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十字路口的日本 文 / 郁榕
日本，現在到了一個關鍵時刻，美國國內發生了內亂，西雅圖被困。美國海軍在太平洋接連受挫。受創的總是那些大型的航母和戰列艦，這是艦隊的主力。而與此相反，中國的北海艦隊全部換裝了重型的戰艦，艦體經過了特別的設計，加強了冬天破冰的能力。小型的驅逐艦到了太平洋進隊組成第三艦隊。四個艦隊已經滿裝，而北海艦隊正在組建第二艦隊，建造艦船的速度非常快。
日美的數量優勢正在消失。
美軍的援助日漸減少，而日本對於中國的援助依賴加重。西伯利亞的春天來臨，它的時間不會很長，會很快消失。如果日本人不能在此時抓住時機搶種糧食，結局將非常悲慘。能夠維持中西伯利亞平衡的只有中國，而不是美國。日本不得不與中國進行農業合作，讓中國的技術人員進入農村，因為他們不僅帶來技術，帶來種子，還帶來了老百姓急需的糧食。
經過了寒冷的冬天過後，中國人的形象在日本人心目中徹底改變。他們不再代表貧窮和落後，雖然很奇怪，但是絕對不落後，而是非常先進。
日本陸軍和天皇無法阻止這一切，除非天皇要讓老百姓在寒冷的冬天裡陪葬。
中國人帶來的壞處也隱然出現，那就是中國人在幫助農民的同時，也在傳播萬物皆有靈的理論，他們提倡保護森林。他們反對在雅庫特人飼養駝鹿的苔原上開墾土地。因為中國人認為，雅庫特人的生活模式符合天人理論。雅庫特人的薩滿教義已經完全與中國道家學說融合。只是多神論已經快要演變成無神論了，或者說我既是神的理論。而既然人人都能夠成為神。那天照大神的地位在什麼地方呢？只能還原成母系氏族的先祖了，甚至有人認為所謂的天照大神就是邪馬台國女王卑彌呼，並拿出三國誌魏傳裡的記載和天照大神的傳說相印證。而公元二三八年，卑彌呼派遣使者難升米朝見魏王曹睿。魏王賜予卑彌呼以刻有「親魏倭王」的紫綬金印一枚，包括銅鏡百枚在內的禮物若干。也就是說天照大神不過就是中國的一個小部族首領而已。加上崇仁親王承認了日本人是秦國徐福帶的童男童女的後代，並把徐福奉為日本人的先祖。所以老百姓很容易就接受了這些理論。
「日本，就算你山本能夠在美國為日本贏回來一艘戰艦又怎麼樣？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你們都沒有足夠的資源來完成你的海軍夢。美國可以。但是美國是如何對待印第安人，也會如何對待你們。」
陳季良已經退役，住在東京。這裡已經不是過去人口密集的大都市，但是一個非常先進的海軍基地。是北海艦隊以及東京海軍軍事學院的所在地。
山本五十六辭去了日美聯合艦隊大將的職務，他來到了東京，一方面想看看故都成了什麼模樣，同時也為了尋找一條道路。
「人確實是資源，但是光有人成不了氣候，張先生創建的系統論認為整個人類社會是一個系統，人只能是這個大系統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日本人想要獲得更加好的生活，唯一的途徑就是融入中華民族。」
陳誠坐在一旁。他原本是陸軍土木系的首領，因為一直被任命為空頭的海軍司令，後來又帶著廣州號航母參與平叛。現在就真的成為了北海艦隊的司令。不過海軍的官兵都是李之龍海軍軍事學院出來的學生，而且也大多數都是新民大學出來的學生。所有的決策也都是集體決策，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陳誠也有些鬱悶。
東京，或者說整個關東平原現在成為一個巨大的，分散在農田和牧場的城市。連海岸，現在也在種植樹木。不過港口和沿海的一些軍事院校，訓練基地。鐵路交通系統已經改造完成。樓宇很高，很先進。但是中間必然夾雜著像陳季良家裡這樣的農場。中國人真的要履行人人有其田的承諾。
