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倆世劫之翹丫頭

正文 前後始末 文 / 佐佐葉

    三年前的一個秋日,藍溪還記得已經是晚秋時節了,院子裡到處是被風吹落的樹葉,空氣中飄散著淡淡蕭瑟的味道,彷彿連人的心情也跟著低落起來。

    將軍府和以往一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每天的晚餐。

    很意外的,今天的大少爺鷹烙沒有到席上來用膳。

    午膳時就沒有看見大少爺,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有事情或者是在書院裡讀書,並沒有太在意。到了晚上,依然沒有看見他的人影,老爺以為他病了,就命僕人去他房間看看,卻聽院內小廝回話說少爺今天很早就起了床,說是向夫人請了安以後就去後花園練一會武,然後再去書院唸書。

    但是今早並沒有看見大少爺來屋中請安呀!

    千羽鳳的心裡隱隱不安,一絲焦慮爬上眉間,鷹將軍安撫了她幾句,讓她不必憂心!

    鷹烙經常外出辦事,偶而不在家也是正常的。

    鷹烙一向謹遵守禮,又懂得事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他。

    但是到了很晚也不見他的消息,這下連鷹君墨也坐不住了,吩咐侍衛,下人出府四處尋找,派人去了書院,夫子回話說今天鷹烙並沒有去唸書,於是坊間,茶肆,酒樓,連少爺平時從不涉足的花院,賭場也全部查找了,還是不見人影。

    各種消息傳來,就是沒有一個是真實可靠的。

    千羽鳳首先冷靜下來,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唯獨府裡面還沒有查找過。

    她吩咐其他人繼續在外面找,又命令府裡的侍衛長去將軍府的四處檢查,自己則帶了一群侍衛往後花園尋去。

    將軍府的後花院偏離正屋比較遠,再往後面就是後山了,一大片空地上種滿了鬱鬱蔥蔥的榆樹,槐樹,密密麻麻,不見縫隙。

    時下正值深秋,落葉繽紛,地上堆滿了殘枝敗葉,千羽鳳一路上睜大了眼睛四處睃巡,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遠處,一座高高聳起的落葉堆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願意猜測那是什麼,但是她又控制不了的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她彎下身,伸出手輕輕撥開樹葉,鷹烙的臉立刻坦露在面前。

    他就靜靜的躺在那,臉色慘白如死屍,好像已經沒有了呼吸,千羽鳳連忙摸摸他的身子,還有溫度,再仔細一看,耳內,唇邊,眼角竟然有血絲絲滲出。

    千羽鳳大駭,心臟一緊,身子差點站立不穩,一旁的侍衛趕緊扶住她。

    她穩定了心神,動作迅速的點了鷹烙全身各個穴道,吩咐侍衛抬起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主院。

    鷹君墨看見消失一天的兒子變成這副模樣,肝腸寸斷之餘,還得安慰傷心不已的夫人以及命令屬下瞞住事實,以防走漏消息。

    「夫君,沒有想到我們一念之仁,釀成大錯!可是,可是我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心狠手辣!是我錯了麼?真的是我錯了麼?」

    當初知道一切的事實以後,千羽姿不聽她的教誨,倆人終究反目為仇,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對自己的親侄子下這樣的毒手。

    這中間她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異樣。

    「怎麼會是你的錯呢,和你一點干係也沒有,這樣歹毒成性,心如蛇蠍的妹妹不要也罷,你要想開點,會有辦法的。」

    「要說錯,也應該是我的錯,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

    千羽鳳伸出手止住了他後面沒有說出口的話。

    「這不能怪你,是她太異想天開了,不顧姐妹之情,不顧禮儀廉恥,這不是你的錯!我只當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妹妹!現在更不可能去求她!」

    明知道求了她也沒有用,以千羽姿的性格絕不可能善罷干休,她只會坐著看笑話而已,更別說施救了。

    「鳳兒,我們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現在只能用御冰術凍住他全身脈絡,可是這畢竟不是長遠之計,怎麼辦?怎麼辦?難道就讓烙兒這樣躺一輩子?做個活死人麼?」

    「天哪,我究竟做了什麼孽?要報應在可憐的烙兒身上!」

    千羽鳳好像要崩潰了,徹底哭倒在鷹君墨懷裡。

    「鳳兒,你別這樣亂想,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千羽姿使的蠱連你都沒有辦法解嗎?你倆不是都師從岳父?還有,你確定烙兒中的這個蠱就是岳父的不傳絕技?」

