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脫身 文 / 夢醒非昨日
宮緯爭鬥素來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往日裡,寧清總存七分善心,若非被誰逼到絕路上,定不害人,可今日之事讓寧清從裡到外徹徹底底的寒下了心。
心涼了,自然是什麼都做的出。
站了沒多久就聽慎邢司那邊傳過話來,小茹在嚴刑下已經畏罪自盡,臨死前招出是她自己平日裡受劉昭儀欺辱所以稱無人時將劉昭儀殺害,並誣陷到寧清頭上。
皇上聽此也未追究,臉色不郁的回了養心殿,按規矩今日皇上是該留宿坤寧宮,卻被掃了興致,皇后也不喜,也是隨後擺架回宮。待漣漪起身回宮時,玉瓊樓只剩下些收拾餐具的宮女。
寧清上前扶起漣漪起身,後者卻用手緊緊握住她手腕,漣漪的指尖冰涼,寧清心裡不忍,輕輕拍拍漣漪的手,道:「主子,您累了,咱們早些回去吧」
不知是劫後餘生聞起花香都不一樣,還是御花園的花著實開的盛,只覺得一路上都香味悠長,身體也跟著輕飄飄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回了永和宮,小喜子皺著一張臉,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似的,衝著寧清說:「姐姐!你都要嚇死我了,我在殿外候著聽著裡面人說姐姐差點被拉去琉華池……」
說著,露出一臉委屈,像是被降罪的是他似的,寧清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正想說他兩句,還沒開口,那小喜子的眼淚唰啦唰啦的就留下來了,像是得了什麼禮似的對寧清嚷嚷著:「姐姐也是的,沒做的事情當時幹嘛要承認啊!若是今個恭親王不來,姐姐就∼就∼」
越說眼淚流的越凶,寧清也看的心軟,也覺得小喜子還是個孩子,摸摸他的頭,柔聲道:「姐姐知道你是擔心我,不過這事不都過去了麼?倒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小喜子抬頭用袖子抹了抹眼淚,扁著嘴又說:「那是姐姐性子軟,要是我,打死都不承認。」
寧清勾勾嘴角露出一摸無奈的笑容:「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若是主子們認定的,哪有咱們奴才做主的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說完用指頭戳戳小喜子的腦袋:「你呀你,可知道這是紫禁城,你那點兒小氣性、傲骨子還是藏著點吧,指不定哪天就在這上面摔一跤。」
聽窗外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寧安就走進來,門也沒敲,一進來就抓著寧清左瞧瞧右看看,見寧清沒缺胳膊少腿才安下心,寧安也是在宮裡待了一陣子了,不像小喜子那麼大驚小怪。只是紅著眼道:「姐姐也不知道小心著點。」
倒也只是說說,寧安哪不知道這種事怎麼是小心就能多過去的呢,隨即就平復心情,對寧清道:「姐姐,主子要見您,差我叫您去一趟。」
寧清也是有話對漣漪說,不等其他收拾了衣裝就去了正殿,進了才發現除了漣漪,這久久未見的芙兒也在,這才想到今日宴會上漣漪安排了她獻舞,可是除了劉昭儀這一岔子,誰還有心思關心此事,芙兒臉色不悅等了幾個月才盼來今日能一顯風采,誰知出了變故,本來可以翻身做主子的人失了機會當然不服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從雲台殿出來衣服都未來得及換就回永和宮見漣漪要說法,一身白色素紗宮裝裙邊還繡著五顏六色的蝴蝶栩栩如生,顯然也是費了心思的。
漣漪心裡也是煩躁,也沒功夫管芙兒,眉梢一挑,眸子裡儘是凌厲,聲音都比平時高了幾分:「小小賤婢居然給我端起態度了,給你機會,你自己沒把握住,那是你的事,若是還存著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心就給我記住,主子永遠是主子,若是守不了本分,能把你捧起來,便也能讓你摔下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芙兒也知道自己沒規矩了些,聽漣漪一番話臉色更是難看,雖心裡不平但此時只能吞下肚去,躬身退下。
轉身間還瞪了寧清一眼,寧清也不以為意,對自己有意見是應該的,若不是寧清此事一鬧只怕過幾天寧清見了她,都要躬身行禮叫聲主子。
寧清心裡一歎,這紫禁城中在自身利益面前任何主僕情誼、姐妹感情都被洗刷的一乾二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便說如此吧。第一時間更新
漣漪見寧清心裡苦水翻湧面色僵硬,拉過她的手,摸摸髮鬢又撫著臉頰,像是要把寧清的臉上瞧出個洞似的,哽咽的叫了聲清兒,又說不出話來。
寧清心裡也是難受,卻也不能表露,若是自己都哭哭啼啼,漣漪姐姐定覺得是她害了自己,愧疚是少不了的,寧清也是裝傻,說道:「定是清兒與那小茹平日裡結了仇才這樣的,姐姐也別擔心了。」
寧清的那點小心思哪能瞞得過漣漪,聽她如此說心裡更不是滋味,眼眶紅彤彤的,清了清喉嚨才出聲:「清兒,再不會有這樣的事了,相信姐姐,姐姐再也不會讓你受這種苦了。」
寧清心裡一暖,回聲道:「清兒當然相信姐姐,有姐姐在,誰敢動清兒。」
漣漪眼睛瞪得直直的,一想到玉瓊樓的那一幕,身子都顫了,狠狠地說:「有人想害我們,是有人故意策劃的。」
寧清也是恨極,跟著說:「像是寧貴妃一脈!落井下石的事今日她們是做盡了!」
漣漪點點頭:「你同我心裡想的一樣,只是這小茹已經死了,證據也是翻不出了。」冷笑一聲:「呵!她們終於是沉不住氣了!」
寧清當然懂漣漪的意思:「姐姐是說,近日來皇上寵愛姐姐,寧貴妃不想放任皇后勢力增長?」
「是不是她們下的手我們沒有證據,我們也不用急著查,自然有人幫我們查清楚。」漣漪一笑。
「若真是寧貴妃做的手段,那皇后自然會查水落石出,此時明面上是對著我和姐姐,但是實際則是對付皇后,皇后怎會坐視不理?」寧清想到那幽幽香粉味,嘴角泛出一絲冷笑:「只怕這幾日姐姐不得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