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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秘密 文 / 水木韶華

    次日,樂來兮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

    眼珠間或一輪,樂來兮猛的從榻上坐起,昨晚醉酒前的一幕幕全浮現在腦海,可是後來呢?發生了什麼?我是怎麼回到軟榻的?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夫人醒了……」窗外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嚇的樂來兮腦子被雷擊了一般愣在原地。

    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只多嘴多舌愛學人說話的鸚鵡。

    誰教它這句?樂來兮捂著腦門兒,無語。恰在這時,似錦急沖沖的跑了進來,「夫人醒了!」說話間忙與樂來兮取木施上的錦袍。

    「似錦,那傢伙跟誰學的?」樂來兮衝著窗外那只搖頭晃腦的鸚鵡問道。

    似錦樂道:「哪裡有人教它,許是每日聽婢子們說多了,自己便學會了。」似錦與樂來兮繫著腰帶,又興奮道:「多虧它呢,否則婢子還不知道夫人醒了呢。」

    樂來兮大樂,喲!這傢伙還自學成才!

    「是誰來了麼?」樂來兮問道。

    似錦忙回道:「是南榮夫人身邊的安樂,她昨日來過一次,想邀請您去漪蘭殿,可是您昨日一天都在休息,這不,今日一大早她又來了。」

    「現在走了麼?」樂來兮急忙朝窗外望去,「我今日定去。」

    但見院內已沒了安樂的蹤影,樂來兮又回頭問似錦,「你怎麼和她說的?」

    「當然是去了!」似錦接的順暢,而後又一本正經的道:「婢子想您今日無事,前天和昨天都沒去成,今日定會去。」

    這話說的樂來兮直樂,這丫頭,果然進益了,居然能猜對我的心思。

    「對了!」樂來兮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變了臉色,「昨天,我是怎麼回到屋裡的?」

    正滿面笑容的似錦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婢子和飛霞姐姐駕著您回來的呀!」

    話畢,似錦撅起了小嘴兒,「幸虧鸚鵡撲稜著翅膀,撞到了窗子,讓我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兒,婢子和姐姐這才跑到殿外。不然我們還以為您在小酌,誰料我倆走到亭子時,您已經趴在石案上睡著了。」

    「看來,這只鸚鵡也學會了通風報信。」似錦歡快的沖窗外打了一個小哨,樂的小鸚鵡又一陣亂撲稜。

    昨晚,飛霞、似錦二人跑出大殿後,並未見到任何蹤影,恰巧小鸚鵡撲稜著翅膀,正在和架子戲耍,於是,二人便認定是鸚鵡在與她們報信。

    樂來兮聽後愣了片刻,暗道,原來她二人並不知樂逍遙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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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僕三人剛踏進漪蘭殿,便看見幾個小婢女正繞著滿院的桃樹捉蟲子。那桃樹已經結滿了果子,一個小枝上或十來個,或二十幾個,青壓壓的,把樹枝壓彎了腰。

    幾個小婢女見樂來兮走來,忙上前行禮,樂來兮見她們每人手裡都拿著一個長柄細紗網,不禁問道:「你們這是,捉蟲子?」

    「回東極夫人,是的,這果子再過一月就要熟了,每年這個季節便有一種明翼蟲,專門咬果子,所以,這兩天,我們夫人便命我等捕捉。」一個小婢女說畢,將手裡的細紗網抬起,樂來兮仔細瞅了兩眼,裡面儘是一些銀白色的小飛蟲。

    那小飛蟲翅膀是銀色的,身體也是白色的,與細紗放在一起,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

    「你們繼續捉吧。」樂來兮點點頭,便帶著飛霞、似錦朝大殿走去。

    剛到門口,便見安樂、安康出來迎,樂來兮笑道:「兩日不見,你家主子越發會持家致富了,怨不得名字叫富嫻。」

    安樂、安康抿嘴偷笑,這位愛說愛笑的東極夫人一來,她們主子定會樂上一整天。

    果然,樂來兮剛走進裡間,便見南榮富嫻坐在小榻上發樂,見樂來兮來,忙單腳站起。

    樂來兮見那情形,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又笑道:「瞧,不僅能發家致富,就連功夫也長了不少,竟學了鴕鳥兒的單腳站立。」

    南榮富嫻又樂又羞,紅著小臉兒嗔道:「姐姐兩日不來,一來就打趣我。」

    樂來兮仔細觀了她的腳,又查看了她的氣色,覺得一切還不錯,便坐了下來。同樣,南榮富嫻見她精神尚好,便將這兩日的擔憂打消了。

    「姐姐,我有話要說。」安榮富嫻將幾個婢子打發出屋子,甚是神秘的開口道。

    樂來兮用手扯了扯耳朵,惹得南榮富嫻又笑上一番,而後,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故意說的沒事一般,「姐姐知道那天殿下為何吵你麼?因為,他吃醋了!」

