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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進攻在黑夜 文 / 郁榕

    戰場陷入了奇怪的對峙。

    原本轟鳴的大炮聲消失了。人民革命軍幾乎是聽著炮身進攻的,翻山越嶺,絲毫阻擋不了他們的步伐,所有首先消失的是大炮的聲音。

    「中國人不打中國人。」

    一些被收編的東北軍和護*的戰士,能跟上步伐就不錯了,現在他們自動呼喊著這句口號。

    這句話成了人民革命軍的通行證,林育容的部隊幾乎沒有遇到多少實質性的抵抗就攻進了瀋陽兵工廠。這句話也成了正在相互攻擊的的士兵的停戰理由。

    東北軍和護*知道人民革命軍已經介入了衝突,都在向上級請示該怎麼辦。可是在長春的高層一個信息也傳不出來,從開戰時候起,張學良和溥儀,溥傑都沒有一個字下來。各軍的將領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下級軍官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有了第三方,似乎只是調停的。沒了火炮,大家都沒了作戰的信心,所以順勢停了下來。

    林育容見到了胸腹部中槍的王以哲。開槍的是一個日本參謀,所以這是日本人的陰謀已經很明顯。只是王以哲傷勢太重,已經陷入了昏迷。這是瀋陽東北軍失去了指揮最關鍵的原因。

    「沒有張學良的命令,張學銘呢,張家人死光了?」肖勁光問應德田為什麼連機場也丟了。現在王以哲身受重傷。東北軍的軍醫處置不當,血是止住了,但是傷口也感染了。還是林育容他們趕到了。隨軍的軍醫才重新處置好了傷口,用上了青黴素。人卻一直昏迷不醒,沒有脫離危險期。

    「學銘遠在天津,能穩住北平與天津已經很不錯了,其他各地方的消息都斷了。」應德田也很無奈。

    林育容皺著眉頭:「只能說張學良毫無準備。現在對我們非常不利,我們的戰士都在休息,防禦的事情交給你們。晚上我們出擊,如果能夠拿下機場。王長官還有救。我希望兩軍能夠有充分的信任,不希望出什麼岔子,否者我們不會客氣。」

    肖勁光補充道:「我們不希望引起誤會,這盆髒水誰都可以潑。」肖勁光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事情起於陰謀,自然會引發各種說法,是誰挑起內亂?不會只說是日本人。

    「我們希望北京方面能夠確保王長官的安全。否則就只能送往旅順或者平壤,那裡的醫院比較好。」

    一個東北軍的通訊兵跑過來:「有消息了,長春,婉容皇后失蹤了,少帥和皇上都在尋找,據說最後只有皇后和金長官在一起。金長官的府邸沒有其它活人了。」

    「長春戰事如何?」應德田問。

    「張少帥和皇上對峙著,戰鬥已經平息。但是北滿打得很厲害。少帥讓東北軍保持克制,皇上說護*是金長官,他管不了。少帥讓我們保持克制,一切等找到皇后了再說。」

    「把瀋陽這邊的情況報告了沒有。」應德田看了一眼林育容和肖勁光問。

    「報告了。少帥只說要克制。」通訊兵也很委屈。因為他沒有獲得太多的信息。

    林育容倒是笑了:「有我們,你們保持克制可以。其它地方就麻煩啦。你們還叫溥儀皇上?溥儀恐怕不是始作俑者,就是為虎作倀者。」

    應德田沒說話,只是憂愁地看著昏迷中的王以哲,他的官太小,這個時候能說上話的人恐怕都和王以哲差不多了。

    瀋陽兵工廠。很多戰士太累了,就躺在居民區的巷子裡。屋頂上睡著了。只留有一些警戒兵力。

    沒有人進屋子騷擾居民。並且也阻止東北軍士兵騷擾居民。

    很多人家裡的門板拆掉了,被東北軍拿到前線做工事。不過在戰士們的要求下,東北軍的士兵給老百姓留下了收據。

    革命軍從來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拿了也沒用。

    林育容從巷子裡走過的時候,哨兵只是舉手敬禮,沒有說話。連老百姓也是輕手輕腳,誰對老百姓好,老百姓會十倍報答。

    炊事班就在街道邊上架起了大鍋。他們用的壓縮氣罐子和灶具,是炊事班戰士背來的。這讓老百姓很好奇。東北軍的幾個虎頭軍都跑過來,參觀這種新式武器。

    在白天,人民革命軍的攻勢幾乎都停止了。有些撤到了居民區,有些直接撤進了樹林。

    不過*的工作隊和民兵們到了,早就有了的農會開始組織農民打土豪,分田地。而這些工作隊和民兵其實比東北軍和護*的裝備還要好。只是沒有穿軍裝,而是各式各樣的老百姓服裝。

    這些民兵人數眾多,一些地方政府幹部,地痞流氓直接被抓了起來。

    被繳械的士兵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們動心了,紛紛跑過去問自己的地址,問能不能也分田地。問到地名,*的幹部會看一下名冊。大多數都沒有,只有小部分地區被人民革命軍拿下來。

