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這片土地是神聖的 文 / 郁榕

    埃倫斯堡，十分寧靜，或者說過分寧靜。

    但是黎明前的一連串的爆炸聲把人們驚醒。走出房間的人們發現加油站在升起騰騰黑煙，而街上居然沒有警察出勤，也沒有警車和消防對出現。

    爆炸在繼續，彷彿是一場戰爭。被炸的主要是公路和鐵路橋樑。

    居民麼開始打電話，發現電話打不通了。

    警察局，消防局，國民警衛隊，一些槍支商店的大門開著，但是裡面沒有人，槍支彈藥包括裝甲車，大炮都已經始終。地上滿是血跡。但是屍體也沒有了。被炸毀的公路上被人放了禁止通行的路牌。司機們以為出了什麼事，還在靜靜地等待有人來放行。

    但是隨著爆炸越來越多。一隊隊印第安人整裝撤離。他們才知道，一直傳言叛亂的印第安人發起了一次襲擊。

    幾乎是一夜之間，公路鐵路的一百多處橋樑被炸，加油站，石油管道被毀，槍支商店被搶劫。

    當他們向亞基馬求救時，發現亞基馬的情況比埃倫斯堡更加嚴重。這裡的數千印第安人冷漠地在搬運陸軍軍事基地的裝備和武器彈藥。

    「五十年前，我們被迫居住在保留地裡，我們被奴役，受到不公正的對待。我們無意與真正的窮苦人為敵，因為這不是你們的過錯。我們要驅逐的那些奪走我們的土地的富人與資本家，我們要爭取自己的權利，恢復我們的文明。因為我們的印第安人。數千年前，我們從西方遷徙到這裡，從遙遠而中國遷徙到這裡。只為了要有一個和平，沒有戰爭，人人平等的大地能夠給我們修養生息。我們曾經得到過，我們的人曾經遍佈美洲大陸，我們曾經熱情地迎接所有來到美洲大陸的客人，包括白人。但是現在是資本家們為了自己的貪婪而讓這片大地充滿了歧視和壓迫。不僅是印第安人，還有黑人和窮苦的白人。我們所求不多。就是要平等，要和平，要恢復我們祖先的榮耀。」

    這是貼在接到上的告示。

    印第安人沒有佔領城市。而是進入了叢林。周邊一些鄉村的農場主被驅逐了出來。

    「那些可惡的土著，奪走了我們的土地。」

    所有的這些人雖然憤怒，但是沒有人興起反抗的心。因為他們看見印第安人挖了巨大的坑，把已經死亡的警察。軍人埋了進入。人數達到了數百人。一些黑奴也隨著印第安人走了。

    白人們彷然無措，他們想起來五十年前的戰爭，美國政府曾經在1855年強迫同雅基馬族及另外13個印第安人部族簽定一項讓地條約。雅基馬族酋長卡邁阿坎表示抵制將印第安人遷出的措施，並決心將白人全部驅出。起初，卡邁阿坎的部隊擊退了合眾**隊，戰事蔓延到華盛頓和俄勒岡的其他部族。其後的三年，雙方進行過多次交火。直到在四湖戰役中，印第安人遭受決定性的失敗。1859年讓地條約生效。雅基馬人和其他大多數部族定居於保留地，他們的肥沃土地向白人購地者開放。從那時起。雅基馬保留地的全部居民都被稱為雅基馬人。

    現在組織反抗的是山地人，而不是生活在平原的亞基馬人，但是卻喚起了亞基馬人反抗的決心。

    一些受過教育的印第安人組織一些人找到了連雲奇，要獲取槍支彈藥組織對白人的攻勢。

    連雲奇和梁思永否定了。

    「不要進攻城市，也不要與軍隊進行正面對決，在中國，這被認為是愚蠢的。我們的生存的空間在鄉村，在山林和叢林。哪一個天地更加廣闊？你們應該知道得很清楚。我們之所以打不過白人軍隊，是因為我們沒有受到足夠的科學知識的教育，我們的戰術，戰略，武器裝備全面落後，改變這一切才是取得勝利的基礎。所以你們現在要做的是學習和隨時準備有計劃的遷徙。我希望你們能夠聽從我們的指揮。」