    說完,南榮富嫻抿嘴偷笑,然而樂來兮聽後,卻笑不出來了。

    「妹妹為何要說這個?」樂來兮強裝著笑臉,問的彷彿不經意。

    南榮富嫻怕她不高興,忙解釋,「我只是怕姐姐多想,解不開,心結。」

    樂來兮笑著點頭,並不接話。

    南榮富嫻又道:「其實,殿下這個人,挺好!我看的清楚,他對姐姐極真,他的心裡,只有姐姐。」

    樂來兮噗嗤大樂,「你什麼時候也成感情大師了?」

    南榮富嫻見她不接茬,面上有些著急,「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讓你說的?」樂來兮突然問道。

    「當然不是!」南榮富嫻當即否認,「姐姐怎能這樣想?」

    樂來兮沉默了。

    「我只是覺得,無論外表怎樣,姐姐第一應該看的,該是裡面的東西。」南榮富嫻說的認真無比。

    樂來兮仍不說話,只聽她又道:「其實,這個道理,也是姐姐你教我的,看待別的事,你不是一向如此嗎?為何看待這件事,卻選擇了別的眼光,而讓自己……讓自己傷心無比……」

    樂來兮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事實卻是如此。

    可是,她並不知道真正的真相為何,所以,她無法真正理解。而樂來兮也無法解釋。

    突然,樂來兮開口,換了個話題,「那你呢?」

    她問的十分含蓄,南榮富嫻愣上半天,不知如何接話。

    「你又是為什麼?總是躲著那個人?」樂來兮見她不說,又將話明說了幾分。

    南榮富嫻突然將頭別向窗外,神情茫然,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空氣沉默了許久,樂來兮一口一口的低頭喝茶,見她不語,也不再出聲。

    許久,南榮富嫻突然回過頭,「姐姐還記得溫嵐麼?」

    溫嵐?樂來兮點頭,當然記得,那日南榮富嫻偷偷祭拜的那個人,不就是麼?

    也許,那天樂來兮就應該知道關於溫嵐的事,假如,沒有被一群黑衣人攪渾了的話。

    「他是父親的一個門客,我們相識在八年前,記得那時,滿院子的桃花剛盛開,絢爛無比。他與父親坐在桃樹下對弈,他很聰明,總能一眼看穿父親的每一步棋。父親曾稱讚他必成大器。

    他的眼睛很美,很亮,總是洋溢著令人說不清的溫情,讓人一看便覺溫暖。其實,一開始,我和他沒有說過幾句話,我總是遠遠的在一旁玩耍,偶爾看他一眼,每當他看到我時,我便拉著安樂、安康跑了。

    後來,父親察到我的心意,漸漸的,他對溫嵐越來越滿意,幾乎已經默許我倆的親事。可是,豈料,一道聖旨打亂了這一切,父親無法違抗皇命,而我,也不能置全家人的性命於不顧。」

    說到這兒,南榮富嫻又沉默了許久。

    「他就那樣,突然不見了,就連父親也找不到他的蹤影。我來王府的前一天晚上,父親突然找到我,說,他死了……他們在蒼茫山附近發現了他的屍體,沒有人知道,他為何突然去了蒼茫山。」

    蒼茫山?樂來兮心裡突然雀躍不已,僅僅是因為聽到這個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的名字。

    「是不是你的父親秘密交代他一些任務?」樂來兮的推測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南榮富嫻的父親,是位將軍,為北燕,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南榮富嫻卻搖頭,「父親說,不曾。」

    這時,南榮富嫻從脖子裡掏出一塊精緻的玉珮,摩挲道:「這是他給我的,他的傳家之物。」

    樂來兮慢慢的撫上了她的手,「所以,你為他立了那個牌位。」

    南榮富嫻慢慢點頭,「他是個孤兒,我不想他死後成了野鬼。」良久,她傻傻的,動也不動,似是做夢一般,低語道:「又或許,他還活著。」

    樂來兮終於明白,她為何刻下那行字:清溪在,空山依舊,人已去,許是白雲深處。

    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樂來兮一直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看著她趴在桌子上小聲的哭泣。

    「殿下知道,對吧……」樂來兮突然打斷了她的哭聲,她實在不願在看富嫻傷心了。

    確實,一瞬間,哭聲戛然而止。她慢慢的抬起頭,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晚,我拒絕了他……」良久,南榮富嫻開了口。

    「我終於明白了一切。」樂來兮說完這句,再沒了言語。

    原來,不幸的人,到處都是!樂來兮鼻子直髮酸。

    南榮富嫻慢慢的擦乾眼淚,望著樂來兮,突然笑了。

    「姐姐沒來的時候,我覺得,活著沒甚意思,可是,現在我有了姐姐,突然發現,生活,還挺有趣。」

    樂來兮聽後,慌的低下了頭。假如有一天,自己突然不見,一切,又會怎樣?

    樂來兮不敢想,第一次,她對自己重回二十一世紀的計劃感到莫名的心酸。

    (昨晚許久沒睡,讀了一篇小白文,讀完之後發現,貌似我的腦袋裡頓時裝滿了單細胞。o(╯□╰)o哈哈哈哈……咳咳!弱弱的說一句,親,是小白文,不是白癡文,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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