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

正文 359 酒醉談心,求哇 文 / 皇邪兒

    京都別院內,滿月聽著隱秀傳回來的消息,面色清冷。

    好半晌才開口回應隱秀,

    「我是假墜崖真躲藏,他倒成了真的。」

    她的語氣雖然淡淡的,卻有一絲難言的愁緒在其中。

    隱秀見此也不敢多說話,只能默默地站在一邊。

    到了傍晚,林一東曜趕了回來。看到院子裡沒有滿月,逕直進了大廳,她跟平時完全不同,手裡沒有捧著一本書看,也沒有安然品茶,而是坐在椅子上發呆。

    見此,林一東曜心底就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的感覺。

    「我帶你去懸崖下走一遭。」他沉聲開口,看向她的眼神說不出的深沉複雜。

    「這幾天龐銳有什麼動靜?」滿月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起了龐銳。

    「每天都會進宮請安,但只要他跟父皇呆在一起的話,父皇都會屏退身邊所有人,包括太監小卓子,令狐鴻熹進宮那天他也在,他還在殿外跟令狐鴻熹說了幾句話,龐銳這幾天神出鬼沒的,好幾次派出去盯著他的人都被他甩開了,我猜他也在暗中找你。」

    林一東曜所說的,算是對這幾天龐銳行蹤的一個總結。

    除了能證明龐銳的確跟皇上關係密切之外,其他的沒有多少突破。

    「不如將注意力放在龐銳的管家身上,也許是個突破。」滿月淡淡出聲,臉上的表情冷靜安然,只那眼底卻湧動絲絲難掩的苦澀。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她淡淡的念出一句,心下究竟是何滋味,連她自己都難以言說。

    「殿下,明晚——計劃照舊。屆時,有勞殿下了。」

    「明晚?不是還要等三五天才送你回去嗎?」林一東曜眉頭一皺,心下好像突然被她挖空了的感覺。

    「龐銳此人城府極深,再加上他與皇上關係匪淺,可能我們都低估他的真實身份和能耐,如此看來,短時間內也試探不出我們真正想要的,我是時候回去了。」

    滿月說的其實都在理,冷靜思考一下的話,的確如此。

    原本他們演這一齣戲就是想看龐銳的反應,現在看來基本驗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測,只是龐銳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他又回來沒有多長時間,他對其他人甚為瞭解,可旁人對他,卻知之甚少。

    「明晚?」林一東曜沉聲問。

    「是。」

    「那今晚一起晚膳吧。」語畢,林一東曜都沒等滿月答應,便率先離開了大廳,留給滿月一個蕭瑟沉重的背影。

    入夜,滿月還在房內休息,年政過來請她。

    說是五殿下在院中等她,滿月這才想起來林一東曜說的一起用膳,她當他只是隨便說說,也沒有放在心上。

    隨著年政一起到了院中,桌上的飯菜讓滿月以為自己是回到了侯府。

    完全都是按照她的侯府用膳的喜好準備的。

    林一東曜坐在院中涼亭下,眸光垂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清冷月光和琉璃燈交相輝映,映照在他面龐上,立體分明的五官更顯清俊奪目,雖然帶著些許清冷淡漠,但此刻眼角眉梢流淌而出的卻是罕見的飄渺恍惚。

    彷彿墜入了獨自的輪迴和思考當中。

    「殿下。」滿月聲音低低的,都不忍打擾現在的林一東曜。

    「進來吧。」他抬起頭招呼她,眸光一瞬凝結在她臉上,看向她的眼神明顯比看別人的時候多了很多複雜深沉的情愫,這一點,滿月早早的察覺到,卻不曾給予任何回應。

    不管對面的人是不是林一東曜,對於感情,她都不會給任何人回應。

    滿月坐下後,林一東曜親自為她斟茶,自己卻是倒了一杯酒。

    「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宮率領禁衛軍尋找太子,因為此事事發突然,所以現在宮裡頭都封鎖了消息,外面的人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皇奶奶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病倒了,還重重的處罰了皇后,連帶納蘭家都跟著一併受罰,父皇心情也不好,如果太子真的除了不幸,所以明天回宮之後我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見面。」

    林一東曜說著,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

    「殿下,借酒澆愁愁更愁。」滿月輕聲勸著他。

    「你以為我喝酒是因為太子的事情?」他挑眉看著她,眼底帶著笑意,卻有無奈。

    旋即又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酒。

    滿月一時語塞,低下頭吃菜。

    「我多想你能一直留在這裡,我想見你一面也不會那麼困難,甚至你犯了錯誤,我也可以肆意開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林一東曜說著,端起酒杯,仰頭又是滿滿一杯滑入喉嚨,辛辣爽利的感覺。

    滿月擔心他喝醉了,再跟前幾天發怒那樣對她大吼大叫的,她倒不是害怕什麼,就是覺得那樣的林一東曜,莫名之間會帶給她無形巨大的壓力。

    「殿下,你酒量如何?」滿月見林一東曜又滿上第三杯,這飯菜沒吃多少,他這麼喝下去很容易喝醉,明天還如何早起?

