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孫傳芳 文 / 郁榕

    徐州，張春見到了孫傳芳和從新民軍事學院趕過來的蔣方震。

    當人民革命軍席捲山東時，韓復渠和石友山勸在濟南老家的孫傳芳躲一下。孫傳芳只說了一句：「君子坦蕩蕩。」

    張天就把孫傳芳請到了徐州。因為孫傳芳去過新民很多次，張天對他也算是認識。張天覺得孫傳芳已經是沒了牙齒的老虎，放在徐州，讓他做一些事情，也不算浪費人才。

    「老朋友了，馨遠兄，別來無恙。」張春和麗質還是和以前一樣親自迎接出來。

    孫傳芳看著兩個人略有些驚訝，然後歎了口氣：「兩位青春依舊，我已經垂垂老矣。」

    其實孫傳芳不算老，四十七歲算老嗎？只是也許是大起大落，心境受損而有了垂暮之氣。

    張春笑著說：「玉帥尚不言老，馨遠有些言過了。」

    孫傳芳一笑。

    張春轉頭蔣方震問：「怎麼兩位一起來的。」

    蔣方震還是一派文人氣息，不過在軍校任教也是要和學員們一起訓練，多了幾分軍旅之氣。

    孫傳芳說：「我本來想歸於佛門，百里先生將我罵來的。」

    蔣方震哈哈一笑：「其實我只是轉了梁先生一句話而已。」

    蔣方震以前就和梁啟超關係密切。梁啟超退休後，還是新民書局的董事，所以兩個人也經常來往。孫傳芳被張天「抓」到了徐州。張天就跑回濟南去了。孫傳芳不知道武漢政府到底要把他怎麼處置。所以乾脆在寓所修了佛堂，成天吃齋念佛。不過孫傳芳畢竟名氣大，一些不如意的。還沒有離開的商人和老士紳也跑到他哪裡，說一起皈依佛門。

    由於軍校不管是從戰術理論，還是戰略理論上，一幫年輕人都紛紛崛起，連蔣方震也只能說自己老了。他把位置讓給了劉伯承。主動向劉英毛石山說要到徐州來工作。

    李大釗代表*向政府提議將新佔領的這片橫跨安徽和江蘇的地區劃為隴海省特別自治區。首府定在徐州。

    蔣方震為區長，也就是相當於省長。

    蔣方震走之前到了梁啟超哪裡，提起了孫傳芳皈依佛門的事情。梁啟超笑著說：「這個孫傳芳是瞧不起人。皈依佛門弄那麼多事做什麼？他這是要弄一個佛門大軍？其實就是心裡有怨氣而已。想做事就直說，扭扭捏捏地。這是笑面虎要故態復發？」

    蔣方震到了徐州就把梁啟超的話轉告了孫傳芳。

    弄了孫傳芳一個大紅臉。

    孫傳芳很恭敬地站起來對張春鞠了一躬：「馨遠別無所求，想跟著玉帥把黃河改道和隴海鐵路修好，這輩子就滿足了。」

    張春笑著說：「馨遠兄說哪裡的話，這事你找方震就能辦。設立隴海自治區就是為了黃河改道和隴海鐵路。當然連雲港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這決定我們能不能擁有一支海軍的問題。海軍方面有李之龍和陳紹寬他們，但是連雲港的基礎設施，相關配套設施還需要自治區來做。另外，我知道馨遠兄與美國的關係不錯，也有些聲望。目前武漢政府被洋人封鎖，英國、法國、意大利和日本態度最堅決，美國雖然參加了會談，簽署了協議。但是還是留有餘地。美國陷入經濟危機而不能自拔。離我們又遠，所謂遠交近攻，美國還是有可能和我們進行合作的。希望馨遠兄能夠在這方面幫忙。」

    孫傳芳想了一下問：「洋人大多都講條件。」

    「條件沒得講，平等是必須的。我們不做軍事交流，只做貿易。這樣能夠避免英國和日本的猜忌。況且，時間長了馨遠兄就知道，我們並不怕封鎖，只是不想多一個敵人而已。」張春說得斬釘截鐵。

