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

正文 636 我以為這就是我的結局了,密談 文 / 皇邪兒

    「林簡,你當你的餘生就真的只有如此了嗎?再無其他可能了?你登基五年,朝堂已換血大半,你並沒有輸,只是在我的事情上,犯了天子不該有的任性之錯,若是扯上感情的因素,你也沒有任何錯。」

    滿月清然出聲,每一個字都如刀刻一般,深刻清晰地印在他心尖上。

    她並沒有放棄他,只是無關乎感情。

    「滿月,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冷靜,我就清楚,自己在你心目中越是不可能跟你有任何感情上的關聯。」他淒然一笑,抬腳朝她走過去。

    一步步,不再是漸行漸遠,而是注定了要在這一刻將她從心底拔除。

    「太子——其實我心中一直將你當做是曾經的太子,才會如此態度對你。我稱呼你為太子,就是想告訴你,你為太子的時候,你我之間是怎樣,現在還如最初般。在我心中,你從來就不是高高在上的一代君王。而是曾經在太子府對我諸多忍讓照顧的太子殿下。其實我一直沒有變,太子也是,只是如今你的身份令你必須忘記曾經的你,先皇曾經所做給了太子很大壓力,在太子心中必須要超越先皇才算對得起這皇帝之位。

    太子,其實我也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她稱呼他為太子,而非皇上。

    這也是她的預感,她與林簡的命運,遲早都會在此刻有一個交匯繼而徹底分開的時候。

    「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太子。你剛剛叫我的名字,讓我心痛,你喊我皇上又是將我們之間僅存的那點情分也徹底抹的一乾二淨。」

    這一刻,他如釋重負才會以如此態度與她談話。

    「既然如此,你又是故意造成了今天這般難以回頭的局面,你已經有了決定了?」

    滿月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答案,卻還要等他親口證實。

    「滿月,我很累。但我能偷閒的也注定是現在這短暫一刻。滿月,今天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管我,讓我說——」

    「好。」

    她點點頭。

    旋即緩緩閉上眼睛。

    「滿月,林冬曜在西域邊關被出賣繼而落入西域王手中,真的與我無關!就是今日安解在金鑾殿出事,也與我無關!但我知道,外面的人都不信我!張秀惠信我,是因為我是她的夫君,是林滿和林清的父皇!我要的只是你相信我——」

    「滿月——我的感情壓抑了這麼多年,你都看到了,但你的心就真的是鐵石心腸了。你看著我!令狐滿月!你看著我!!」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摁在自己胸口,用力緊緊摁在他心臟的位置,似乎是要將她柔軟無骨一般的手指直直的刺入他胸膛一般。

    她只是閉著眼睛,任由他發洩。

    「你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吧!可為什麼我從來感覺不到你的心跳?你的心在哪裡?藏在哪裡?哪怕是給我看一眼都不可以嗎?為什麼?!滿月——滿月,這天下所有人都懷疑我,厭惡我,都沒有關係,但我只在乎你一個人對我的想法。你說的對,我一直都在偽裝著比父皇做的好,但父皇可以讓自己最欣賞的女子僅僅是做妃子,也可以將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留在鳳拓不聞不問,可我卻做不到。

    我沒有你的消息會徹底發瘋!你從不知道——你看看這裡——」

    他騰出另一隻手,指著自己手腕那一道道猙獰蜿蜒的傷疤。

    原本他是一輩子也不準備令她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既然這一次是訣別了,那他也就毫無保留的發洩自己所有的痛或是隱瞞。

    滿月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醜陋疤痕。

    原來他手腕一直戴著珠子是這個原因。

    「為什麼要自殘?」她抬起頭,目光瑩然。

    「因為你。因為以為你死了,因為見不到你,還因為就連可憐的在夢裡夢見你都夢不到,因為總是將張秀惠或是別的妃子當做是你,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發現根本就不是你,我就會很恐怖,很害怕——我不怕傷害自己,不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流出流乾,我就是害怕自己不夠清醒,應付不了那堆積如山的奏折和公務。因為沒有你在身邊,沒有你的消息,我只能過一種渾渾噩噩的日子,像是夏季還跌進了沸騰著油鍋裡,煎熬的感覺,逼著我在自己身體上找到痛的感覺。可你失蹤了三年——整整三年呵——我真怕自己的血都流光了,麻木不仁了,唯獨對你的感情總能一針見血,時刻提醒我,你不在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他愈發用力的握緊了她的手,不捨得鬆開,也不甘鬆開。

