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7. 528 已經沒有機會再選擇一次 文 / 皇邪兒
眼見李景田都出現了,原本一直是觀望著的北遼使者,突然異動。
一副渾渾噩噩表情的耶律皓突然被身後的手下挾持,鋒利的軟刀架在他脖子上,寒光凜凜。
「大膽!你北遼使者竟敢帶兵器來此!」
年輝大喝一聲,帶人就要包圍北遼使者。
按照天朝規矩,進入皇宮,四國使者只有一人可以攜帶隨身的兵器,其他人諸如侍衛都不能帶入皇宮任何兵器或是暗器。
但北遼使者之前卻是將軟刀藏在了鞋底。
「哼!什麼天朝不天朝的!你們能不能活過今天午時尚且不知!」
挾持耶律皓的帶頭侍衛冷嘲一笑,旋即卻是將軟刀逼近耶律皓頸部。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皇子!現在立刻簽了這份授權丹書,將今日所youshi情交由國師解決!否則,小心我這刀子也不長眼睛!」
那侍衛話一出口,其他三國使者臉上表情各異。
鸞鳳自林簡摔下高台,就一直是冷眼旁觀。
對她來說,林真睿已然不在,剩下的就只是出於兩國利益合作考慮,再無別的情感因素。
而這一切本來就是一齣戲,她唯一好奇的就是背後設計這齣戲的人是誰?竟是能將翰祺的心思摸的如此透徹。
「只要只要國師給我極樂散,讓我簽什麼都可以!」
耶律皓倒是很配合侍衛,此刻他正備受極樂散的控制,身體像是被成千上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痛苦難過。
看著耶律皓痛苦的又抓又撓,挾持他的侍衛眼底儘是蔑視冷嘲。
東洛這邊,慕華一副很不服氣躍躍欲試的架勢,幾次三番的想要衝上去理論,卻都被單于道安攔住了。
慕華是不忿其他人那麼冤枉林冬曜。
柔懷王可是他們東洛的大恩人,也是整個東洛最大的金主兒,哪能讓那幫人圍起來冤枉。
「皇子,稍安勿躁。這畢竟是天朝家事,我們不宜多話。」單于道安如此說,慕華卻依舊不服氣。
可之前滿月叮囑過她,無論現場發生什麼,她都不能衝動,不准多嘴。如果她還想東洛以後能存在於這片大陸上,今兒就要改掉以前急躁衝動的脾氣。
慕華很聽滿月話,面上雖然不忿,但終究是管住了自己嘴巴。
西域這邊,西域王一直站在四國使者最後,從太子從高台上摔下,再到現在,他的心經歷了幾番波動和選擇,眼看著北遼使者異動而起,其他兩國都無所動靜,作為太子丈人的西域王面臨的選擇說不出的艱難複雜。
現在太子死了,他從昨兒開始就沒見過爾若了,也不知道爾若那邊情況如何,太子死的蹊蹺,而現在天朝正是面臨生死存亡的一刻,西域王想的更多的自然是如何佔到更多的便宜,為將來壯大西域而努力。
「哈哈哈!你們以為現在都不說話就能改變什麼嗎?告訴你們,你們馬上都要陪著天朝皇上太子一起走了,到現在竟還木知覺也!」
挾持耶律皓的侍衛冷聲狂笑,隨著他笑聲落下,已經開始有大臣捂著腹部痛苦的蹲在地上,這其中也有令狐鴻熹和安解。
唯獨那幾個站出來對林冬曜發難的大臣沒事。
就連太后也是一陣陣眩暈的感覺襲來,繼而身子無力的倒向一邊。
「皇奶奶!!」
林冬曜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太后,可他也是明顯中毒的症狀,身子綿軟無力。
「怎麼回事?為何這麼多人都不舒服?這怎麼可能?」太后忍痛開口,看到林冬曜盤腿坐在地上,額頭上滾下大顆的汗珠,面色蒼白的近乎於透明,太后一顆心徹底亂了。
北遼國師翰祺究竟是誰?為何會有如此可怕的本事?能讓這上百人同時中毒!不光是這院子裡的人,太后發現,就是院子外面的侍衛也暈倒了一大片,保護她的年輝這會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扶著她的宮女全都暈倒了,連個攙扶她的人都沒有。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后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敵不過身體的虛弱無力。
「皇奶奶,您現在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做!今兒的大霧有wenti,很有可能是有人在霧中下毒,現在中毒的說不定不止宮內眾人,就是宮外的百姓也很有可能中毒了。皇奶奶說的越多,吸入的有毒霧氣就越多,先靜觀其變。」
林冬曜快速開口,一番話卻令太后聽得瞠目結舌。
「霧氣有毒?」
她還真是頭一回聽說可以在霧氣中下毒!難道這大霧也是假的?
