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金融與貨幣 文 / 郁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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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劉清的言行，連劉英也認為她繼續擔任衛生局長不合適，畢竟衛生局也會接觸到新民醫學院最新研究成果。
但是張春還是堅持了對劉清的任命。
「劉清最大的優點是坦誠，而且還有非常不錯的協調能力。」
話是這樣說，新民醫學院的軍事部分，開始轉入綠湖，準備成立軍事醫學院。利濟醫院也準備搬出新民醫學院，與沙洋利濟醫院合併。暗月是否對劉清進行監視，這個沒人承認，但是以彭越和春丫的性格，恐怕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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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銀行沙洋總行。
梁啟超正在聽四個縣城分行的報告。管轄區內新民幣在慢慢向外擴散，主要是銀幣。總行的銀錠到了一個很驚人的數字。可是即便是銀幣只到了一角，賣小宗商品也不太現實，所以市場上流通的多半都是銅幣。一角的銀幣下面是五分、兩分和一分，五毫、兩豪，一毫的銅幣。使用最多的是毫子。
以前地盤小，還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地盤大了，銅幣的運輸就成了問題。本來，銅幣的發行只需要按照控制區總產值來鑄造就可以了。並不是所有生產出來的東西都用來交易，而且合作銀行手中還掌握著百人之三十的主導權。
但是。這沒有算貿易和儲蓄，特別是控制區外的儲蓄。
由於銅幣是主要交易貨幣，銀幣時主要儲存貨幣。所以銀錠再往內流入。銅在往外流出。控制區的銅產量有限，還要用在其他方面。這樣就出現了流通性不足的問題。因為以前兌換的舊銅幣很多也是地方政府鑄造，質量很差，鑄幣廠經過重新熔鑄後，除了得到銅幣，居然還有很大數量的錫和鐵。雖然這也是有用的金屬。但是金屬不是錢啊，解決不了流通性不足的問題。
而且這種情況還在加劇。合作銀行沒有銅幣給儲戶。
除了流通性問題，就是運輸問題。能製造銅幣的廠子只有新民鑄幣廠。所有銀行的銀幣和銅幣都需要從這裡運出去。
曾思敏就在總結，她決定使用貿易量來計算增發貨幣發行量，但是統計難度很大，數據也很大。還得解決軍隊護送的問題。
「也許，紙幣才能解決這個問題，把銅幣換成紙幣。」
「現在外面用貨物換成了我們的銅幣，再用銅幣換成銀錠，所以黑市價，銅幣的兌換價格比銀幣兌換的價格差額還要高。這樣投機商光是這樣兌換就賺取了很大的利潤。如果是紙幣，情況會更加嚴重。」
「讓銅幣貶值，需要大量銅幣，保證市場需求才行。我們可以用白銀去買銅，或者銅礦粉。可是問題是，我們的鑄造速度和運輸限制住了數量。也擋不住蜂擁而來的商戶。」
「紙幣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我們有足夠的能力讓紙幣貶值。不過就算這樣，我們也需要時間。」
梁啟超站起來走動了幾步。
「曾行長，恢復舊銅幣在境內流通，你看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眾人停下來看著曾思敏。曾思敏皺著眉頭計算著，很久才說：「這很複雜，進行操作的手段會非常多。我無法評估。不過能夠暫時解決流通性問題。這些商行和錢莊太可惡了，搞鬼的都是他們。老百姓沒有幾個。」
郭華黑著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行動：「幹掉這批唯利是圖的傢伙。」
眾人一臉黑線地看著她，她那裡像一個漂亮斯文的女人，完全像一個土匪。