    「千杯不醉。」林一東曜瞥了她一眼,豪爽的干了第三杯。

    「那也先吃點飯菜墊一墊吧。」滿月小聲提醒他。

    「這些都是你喜歡的,是不是喜歡你,就會喜歡你喜歡的一切?」林一東曜看著眼前一桌子飯菜,若有所思的問著滿月,其實更像是在問自己。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滿月都會低頭吃菜。

    沒有結果的事情,她沒辦法給出一個答案。

    「殿下,你喝醉了。」滿月輕聲提醒他。

    「可我現在看我的心還是很清醒。」林一東曜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不知不覺中,這一抹微笑緩緩滲透進滿月心底。

    「令狐滿月,如果你現在還沒辦法接受我的話,那麼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之前說的陪我三年,即便是更久的時間,我也會一直等下去。但我害怕的是,你早已在心底決定了,不論是誰,都無法打開你的心,都不會令你嘗試前進一步,這才是最令我無所適從的。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等到你看到我的真心為止,但我擔心的是,有一天,即便你看到了,也不會給予我任何回應,是這樣的嗎?」

    林一東曜似乎是在這一刻看到了滿月身上存在問題的真正原因。

    儘管他不是很想說出口,因為那將意味著她的心是永遠封閉起來的。

    滿月看著林一東曜眼底深沉複雜的情愫,這一刻,到了嘴邊的話語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說出口。

    原本她只需要簡單的回答是就可以了。

    「——殿下,你喝醉了。」

    「你還沒回答我。」意識到她的迴避可能是想法有所改變,林一東曜低沉的心情在這一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在遇到這種問題上必定是第一時間給出答案,可她現在竟是迴避了,這讓林一東曜心底有了別的想法。

    「殿下,沒有結果的事情,我給不出答案。」滿月視線看向別處,清冷出聲。

    「如果你的想法真的如此的話,你看著我說。」

    林一東曜起身,走到她身邊,下一刻,竟是緩緩蹲了下來。

    「如果你心裡,這一刻也有所動搖的話,而你又不知道如何告訴我的話,那你可以什麼都不用說,但是不要武斷的告訴我沒有結果就不能給出答案。任何事情都有結果,結果也會隨著過程而變,也許現在發生的過程已經不知不覺的影響了你,但你卻不知道,亦或者感覺到了,你不想面對。」

    林一東曜定定的望著她,看向她的眼神始終如一的深沉濃重,像是還有更多的話要對她說,恨不得將所有話都化作一句她能聽懂的,能深刻感受到的。

    「你住在這裡的幾天,是我們難得的能自由相處的日子,你無法想像我看這幾天有多重要,即便離開你那三天,我的心也是時時刻刻都在這裡,我會生你的氣,但到最後,我氣的就只是自己!」

    「五殿下,你先起來。」滿月拽了拽他的袖子,這樣的林一東曜,讓她一時無措。

    她可以從容面對他一貫的冷酷無情,甚至是腹黑可怕,但唯獨在面對他的脆弱時,她不知如何回答。

    「我沒喝醉。」他看著她,眼神愈發的清醒明亮,彷彿是要一瞬間看進她的眼底。

    「沒喝醉你先起來說話,你這樣好像我欠了你什麼似的——」滿月四下看了看,雖然隱衛都退下去了,但林一東曜如此也不合適。

    「我又沒跪下。」他理由不是一般的重逢。

    「你拉我起來。」他伸出一隻手,滿月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拉了起來。

    就像是對待一個突然任性起來的孩子。

    「陪我走走。」某位爺順勢握著滿月小手,拉著她朝後院走去。

    滿月看他面頰微紅,想到他喝了不少的酒,這會子也不好跟他鬧騰,畢竟某位爺前幾天衝她大喊大叫的模樣還近在眼前,那一刻,她甚至看到了他額頭暴起的青筋,沒喝酒的時候都那樣,喝了酒再惹了他,天曉得會是怎樣一副人仰馬翻的場景。

    她不想在他的別院跟他起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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