得忍不住大笑,黃色的橙汁從鼻孔噴了出來。
他捂著鼻子趴在沙發椅連咳帶笑,最後滾到桌子下。
蒲果鄙視地看看他,說道:「這種沒出息的貨色,什麼時候能不給我丟人顯眼呢!」
「你們是好兄弟啊,彼此彼此。「「我懶得理他。您喜歡冷漠的歌嗎?」
「我就是冷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
「哎,消磨時間嘛!就是那首,(唱):「終於你做了別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為愛,城市的夜色如此的燦爛,只是沒有你在身邊陪伴……」
「閉嘴,閉嘴呀!我討厭這種要死要活的爛仔腔調,如果你的女友做了別人的小三,那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無能,想不開就去死吧!」
「死呀,談何容易!我試過多次都沒有成功。」
「今天是你的黃道吉日,去地鐵試一下肯定成功!」
「算啦,今夜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能與您坐在這裡侃大山,我暫時推遲一下自殺的念頭也無妨。現在我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傾聽!」
「我沒那閒工夫,你可以去路邊的樹下獨自訴說。」她拿出耳機戴在耳朵上,開始聽手機音樂,不再理睬蒲果。
耳機音量大的很大,坐在一旁的蒲果都聽得見,她在聽鋼琴曲《出埃及》,那好像是位俄羅斯音樂家彈奏的,很有氣勢……
不管她在聽什麼,反正他說什麼對方都不會聽見。
他給土豆發短信:迅速查出鋼琴協奏曲《出埃及》演奏者。
蒲果無奈地搖搖頭,將一杯飲料推到他的面前,她客氣地推了回來。
蒲果嬉笑著又推了回去。
女孩往一邊蹭了蹭,不再跟他玩這種遊戲。
蒲果用誇大的口型輕輕對她說:「你這傻x,真傻呀!」
「你說什麼?」女孩顯然是從她的口型看出他在罵人。
「我再說『請給面子,品嚐一下呀』!」說著又將杯子推給她。
「謝謝您的好意行不行呀?我從不喝這種碳酸飲料的。」
「噢,那咱們來點干紅怎麼樣?」
「你喝什麼與我無關,我只喝礦泉水,而且這一瓶足夠我喝的!」
「為什麼這麼不給面子呢?」
「憑什麼給你面子,你以為你是誰?」
蒲果無言以對,仰在那裡兀自哼歌。
土豆回信:克羅地亞音樂家馬克西姆,《出埃及》是他為同名電影演奏的主題曲。
「喂,求你點兒事」
「說!無論什麼事,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蒲果霍地坐直了身子。
「別唱了行嗎?我的牙根好酸!」
「看來您不喜歡當下流行的網絡歌曲,可想而知您的品味一定很致,純藝術那種!我也喜歡帕瓦羅蒂,多明戈以及胡裡奧、維塔斯的歌曲。音樂嘛,我還是比喜歡凱麗金的薩克斯獨奏,更喜歡馬克西姆的鋼琴曲,特別是《出埃及》電影的主題曲……」
「哦哦,看不出你還知道這些!」
「咳,不過是專業的原因而已。」
「你——什麼專業?音樂?」
「是滴是滴,游艦樂隊的小小主唱,業餘玩耍,賺點外快……您主要欣賞那方面音樂呢?」
「我只是聽聽而已,不懂欣賞,也很討厭談論音樂。」
「這個……」蒲果被噎了回去,嬉笑著說:「那麼詩歌咧?比如唐詩……」
「幼兒園時候讀過。」
「宋詞呢?我覺得宋詞比較唐詩而言,相對更深奧些對不對?」
「不懂,從未看過。」
「瞧瞧您說笑不是!宋詞嘛,叫個中國人都讀過
啊!我最喜歡的還是宋代大詩人歐陽一休的那首寫鵝子的詩。」
「歐陽——一休?這應該是兩個人吧,而且是兩個國家——你說他是哪個朝代的人?」
「管他呢!我一向對歷史極其反感,簡直是亂七八糟一堆垃圾,我們哪有閒工夫去記那些!不過這首詞是我最欣賞的。」
「你果然很有創意,在你那裡唐詩可以變成宋詞,而且作者……」
「鵝鵝鵝,曲頸用刀割,拔毛加瓢水,點火蓋上鍋。哈哈,好濕呀好濕!」
「希望歐陽老先生在天之靈千萬坐穩板凳啊,不要被你氣瞎了眼!」
女孩用一塊濕巾擦手,蒲果被她那雙白嫩嫩的小手迷得兩眼發直,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摸。
她警覺地縮回雙手,問道:「你要幹什麼?」
「嘿嘿,想給你看看手相!」
「少來了你!想摸女孩的手也要找個新鮮一點借口,這招太老套!」
這時,他收到少婦發來的短信:我已將他搞定,今夜絕對走不了!