    「我爹爹的蠱我是再清楚不過,雖然我不去碰,但是小時候天天看見爹爹弄這個弄那個,還把捉來的那些噁心的蟲和中蠱以後各種症狀細細和我講解,可惜我對毒不感興趣,非常排斥,一直不肯去學。」

    「據我所知,爹爹是沒有把這個蠱學傳授給羽姿的,因為我們千家有祖訓:如果是男子,毒蠱和御冰術兩樣都可以學習,但若是女子,只能兩選其一,而且只能傳給嫡長女!因為我選擇了練習御冰,千羽姿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所以,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她是偷偷學的!」

    「她騙了我,騙了大家,騙了所有的人!」

    而她那時居然相信了她,相信她真的是從書房撿到的毒經。

    「蠶蠱也分很多種,烙兒中的是爹爹最引以為豪,也是最歹毒的一種——噬腦蠱!我的御冰術沒到火候,沒法徹底殺死蠶蠱,根本無法逼出體外,如果不是我及時封住他的血脈,他現在已經沒命了!不過就算這樣,我怕在他體內那只兇惡的蠶蠱如果醒過來也會慢慢吞噬掉他的大腦,心臟,直到死亡!羽姿這是鐵了心要讓烙兒死!她何以對親侄下得了這樣的手?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想到這樣的可能,千羽鳳雙手緊緊揪著鷹君墨的衣襟,泣不成聲。

    鷹君墨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安慰著。

    他不由得想起很早以前千羽姿對自己說過的話,在桐州時所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昨天。

    他作的孽應該由他來償還,為什麼會牽扯到無辜的烙兒?她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去親自求她吧!親自去向她懺悔!

    看見鷹君墨的突然沉默,千羽鳳彷彿猜到了他的想法。

    「君墨,你別亂想,也不准你去求她,我們另外想辦法,恩?」

    直到鷹君墨終於點頭,千羽鳳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想辦法找到岳父,蠱和御冰術既然都是他的真傳,只有他可以阻止慘劇的發生!」

    「父親還在不在人間我都無法下這個定論,自從他離家以後快二十年了,從來沒有過他的消息,千葉山莊也不見他回來過,想來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鷹君墨把她的臉從自己胸前抬起,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

    「別哭了,有我呢,我們共同想辦法,先把烙兒體內的蠱蟲暫時凍住,能緩一段時間就是一段時間,然後再偷偷派出人手去尋找岳父的下落!」

    「我現在擔心的是她如果知道烙兒還活著,會再度下毒手,得想個辦法,讓烙兒遠離她的毒爪!遠離這一切!」

    鷹君墨聽她如此一說,突然覺得事情遠比想像中還嚴重,沉默了許久以後,倆個人開始細細商議具體的辦法。

    兩天以後,就出現了架設靈堂,放出鷹烙已病故消息的一幕。

    這些都是鷹翹記憶中最深刻的事情了,雖然那時她還小,但是那天靈堂上的情景至今歷歷在目,藍溪也是當年的當事人之一,所以並沒有對此詳細述說。

    就這樣,鷹烙以發葬的名義暗地裡被將軍夫婦安排到了山莊後山的地窖裡,最近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樣的方法什麼時候都有它出奇不意的效果,千羽姿作夢也不會想到鷹烙還活著,而且就在她自己的娘家——千葉山莊!

    千羽鳳在世時,每天都會抽時間過來看看兒子,每一次都哭得痛徹心扉,雙眼紅腫,看得藍溪也跟著悲慟不已。

    夫人把一切都考慮得很周到,後來她為了以防萬一,在很短的時間內,偷偷把御冰之術一些簡單的駕御方法教授給了藍溪。

    「也許哪天我不在了,你還可以代替我保住烙兒一條性命,就拜託你了,藍溪!」

    說這話時夫人語氣輕柔,飄渺如幻,好像已經感覺到將要發生可怕的事情。

    夫人和將軍出事以後,藍溪在悲痛傷心之餘一直暗地裡偷偷過來照看著鷹烙,無怨無悔而又小心毅毅的盡著自己的職責,快三年了,一直沒有出什麼問題。

    其實很多次看見小姐坐在窗前,靜靜的流露出對親人的思念時,心底也有著想要對小姐坦露實情的想法,但是看著她病魔纏身,自顧不暇,如果知道大少爺的存在只怕會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以及危險,對大少爺也並沒有實質性的幫助,所以到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蒼天有眼,這一次終於讓他們終於相見了。

