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一六章 不要命的 文 / 皇邪兒
太后都出招了,都治不住林南德,可林東曜不過一句話,林南德就如此服服帖帖,這讓給林南德做了多年「嫁衣」的林東合心下莫名一寒。
曾幾何時,他一直當林南德已經對他完全信任和依賴,可今日所見,林南德何時與林東曜建立了如此密切的關聯和信任?怪不得最近幾次父皇交代的事情上,林東曜總比他快了一步,原來竟是身邊的人出了問題!他一直不曾堤防林南德這一點,卻恰恰是林南德將消息放給了林東曜!
而林東曜明明已經抱著林南德這顆重要的棋子了,為何今日捨得放出來?難道——也是因為令狐滿月?
林東合狐疑的看了眼乖乖坐在位子上的林南德,又看看面無表情並肩站在一起的令狐滿月和林東曜,越是看不出破綻和問題,林東合心底的懷疑就越重。他本就是疑心很重的人,相信過了今晚,他不會再睡上一個安穩覺!
林南德之後,就是林冉。
林冉聽到太后叫他,目光這才戀戀不捨的從令狐平雪臉上移開,見他明顯心不在焉的,令狐子璐心裡頭也不踏實,見林冉同時拿起了三支羽箭,令狐子璐想起剛才丁嵐茗的失態,眼珠子一轉,就在林冉準備投壺的時候,身子突然軟軟的倒在了一邊。
「哎呀——」令狐子璐緩緩倒下,二夫人見狀急忙上前扶起了她,令狐子璐急忙沖二夫人眨眨眼,二夫人又氣又恨,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了令狐子璐胳膊一下,令狐子璐疼的差點跳起來。
「回太后,皇后,子璐今兒一早就起來,連早膳也未用過,想必是站了太久才會暈倒,還請太后皇后見諒。」二夫人自然知道如何幫令狐子璐圓場。
只不過——令狐子璐剛才摔倒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做作,太后和皇后就算此刻不揭穿,也不會相信是真的。
「罷了,先坐回去休息吧。」太后冷聲開口,面沉如水。
這個令狐子璐比丁嵐茗差遠了!後者起碼是敢作敢當,害怕就是害怕,不情願就是不情願,不像令狐子璐這般,自以為是愚弄眾人!
令狐子璐狼狽的回到位子上,見二夫人臉色愈發的難看,令狐子璐也不敢開口,只能小心翼翼的坐在二夫人身邊,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這也不能怪她啊!誰知道林冉準頭如何?萬一有個閃失毀了她的手乃至是整張臉,她還怎麼見人?不過暈倒這一招她已經用過了,相信了令狐平雪和令狐滿月就不會用了!她倒要看看她們害不害怕!
接下來就輪到林東合和令狐平雪。
滿月身邊,林東曜薄唇輕啟,淡淡開口,「你說除了躲開和暈倒,還有其他法子嗎?」
他的聲音很低,只有滿月和林簡聽得到。
林簡面上雖是帶著如沐春風微笑,只那眼底波瀾翻湧,喜怒不明。
滿月不看林東曜,目光看向令狐驚烈的方向,見驚烈乖乖的坐在位子上,目光清冽的看向自己,滿月衝他笑了笑,繼而輕聲開口道,
「除了躲開和暈倒,自然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我來投壺,五殿下舉壺。」
滿月話音落下,林簡唇角悠然勾起,一旁的宋筱悠還以為林簡是衝她微笑,當即緊張無措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頓時心花怒放,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感覺。
而林東曜聽了只是平靜的點點頭,「主意雖好,你敢嗎?」他冷聲發問。
「比起被動挨打,能掌握主動的話,便是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是嗎?五殿下。」滿月冷靜出聲,簡單的幾句話卻讓林東曜都為之一震。
之前對她雖然有特別的看法,但也沒想過她能說出這些話來。
林簡則是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之前她不顧被林東合與侯府的人發現救了自己,難道也是因為不想在侯府被動挨打所以才主動出擊救了自己?若是如此,她至今也沒對自己提出過任何要求,難道是在等一個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
林簡這邊面容倏忽一沉,一旁的宋筱悠看的心下一驚。太子殿下剛才還好好地,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
這時,令狐平雪已經在位子上站好,將水晶壺放在掌心托舉著,手臂伸開在身體一側,這算是一個保險的姿勢,只不過令狐平雪此刻面帶微笑,舉止從容大氣,既沒有半分害怕,也不見任何慌張,怎麼看都是大家閨秀的得體典範。