只是所有的公務人員，軍職人員，工人的薪水都不高。國內工業品價格也不高。糧食供應充足，品種繁多，不管是交通，還是航運，空運，都是採用集成式的運輸。成本很低。所以東京的犛牛肉和**的犛牛肉價格相差不大。東京的鯨魚肉和帕米爾的鯨魚肉相差也很小。
一些工業品主要是緊緊靠在交通系統的工廠生產的，運輸成本很低。由於工資成本也很低，國家物價部門把工業品價格也定的非常低。
監察部門對於物價、統計、經濟部門的反腐力度非常大。毛石山上來後，下手比張春主導的時候還要狠。
而絕大多數的工業品和研究機構都集中在了軍事部分。這是中*事力量高速發展的原因。
「已經幾個月沒有張先生的消息了。毛石山和伍豪兩位先生對外日趨強硬，是不是張先生出了什麼問題？」山本問道。
陳誠笑道：「這你放心，張先生沒有什麼事情。張先生是出了名的不想管事，他主要進行理論研究工作，他主導的是教育和科研。分工不同而已。」
「如果是張先生，日本現在做出什麼選擇都是合理的。但是我發現新生派要強硬太多，我們擔心中國會受到全世界的抵制。」
陳季良笑了笑：「你可能對於中國歷史還不算瞭解，中國幾千年，都是受到全世界的抵制。但是依然沿著自己的道路走下來。」
陳誠心裡豁然開朗，他發現他太在乎自己了，中國幾千年，對於個人來說歷來都是小我，而民族的強盛的延續才是大我。他已經有些明白為什麼張春一直在說，要重視下一代，老一輩的人要盡快下台，給年輕人讓位置。就是因為要讓中國始終保持年輕。
就像陳季良現在安心在海軍軍事學院教書，就是為了把自己的所知傳承給子孫後代。這是蔣先生永遠也無法做到的。
「不管怎樣，我們不希望看到中國和日本的艦隊進行對峙，畢竟是一衣帶水。而美國人，海上已經打了幾個月了，我們不妨再打幾個月。兩個國家都是大國，可是我看日本打不起。」陳誠的臉上露出了自信。「諾斯山脈以東我們肯定會拿下來，因為我們不可能保留一個以封堵中國為目的的軍事聯盟的存在。」
山本笑了：「我明白，天皇也明白，但是我們對中國不承認天皇的待遇的政策無法接受。」
陳誠笑道：「中國不會承認天皇的待遇，溥儀的待遇也沒有承認。孫夫人和蔣夫人也和老百姓一樣自己種植糧食，張先生更加是如此。所有的人都應該平等。」
「我聽說中國把人分成等級，最高的暗月有著特權。」山本不滿地說。
「你錯了，中國政府從來不把人分成等級。那是民間自己的做法，能力高的人，他們自己放棄了農田，他們的天地在森林草場和海洋。對社會無所求，但是卻承擔了社會和國家守護者的責任。你認為他們擁有特權？」
山本說：「聽說他們有殺人的特權。」
站在陳季良身邊的一個年輕人笑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殺人的特權，但是有維護社會秩序的權利。實際上，我們所有的人都有這個權利。成為暗月條件很多，但是首先一點壞人成不了暗月，這中間的道理很複雜，暗月的基本條件是你必須客觀，全面地看待身邊發生的一切事物。因為這是你生存的基礎。心理陰暗的人，看問題就會有所偏頗，會過分看重一些條件，而忽視另外一些條件，這自取滅亡，已經有這樣一些例子。這就像一些國家過分看重人的因素一樣。」
年輕人嘴角露出不屑：「中國的理論中，有至人、真人、道人和神人。沒有哪一種人不是道德極為高尚的人，比如張先生。暗月確實只是民間的分法。但是暗月的最低標準是至人。成為至人的條件是能夠維護萬物循環不息，你認為道德惡劣的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山本驚異地看著這位年輕人。
「你是暗月？」
年輕人笑了一下：「我不是，我是月，暗月是我的人生目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