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東北內亂 文 / 郁榕
1938年1月1日，原本慶祝新歷新年的金壁輝失蹤，隨即屍體被發現在張學良的床上。
張學良矢口否認，因為他當時正和幾個親信在視察部隊，他要調回富錦和牡丹江的護*，換上東北軍，對伯力和雙城子進行反擊。
由於這件事情是機密，知道的人只有於學忠、萬福麟、吳克仁、馬占山等人，可是這些人全部被視為張學良的家臣。金壁輝一直與張學良關係**，這個大家都知道。所以張學良怎麼否認東北人都不相信。
從北京到了長春準備發表新年講話的溥儀直接把溥傑軟禁。東北政府還是分裂了。
在黑龍江的護*是金壁輝一手組建起來的，再加上到處都是傳言說張學良要把護*調到內地，兼併護*。張學良也確實以東北政府總司令的名義下令一部分護*與原東北軍部隊換防。
金壁輝死了，傅傑因為和張學良關係太近，又被溥儀軟禁，一句話也傳不出來，生死不知。甚至有人說張學良把溥傑也殺了。護*的將領大多數都是滿蒙貴族，不依靠溥儀依靠誰？
東北內戰爆發。
瀋陽方向驟然響起的槍炮聲把在作戰室趴在地圖上睡覺的林育容驚醒了。他剛剛從貴陽返回第二集團軍第十六師當師長，這兩年，各師長都在不停地換環境，司令部說要熟悉各種環境下的作戰。他已經跑了太平洋艦隊的海上陸戰隊。在庫倫的騎兵師，在天山的特種偵察連，到貴陽體會南方叢林作戰。剛剛返回第十六師。準備體驗是平原和城市作戰。遼陽是一個沒有被改造的城市，保持著傳統城市的模樣，是城市作戰的演練場。
「還是打起來了？」
林育容低聲問，房間裡沒有開燈，一個參謀已經摸出作戰室去了通訊處。
一個人輕手輕腳地進了作戰室，「護*和東北軍打起來的。守瀋陽的是王以哲，但是護*和東北軍是攪在一起的。城裡城外都有，現在分不清情況怎麼樣。」
進來的是肖勁光。他是從黃埔軍校撤回來的一批黨員之一，回來後就在新民軍事學院學習，是林育容的學長。不過他原來是在第三集團軍當參謀，現在過來當參謀長。和林育容是臨時搭伙。
「按照協議。他們有軍事行動，要通知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摸出去的參謀回來了，一起進來的是通訊兵。這個參謀很年輕，是賀龍在老家招進來的一個兵，後來看著不錯送到軍校學習。從排長到連長到團參謀一步步爬起來，叫廖漢生。不過他沒說話，說話的是通訊兵。
「王以哲被刺受傷，不過他帶著人守住了瀋陽兵工廠。東北軍正在朝兵工廠方向運動。不過他不能判斷東北軍能夠到達多少人，也不清楚東北軍的情況。」
「命令，第二團。第三團前出，不管是東北軍，還是護*，把他們的炮團拿下。勒令護*繳械投降。」
林育容沒有說東北軍怎麼辦，但是一線部隊對東北軍印象不錯。
已經有參謀向軍部匯報，這不需要吩咐。而是流程。
肖勁光打開了微光燈，和林育容趴在地圖上。作戰室和通訊處的門全部打開了。裡面已經到處都是微光燈。
「唉。海軍、第三集團軍那邊已經用上了電腦，我們這裡還是電報。」林育容低聲歎了口氣。
肖勁光笑道：「別著急，那邊用上了，我們這邊也快了。」
「快什麼，先配第一集團軍，直升機和火箭炮、運兵車那邊已經差不多了。」林育容扒拉著廖漢生和另一個參謀更新的地圖問：「三團的位置好像不對，他們什麼時候去的那邊。」
「三團在前面，已經預防東北內亂，他的二連連長叫韋國青，今天想演習摸掉東北軍的一個團部。就在這個位置。他報告說，這個團沒有受到攻擊，但是團部非常混亂。估計是不清楚出了什麼事。」
