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

正文 453 這一世,都不會再分開 文 / 皇邪兒

    「那就繼續看戲吧。」滿月垂眸看了眼杯中清茶,樓下已經響起了林簡和林冬曜對話。

    「怎麼五弟也來了?看來這醫廬二樓真的有好看的光景!」林簡停在一樓,回身看向林冬曜。

    「皇上若要上去,那就一起吧。」林冬曜上前一步,看向林簡的表情沒有絲毫緊張或是不悅。

    反倒是林簡皺了下眉頭,沉聲道,

    「五弟的意思是,若朕不動,你也不動。朕若要動一下,你也要跟著一起,是不是?」

    「皇上,她不想見任何人。但是臣弟可以等,等上多久都可以,一輩子也可,但皇上不行。臣弟可以繼續在這裡等下去,皇上遲早要回去。」林冬曜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決不允許林簡單獨上去,大不了耗日子,顯然,林簡耗不起。

    「林冬曜!朕是皇帝!一國之君!以往朕是太子,你也在朕之下!朕為她做出的犧牲,豈是你能想到的?有些事情,朕做了,即便後來你做再多,也是徒勞。」

    林簡毫不示弱,與林冬曜針鋒相對。

    「你若真的肯為她付出一切,就不該打擾我跟她在一起,你想要看到的並不是她的幸福,而是你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你為她不顧生死又如何?你是她最終想要的人嗎?」林冬曜步步緊逼,直戳林簡心中要害。

    「——」這一刻,林簡無話可說。

    他的確不是令狐滿月想要的人!但他能給她幸福,只是她不要!

    「皇上,可以走了嗎?這醫廬太小了,容不下這麼多人,還是不要打擾她休息了。想來這些天,她也沒休息好,既要想著法子的離開這裡,還不能碰上面,不是嗎?」

    林冬曜語氣淡淡的,輕描淡寫卻讓二樓的滿月眼角狠狠地跳了一下。

    林冬曜若要毒舌起來,其他人又豈是他對手?

    林簡率先離開醫廬,林冬曜看了眼二樓的方向,眸光深深,留戀無限。

    二樓

    「主子,皇上和王爺都走了。」見滿月久久未動,冰兒輕聲提醒她。

    「冰兒,你去皇上那裡走一趟,就說我要見一個人。」

    「是,主子。您要見誰?」

    「帶他來的人。」

    ——

    一刻鐘後,一身緋色長裙打扮的清新秀麗的張秀惠站在醫廬二樓房間外。

    冰兒將她請了進去。

    「令狐女官,我來了。」張秀惠垂下眉眼站在窗前。

    滿月卻是無所謂的隨意態度,

    「坐吧。不必侷促。這一年來也多虧了你告訴我那麼多侯府的消息。」滿月招呼張秀惠坐下來,同時吩咐冰兒退下。

    冰兒狐疑的看了張秀惠一眼,顯然是不放心張秀惠,擔心她會對付自家主子。

    「令狐女官,我——」

    「行了,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我的人你自然是沒辦法跟上了,你有你自己的推理方法,這個我不過問。不過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滿月抿了一口清茶,紫眸璀璨,神秘多變。

    「你想讓我幫你在皇上和王爺眼皮子底下離開這裡?」張秀惠眨眨眼,臉上的表情不是為難,而是無奈。

    「令狐女官,現在我有任何動靜,皇上都會知道。我想幫你,但實在是——」張秀惠搖搖頭。

    她現在還不知道皇上稍後要如何處置她。

    「我明白。你只需按照我說的,回去傳話給皇上就行了。你回去告訴皇上,我不會見林冬曜,即便我要離開這裡,走之前我也會見皇上一面。明日傍晚讓皇上想辦法引開林冬曜的人,我會在秀水鎮後山涼亭恭候皇上。」

