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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帶我離開好嗎? 文 / 不如煙蒂

    蘇小對外面的喧嘩充耳不聞,看了一眼正在給陳詩雅擦身子的嬤嬤吩咐道:「扶你家小姐坐起來,將你家小姐的頭放到你的胸前。」

    蘇小捏住陳詩雅的下巴撬開了嘴,將將藥汁猛地灌了一大口進去。瞬息間,陳詩雅的臉由蒼白變作鐵青,藥物蘊含的毒素迅速蔓延至陳詩雅的全身。以毒攻毒是不得已的辦法,蘇小神情凝重,手貼在陳詩雅的胸前,《神農本草訣》的精氣渡入陳詩雅的身體護住心脈。

    陳詩雅臉上的鐵青色漸漸散去回復之前的變態的蒼白。蘇小翻開陳詩雅的眼皮看了看,又灌了一小口到陳詩雅的嘴中,陳詩雅的臉色又變得鐵青、再褪去……週而復始了幾次,直至陳詩雅的眼白不再渾濁,有些發散的瞳孔重新聚集,蘇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長舒了一口氣!

    「扶著她,不要讓她躺在床上……」蘇小對著陳詩雅的嬤嬤吩咐道。蘇小趁著這個空檔解開上身的衣物,看著左側胸口半圓根部的傷口,皮肉外翻、失去血液供給的皮肉蒼白異常顯得有些猙獰……

    手腕一翻蘇小指間出現了那把手術刀,抿了抿嘴唇,蘇小皺緊眉頭將手術刀探向傷口處。「小姐……你做什麼?」陳詩雅的嬤嬤驚詫出聲。

    「治傷……」蘇小迅速的用手術刀剜去傷口處的碎肉,在懷裡掏出針線想要縫合一下,嘴叼住針、空閒的手穿好線,蘇小猶豫了一下,又將針線放入懷中。縫合是令傷口快速癒合的好辦法、可缺點也明顯那就是會留下疤痕。想想自己的「旺仔小饅頭」邊上趴著一條「蜈蚣」蘇小自己都倒胃口。

    「哦……」陳詩雅的嬤嬤應了一聲,隨手拿起陳詩雅枕邊備著的棉布床單遞給蘇小。蘇小對著陳詩雅的嬤嬤點了點頭。在懷裡掏出一個小瓶,用嘴咬開瓶塞,倒了一些潔白的粉末在傷口處,接過嬤嬤遞過來的床單撕扯布條、小心的將傷口包紮好。《神農本草訣》有自愈的效果、雖慢些可不會留疤!

    「嘔……」嬤嬤懷裡的陳詩雅喉頭動了動,發出一陣乾嘔的聲響。蘇小穿好外衣、走到陳詩雅身邊,舉拳擊打在陳詩雅胸膈膜的位置上。

    「咳咳咳……」陳詩雅發出幾聲急促的咳嗽聲,小嘴一張、嘩啦啦大量夾雜著還沒有消化的食物的粘稠液體吐了出來。一口接一口、仿似沒有盡頭般……

    蘇小緊張的盯著陳詩雅的嘴。直至一口口鮮紅的血液嘔吐出來。蘇小才鬆懈下來,在懷裡取出一枚銀針,拽過陳詩雅的手、在虎口的位置刺了下去。陳詩雅的嘔吐停止下來。臉色也變得有了些光澤。

    「好了,放她躺下、將這裡收拾一下……」蘇小吩咐道。陳詩雅的嬤嬤依言行事,蘇小則一屁股坐在陳詩雅的床上,在懷裡掏出絲帕擦乾淨陳詩雅嘴角唇邊沾染的污漬。頭靠在床頭的擋板上。這幾天的奔波蘇小有些累、心也累……眼睛微微閉合想要休息一下。

    過了一小會,原本安靜的陳詩雅動了動。臉向蘇小的腿靠了靠,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陳詩雅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在?」陳詩雅將臉緊緊的貼在蘇小的腿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甜甜的……

    「嗯。你醒了……」蘇小點了點頭,「我說過我們是朋友,不會拋下你的……」看著陳詩雅的滿是笑意的眼睛、蘇小說道。

    「嗯。我知道的……」陳詩雅的臉有些紅,弱弱的說道。笑了笑。陳詩雅知道身邊發生的一切,也知道蘇小為救治自己付出的努力,雖說昏迷著、可神智還是清楚的、只不過口不能言罷了!

