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詭異的鄂省 文 / 郁榕
京山縣令直接逃走了，京山縣一千多戶商行走了大半，整個縣城空了。剛從日本趕回來不久的孫鏡組織市民上界維持秩序，所以周榮帶著部隊進入縣城時，幾乎不費一槍一旦。孫鏡被任命為京山縣代理縣長。
周榮突襲宋河，但是這個新任京山縣令逃得太快，三個團的兵力只咬住了一個團，還是趙定剛從曹武包抄的結果。這個團根本沒有反抗，直接投降了。
和曹武一樣，留下了不足十六歲的士兵，其它的全部交給了陳雄遠。陳雄遠以此聚集了五千人的兵力，聲勢大漲，拿下了應城和雲夢和安陸南部，安陸府守軍不得不收縮兵力。陳雄遠的兵力增長到了一萬左右，不過他也知道必須背靠著張春才能有所作為。沒有聽從孫中山的指揮進攻武昌。
與京山縣相似，潛江也沒有了守軍，也許是李明毅知道於事無補，他終於現身帶著還鄉團和一些地主武裝轉移到了天門，在天門會合當地守軍後直接到了漢川，實際上京山縣縣令的提前撤退也會他傳遞的消息。不過他沒有選擇在黎元洪的軍隊中任職，而是選擇了去美國留學。
連劉英給他的信件也沒回。
顧明佔領了潛江縣城，張霖越佔領了天門縣城。不過都沒有再前進一步。而是在劉英協調下，扶持中華革命黨人張志功，得到了武器和人馬的張志功一路洗劫天門的富戶，獲得槍支和資金。在天門北部與陳雄遠部合流。
此時在武漢的革命黨人的起義已經徹底失敗，陳雄遠和張志功失去了增援武昌的意義。只得在應城整編。
王占元派遣王汝賢部進剿鄂中，但王汝賢被張霖越突襲，損失慘重，只好退保漢川縣城。不過張霖越被命令撤回天門縣城。將已經拿下來的天門北部和漢川大部交給了張志功。
王占元增兵漢川，與聲勢浩大的陳雄遠和張志功部形成了對峙。
天門縣和潛江縣實行了軍管。
張揚調往白馬擔任白馬鎮鎮長，這幾年他也算鍛煉出來了。
陳繼祖帶著一幫學生兵到了曹武，在這裡接收了周榮和張霖越交給他的近五百多十五六歲的俘虜兵開始整訓。準備組建**師第四團。
由於顧明兵臨城下，石星川連夜趕回荊州，宣佈反對袁世凱稱帝，荊州自治。
一月十日，周榮閃擊鍾祥，與黎天才部隔河相望。事實上，黎天才本來可以襲擊沈集和沙洋，可是他沒有什麼動靜。既沒有打擊石星川，也沒有打擊張春，當然也沒有宣佈自治。採取了一個模糊的政策。
周榮的二團就在棗陽縣城駐紮了下來。
縣長是武漢逃出來的彭養光，原日知會成員，也是孫中山的中華革命黨武漢分部的主要成員。棗陽隨縣一帶，本來就被白朗弄得糜爛不堪。周榮也就沒有再往前走。
隨後各方都宣佈春節臨近，相互停戰。
彭養光是以孫中山聯絡員的身份過來的，劉英還掛著革命軍鄂中都督身份，雖然劉英已經去電辭職，但是孫中山並沒有答應。
劉英支持陳雄遠和張志功，並策動石星川地方自治，也算是盡到了都督的職責。勸劉英無果的彭養光一時也不可能離開，加上鍾祥是彭養光的家鄉，所以彭養光暫時代理了縣長。
孫中山來電要劉英將鄂中軍隊整編，攻打武漢。劉英再次辭職，可以想見孫中山的怒火。
湖北諸軍，如果黃興回來，也許還有希望。但是黃興和孫中山鬧翻了。雖然黃興仍然在為蔡鍔的胡**籌集軍費。與孫中山的關係也在緩和，但是卻在美國不肯回來。
而實際上，蔡鍔也不會聽孫中山的。
蔡鍔還是梁啟超的學生。雖然梁啟超已經宣佈退出進步黨，蔡鍔還是給梁啟超來電請赴雲南。梁啟超說自從回國以來，就以辦報辦學為此生之目的。張春鄂中宣佈自治，兼有拱衛新民大學之責，我與蔡元培先生在，各方還投鼠忌器。新民大學乃民族之希望，不可半途而廢。
事實上，張春就算是宣佈自治，並主動開戰，但是還是留有了餘地。只是宣佈一個態度而已。
