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遠東亂局 文 / 郁榕

    蘇聯對於中日戰爭突然轉變為日蘇戰爭毫無準備。

    而此時遠東還處於冰凍期，太平洋艦隊覆滅，其他地區的艦船無法對濱海邊疆區進行支援，對於濱海邊疆區的補給也跟不上。

    蘇聯從1931年開始進行大規模的農業集體化。在集體化過程中，蘇聯政府剝奪富農財產，「消滅富農」，對富農進行強制搬遷，引起富農的不滿，一些中農也不願意將私有財產交到集體農莊中。於是，以富農為代表的農民開始宰殺牲畜，藏匿糧食。蘇聯為了推行集約化，對富農進行了嚴厲的懲罰。一些富農被槍決，多數被舉家流放，很多人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一些農民也開始揮霍財產，與政府進行無聲的對抗。造成集體農莊沒有馬匹，沒有種子。也買不到馬匹和種子。1932年，大批的農田荒蕪，糧食產量不但沒有增加，反而減少。當戰爭爆發時。被稱為遠東軍魂的遠東集團軍司令布柳赫爾，也就是加侖將軍短時間籌集不到軍隊東進的補給。蘇軍的士兵口糧被限制，士氣不高，根本擋不住日軍從國內、朝鮮抽調的部隊以及關東軍的北上。

    由於武漢政府雖然停止了對日本漁船和商船的襲擊，但是並未對日宣佈停戰。

    加侖將軍只好派參謀謝廖沙帶著一個蘇共代表團從蒙古入境，前往西安，與劉英毛石山等人見面。請求武漢政府給予支援。劉英和毛石山直接拒絕了，認為這是可笑的。毛石山重申了武漢政府以前提及的申明。也就是滿清政府以及北洋政府與外國簽訂的一切不平等條約，武漢自治政府概不承認。而且列寧已經在蘇聯成立之初歸還了俄國攝取的中國領土。現在蘇軍是停留在中國的領土。日本和蘇聯爭奪的是中國的領土，這是中國的恥辱。中國要求蘇聯和日本立即停戰。撤出所有軍隊。斷然不能給予任何一方支援。

    新民報全文刊發了劉英和毛石山的講話。

    阿爾泰地區局勢驟然緊張。

    會談無法繼續下去，也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蘇聯代表團只能回國。

    明確了武漢政府的態度，日本開始大規模增兵，同時日本的艦隊幾乎全部收縮在日本海。擺出了與蘇聯海軍決一死戰的架勢。可是蘇聯還有海軍嗎？

    而蘇聯遠東集團軍擔心遠東鐵路被武漢政府切斷，只能暫時放棄了濱海邊疆區，退到了興安嶺一代。並增兵貝加爾湖。

    1932年，由於反對集約化，蒙古發生了四個省的叛亂。但是當時武漢政府也採取了類似的政策，反叛的僧人和牧民沒有敢向武漢政府求援。武漢政府也正在為穩定阿爾泰以及陰山地區而努力，加上要解決青海問題，沒有介入。

    蒙古人民黨對反叛軍隊進行了鎮壓。之後蒙古的集約化暫緩。也正是此時巴喬山進入了權利上升期。

    為了延緩武漢政府可能的攻勢。蘇聯密令蒙古呼拉爾宣佈與武漢政府進行談判，協商蒙古中立、自治與合作問題。

    大家都很清楚是緩兵之計，毛石山到濟南請示張春該怎麼辦。

    張春笑著說：「反正都是緩兵之計，交給中央政府去談，談得好，談不好，我們都有話說。我看蘇聯對蒙古的清洗不會停止，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蘇軍肯定會發起春季攻勢。我們該怎麼辦。」毛石山問道。

    「我建議你組建一個空軍師，一個裝甲師和一個第二炮兵師。組成一個合成軍以後才能採取行動。部隊到達巴彥嶺以後。這些作為軍事支援火力，才能保證不敗。現在雖然集中了三個軍的兵力，但是實際上只能出動兩個軍，後續部隊跟不上，你無法應付蘇軍的攻勢。最關鍵的是如果陷入長期戰爭，需要大量的彈藥和給養。現在國內不具備這個條件。這裡與遠東不同，蘇軍到達非常快速，你需要想好怎麼對付他們的裝甲兵團。」

