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七章 你來!我接 文 / 皇邪兒
太后要林東合跟滿月道歉,瑾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就算今兒真的是東合做錯了,哪有皇子給臣女道歉的道理!況且還是一個掃把星,瑾妃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當著大殿四品以上大臣家眷的面,這讓東合以後如何做人?
「太后,東合也不過也是想讓比賽更好看一些,所以才會做出大膽的決定,請太后原諒東合,他這也是第一次。」瑾妃小心翼翼的替林東合求著情。
皇后此刻只看戲不說話,眼神似有似無的看了惠妃一眼,惠妃心領神會,佯裝無奈的表情看著瑾妃道,
「姐姐,話可不能這麼說。二殿下想讓比賽好看這不假,但也不能罔顧他人性命,更何況王妃還在這看著呢,你說剛才那一箭若是有個偏差,這——唉,做了就是做了,不管結果如何,錯的始終就是錯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來的模稜兩可呢?是不是?姐姐。」
惠妃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瑾妃,卻是字字句句都在諷刺瑾妃和林東合。
其他妃子也是幸災樂禍的看著瑾妃。
這早些年,瑾妃仗著娘家勢力強大,沒少在宮裡頭興風作浪,如今娘家勢力衰竭了,林東合出事了,眾人自然是狠命的往上踩瑾妃,而不是幫她了。有個站出來說話的惠妃,眾人暗中叫好還來不及。
林東合此刻面色一沉,旋即上前一步,抱拳開口道,
「之前投射確實與不妥之處,還請太后見諒。只是這道歉一事,如今令狐大小姐並不說話,孫兒相信她已經不見怪了。」
林東合不要臉的將話題扯到滿月身上,滿月不說話,他就說滿月原諒他了,如果滿月這會子站出來跟他硬碰硬,那場面勢必會失控。
令狐泉若有所思的看著滿月。
太后則是冷冷的瞅著林東合。
「大姐,你上次與我閒談,不是還對我說的與人為善贊同不已嗎?所以今兒大姐也不會再怪二殿下了吧。」既然林東合上次幫令狐平雪說話,那麼今兒令狐平雪自然也不甘寂寞的開口了,還不忘將她自己暗中推崇一下。
滿月聽了,面上不動分毫。
呵——若不是令狐平雪開口了,她還真不知道這齣戲怎麼繼續下去!反倒是令狐平雪提醒了她!
滿月在眾人注視下,彎腰撿起地上一縷青絲,不過十幾根髮絲,正是剛才被羽箭刮斷的髮絲。
滿月將髮絲捧在手心,抬頭,朗朗出聲,
「其實二殿下真的不必對滿月道歉,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滿月愛惜的青絲,也是來自父母的疼惜照顧,二殿下不必對滿月道歉,滿月父親不在此,母親又早早去世,如今二夫人掌管侯府後院,那二夫人就是滿月的母親,這髮絲滿月將其交給母親,二殿下有歉意,儘管對二夫人娓娓道來。」
語畢,滿月抬手將髮絲放在了二夫人面前的桌子上。
二夫人此刻臉上的表情就跟吞了蒼蠅一樣。
令狐泉挑了下眉梢,對滿月的做法未知可否。
林東合卻是明顯一愣,看看滿月,再看看桌上的髮絲,再看看一臉吞屎表情的二夫人,林東合不得不承認,他的的確確是小看了令狐滿月!
她竟然能想到這一招?!
而令狐平雪原本以為自己開口說那些話是幫了林東合,沒想到竟是給了令狐滿月將話題引到了母親身上,令狐平雪氣憤不已,暗暗地握緊了拳頭,卻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如今是滿月和林東合之間的恩怨,她再也插不上一句話。
令狐平雪討了個沒趣,臉色難看的走到一邊。
滿月見林東合不說話,不覺輕歎口氣,淡淡道,
「今日之事,二殿下若還有悔悟的話,盡可對滿月母親說,二夫人通情達理,想來自會給二殿下寬慰和諒解,是不是?母親。」
這是滿月今兒對二夫人說的第一句話,卻也是從她回到侯府到現在,給的二夫人最響亮的一巴掌!
二夫人不是一心想讓令狐平雪攀上檯子或是其中一位皇子嗎?看看現在多麼好的機會!這可是滿月主動給她爭取的,二夫人可千萬別浪費了!
二夫人現在騎虎難下,說是的話,就等於要接受林東合的道歉,這成了什麼了?可要說不是的話,那就等於說在侯府她不將令狐滿月當女兒看待!被滿月下了如此一個套,偏偏二夫人現在什麼不滿都說不出來!