    滿月平靜開口,張秀惠卻聽出了些許弦外之音。

    「令狐女官,我會按照你說的告知皇上。至於其他的,我不會打探,也不會再多加猜測。這或許是我跟皇上最後的緣分了。」

    張秀惠苦澀一笑,旋即起身站在窗前,看向對街二樓客棧的方向。

    「無論如何,都是我曾經欠了皇上的。既然是來還債的,也就不該有任何怨言。」

    張秀惠喃喃低語,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又像是說給客棧二樓那個上一世她深深傷害的男人聽的。

    也許,這幾句話,他永遠都沒有機會聽到。

    「我答應過皇上,不再見林冬曜。只因皇上曾為我付出一切,是我傾盡一生也無法去回報和補償的。若不見林冬曜,是皇上唯一要求,我一定會答應他。也許你欠了他的只是上一世的情債,但我這一世欠他的恩情,也是無法在這一世償還乾淨。

    生生世世的輪迴,世間男女,又有誰能算得出下一世的恩怨情仇呢?不經歷過一世看盡繁華痛苦折磨,又如何會懂得平淡簡單才是福氣?」

    滿月在張秀惠身後悠悠開口。

    張秀惠脊背明顯一僵,這一刻卻沒有勇氣回頭。

    令狐滿月剛才說也許是她欠了林簡一世情債——她如何知道的?難道她跟自己一樣——

    不!不會的!

    也許她只是感悟到此罷了。

    「張姑娘,不必多想,有時候,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年輕,道路還長,這一世的情債,何不順其自然?」滿月試探的開導張秀惠。

    張秀惠搖搖頭,轉過身迎上滿月紫眸,雖然感激她說的話,但卻無法阻止她繼續追尋下去。

    「如果他是我真正深愛的人呢?他就在我的面前,我躲不開,避不掉,他也選擇了我,但我只能說,他還有更多其他的選擇,所以我很清楚,我面前要走的路很艱難。但無論如何,我都會走下去,陪在他的身邊。

    就像柔懷王,他都不知你是死是活,卻能始終不放棄找你的信念。勸人的時候都會說一句話,拿得起放得下,可感情真的不是拿起放下這麼簡單,曾經犯過的錯,受過的痛苦,付出的真情,比刀子刻在心裡頭還要清晰深刻。」

    張秀惠此刻,也陷入一個無法走出的困境。

    若她上一世對林簡心存的只是愧疚,那她大可用別的辦法補償他,可她偏偏在上一世最後一刻發現自己愛上了林簡。

    也許,那一刻正是她這一生最大的魔咒和困局。

    ——

    與此同時,天朝京都,柔懷王府

    一身男裝的慕華已經在院子裡紮了兩個時辰的馬步了,可年政還沒喊她休息,她就要繼續堅持下去。

    其實這一年來,慕華都是留在天朝京都柔懷王府,一直跟在年政身邊習武訓練。

    東洛王身體每況愈下,未必能堅持幾年,可慕華卻始終是急躁貪玩的性子,東洛王這才懇求林冬曜親自訓練慕華。

    林冬曜要出門找尋滿月,年政留守京都,慕華自然就跟在年政身邊,日夜相對的魔鬼訓練。

    這一年來,年政從未將慕華看作是女子訓練。

    她是東洛王唯一的女兒,將來新一任的東洛王,若她不能在這幾年時間成器,東洛如何能度過東洛王去世後的危機。

    慕華這一年成熟很多,可貪玩隨意的性子還是偶爾暴露出來。再加上這一年來,年政都沒有讓她休息一天,慕華想念父王母后,甚至連自己平時最煩的單于道安都覺得是比年政要英俊瀟灑無數倍。