    不過看這架勢,根本就沒有準備再讓出來。

    最關鍵的是,後續的正規部隊是伴隨著「鐵甲車」上來的。這些鐵甲車非常矮,非常寬。車上有雷達和短程火箭發射器、通訊天線,沒有機槍和炮,能夠像船一樣在水上開,速度非常快。

    一些還沒有受到攻擊的陣地大多數都在城鎮。平時他們對於鄉村這些窮地方也不關心,但是現在卻越來越擔心。因為他們被包圍了,他們沒有把握打得贏那些民兵。就更加不用說正規部隊。

    夜幕降臨,東北軍和護*的陣地響起了發電機的聲音。雪亮的探照燈在陣地前掃來少去。

    一道照明彈打到了樹林的上空。

    靠著樹幹的一個戰士笑道:「驚弓之鳥和杯弓蛇影是不是就指這個?」

    翻身用頭盔上的護目鏡看著照明彈的戰士笑道:「好像是美國貨呢。有降落傘,估計是鎂粉。你說他們從什麼渠道弄的美國貨?」

    「我看他們沒少和日本人勾結。」靠著樹幹的戰士扯了一根草莖放在嘴巴裡。

    「這美國人說是不給日本煤鐵,我看背後沒少賣給日本武器。」還在研究照明彈的戰士笑道。

    「他們就是商人。有點野心的商人而已。」

    傍邊幾個戰士笑道:「還學會總結了。少說話。如果對面不是蠢貨,你們早死了。」

    靠著樹幹的戰士笑道:「如果他們有炮的話,我們這樣也討不了好。一連的兄弟們太棒了,你說為什麼護*不把炮配到連隊,非要集中起來給我們送免費鋼鐵呢。」

    「得了吧,那些跑,民兵都不願意帶。得多少騾馬和汽車拉。這不全拆散運回鞍山去了,只有回爐的命。配到連隊。你還指望有幾個人打仗?」陰暗中一個戰士道。

    天空中的照明彈燃料終於燒完了,亮光消失。

    觀察照明彈的戰士笑道:「質量非常不錯,堅持了一分鐘。」

    「聽說槍榴彈就要配部隊了,就是用槍發射的火箭彈。」一個戰士說。

    「還是不要那東西的好。我寧願背著火箭筒,反正也不重。我聽說用那玩意對槍的壽命不好,我的乖乖,我可愛的槍啊,我還指望它陪我到老呢。」

    「不一定配,因為它的效果不好,司令部很多人反對。」不遠處的連長笑罵道:「哪個傢伙把對講機沒關,準備戰鬥,閒話少說。」

    本來還聚在一起的戰士全部散開了。

    「乖乖。驢子這幫傢伙居然摸到別人的眼皮子下面了,他們怎麼辦到的。」一個戰士觀察者前沿陣地。

    「少廢話,射手。打掉崗樓裡的哨兵和機槍手,打掉探照燈。不要讓照明彈升空,這麼長時間,你要要摸不準照明彈是誰發射的,在哪裡發射,你們就該死了。準備喊話。命令繳械投降。」連長發出了一連串的命令。

    十二個探照燈,前後很短的時間。都熄滅了。崗樓上的紛紛有人掉落下來。護*的陣地上,槍聲驟然而起。

    「護*的兄弟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我命令你們就地繳械投降,結束這場衝突,中國人不打中國人。」

    喊話的人在另一邊。

    通一聲,這是迫擊炮發射的聲音。

    喊聲立即停止。

    接著又是幾聲迫擊炮的發射聲。隨後爆炸在樹林和田野上閃現。

    「攻擊,幹掉所有可能反抗的傢伙。」

    數十道火線飛向崗樓和地堡。猛烈的爆炸把磚石和木材直接掀到了天空。早就潛伏到陣地前偵察兵已經衝進了壕溝,有些快的已經靠近了居民區。

    喊話聲再次響起:「護*兄弟們,現在投降還來得及,繳槍不殺,人民革命軍寬待俘虜。所有的居民呆在家中,不要出門。在街上的居民面向牆壁站好,不要有任何舉動。」

    此時喊話其實已經不起作用了,因為戰士們已經捲進了城鎮。只要是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人,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這一夜,幾乎所有的護*的陣地都受到了攻擊。區別只是淪陷沒有淪陷而已。

    相對於東北軍少得可憐的戰果。人民革命軍所到之處,幾乎沒有像樣的抵抗。林育容摸掉機場後,又捲掉了半個瀋陽城。這是一種應德田完全沒有見到過的戰鬥方式,讓他感到自己在日本學的東西簡直幼稚到了極點。因為*的軍隊可能有受傷的,但是喪失作戰能力的幾乎沒有。這是一邊倒的屠殺。是一個精銳士兵對一個拿了槍支的普通人的屠殺。

    這種戰鬥素養的差異甚至不是武器裝備能夠彌補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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