    但心底的不甘注定只是瞬間劃過的念頭。

    「你一走就是三年,一千多天——我唯獨在那三年是最沒有勇氣的,即便是到了今時今日,你就在我面前,我很肯定就是你,我都沒有勇氣和膽量回首那三年是如何度過的。我很清楚,並非是一直得不到你才會如此牽腸掛肚,而是冥冥中注定了我們這場緣分,只能是你,不可能是別人。我可以後宮三千,但我偏偏只想給你一個六宮專寵。但我偏偏給不了——我能給你全部,唯獨感情不能勉強你。」

    「是,感情不能勉強。」

    滿月點點頭,看似是對他說的話做了一個總結。

    「但我又很慶幸,我選擇你並沒有錯。無關乎感情的時候,你還會站在我身邊,相信我,幫我——只是,令狐滿月,這一次也就夠了,不要再有第二次了,我沒有能力和辦法說服自己第二次,不胡思亂想你的幫助。就這一次了——」

    這一次他仍是感激,仍是足夠他餘生回憶所用。

    足夠了。

    她還信他——

    便足夠抵消一切。

    「無論何時,我都信你。因為曾經你給我的信任是以性命做擔保,自然,我也會如此。這並非與邊關一站的還你人情相同,而是介於我們這麼多年的信任和支持。」

    全天下都懷疑他林簡又如何,在她令狐滿月看來,林簡就只是林簡,昔日太子,今日此生摯友。

    「信我,就讓我再任性一次。」

    他倏忽鬆開了握著她手的大手,其實他的手掌一直都是冰冷的。

    「我知道,如果我在,只會一次又一次的勾起我與五弟之間的矛盾,這天朝裡裡外外,我雖然用了五年時間剷除不軌之徒,可今天朝堂之上,昔日儒雅文臣果敢武將都是猶如瘋癲一般加入混戰!這哪裡是朝堂,連市井的菜場都比不上!你看看他們一個個,滿嘴的污言穢語勾心鬥角,倘若我今日不下狠心的話,只怕那些隱藏至深的還是不肯暴露真面目。」

    林簡此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有所行動。

    「你是說——不只是被你掌嘴的人才有問題,而是你身邊的人也有問題?」

    「對。雖說有尚敬平和顏真替我看著,但今天的金鑾殿上,安解出事之前,還是有一絲詭異的氣息令我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其實形勢已經對我極為不利,無論我當時是進是退,都是兩難的局面。」

    此時此刻,他只有在滿月面前才能靜下心來分析之前發生的一幕幕。

    「不只是你,其實我也一直懷疑龐風遇究竟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本事,既能在皇宮隱藏這麼多年而不被發現,又可以在出事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還能在朝堂之中收買如此多的爪牙,如今朝堂已經鬧翻天了,可龐風遇的爪牙還是之前我懷疑的那幾個,並沒有任何的變化,若非還有人隱藏更深的話,又如何能一次又一次的給龐風遇通風報信,令他逃脫?這三年來,我圍堵龐風遇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龐風遇總能在最後關頭逃離,單憑今日跳出來張牙舞爪的那幾個,只怕是龐風遇故意丟出來犧牲的,他已經知道我懷疑那些人,所以在關鍵時刻捨棄了他們,令我對他們不再有絲毫懷疑,這些人對龐風遇倒真是忠心耿耿,因為他們,阻礙了我的視線,令我今天還是沒辦法找出龐風遇在朝堂之中最大的幫手!」

    「所以你今天一直不多說話,只是看著,就是想找出最可疑的那個,你更是不讓尚敬平和顏真有所動作,但是沒想到,今天露出破綻的,或者說是故意露出破綻的還是之前你懷疑的那些人。其實——能讓那些大臣為龐風遇所利用,他倒是有一個卑鄙的法子。」

    滿月說完,林簡輕歎口氣,接著道,

    「脅迫,威脅。」

    「是。人都有七情六慾,都有至親夥伴,都有軟肋。」」但我們偏偏找不到龐風遇的軟肋究竟是什麼?」

    「他連親生侄兒都能殺害,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滿月此話一出,林簡眸子驀然閃爍一下,眼底一閃而過晶瑩光芒。

    「龐銳之死——你從未懷疑過我嗎?」

    這一刻,不知為何,他胸口正汩汩的湧動一汪清泉,溫暖瑩潤。

    他以為自己要以一生時間來解釋的,她卻早已釋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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