    單于道安雖然囉嗦,但從不會如此可怕無度的訓練她。不管颳風下雨雷電天氣,年政都是一如既往的嚴格訓練她,好幾次她生病了,年政也不許她休息,直練到她暈倒為止。

    坐在院中椅子上的年政慢悠悠的品了口香茗,可是在寒風中紮著馬步的慕華卻是好幾個時辰滴水未進,現在不要說是一口香茗,就算是下過雨後地上的髒水,她也不嫌棄。

    「知道你這次錯在哪裡了?」年政挑眉,語出冷淡。

    從令狐女官出現在自家王爺身邊開始,已經過去了三年春秋,年政也由三年前那個謹慎嚴肅的少年侍衛,成長為今日成熟桀驁的一等隱衛。

    王爺離開王府之前吩咐他,要在最短的時間令慕華成才,所以他才會日夜不間斷的訓練慕華,即便她生病了也不許她休息。

    可慕華昨兒竟是偷偷跑了出去,只為了一口京都白家的鮑魚糕。她將來是要統領整個東洛的,若還是如此意志薄弱嘴饞懶散,勢必會影響整個東洛。

    東洛雖小,卻也是五臟俱全,與天朝京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年政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更加不會放鬆對慕華的訓練。

    「我——我不該偷偷跑出去吃鮑魚糕——我知道錯了。年侍衛。」

    慕華認錯態度倒是不錯,主要是昨晚的鮑魚糕吃的很爽,現在被罰也心甘情願。可她太小看年政的手段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行了,既然你喜歡吃,你瞧瞧——我都讓人給你買了什麼來?」

    年政一揮手,王府侍衛頓時捧出了整整十碗鮑魚糕。

    慕華正餓的前胸貼後背,看見鮑魚糕頓時兩樣放綠光。

    「馬步繼續紮著,吃吧。」

    年政知道慕華飯量大,可也最多是五碗鮑魚糕,就算現在餓了,十碗也是極限。

    慕華像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年政,他這是怎麼了?傻了是不是?他不是一貫不許她胡亂吃外面的東西嗎?這次不但給買回來了,還一次買了十碗!

    慕華也有懷疑,可餓字當頭,先解決了肚子的問題再說。

    「哦——謝年侍衛。」

    慕華就這麼紮著馬步大快朵頤。

    轉眼間,八碗鮑魚糕就見了底。

    年政笑笑,沉聲道,

    「看來是真餓了。繼續吧——」

    語畢,他一揮手,侍衛再次送上來十碗鮑魚糕。

    慕華愣了下,當即傻眼。

    「年侍衛,呵呵——多謝你好意啊!我——我吃飽了。」

    慕華擺擺手,這才意識到年政剛才下了一盤多大的棋。

    「我有說過要你吃飽之後就不吃了嗎?繼續,別停下。一共二十碗,吃到吐也繼續吃。別跟我客氣——你不是能耐很大的能騙過那麼多侍衛隱衛出去吃鮑魚糕嗎?好!今天就吃個夠!」

    年政擺擺手,示意慕華不要耽誤時間,早點吃完還可以早點休息。

    慕華看著剩下的十二碗鮑魚糕,就像是看到了這世上最難吃的食物,連帶剛才吃下去的那些也有種要翻湧著吐出來的感覺。

    「年政!你這個陰險的傢伙!你——你臭不要臉的!你竟敢陰我?有本事你罰我繼續扎馬步!你——你讓我吃這麼多——你想撐死我?!你還不如讓我訓練的累死算了!!」

    慕華馬步也不紮了,氣的跳腳的喊著。

    年政依舊不緊不慢的開口,

    「你也知道吃多了吃不下的道理!可你又是否知道,很多時候,為了多吃那一口,就能斷送性命的道理,你當自己還年輕,可有想過整個東洛,還能陪著你任性妄為多久?即便是我這小小的侍衛都知道,東洛若有危機,勢必會影響到整個天朝京都,國之將亡匹夫有責。那麼你呢?若你敢說東洛興衰榮辱與你無關,那你現在轉身就走,滾回你的東洛,繼續當你的糊塗大皇子,再也不要回來這個王府,我自會將一切稟報王爺,若王爺有所責備,所有責任都由我年政一人承擔,絕不連累你這嬌生慣養好吃懶做的大皇子。」

    年政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針對慕華的自尊心,不將她自尊狠狠地摔下來一次,她還是會犯同樣的錯誤。

    慕華一瞬面紅耳赤,一肚子的話卻沒有一句可以反駁年政的。

    她一直不想面對自己女扮男裝是未來的東洛王這一現實,但年政罵醒了她。

    她不敢面對的正是她此生都無法去選擇的。

    如果父王還有一個孩子,不論男女,她都可以繼續做她的逍遙皇子,不過問東洛任何事情,可偏偏父王只有她一個孩子,還是女兒!