蒲果心中大喜,但是,他並沒有喜形於色,而是假裝惱火低吼道說:「諸多借口,有什麼了不起嘛!你不來老子一個人玩!」
就在這時,女孩也收到了短信,她匆匆看了幾眼,氣的把電話狠狠拍在桌子上。
沒得說,肯定是男人發來短信,說自己她在同老婆談離婚,今晚回不來。
女孩一定是要求男人速戰速決,今晚必須趕回來,絕對不能在家同老婆一起睡。
這是女孩最忌諱也是最擔心的。儘管你們暫時沒有離婚,但是,你已經是我的男人,回家同老婆同床共枕就是出軌行為,絕對不可原諒。
但是,她的願望破滅了,危機出現了!
她顯得焦躁不安起來,滿臉的怒氣,不停地寫短信,發出,再寫……
蒲果悄聲同服務生要了三瓶干紅,然後示意他都打開,並且給女孩斟滿了一杯。
她完全沉浸在剛才煩惱之中,根本沒有理會蒲果的舉動,甚至在服務生為她斟酒的時候還輕輕敲打了幾下桌面,以示客氣。
最終她還是洩氣地將手機放下,挑釁似地望著蒲果。
蒲果知道這時候女孩往往會遷怒與他人,千萬不要招惹,他一直裝作在看手機,好像並沒看到女孩剛才的表現。
「這是給我倒的酒嗎?」
「哦,服務生以為我們坐在一起……不要介意,不喜歡您可以不喝!」
「介意怎樣不介意怎樣?」
「都……不怎麼樣?」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自己拿起酒瓶又將杯子斟滿。
蒲果裝作害怕的樣子,說:「感謝您給面子!不過我們還是慢慢喝……」
「你還像個男人嘛?這只是紅酒而已!」
「紅酒也是會醉人的呀!來,我們一口一口地……」
他話音未落,女孩已經把整杯的酒喝進了肚。
「好酒量!」他轉身對土豆,說:「你也過來坐吧,給女孩斟酒!」
「我自己會斟!」說著又將酒杯倒滿。
這時少婦又發來短信:他的手機已被我關閉,他已經脫衣上床等我,迫不及待!
蒲果非常氣惱將手機重重放在桌子上,端起一杯酒乾掉,再倒一杯,又要干,土豆慌忙拉住他,低聲說:「何必呢!天下的女孩多得是,憑果哥這麼帥,找什麼樣的女孩還不輕鬆啊!」
「嘁,小事一樁耶,我早就想與她分手了!」
女孩看著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那意思很明顯:原來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啊!
「怎麼,心情不好呀?」她舉起酒杯問他。
「沒有,沒有啦!」蒲果也舉起酒杯,與女孩的杯子碰了一下,仰頭幹盡。
女孩並不示弱,隨著喝盡,土豆也跟著乾了一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莫管明日是與非。」蒲果給女孩斟酒,裝作幾分醉意,比比劃劃地嚷道:「今夜是我倆不愉快的日子,等的人都不來了!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大家對酒當歌,自得其樂吧!」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等的人不回來?」
「姑娘別小瞧人!我呢,學過一點麻衣相術,大事搞不來,小事預測往往很準。這樣,請給我一次表現的機會,證實一下我的判斷——他不但不能來,而且已經關機睡下了!
「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他……絕對不會!
「我和你賭一瓶xo!服務員,一瓶85年的xo!您——請打電話!
「我們之間有約定,他回家我不能打電話,只能發短信!」
「一切都已結束了,還管他什麼約定!那是騙你的鬼話,他是怕這時候打電話會影響他的興致,現在他正和老婆在床上……」
女孩憤怒地看著蒲果,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抓起手機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