    孫傳芳笑了。笑得很開心，他的精神氣又回來：「有這句話就行。我可不想在做龜孫子了。」

    蔣方震笑道：「馨遠兄，有一件事可能你還不知道，平等是最基本的，外交上的事情，你多找一下伍豪。經濟上的事情，你做找一下曾思敏。這不是不吃虧就行了的，還要拿好處。」

    孫傳芳的職務是分管建設的副區長，蔣方震提名，李大釗在政治協商會討論，說服了持反對意見的工會農會。宋慶齡才在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上進行表決，全票通過。

    而孫傳芳的任命，實際上是一次政府機構設置的預演。因為戰前只是宣佈成立武漢人民自治政府，但是政府機構並沒有形成。

    1932年6月，管轄區各省的行業工會前往武漢參加第一次自治政府政治協商會議。

    主要討論第一次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的名額分配和選舉問題。因為目前只有一個黨派，所以會談是以行業工會為主。

    政治協商會議，還討論了關於成立黨派自由議案。因為政治協商會議只有行業工會，而沒有其它黨派，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個提案。

    不過這個提案被各行業工會給否掉了，認為各行業工會裡面，由於地區差異，已經很難協調。如果再加上黨派之爭，大家就不用做事了。但是提案可以修改為結社管理條例。並限制只有新興行業，與其它行業工會不發生衝突的才能成立。政府在審批時應該把這一條列為最關鍵的一條，以利於減少政治和利益紛爭。

    當然如果現在已經成立的政黨，比如國民黨，致公黨在未來是可以存在的。

    1932年6月15日，政治協商會議確定各地區，各行業人民代表的名額和比例，為了以示公平，是由統計局根據人口統計結果中，各行業的人口統計數據進行分配。由於農林牧漁都屬於農會，這導致農會佔據了七成的名額，工會只有兩成，其他是商會、學聯和軍隊代表。同時確定了人民代表大會的選舉辦法，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向一線和基層傾斜。

    6月份開始，在全轄區進行人民代表的選舉。

    8月1日，自治政府第一次人民代表大會召開。只要政府機構設置以及組織法，選舉法等各類法律法規的審議。

    由於是第一次人民代表大會，所以需要在這些基本的法律通過後才按照組織法和選舉法進行機構設置和人員配置。第一年的所有政府機構領導人都是臨時的，包括選出的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委員，任期也只有一年。正式的要在第二次人民代表大會上進行正式選舉產生。

    會議規定，各委員，各部門臨時負責人在第二次人民代表大會上必須提交上一年的述職報告。

    然後再進行討論和選舉。通過了繼續留任並由組織部下正式任命書。

    沒有通過，下台。組織部提名其它人選，政治協商會如果不滿意組織部提名的人選，也可以通過協商後直接提名，但是就算是通過了，也只是臨時負責人。

    會議通過了退休制度，規定官員凡過55歲，就不在允許擔任公職。所以組織部與政治協商會不得將做不完任期的人選進行提名。人大在審議之前必須對提名人選進行複審。不符合規定就要向組織部、政協、人大委員做出說明。

    退休金是以工人、職員、公務人員、官員服務年限給予退休補償。

    會議通過了公民養老基金管理辦法。辦法規定，政府建立公民養老基金，基金來源於兩個方面，公民自行繳納的養老金。工人，職員所在單位和企業必須按照標準給工人和職員繳納養老金。公職人員由政府按照標準繳納養老金。

    基金會必須每年向人民代表大會提交基金管理情況的報告。

    會議通過了政府年度預算。由於很多地方的政府機構還沒有建立和健全。會議上只通過了湖北，陝西兩個省的政府工作報告。認為四川、甘肅的政府報告缺項甚多，不予通過。

    由於這兩個省的政府機構也不完善，所以對於省政府免於問責，並對政府前期工作做出了肯定。

    張春和宋慶齡當選為政府正副主席。

    張春還是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只不過張春實際上更多的是提供意見，事情都是毛石山伍豪這幾個副主席他們在做。大家也都習慣了張春的這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