    「我吃!我一定全都吃了,不讓你小看我!!年政!我記住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了!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用剛才那些話侮辱我第二次!!」

    慕華重新紮好馬步,開始吃剩下的鮑魚糕。

    前面幾碗還行,越到最後已經是一邊吃一邊吐,吐了繼續吃。

    一旁的侍衛都看不下去了,可年侍衛不開口阻止,誰也不敢多話。

    吃到最後一碗,慕華吐了個稀里嘩啦,連帶肚子也像是被刀子攪動一樣的痛著。

    「吃完了之後,將這裡打掃乾淨再走。你一個人,不許找任何人幫忙。」話音落下,年政起身離開、

    慕華還在毫無形象的大吐特吐。

    一邊吐著,心裡頭一邊狠狠地罵著年政十八代祖宗。她想通是想通了,但跟年政的私人恩怨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

    秀水鎮

    看似平靜的日子又過去三天,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靜。

    這小小的秀水鎮,自然沒法跟皇宮的高牆大院相比,但在這裡,張秀惠卻覺得遠遠比皇宮舒服自由太多。

    只是,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一天天等下去,林簡的脾氣愈發喜怒無常。林冬曜可以無止境的等待下去,可他不行。

    張秀惠也不會選在這時候去碰觸林簡的霉頭。

    大多數時候,她都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面,偶爾下樓走走,卻是遇上了林冬曜。

    林冬曜更像是在這裡等著她。

    「王爺。」張秀惠微微福身,態度恭敬。

    「貴妃不必多禮。本王有話問你。」

    林冬曜開門見山。

    「王爺請問。」張秀惠輕舒口氣,若能幫上林冬曜和令狐滿月的話,還能讓皇上放下現在的執著,她自然願意幫林冬曜。

    「她——答應了皇上什麼條件?」

    林冬曜語出沉暗。

    張秀惠單獨見令狐滿月他是看到的,如果不是林簡默許的,張秀惠也沒膽子去見她。

    他斷定張秀惠知道很多事情,而以張秀惠所處的位置來看,她自然也希望林簡能放下對滿月的執著。

    「終生不再見王爺。」

    張秀惠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林冬曜身子驀然僵住。

    「王爺,王妃欠了皇上的人情,並不是一年兩年就能還清的。一年前,王爺病重危在旦夕,皇上又何嘗不是?不管是皇上還是王爺,左右都是人命關天,王妃已經自私的選擇了王爺一次,再也沒法子再閉著眼睛自私的選擇王爺一次。因為王妃始終記著自己最初的目的,就只是要保住王爺性命,她做到了,皇上也做出了最大的犧牲,所以王妃才會遠遠避開,讓皇上演了一出火燒坤寧宮的戲給世人看。但王爺的決心卻超乎任何人——所以——」

    「不是本王的決心超乎任何人,而是因為——她心底也存著跟本王一樣的信念,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將來是注定一生一世的。即便是我如此,她也會以同樣的法子來找我。我也是來到秀水鎮之後才想通的,其實她是站在我的角度做的整件事情,如果是她的話,會如何找我,如何解決整件事情。她在跟我玩一個殘酷無奈的遊戲,其實她也明白,到最後,我們還會在一起。這一世,都不會再分開。」

    林冬曜淡淡打斷張秀惠的話,一瞬間,豁然開朗的感覺。

    既然已經知道她為何會避開自己,那他也想通了橫在他們之間最後的困難。

    「王爺,臣妾很羨慕您與王妃的這份心意相通。」張秀惠沙啞著嗓子開口,心下說不出的酸澀惆悵。

    如果您喜歡,請點擊這裡把《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方便以後閱讀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最新章節更新連載。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