    「如果那樣，就必須要等到包頭工業區建成和延長油田達產。至少還要一年的時間。」

    「所以談、拖、等是最好的辦法。傅作義那邊怎麼樣？」

    察哈爾的傅作義的部隊幾乎都是西北軍舊部，現在看到西北巨大的變化，很多人就勸傅作義接受改編。傅作義與鹿鍾麟也來往密切。察哈爾太小了，夾在各大勢力之間，日子不好過。西北軍和東北軍是老對手，依靠東北軍不可能。西北軍更加不會依附日本人，閻老西一看就是滑頭，根本不可靠。

    「差不多了，只是他們有些人不願意放棄兵權。傅作義倒是願意放下兵權，只當察哈爾省長。」

    「保留兵權不可能，這些事情馮老去。新疆那邊沒有關係。白崇禧不是會賣國的人。」張春笑了：「和蒙古的談判請白崇禧過來，再有對蒙古用兵也要和白崇禧溝通。白崇禧號稱小諸葛，鬼點子多。」

    白崇禧其實從進入新疆開始，就一直與武漢政府合作。一方面他必須要靠武漢政府才能左右逢源，另一方面，白崇禧的愛國之心是毫無疑問的，他想繼承蔡鍔將軍的遺志。蔡鍔曾經舉兵入藏，但是後來因為國民政府中途變卦而失敗。

    將新疆完全納入中國的管轄之下，利用外來的馬家軍收服新疆，用他與武漢政府良好的關係壓制馬家軍不敢造反。培植自己的地方勢力。白崇禧這一手玩得連毛石山也讚歎高明。而勸毛石山等班禪，用漢兵入藏，都是白崇禧暗中和劉英，毛石山協商的結果。烏魯木齊與敦煌的聯繫日趨緊密。大量的維吾爾，回族，哈薩克族孩子到敦煌轄區的學校讀書。取締了喀什皇家經學院，全面建立新學。白崇禧幾乎沿用了武漢政府的政策，連教師也是從西北大學和敦煌大學請過去。

    另一方面白崇禧與英國，瑞士，蘇聯都保持了外交關係，時常敲詐一些軍工技術和裝備。這些技術和裝備很快就會到敦煌大學。當然也很快就到了新民研究院。

    新疆之所以維持這個和而不同的局面，就是因為不要與蘇聯發生全面衝突。只需要威脅到遠東鐵路就足夠了。真正的目標是攪亂遠東，遠東亂局不起，中國收復遠東的難度越大。

    如果說民國中央政府還有一個戰略家的話，白崇禧是當之無愧。以前白崇禧在李宗仁和蔣介石手下很難施展手腳，現在卻與同樣心懷大計的毛石山一拍即合，因為兩個人的想法幾乎是不謀而合。現在可沒有誰能限制得住他，馬家軍的騎兵已經沿著伊犁河到了巴爾喀什湖一代，並且沿著額爾齊斯河到達了齋桑泊。事實上幫人民革命軍守住了阿爾泰山的後門。

    而遠東到底要亂成什麼地步呢？

    原本日本因為資源貧瘠，已經在和美國協商購買煤鐵的問題。本溪丟了以後，日本更加著急，而薩斯貿易公司通過一些財團的參議員又把這個計劃往前推了一把。共濟會出於扶持遠東能夠遏制**的心理也推了一把。結果日本與美國達成了購買煤鐵的協議。

    美國人利用日本的急迫心理大賺了一筆，正好對解決美國的經濟衰退困局有幫助。而日本則徹底走向軍國主義，再也不能回頭了。

    美國的艦隊護送著商船到達日本，這在很大程度上意味著美國介入了遠東。而蘇聯已經沒有了能夠與日軍海軍抗衡的艦船了。得到了美國的幫助，日本拿下濱海邊疆區後，蘇聯的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南部也陷落了。

    4月，日軍順勢攻佔了庫頁島全島。

    而日軍最擔心的蘇聯春季攻勢卻遲遲不來，因為蘇聯最困難的1933年到了，很多蘇聯人熬不到收穫季節，蘇聯動用軍隊幫助集體農莊種植，軍隊也勒緊了褲袋。蘇聯歷史上最大的饑荒來臨。

    而於此同時，蘇聯為了應對戰爭，以寧可餓死千萬人的代價，加速了軍工企業的發展。只是這需要時間。

    由於武漢政府的強勢和日本政府的「瘋狂行為」，英國覺得在這一地區再無打下去的必要了，它的艦隊撤出了黃海。英國一撤，其他國家也支撐不住。一時之間，威海和青島幾乎成了空城。

    石友三和韓復渠向程潛的第四軍投降。只是兩個人都不願留在武漢政府，帶著隨員和大量的錢財去了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