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二五章 大殿揚威 文 / 皇邪兒
硯台和盤子在空中相撞,碎片橫飛。
下一刻,滿月佯裝扶起地上的令狐平雪,卻是將令狐平雪擋在了身前,可面上看卻是滿月好心將她扶起來。
硯台和盤子的碎片悉數朝令狐平雪面頰飛來,無數細小的碎片如鋒利無比的刀片一般,一瞬落在令狐平雪臉上和脖子上。
林東合意識到問題嚴重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一來他距離滿月這邊有些距離,而來就算他要推開令狐平雪,勢必也要連著滿月一塊推開,而且他身前還有一張桌子,如果他直接從桌子後面跳出來,那現場真就亂了套了。
就這樣,令狐平雪這邊已經炸開鍋了。
「啊!啊!母親!母親!我的臉好痛——啊——」令狐平雪哀嚎著,用手一摸臉,手心都是殷紅的鮮血,全都是盤子和硯台的碎片紮在臉上造成的。
令狐平雪最在乎她的這張臉,這會子卻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滿臉是血的示人,她再想挽回什麼這會子也不可能了。
二夫人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三兩步來到令狐平雪身邊,咬著牙紅著眼睛將滿月狠狠地推開,滿月後退了一大步,身後,尚墨欣抬手扶住了她。
「沒事吧?」尚墨欣依舊是淡然的語氣。
滿月搖搖頭,下一刻,二夫人如炸了毛的公雞一般,一大步來到滿月跟前,要不是太后和皇后還在上面坐著,她就動手了。
「滿月!你看看你把你妹妹害的!你究竟想做什麼?!你如此狠毒可怕,你這是要毀了你妹妹啊!!」二夫人紅著眼斥責滿月,每一個字都帶著沖天恨意,恨不得將滿月拆骨入腹生吞活剝。
令狐平雪捂著臉哭的淒慘可憐,一邊哭還一邊指責滿月,
「嗚嗚——姐姐,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在侯府住了多年,父親和老夫人都寵我疼我,你在侯府就一次次陷害我不成,我都忍了,可你到了這裡為什麼還要如此對我?嗚嗚——姐姐,我對你哪裡不好了?你問問侯府上下,不都說我這個妹妹待你如親姐姐嗎?」
令狐滿月還不敢大聲說話,聲音一大就容易扯到臉上的傷口,現在她也看不到臉上究竟有多少細小的傷口,但兩隻手都是血,已經把她嚇壞了,她這罪絕不能白白承受,必須要令狐滿月受到懲罰!
太后這會子也是一臉寒霜。
好好地選妃宴怎麼又見了血了!
還是又跟令狐滿月有關!
外面都傳她是掃把星,剋死了外祖父外祖母還有母親,難道這個令狐滿月真的是不祥之人?
眼見太后臉色雖然陰晴不定,但還未開口說話,二夫人不由得想要再添一把火。
二夫人看看令狐平雪的臉,再看看滿月冷靜的面孔,不覺一邊哭著一邊捶胸頓足起來。
「天呢——怎麼會這樣?我的平雪——可憐的孩子,你一顆真心對別人,可是別人呢!」
「今兒的選妃宴原本你會有大好姻緣的,可如今都被破壞了——這可如何是好?為什麼有的人就是如此狠毒無恥呢?就算她破壞了你的姻緣,難道她就能有好下場不成?」
二夫人這會子是真真心疼令狐平雪這張臉,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能扒了她的皮!
太后聽著二夫人的哭訴就心煩,今兒這選妃宴還能繼續下去嗎?好好地出了這種事!
「來人!傳御醫!先帶侯府二小姐下去看看。」太后沉聲下令,雖說現在還沒有說責備滿月的話,可眼底的不滿卻是盡數來自滿月!
如果這個令狐平雪真的是個掃把星的話,那以後進宮了也不太平!這才進宮兩次,又是鬧出人命又是毀容的,這以後還了得?就算再沉穩聰慧也沒用!留一個掃把星在宮裡時時刻刻都有危險!