太后驀然抬頭看向狼煙台,頓時明白了一切!
皇上駕崩,宮中雖然戒備森嚴,但因為四國使者都在宮內,所以用來觀察外敵的狼煙台倒是沒引起太多注意,如果這濃霧是假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半夜在狼煙台上做了手腳!
「翰祺!!你究竟是誰?你給哀家滾出來!!滾出來!!」
太后動怒,忍不住破口大罵。
她堂堂天朝太后,這裡是天朝土地,一個北遼的國師就妄想侵吞她天朝百年基業?簡直是癡人做夢!
可太后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就是,現在天朝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係數中毒,侍衛也是如此,現在就是反抗都困難,完全是待宰羔羊,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暗處,滿月凝眉看向盤腿坐在地上的林冬曜,不覺無語的撇撇嘴。某王爺平日看著冷酷涼薄的,這演起戲來表情豐富不說,就是這假裝中毒都如此像!
只是,事到如今,翰祺還不肯露面!擺明了是在等她出現!
如今林冬曜都中毒了,若她還是不出現,勢必會引起林冬合的懷疑!只要她不出現,林冬合就會一直在暗處操控一切。
他會隱在暗處,一顆顆的派出他的棋子,直到這齣戲演完,等她出現,而她不露面,他也就不甘心先她一步出現,更是為了他那可悲可憐的懷疑和自卑。
這時,林冬合的另一顆棋子登場!
只不過,這注定是林冬合自以為是他的一顆棋子,實則,卻早已站在滿月和太子這邊。
看到張秀惠沒事人一般的一步步朝這邊走來,太后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
「張秀惠!枉哀家對你信任有加!你竟然也有份參與謀害太子!!張閣老!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兒!!哀家就是將她碎屍萬段也不為過!」
太后咬牙呵斥也中毒癱坐在地上的張閣老。
可憐張閣老一把年紀了,再有幾個月就要解甲歸田了,卻是遇上了今天這樣的事情!他現在是真的中毒癱坐在地上,可隨著張秀惠一步步朝耶律皓走過去,任誰也不會相信張閣老什麼都不知道,誰也不會相信他是無辜的!
「這太后,臣冤枉!!」
「你!逆子!畜生!你這是要作何!!」
張閣老怒吼出聲,額頭上青筋迸射,說不出的憤怒失望。
自從一年前,他就覺得自己最疼愛的這個女兒有些不對勁,究竟哪裡不對勁,一時半會,他也不知從何說起!
只知道以前性情平靜溫順的女兒,自從在選妃宴之後見了太子一面,回來之後就變了很多,有一次,張閣老甚至看到她站在太子背後默默流淚,那時太子正在御花園中與令狐女官散步。
張閣老以為女兒癡戀太子,但因為女兒從未提過,他也不好揭穿,直到太子登門提親,他試著與女兒商議,誰知一貫對提親的人只會拒絕的女兒,竟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張閣老聰明一世,卻在女兒的事情犯了糊塗,如何也想不通這個女兒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一直是極寵女兒的,凡事都會順著她的意思,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看到女兒嫁給太子,也算是得了太子的寵愛,只是今天這一幕,他卻真的看不明白了!