周希哲想了想說：「殺掉他們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制定一條法律，叫做破壞金融秩序罪，把他們抓起來，沒收財產。」
郭華點頭道：「不錯，不殺掉，關起來也是好的。」
梁啟超笑道：「不錯，不過怎麼量刑的問題要研究才是。」
郭華道：「我還是覺得到了一定金額，就殺頭。」
曾思敏也點頭道：「是否允許舊銅幣流通，因為事體重大，還是要問一下張大人在做決定。控制每個人每天兌換的新民幣的數量這個沒有問題，不過這需要身份證明，不然我還是很難操作。」
黃元平笑道：「這個好，我早就想弄一個身份證，這樣我們能夠查清楚到底是那些人在搞鬼。」
梁啟超就做決定了：「好，就這樣，黃局長想辦法作出身份證明，最好讓外面的人造不得假。法學院那邊制定法律，而且法院要盡快成立。紙幣的問題要慎重，不過可能是最終解決問題的辦法。」
梁啟超原本就是民國制幣廠的廠長位置上退下來的，對於貨幣對於國家的重要性有深刻的認識。
他找到了張春，認為有必要實行紙幣，在小範圍進行試驗。沙洋遇到的問題，其實也是國家遇到的問題，正因為無法保證貨幣的流通，所以各省，甚至各行署都自己製造銅幣，這是導致全國的銅幣良莠不齊，地方主導了貨幣發行，主導財政。最後就像現在一樣，形成了地方勢力和軍閥，中央政府根本無力改變。
紙幣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梁啟超拿出來的是日本的貨幣管理辦法。
張春閱讀了一遍後就否定了。
張春認為，自己頂多算是一個自治區政府，外面的金融勢力太大，新民幣之所以能夠發行，是因為它是一個儲備憑證幣，流通性有限。因為紙幣會大量流通，是真正自己的貨幣，所以時機不到。
現在遇到問題的是銅幣，這一部分可以用紙幣替代。但是正因為紙幣製造容易，也會產生很多問題，除了印刷廠的防偽技術問題。最可怕的就是超印紙幣，形成通貨膨脹。這種金融動盪會直接危害到國計民生。
所以即便是要發行紙幣，也要讓曾思敏她們做進一步進行調研，而且不能廢除新民銀幣，銀幣是硬通貨，讓紙幣與銀幣的兌換率固定後，可以樹立紙幣的信心。否則，就會全面崩盤。
張春肯定了印製身份證明和金融管制，但是不同意恢復舊銅幣的通行。建議專門成立一支警察部隊進行貨幣押運和金融犯罪的打擊。
軍政府很快發佈了張春簽署的關於維護金融秩序的管理辦法通告。上面血淋淋的幾個殺字嚇壞了不少人。誰都記得張春殺鴉#片販子和人販子、殺黑幫的情形。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格殺令」，讓所有有事的人心裡都發寒。好在這次不是像以前一樣直接執行，而是給了半個月的期限。
其實也沒有辦法，因為黃元平給所有居民進行身份登記，新民銀行在儲蓄和兌換時都需要身份證，並專門為大客戶建立資金檔案。這都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
但是這幾個殺字確實起到了威懾和爭取時間的作用。新民銅幣的流出開始減少。市場上新民銅幣的流通性也開始恢復。一些驚慌失措的商人開始外逃。
半個月過後，一隻全新的警察部隊亮相，在短時間內就抓了幾個大商戶，並越境把外逃的商戶老闆也抓了回來。
全副武裝的警察在各勢力範圍通行，無人敢惹。
石星川和黎天才都派人來抗議。這次孫傳芳也保不住張春，因為王占元在幾個大商人的遊說之下，命令張春不得無故抓捕商戶。
張春只是笑了一下，該抓的抓，該殺的殺。同時梁啟超召集政治協商會商議對新制定的《刑事臨時約法》進行審議，其中就有破壞金融秩序罪。
新民報也刊登了被抓和被殺的幾個商人的罪行，說這就等於洗劫老百姓的辛苦所得，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過也說了等《刑事臨時約法》出來後，各縣都要成立法院，根據臨時約法來進行審判定罪。軍政府出台的命令只是穩定市場的臨時措施。新民報此時的發行量已經達到了十五萬份。在五個縣就有七八萬份的樣子，在一些缺乏教材的地方，新民報直接被學生們當成教材使用，因為上面有很多科普知，老百姓也喜歡聽。
新民報成為了保證政府政策推行的最強大的工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