太后這會子有些不耐的揮揮手,冷聲道,「既然如此,東合,稍後你就跟侯府的二夫人道歉吧,退下!」
太后讓他道歉的時候他不道,百般推辭找借口,現在被令狐滿月如此嗆聲反將一軍,也算是他咎由自取!如此一來,倒也有借口將這件事情壓下來,要不然後面的話還不知如何說下去!
太后眼神複雜的看了令狐滿月一眼!不知她剛才說那些話酒精是對還是錯!對的是因為她說的話將事情暫時帶過,不對的——自然就是對林東合的嗆聲犀利狠辣,連太后都有些驚訝,一個十四歲的少女,何來的這般本事和心思?
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林東合原本是想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將此事化了在滿月身上,誰知滿月竟是在二夫人身上找到突破口。
林東合自然知道二夫人和滿月勢同水火,可偏偏就是二夫人的身份在此刻讓林東合啞口無言。
看似事情告一段落,可帶給林東合的侮辱和恨意卻無法消磨。
林東合在此之前一直是小心翼翼滴水不漏的,可今日在滿月的挑釁和不屑之下,竟是屢屢犯錯,現在想補救也來不及了。
林東合沉著臉坐在位子上,底下眾人對他議論紛紛,連帶著令狐平雪也捎帶了進去,前一刻還是風光無限的二人,這會子卻成了眾人議論的笑柄。
令狐平雪咬牙看向滿月,她倒要看看,一會令狐滿月如何收場?
接下來是林簡和宋筱悠。
宋筱悠一臉嬌羞明媚,托著水晶壺站在當中,一臉含情脈脈看向林簡。
林簡收斂了面上笑意,手中羽箭一瞬擲出,下一刻,羽箭還未落入水晶壺中,林簡已經轉身朝回走,似乎根本不關心羽箭是否落入水晶壺中。在他轉身看向滿月的瞬間,羽箭穩穩地落入水晶壺中,宋筱悠低呼一聲,原本以為迎接她的會是林簡讚賞欣喜的目光,誰知卻只看到林簡冷冰冰的背影,宋筱悠面露不悅,尷尬的站在那裡。
林簡看了滿月一眼,旋即轉身坐下,將身體僵硬的宋筱悠扔在了大殿中央。
皇后皺了下眉頭,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安慰宋筱悠,
「戶部侍郎的千金果真極具大家風範,不愧是京都才女,太后,您認為呢?」皇后此刻轉移話題,無非是為了替宋筱悠解圍。
要不是林簡投壺之後突然將宋筱悠扔在了大殿中央,皇后也用不著開腔。這個林簡最近真是太過分了,宋筱悠是他選出來的,可最後不管不顧的也是他!還要皇后開腔圓場!
「皇后所說有理。來人,有賞。」太后說話的功夫瞪了林簡一眼,林簡卻若無其事的低頭品著香茗,太后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滿月和林東曜。
宋筱悠經歷了剛才的尷尬,臉色漲紅快要哭了。太后的賞賜和皇后的照應總算是為她挽回一點面子,可也不是她期望中那樣,宋筱悠領了賞,一臉尷尬的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如今大殿上只剩下滿月和林東曜。
一身玄金色錦袍的林東曜與滿月並肩而立,二人眉宇之間都帶著相似的清冷淡漠,瞳仁看似冷靜清冽,可那眼底卻如同沉著萬年不化的冰稜寒霜一般,相似的深不見底,卻是不同的氣場。
滿月給人感覺乍暖還涼,你分不出她眸中笑意究竟是冷是熱,而林東曜則是冷酷無情的一副面容,即便是微笑,也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氣場。
就在眾人都等著林東曜上演一場好戲的時候,林東曜竟是將手中羽箭交給了陌舞。
「你來!我接。」
簡單的四個字,像是命令,又像是商議。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太后差點站了起來,令狐泉也是一臉擔憂和不解。
五殿下如此做究竟是在幫滿月出頭還是害她?投壺本就是男兒之事,滿月區區女兒家,更是從未用過投壺,如何能投中?就算投不中也只是失誤,可萬一傷了林東曜呢?那羽箭可是貨真價實的!
「老五!」太后對林東曜是極為喜歡的,如今自然是坐不住了。
而皇后卻好像看到了稍後令狐滿月失手射中林東曜身體,那樣一來,侯府想跟安妃結伙,就萬萬不可能了!
滿月還未開口,手中已經塞上了三根羽箭。
晶瑩剔透的桑蠶絲箭翎拂過掌心,帶給她的卻不是輕柔感覺,而是如刀似箭的刺骨冷意。
林簡抬頭,視線從滿月過渡到林東曜身上,眼神愈發複雜深沉。
是不是從老五選擇了令狐滿月開始,就已經在下一盤隱形的棋了?這棋盤就擺在眼前,直到現在才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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