相對於張春，已經宣佈雲南**，組織護**，發動護國戰爭的蔡鍔與唐繼堯才是袁世凱的心腹大患。蔡鍔自任護**第一軍總司令，李鈞烈為第二軍司令，唐繼堯為第三軍司令。雖然此時雲南能打仗的兵不過兩個師，但是雲南有足夠的時間徵兵。
袁世凱已經命令凡屬宣佈自治的地方暫時擱置，湘鄂軍隊要準備南下剿滅叛黨。
蔡鍔組建護**，已經是副總統的黎元洪就坐山看虎鬥，這也是王占元黎天才根本就不想打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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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苑。
劉英住到了張春居所的樓下。作戰處臨時設在這裡。
通訊兵來去遠了一點，但是這裡最安全。
梁啟超這幾天也搬到了新苑，因為護國戰爭實際上是進步黨的黨員發起的。梁啟超在進步黨僅僅排在黎元洪的後面。
「當初組建進步黨就非我所願，就是因為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是為了私利而湊在一起的。鶴卿是一心為國，但是唐繼堯和李鈞烈恐怕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黎元洪就等著做總統，不管革命不革命，他都能撈到好處。我有何苦在其中難為人？」
梁啟超仰天長歎。
「雖說都是革命，蔡將軍由於孫先生不同，孫先生要建立的是真正的民國，而不是僅僅推翻帝制。」
劉英整理著參謀送過來的情報。
「孫逸仙想要統一同盟會，黃興憤而赴美，中華革命黨比進步黨也好不了多少，進步黨總不至於撕破臉，而同盟會自己殺了宋教仁。」梁啟超看了一旁默默翻看情報的張春一眼：「為民有沒有想過籌建一個黨派。」
張春笑了：「沒想過，也許時機未到吧。孫中山先生比黎元洪要好上不少，至少他有一個宗旨就是三民主義，作為一個黨派來說，有一個理想至關重要，中華革命黨已經具備了這個條件。我沒有，也許我們的學生們會找出一條適合中國的道路，提出一個遠大的理想。」
梁啟超笑了：「這倒是有可能的，最近我讀了很多學生們的論文，他們確實在尋找這樣一條道路。但是為民真的沒想過？」
張春抬起頭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想過，沒想明白。我現在只想多做一點實事，為國家多積累一點力量。」
劉英笑了：「空談誤國，實幹興邦。這句話還是不錯的。」
張春笑了：「那是當然。」
張春指了指情報上參謀們提的建議：「這漢川集結的兵力有點超出了縱深能夠承載的能力，你看是否同意他們打一打。」
劉英皺了皺眉眉頭道：「我不這樣認為，如果我們動用火箭炮的話。為什麼不把他們引出來殲滅一支，在張志功的配合下，拿下漢川也不是不可能的。這樣零敲碎打，解決不了問題。」
張春愣了一下，又搖搖頭：「內戰啊，周榮在曹武，還沒有動用火箭彈，一千多人喪生。動用火箭彈，以漢川的兵力規模，傷亡難以估料。都是國人啊。」
劉英和梁啟超對視了一眼道：「為民，你這是婦人之仁。弄不好反受其害。」
張春笑了：「能忍就忍了吧。這個王占元不知道梁先生熟不熟悉。」
「貪財且毫無仁義之心，不過此人能撈錢。」梁啟超不屑地道。
「黎元洪貪權，王占元貪財。所以我不認為兩個人會在湖北鬧出什麼大動靜。春節後，如果有什麼異動，按照參謀們說的，打一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