在此刻這等緊張的時候,不見一絲狼狽,反倒是更添光艷動人。
看的一眾世家公子蠢蠢欲動,林冉更是直直的望著令狐平雪,除了她,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令狐平雪一副從容大氣的姿容站在那裡,林東合卻突然後退了幾步。竟是將原本十米的距離拉長了到了二十米。原本是與滿月等人站在一條直線上的林東合,這會子竟是站在了滿月等人的身後。
距離增加了一倍,難度自然也增加數倍。
令狐平雪臉上的肌肉忍不住的抖動了一下,儘管面上仍舊掛著可人溫柔的笑意,可心底卻暗暗叫苦。雖然她也相信林東合,可畢竟之前從未見過林東合投壺,就算他剛才投中壺心,不過是十米的距離,現在這麼遠——
隨著眾人視線都朝林東合這邊看來,林東合竟是再次朝側面的方向走了走,如此一來,角度更加刁鑽難中。
在一陣竊竊私語中,林東合手中羽箭倏忽一下離了手心,那羽箭不是直直的朝令狐平雪手中的水晶壺落去,而是高高擲出,竟是從滿月頭頂劃過,一瞬帶起她髮髻上一縷青絲,繼而穩穩地落在令狐平雪手中的水晶壺中。
一瞬間,眾人眼神全都集中在滿月身上,原本以為剛才羽箭從頭頂劃過,滿月會驚慌失措,可她明明看到羽箭從頭頂劃過,卻是紋絲不動,就是站在她身邊的林東曜和林簡臉色都有些變化,唯獨滿月沉穩冷靜,不動分毫,彷彿飛躍頭頂的不是羽箭,不過是一縷微風。
林東合瞇著眼睛看向滿月,見她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反倒是一臉輕鬆自然,林東合還沒來得及開口,太后已經率先發聲,
「東合,你做什麼?投壺不過是個比賽,一切以歡喜和安全為主,哀家知道你必勝心切,但侯府的千金你已經選了一個,何必還要再拉上另外一個?就算贏了也不算數!」
當著令狐泉的面,太后自然要狠狠地教訓林東合一番。
令狐泉此刻臉色凝重,好在滿月沒事,否則——她今兒真就跳出來要太后還一個公道了!
皇后也順著太后的話道,「二皇子,投壺雖是比賽,但你既然選了令狐平雪,就不要一心二用,如此一來,豈不是讓令狐平雪難看?」皇后不會將話說的太難聽,但也拐彎抹角的指責林東合。
瑾妃這會子坐在椅子上卻是如坐針氈的感覺,坐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好好地東合跟令狐滿月這個掃把星揪扯什麼,只要能拿下令狐平雪就足夠了,加上一個掃把星只會礙事!
瑾妃身旁,惠妃以絲帕掩嘴偷偷笑著,還不忘揶揄瑾妃。
「姐姐啊,還以為二殿下多有本事呢,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沒事逞什麼能啊,多虧侯府的大小姐表現穩重,這鬧不好傷到一旁的太子和五殿下,嘖嘖!二殿下今兒可就——」
惠妃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太后和皇后能聽到。反正她的兒子林冉現在是半點爭奪皇位的機會都沒有,她自然也不會讓別人安生好過。
太后臉色愈發難看,皇后面上沒表露多少不滿,隱在袖子下的假指甲卻是深深的刺入湘妃椅的扶手。
瑾妃臉色刷的一白,想要反駁惠妃的話,卻是被太后冷聲喝住。
「東合,侯府千金可是哀家請來的客人,你如此魯莽草率,簡直有負皇上期望,太令哀家失望了!還不跟侯府千金道歉?!」無論如何,太后在面上都不能讓其他人說她袒護不公,況且今兒的確是林東合錯了,要他道歉也是應該的!皇子又如何?皇子若是犯錯了更應該懲罰,因為將來牽扯的就是一國根基!
太后話音落下,瑾妃臉色更加難看。
林東合則是凝眉沉默。
他剛才原本只想試探一下令狐滿月,看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臨危冷靜淡漠,因為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一般人都會有所防備和躲避,可她卻是一動不動,完全是豁出去的狀態,不怕死,更加不怕算計!
如果她今天真的出了意外,那他也是難逃一死!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甚至還要嚴加一等!
他卻失算在她的無所畏懼上!
四目交織,滿月眼底清冷劃過,表面卻是無波無瀾,冷靜淡漠,只那眼底卻是對林東合深深地嘲諷和蔑視。
自古以來,好的怕壞的,壞的怕橫的,橫的怕佞的,佞的怕不要命的!她令狐滿月就屬於最後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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