御醫帶令狐平雪下去診治,二夫人雖然擔心令狐平雪,但太后還沒處置滿月,二夫人如何能離開。
從二夫人和令狐平雪開始哭訴,滿月自始至終都沒說話。先讓她們發一會瘋,說得越多,後面錯的就越多。
見滿月不說話,二夫人卻當她是啞口無言了,不覺更加來勁。
「你現在沒話說了吧!從你回到侯府,我哪一天不是將你看做親生女兒對待,平雪更是心地善良,什麼事情都想著你這個做姐姐的,可是你呢?平日在侯府做些小動作也就罷了,當著太后和皇后的面你也如此的不知收斂!眾目睽睽之下,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你對平雪做了什麼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二夫人說著說著,聲音不覺得拔高了。
下一刻,當二夫人正準備繼續數落滿月的時候,滿月微昂起下巴,墨色瞳仁深處湧動寒冽冰霜,寒瞳冷冷的看向二夫人,挾裹著滿滿的嘲諷和不屑。
「二夫人口口聲聲說我害了妹妹!還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麼這硯台是我扔在二妹身上的嗎?這盤子是我從桌子上抓起來朝二妹臉上砸過去的嗎?照二夫人這麼說,是不是誰拿起了盤子就是誰害了二妹,誰就有責任負責到底了?那麼盤子是如何飛出來的,相信所有人都看到了!用得著我說嗎?還有這硯台,難道不是三妹失手將硯台打翻的嗎?我現在手上袖子上還全是墨汁!二夫人口口聲聲說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麼我說的難道不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嗎?!!」
滿月咄咄開口,語氣冰冷如霜。
前一刻,眾人還當她是被二夫人嚇到了,什麼都不敢說了,冷不丁聽到她開口,還如此清晰有力,都是伸長了脖子好好聽著。
「你、你少在這裡滿口胡言!硯台是你踢到二殿下面前的,平雪也是你拉起來的!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你還想抵賴!」二夫人自然不怕滿月不認,她剛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殊不知,滿月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二夫人說我設計好了一切?那你的意思是子璐打翻了硯台也是我設計的!二殿下用盤子打飛了硯台也是配合我演戲!並且是不偏不倚正好到二妹臉上!如此說來,二殿下倒成了我的幫兇了!是不是?」
滿月此話一出,瑾妃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不滿的開口,
「令狐滿月!你說什麼呢!!東合是堂堂皇子,豈能跟你合作?你算什麼?!」
「娘娘,臣女的確不算什麼!更加跟二殿下不熟!可是照二夫人剛才所說,這一切都是臣女的計劃的話,分明是指二殿下也參與其中!娘娘應該責問的是二夫人,而不是臣女!」
滿月出聲鏗鏘有力!已經到了這節骨眼上了,沒必要給二夫人和瑾妃面子!
「你、你——」瑾妃指著滿月,說不出話來。
明明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可就是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林東合這會子臉色最為難看。
原本是要在稍後的選妃宴上選中令狐平雪的,這會子竟是間接害了令狐平雪!都是被她害的!令狐滿月!!
「瑾妃,坐下!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太后臉色一沉,低聲斥責瑾妃。
瑾妃漲紅了臉,雖然不甘心,卻又不敢違背太后的意思,只能是恨恨的坐了下來。
旁邊惠妃不甘寂寞的插話道,「哎呀,這令狐滿月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能文不能武的,你要說她故意對付令狐平雪,我還真的不相信呢!況且太后也看著呢,的確不像是令狐滿月做的。」
惠妃的話讓瑾妃更加是恨得牙癢癢。
反正是對瑾妃不利的話,惠妃向來是有多少說多少。
「瑾妃姐姐,你也看到了,那盤子的確是二殿下打出去的,這說人得講究證據,真要依法處置的話,嘖嘖!是不是誰動的手誰就有責任呢?」惠妃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唯恐天下不亂。
這反倒是幫了滿月的忙。
瑾妃氣的說不出話來,林東合臉色青白不定,皇后唇角掛著嘲諷的笑意看著熱鬧。反正都已經決定放棄令狐平雪作為太子妃的人選了,如今不過是更加確定徹底的放棄罷了!
二夫人眼見局勢倒戈,不覺發狠的瞪著滿月!可現在太后一言不發,皇后更是穩坐著看戲,平雪傷勢不明,令狐滿月又將責任都推給了林東合和子璐,二夫人再說下去也是之前那些話,眼見對付不了滿月,二夫人不覺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
「滿月,今日之事,不管是誰的錯,都是在太后面前大不敬的表現!太后一向看重侯府上下,可你今日如此表現,我這個做母親的自認沒有管教好你!不論如何,今兒的選妃宴侯府都不配參加,現在唯有帶你在此向太后和皇后謝罪,然後回去侯府,退出選妃宴!」
二夫人此話一出,現場嘩然。
滿月不動聲色的聽著,因為現在不用她說話,令狐子璐就會忍不住第一個蹦出來。
滿月眸光沉靜如水,目視前方。
在她身側,林簡眼神油剛才的殺氣凜然再到此刻的若有所思,眼底沉著的情愫在不知不覺間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