    第52節運棺回府

    藍溪說完這整個故事,感覺自己一下子釋放了所有的壓力……

    在這以前,她就好像是跌落深海的人,一個人努力的游著,想要探出頭多呼吸點空氣,卻始終到達不了岸邊。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即將沉沒的時候,終於遇見了一個肯伸出雙手把自己拉上船的人,這樣的心緒轉換,猶如輪迴了千年一般。

    卸掉了這身沉重的包袱,終於有人可以和自己一同分擔這些苦難。

    想到這些,眼淚不由得又潸然而下。

    鷹翹卻在此時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對著藍溪就要叩頭。

    她這個行為驚得藍溪來不及擦掉眼淚,同樣驚慌失措的鷹三虎一起上前想要把她拉起來。

    鷹翹卻死死的跪著,拉不動分毫。

    「藍姨,這些年辛苦你了,請受翹兒一拜,你的大恩大德,無以回報,就允許我把你當親娘一樣,叩三個響頭,以盡孝心!好嗎?」

    看著她眼底無法抹去的誠摯和倔強,藍溪兩難的看著鷹三虎,他也苦著臉,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你們就順了她這個心願吧!要不然她會因為良心過意不去,永遠的跪下去,不過,只此一回!下不為例,丫頭!」

    看見風燁也開了口,藍溪為難的咬著牙點了點頭。

    鷹翹立刻展顏一笑,笑中帶淚,匍匐在地,認認真真連叩了三個頭。

    「快起來吧,地上涼!」

    風燁上前拉起她,替她撣了撣身子,又用雙掌握住她的手給她度去熱氣。

    「我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

    她回頭睇他一眼,嫣然一笑,讓他儘管放心。

    她又重新走到冰棺前,看著大哥在冰霧中若隱若現安祥寧靜的俊臉,失而復得的喜悅,並沒有讓鷹翹卸下心防,反而讓她把事情考慮得更加全面。

    風燁靜靜的看著她,知道她又在動腦子了。

    「藍姨,山莊裡面還有誰知道大哥的存在?」

    「小姐放心,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在這之前除了我,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大少爺還活著這件事情。」

    「老管家和莊裡的下人我都囑咐過他們不得靠近這裡,每次來時我都借口說過來採點東西,他們也都是山莊裡的老人了,忠厚本份,老實可靠!和我也非常熟悉。」

    「那就好,我就是不要走漏任何一點消息!」

    說到這裡,她又回過頭,以詢問的目光望著風燁,眼神安靜而又溫暖。

    「風燁,我……」

    「放心吧,丫頭,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一會他們就到!」

    果然!風燁笑而不語,看得鷹翹的內心一顫。

    瞭解她者,莫非風燁!她一個眼神,他就明白她在想什麼!她一個動作,就傳遞著她無法言語的的思想,也只有風燁讀得懂!此生何幸?得遇風燁!

    深夜時分,剛敲過三更,花開和東風帶著一隊蒙面密衛出現在了山莊後山的大牆外。

    倆人吩咐隊長在此待命,便輕輕一躍過了牆頭。

    鷹三虎已經在牆裡面等著,看見他倆到來,打了個手勢,倆人緊跟其後,下到了地窖,。

    當倆人看見冰棺中的面容時,也不禁訝異,雖然很奇怪這個男子的身份,但是都沒有問出來。

    這麼大一個棺木,要想人不知鬼不覺的弄進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從將軍大門堂而皇之的進去,肯定引來眾人測目,也會引起西院那對母女的注意。

    所以只能暗渡陳艙了。

    風燁的想法和鷹翹不謀而合,他早就知道一旦鷹翹發現了真相,斷不會再丟下鷹烙一人回去,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帶走,帶回將軍府,時時看著,這樣她才會真正的安心!

    當初將軍夫婦肯定是動用了特殊的權力,才得已把冰棺搬運到此,而又不走漏任何風聲!