    「你受傷了?誰傷的你?」陳詩雅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久病臥床已經掏幹了她的所有體力,努力了大半天、只不過是頭微微的離開一絲枕頭,陳詩雅有些頹喪。

    「沒事,小傷罷了、我已經習慣了!」蘇小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陳詩雅的眼角有些濕潤,看了看熟悉的房間、此刻竟有些陌生,手費力的抬起,搭在蘇小的手背上,哀怨的說道:「我什麼都知道,蘇小帶我離開好嗎?為陳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我有些倦了、心……碎了……」

    蘇小站起身,將陳詩雅連人帶被子抱在懷中,懷裡的佳人輕飄飄的幾乎沒有什麼重量,憐惜的看著懷裡瘦的只剩骨架的陳詩雅,蘇小歎了口氣說道:「放得開嗎?真的可以任由那些蠢貨自生自滅嗎?可以眼睜睜的看著陳家被人吞噬?」

    「我……我什麼也不想做、你會養我嗎?」陳詩雅可憐巴巴的看著蘇小,弱弱的問道。「養你?可……好吧!」看著陳詩雅眼角蕩漾著的淚意,拒絕的話蘇小有些說不出口。

    陳詩雅的嬤嬤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蘇小將陳詩雅抱了起來,驚詫的阻攔在蘇小的身前,說道:「小姐,你要做什麼?」「嬤嬤,我想跟蘇小走……」陳詩雅懨懨的說道。

    「嫂子,你要嫁給我哥哥?」陳詩涵一臉驚喜,「哥哥,我也要跟著……」陳詩涵問道。

    「滾開,你已經長大了……」陳詩雅瞪了弟弟一眼,吼道。陳詩涵有些失望,可依舊閉上了嘴,戀戀不捨得退到一邊讓開了路。

    蘇小撇了撇嘴,看來離開的路並不平坦,苦笑了幾聲、邁開步伐大步向前。「蘇小姐,你不能帶走我家小姐,不能……」陳詩雅的嬤嬤追了上來,拽著蘇小的衣袖、說道。

    微一用力掙開嬤嬤的手,蘇小抱著陳詩雅向外走去。拐過月亮門、陳安生、陳安邦兄弟走了過來。陳安邦看著蘇小懷中的陳詩雅、見她已經醒過來,驚喜的說道:「詩雅,你醒了?蘇小是不是還要進一步治療?」

    「我要跟蘇小一起走……」陳詩雅看著父親、淡然的笑了笑說道。「走?是不是詩雅還沒有好?去哪?」陳安邦關切的問道。

    「去一個安靜、安全、安心的地方……一個像家的地方、有蘇小的地方……」陳詩雅笑著說道。「家?這裡不是你的家嗎?這裡不安靜、安全嗎?這裡是陳家、是生你養你的地方……」陳安生皺了皺眉、有些薄怒的說道。

    「大伯,你聽說過貓對老鼠落淚嗎?沒見過?你現在就是……何必假惺惺的挽留我?咯咯……你們不就早想我死嗎?早就想當這個破家主嗎?安全?勾心鬥角、兄弟鬩牆……可笑!」

    「放肆,雖說你身份尊貴、可長幼有序的規矩是不能僭越的……」陳安生怒吼道。

    「長幼有序、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童話還是幻想?至少我在陳家是沒感覺到的……自私才是人的本性、*醜陋卻又很殘忍真實的呈現在你眼前……」陳詩雅雙眼迷離的看著天空,有些哀傷點點的隨著話語流露出來。

    「哼!不知所謂……自私。凶殘你是在說誰,我嗎?」陳安生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非要點出來嗎?你、你、還有你……背地裡做的什麼你們心裡應該很是清楚……」撕破臉皮、陳詩雅覺得心裡一陣陣的輕鬆快意,指了指陳安生、陳安全、陳詩禮不客氣地說道。

    掃了一眼輪椅上坐著的陳安定,撇了撇嘴,不屑一顧的說道:「還有有一個有心無力的……身殘志堅我真不知該如何的誇讚你……我的好三叔!」

    陳安定與陳詩雅的視線有了短暫的交集,嘴動了動、斥責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感情嗎?二十幾年前自己就已經沒有了……看著蘇小,陳安定將心裡的怒火轉移到他的身上,呵斥道:「將你的髒手拿開,你是女人卻和我們詩雅勾勾搭搭、不乾不淨的,你想做什麼?你想圖謀我陳家什麼?」

    蘇小有些惱怒,身體的肌肉有些許的緊繃。懷裡蜷縮著的陳詩雅感覺到蘇小的變化,溫柔的撫了撫蘇小飄逸到胸前的秀髮,眼神流露出些許的擔憂。歎了一口氣,武的不行就動嘴,畢竟本姑娘也是謙謙君子嘛!「做什麼?咯咯……可笑,一個明明有腿、明明可以走動的人卻坐在輪椅上,你當天下人都是傻缺?出門裝之前擦乾淨你腳底沾染的泥巴……」

    「三弟,他說的是真的?」陳安邦震驚的看著自己已經癱瘓二十幾年的弟弟,不可置信的追問道。「放屁……滿嘴噴糞……家主你是在質疑我嗎?」陳安定手敲著輪椅扶手,聲嘶力竭的爭辯道。

    英雄被攻擊、家族的功臣轉瞬間變成虛假的代名詞,這讓陳家的第三代有些難以置信。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在京畿掀起軒然大波?

    「侮辱三爺,該死的丫頭、將她狠狠地打一頓、不對,是點天燈……」「哼,對、護衛你們的眼都瞎了嗎?」圍在四周的陳家子弟群情激奮、叫囂起來。

    蘇小撇了撇嘴,並不願再理睬陳家的這群小丑,抱著陳詩雅擠過人群向院落外走去。「站住,你可以走、放下詩雅……」陳詩禮跨步上前擋住了蘇小的去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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