另一個參謀說：「不是每個護*都參與了行動，也有一些護*的團也和這個團一樣，但是什麼時候捲進內亂現在很難估計。」
林育容馬上命令：「先把這些部隊繳械，告知他們，中國人不准打中國人，否則格殺勿論。命令他們協助平亂。」
廖漢生頗有些得意地道：「要是有直升機好了，直接拿大喇叭喊，不聽用機炮掃射。嘿嘿。」
肖勁光一巴掌打在他頭上：「你得意什麼？還準備回一軍團？不准。」
廖漢生笑：「革命工作，那裡都是一樣。」
幾個參謀都低聲笑了。
林育容說：「指揮部前移。我們去前面看看。」
「軍部命令，我師前赴瀋陽平亂。」一個通訊兵跑過來傳達命令，然後又笑著說：「還有軍長口令，不要管後面，後面的地方政府、工作隊和民兵馬上跟過來。拿下瀋陽兵工廠，設備可以不管，人員不准丟掉一個。」
林育容皺了一下眉頭。第五軍的軍長是張霖越，對下屬要求極嚴，算是全軍最嚴厲的一個。
肖勁光拉他一下：「走吧，有些難，我想王以哲不會那麼蠢。我們去慢了，那就說不准了。」
「攻進去不難，可是現在護*和東北軍所有的軍隊都在往瀋陽湧。難道要我去守。」林育容一邊跟著師部急沖沖地走，一邊說。
遼陽，雖然老百姓打開燈的不多，但是一些幹部在挨家挨戶地敲門。一些居民已經在大街上整隊接受武裝部分發的槍支和彈藥。地方政府的反應確實不慢。
遼河對面的堡壘和陣地悄無聲息，顯然已經被部隊拿下了。但是部隊沒有走橋，而是默默地泅渡遼河。橋樑讓給了民工。
單莊子鎮，韋國青帶著兩個警衛到了東北軍的團部。
「現在宣佈命令，命令東北軍，護*所屬部隊，立即停止一切敵對軍事行動。就地繳械，維護地方治安，中國人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軍團長周榮。」
韋國青不管那些一臉不信的軍官們的表情。
「另我們的師長命令，你團可以組建一個精幹連隨我軍平亂，條件是能夠跟得上我們。」
韋國青很年輕，臉上洋溢著青春和自信。帶著頭盔，滿身披掛，武裝到牙齒的武器裝備把這些軍官們鎮住了。
最奇怪的是，外面喧鬧的部隊平息了下來，這些軍官們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
走出團部，就看見自己的部隊都被迫蹲在地上，對方人不多，但是制高點一個不漏都有人。負責看守的士兵身上的裝備比韋國青更加誇張。火光中花花綠綠的武器上全部都有偽裝。大得嚇人的重型狙擊槍背在戰士的背上。配備率非常高，差不多十來個就有一個。
這些士兵身上的負重單看掛的彈藥就不會輕。
「你們選最好的士兵，其他人聽從隨後到來的政府和民工的安排。沒有命令，不得離開軍營，不得騷擾老百姓，發現者軍法處置，格殺勿論。聽到沒有。」韋國青厲聲大喝，把那些軍官嚇了一跳。
這到底是一隻怎麼樣部隊？精銳成這樣。傳說武漢政府的軍隊與東北軍人數差不多，但是如果都是這樣的部隊，軍官們還真是無話可說。少帥的警衛隊和敢死隊也達不到這個水準。
東北軍最好的士兵，這還真是一個相當模糊的概念。這個團是按照一個連的標準，去掉了所有的輔助兵種，只挑老兵和年輕力壯的。但是隨後發現，與四周零散的，在黑夜中如幽靈般悄無聲息前進的士兵相比，自己的這個連還是太弱了。
一些老兵跟不上了，被命令返回軍營。最後只剩下了喘著粗氣的三十多個年輕人。軍官們是一個都不在了。
韋國青從前面跑過來笑道：「把你們身上的破爛一會兒扔掉，機槍留著，沒有機槍的全部帶機槍子彈。如果有戰鬥，你們負責用機槍進行火力支援。其他的你們就別管了。那個迫擊炮也扔掉，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