    就這樣,裝著鷹烙的冰棺在沒有月亮的黑夜掩護下,被風燁的手下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速度從千葉山莊送進了將軍府。

    一切安排妥當以後,鷹翹讓鷹三虎送藍溪回去歇息,忙了一晚,大家都徹夜未眠,很需要作適當的休息和調整,畢竟,後面還有更大的仗要打。

    天快亮了,府裡丫頭,小廝們都已起床,以防被人撞見,引起不必要的猜測,藍溪走到離自己院子百米遠的地方便停住了。

    「你回去吧,已經沒事了,你也去好好的休息會。」

    她雖然難掩疲憊,但還是強撐起精神。

    「好,那我也回去了!……不過,藍溪……」

    鷹三虎叫住已經走了幾步遠的藍溪。

    「感謝你,能夠在這麼艱難的時候還堅持著,你救了大少爺一命!將軍和夫人在天之靈,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噓!」

    藍溪責怪的遞了個眼色給他。

    「我們以後再討論這個!現在府裡面眼線太多,我們應該小心點,以免落人口實,被西院的發現就不好了,恩?」

    鷹三虎瞭解的點點頭,看著她轉身進了屋,這才掉頭離開。

    冰棺被直接放進了樓閣,鷹翹臥室的偏廳裡面,她不想嚇到樓下那群小丫頭,也私心的想要單獨和哥哥好好處處。

    雖然現在他沒有辦法回答她,也感覺不到一絲存活的氣息,但是她知道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原來大哥並沒有死!是老天可憐她嗎?感謝爹爹和娘親當初的決定,努力讓他活到了現在,上一世的命運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那麼,以後的事情會不會也會有出人意料的改變呢?

    命運的齒輪已經發生了改變,這讓鷹翹既欣慰又興奮。

    她重新走到冰棺面前,看著沉睡不醒的鷹烙,心裡面帶著絲絲的雀躍。

    她明白,她會這麼開心,只是因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只有在大哥面前,她才會完全卸下心防,才能夠恢復以前屬於小姑娘的模樣和快樂,在他面前撒嬌,任性,無所不為。

    看著她不停的以袖拭淚,似哭若笑,往日沒有流出的眼淚在今天全都傾灑而出。

    望著她單薄孤單的背影,知道此時的她很想一個人獨處,風燁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悄然的離開了。

    待到鷹翹若有所覺終於回頭凝望時,偌大的屋子中已經空無一人。

    心裡面突然間好像空了一塊,可以分享她快樂的人已經杳無蹤跡。

    很疲倦,很累,所以這一覺睡到午後,鷹翹才慢慢醒了過來。

    憶起先前的事,她竟然覺得一切還只是個夢,直到看見大哥的那副冰棺,她才相信自己的所遇所見。

    冬墨安靜的上前給她梳洗打扮,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鷹翹坐在梳妝台前,聽著她的絮叨,這才知道宮中早已經有送來消息,皇上和皇后以及朝中大臣已經前往太清寺進香祭祖去了。

    今天晚上他們會在寺廟中住宿一晚,明天回程,並沿著京都的河灘觀賞賽龍舟比賽,晚上務必進宮參加宮庭的盛宴!

    嚴格說起來,鷹翹本應該在這一次的進香之列,這樣龐大的祭祖儀式,皇上覺得她是有必要前往的,鷹君墨的死一直是他心裡面的一道過不去的堪,癒合不了的傷疤,倆個人親如兄弟,如果鷹君墨還活著,他們一家是必定會參加的。

    不過他又考慮到鷹翹虛弱的身體,實在不便舟車勞頓,考慮了很久,就沒有執意要她前去了。

    反倒是鷹舞,自從明確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以後,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被百般寵著的關係,又加上她暗地慫恿姬無桓,皇上這一次便特許她一同前往太清寺上香拜祭祖先。

    鷹翹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只是淡淡的一笑,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終於遠離了這對渣男毒女,現在的形勢暫時讓她不去考慮其中的厲害關係。

    她要先好好的陪著大哥,直到他痊癒醒過來。

    吃過飯以後,和鷹烙說了一會話,鷹翹就走到樓下院子裡,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凝睇著遙遠的天際,看著丫環們做著香囊,安靜的看著她們天南地北的東拉西扯,不由得樂在其中。

    她的心情比較起昨天以前是好了很多了。

    看著面前這群丫環忙裡忙外,鷹翹不動聲色的研究著。

    這些丫寰年齡都不大,卻在夏屏和冬墨的教導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個個禮儀端莊,落落大方,每個人都有著當家丫環的模樣,帶出去絲毫不會失了顏面!

    這些丫環能力和禮儀的提升,連冬墨自己也不自禁的開始吃起醋來。

    經常看見她邊做事情邊在旁邊自言自語的報怨,很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看著她不停的絮絮叨叨,夏屏也不理會她,只是嗔怪的睨她一眼,一笑置之!

    冬墨這嘴,一點不避閒,也不怕哪天小姐一生氣,真把她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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