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對城市的認識 文 / 郁榕

    美國的宣傳不得不說非常高明。

    武漢政府與廣州政府再一次的談判，對於國家政策的辯論成為了雙方的焦點。宋子文和孫科，蔣經國，孔祥熙等人都拿這篇文章說事，說中央政府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建了百年的上海和廣州，南京等的城市文明，而回歸到落後的農業社會。

    「武漢市，還有武漢市嗎？武漢市與鄉下沒有什麼區別，雖然還有高樓，也有工廠，但是卻形不成城市規模，很多服務業發展不起來，商業發展不起來，武漢市的經濟就算再先進，總量也不如廣州。」孔祥熙拍著桌子。

    「我不會同意你們政策，你們在倒退到農業社會。」

    「經濟政策和觀念的不同，並不影響國家的統一，在歐洲，一場戰亂很快就要開始，戰爭的陰雲讓美國人民都成了驚弓之鳥，一個廣播劇差點亡國。日美防禦協定是對亞洲的~無~錯~小~說~~~安全的嚴重威脅，蘇聯賊心不死。南邊，法國英國美國，哪個國家不佔著我們國家的領土。為什麼我們還在這裡爭執這些事情，不能夠統一起來完成民族復興？」

    毛石山也拍了桌子。

    談判再次失敗。不過與政界的人不同，何應欽、蔣經國、陳誠留了一天，與毛石山，白崇禧，朱德、賀龍、張學良等人談了世界局勢問題。並一起拜會了張春。

    「形式已經很明朗，德國的崛起不可避免。英法美對德國採取的綏靖政策滋長了德國氣焰。德國兼併了奧地利、蘇台德，下一個就是波蘭。至於到時候是在東線開戰，還是在西線開戰？我看還是西線。」

    張春看了看趕過來的秦邦憲和張國燾等一幫研究歐洲局勢的人。

    「德國的方向會是西線。而蘇聯的方向會是東線。」秦邦憲說的很肯定。

    蔣經國好奇地問：「難道不是德意美日圍攻蘇聯？」

    毛石山笑道：「這幾乎不可能，特別是德國和蘇聯目前階段不可能發生戰爭，因為德國還不具備這個實力，德國正處在一步都不能錯的整合期，和我國非常相似。又怎麼可能會與這麼大的蘇聯開戰？它一定是整合德意志民族。」

    「是的，蘇聯會容忍德國拿下波蘭兵臨城下？」蔣經國長期在蘇聯，所以比較瞭解蘇聯的心態。

    「當然不會。所以還有一種可能，大家可以設想一下。」白崇禧站起來在地圖上的波蘭中間劃了一條線。「分掉波蘭，就想分掉捷克一樣。而且這個分可不止波蘭一個國家。」白崇禧將這條線一直畫到波羅的海。

    蔣經國不出聲了。

    「那蘇聯的下一步就是兩個方向。一個是我們天山和帕米爾，畢竟我們才剛剛收回。另外一個最有可能就是這裡。」白崇禧在勒拿河上劃了一道。

    「我想會是日本。」蔣經國已經很肯定了。

    張國燾點頭道：「天山帕米爾對於蘇聯還說無論政治還是經濟都不划算。遠東有著政治急迫性，斯大林需要給國民一個交代。」

    「情況還不止是這樣。」白崇禧畫了畫蘇聯的版圖：「蘇聯雖然大，但是德國日本包括美國都想鎖住蘇聯。那就是蘇聯沒有出海口。在它的北邊是北冰洋，南邊一個出海口都沒有。蘇聯有海洋也等於沒有海洋。這就是美國為了日美防禦協定歡呼的原因。而即便是蘇聯拿下日本，它依然沒有出海後。不凍的港口只有這裡，海參崴，這裡勉強是一個出海口，但是被我們鎖住了。」