「父親,人各有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太子對我不好,自然有對我haode人,只要太子死了,我就能跟耶律皓雙宿雙飛了,父親一把年紀了,也沒有幾天日子了,何不成全了女兒,讓女兒跟耶律皓在一起!如今女兒被人威脅,只有如此才能挽救耶律皓性命!女兒不得已!還望父親原諒!」
張秀惠一開口,滿朝文武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說太子的死跟太子側妃有關?
「張秀惠!爾若的失蹤也跟你有關嗎?」太后瞪大了眼睛,像是看一個女魔頭一樣的眼神看向張秀惠。
「賤人!竟敢害本王女兒!你!你快說!爾若在哪裡?」
西域王也中了毒,強撐著酸軟無力的身子向前挪動了一小步,指著張秀惠的手抖的不成樣子。
張秀惠卻是表情平靜的看著他,
「太子妃有手有腳,想去哪裡我能管得了嗎?我只是按照國師吩咐,只為保住耶律皓性命。西域王找不到自己女兒是你的事情,別什麼黑鍋都往我身上扣!」
「張秀惠!你找死!你所謂的黑鍋是哀家給你扣上的?你難道還要害了哀家不成嗎?哀家萬萬沒想到,平日看著溫順柔和的你,竟竟是如此蛇蠍心腸,心思歹毒的邪惡妖女!你你還哀家太子!!」
太后激動的破口大罵,早就把林冬曜剛才的囑咐拋在了腦後。
她現在也不過是個崩潰絕望的普通老太太,接二連三的打擊令她失態發狂,她現在還能開口說話已是堅持到了最後,她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能換回她兒子的命,能換回她孫子的命!
甚至只要她兒子能活過來,她都可以答應他跟鸞鳳在一起!她也可以不提任何要求!
只要她的兒子孫子都守在面前,而不是一個個的離她遠去,丟下她孤零零的在這裡。
太后也是凡人,所以到了最後才想明白,恩怨情仇,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虛無縹緲,隨風散去,唯有留在身邊的才是最真實的!
可她已經沒有這個機會再選擇一次了!
誰讓她生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家呢!
「張秀惠!你!真的是你藏起了爾若?」西域王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自己女兒安危。
生死關頭,都是各自顧著各家的人。
「西域王,我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太子是我下的毒,但爾若我不知道!」
張秀惠冷靜出聲。
她如此說,也是完全按照林冬合的吩咐,但爾若失蹤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卻是瞞著林冬合!林冬合現在在暗處,也必定開始懷疑爾若失蹤是不是跟令狐滿月有關!以他那麼多疑的性子,有一絲懷疑都不會露面的!
好在爾若的性子一貫是風一陣雨一陣,沒有定性,任何事情都是做的虎頭蛇尾的!所以爾若突然失蹤,說不定只是她自己的原因。
「師兄,你沒事吧。我來了。」
張秀惠不再理會西域王,上前幾步到了耶律皓身前,看似親暱熟稔的扶著身子搖搖欲墜的耶律皓。
太后見了,怒火中燒。
「你們這對gou男女!當著哀家和滿朝文武的面就在此打情罵俏!!好好好!張閣老,你快看看你一手教出來的好女兒!竟是如此xiajianyindang不知羞恥!你張閣老還活著做什麼?還不自行了斷了!」
太后一方面是真的生氣,另一方面也是故意說這些話刺激張閣老。
張閣老可是朝中重臣,地位與令狐鴻熹和安解齊名,若是他也有個異心的話,那今兒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太后故意刺激張閣老,知道張閣老寵愛這個女兒,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張閣老死了自然好過活下來跟女兒聯手對付天朝!
「太后,臣臣教女無方!但臣對天朝對皇上對太子問心無愧!」
張閣老說著就要咬舌自盡,卻被一旁的尚敬平死死捏住了下巴,尚敬平更是使出渾身力氣撞暈了張閣老。
他是張閣老的門生,自然瞭解他的為人!尚敬平也是自小看著張秀惠長大,雖然過去一年張秀惠性情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但尚敬平也不相信她會做出背叛太子與北遼皇子gouhe的事情來!
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和苦衷!
尚敬平平時為人雖然直來直往不懂圓滑,但關鍵時刻,卻比任何人都要清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