    「把你們的孩子們送過來，我們教他們知識和文化。孩子們是我們的希望，只有他們強大了，我們才會強大。」梁思永給每個來訪的人這樣說。

    學校時帳篷式的，隨時能夠移動。一些護林人和老師們在一起，除了教印第安語言和文字，也教從中間衍生出來的中文和文字。梁思永也開始把印第安歷史延伸到了中國的伏羲時代，並在夏商時期接著續接印第安部落中流傳的一些傳說和歷史。語言，文字，習俗，建築，古代封建王權和神權，圖騰等等，中國遠古歷史與印第安歷史有太多的相似甚至相同之處。

    已經有很多印第安年輕人要去中國看看。

    偷襲埃倫斯堡和亞基廬後，印第安人獲得大量的糧食和武器裝備。這些糧食都分配到了每個家庭，這些家庭被告知如果遇到美**隊，不要對抗，要聽從安排，收拾家產退入叢林。

    打擊農場後分配的土地不會丟失，只要勝利就不會丟失。

    由於大量的孩子們都送走了，所以這些家庭轉移也十分方便。

    埃倫斯堡和亞基馬事件很快就震驚了美國政府。由於西雅圖到斯波坎，埃倫斯堡到裡奇蘭的鐵路和公路全面中斷。倉促之中，西雅圖的美國陸軍和工程兵向埃倫斯堡出發，試圖奪回埃倫斯堡，另一路從波特蘭沿著哥倫比亞河向亞基馬進發。

    美軍很順利就佔領了兩個城市，但是想要恢復交通卻沒有這麼容易。

    可是就在他們到達埃倫斯堡和亞基馬的時候。原本以為會死守兩座城市，或者退入落基山脈的印第安人一連突襲了塔科馬、奧林匹亞和朗維尤。又是一次接近完美的襲擊。只是這次美軍的損失更加大，警察和開赴這一地區的國民警衛隊近兩千人連一槍都沒放就喪失了。美國領土和平太長時間了，印第安人不是沒有反抗，但是零星反抗從來沒有達到過攻城拔寨的地步。

    交通，糧食，加油站，輸油管道，通訊設施，槍支彈藥。印第安人攻擊非常有目的性，組織嚴密，毀滅得非常徹底。由於大量的亞基馬印第安人逃進了喀斯開山脈,華盛頓到波特蘭的鐵路不僅是橋樑被炸毀，連鐵軌也在一夜之間被啟走，西雅圖的交通被癱瘓了。

    黑夜的海岸，四艘潛艇悄悄上浮，六十名暗月和准暗月的學生走上海岸，然後潛艇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陶晶看著叢林邊緣默默站立迎接的印第安人。

    「對我們這個民族來說，這片土地的每一部分都是神聖的。

    每一處沙灘，每一片耕地，每一座山脈，每一條河流，每一根閃閃發光的松針，每一隻嗡嗡鳴叫的昆蟲，還有那濃密叢林中的薄霧，藍天上的白雲，在我們這個民族的記憶和體驗中，都是聖潔的。

    我們是大地的一部分，大地也是我們的一部分。青草、綠葉、花朵是我們的姐妹，麋鹿、駿馬、雄鷹是我們的兄弟。樹汁流經樹幹，就像血液流經我們的血管一樣。我們和大地上的山巒河流、動物植物共同屬於一個家園。

    溪流河川中閃閃發光的不僅僅是水，也是我們祖先的血液。那清澈湖水中的每一個倒影，反映了我們的經歷和記憶；那潺潺的流水聲，迴盪著我們祖輩的親切呼喚。河水為我們解除乾渴，滋潤我們的心田，養育我們的子子孫孫。河水運載著木舟，木舟在永流不息的河水上穿行，木舟上滿載著我們的希望。」

    一些和中國人長相極為相似的老人跪在地上，面向潛艇消失的方向。吟誦的詞句充滿了虔誠和悲滄。

    最後只剩下老長矛一個人的聲音：「我們曾經懷抱著博大的胸懷迎接白人，但西雅圖做錯了一件事情，他把土地轉讓給了白人，他沒有權利轉讓土地。而現在我們迎接我們遠方來的族人，你們如神一樣渡海而來，將帶領我們找回我們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