    「為什麼不是勘察加？」

    「因為那會受到兩個國家的聯合封鎖，我們和美國。所以它要麼打美國，要麼打我們。蘇聯漫長的運輸線決定它不可能去打美國。而只能是我們。他怕我們會在這裡把他們掐斷。」白崇禧指了指貝加爾湖地區。

    「所以基於這種情況，我們的南貝加爾。赤塔，綏遠和整個東北外東北都有可能受到攻擊。順著下來就是鯨海和朝鮮台灣。當然我們也不是那麼弱，蘇聯的軟肋，也就是交通線現在掐在我們的手裡。但是這意味著全面的戰爭。決定著民族的生死存亡。」毛石山嚴肅地說。

    「我希望幾位能夠回去勸勸蔣丈夫，這個時候不要做民族的罪人。」

    蔣經國帶著人回去了。

    但是由於經濟政策帶來的差異終究需要解決。武漢政府在連雲市召開了經濟戰略研討會。

    這是黨政軍首次的聯合研討會。結果是基層的黨組織和軍方獲得了優勢。

    城市有著極大的缺點，那就是它是和平環境下的產物，需要偌大的地區來為它輸血，不然它就存活不下來。偌大的城市給予雙方決戰的機會，所以在西方，將會是以城市作戰為主。拿下了城市，也就拿下了國家。可是城市弱點太多，京津唐上千萬人。僅僅封鎖了一年，仗都沒打。城市就死了。日本那麼多城市，拿下山區和農村後。很多也沒有打，城市糧食，水等等還沒等中斷，自己就亂了，因為城市本身滿足不了人們的需求。

    千萬人口，強大的工業，繁榮的經濟又怎麼樣？鏡中月水中花，一捅就碎了。

    「就拿上海來說，如果把海上和陸地的供給掐斷。不用一個月，這個城市肯定完蛋。城市越大，完蛋得越快。」

    仙女，秦邦憲在進行沙盤的演練。

    「國統區，我們掐斷了山區，國統區的經濟就算是有美國人養著，也還是向南陽轉移。因為城市經濟注定需要農村來養育。從人類經濟上來說不得不說這是個錯誤。共濟會為代表的資本家到處宣傳這樣是所謂的先進，那是因為他們要利用這些人的私慾和需求，形成一個所謂的需求市場。資本主義的經濟全部建立在這畸形的需求市場之上。城市是人造出來，需求也是人造出來，因為這能夠讓資本家更加容易獲得利益。」秦邦憲歎了口氣道：「可憐我們以前被迷惑住了。」

    「城市不能沒有，幾千年來，它的出現不是沒有道理，你忘了集體的力量始終比個人的力量要大。所以城市本身沒有問題，你們不要對它過於排斥。但是就像你們說的，畸形的城市是不可取的，是利益驅使下的產物。城鄉之間要平衡，城市的脆弱性，就決定了它必須要有足夠的外圍防禦能力，那就是山地森林和農村水網等等。只有這些地方足夠強大，城市才是安全的。否則就會非常危險。」張春解釋道。

    「城市的功能你們無法抹殺，那就是造血、流通，很多時候它就是人體的心臟和大腦。人沒有身體心臟和大腦無法存活。但是沒有心臟和大腦，人也會死。一個國家也是同樣的道理，所以我們不是沒有城市。比如我們的銀川包頭，攀枝花武漢，其實都有不小的規模。只是他們分佈的區域大了一點，分散了一點而已。可是你能夠否認這些核心區域的功能嗎？你們不能。北平之所以不能生存，是因為它是帝王學下的產物。帝王和政治環境消失，它自然就會消失。上海廣州我看還是要回歸到連雲、青島這樣的港口城市的定位。但是南京可能不同，它的地下礦產豐富。所以一個城市，該是什麼定位，它就是什麼定位。」

    張春歎了口氣道：「所有的這些，我希望你們能夠多進行研究，才能說服那些人。這一次美國人確實做得高明，打了你們一個措手不及，你們自己都認識不清楚，怎麼去說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