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擊沉榮耀號 文 / 郁榕

    新民報在城市裡也許還不顯得威力，卻實際上支持了農民們的要求。地主階層終於撐不住了，紛紛走向政府要求協調。沙洋縣代理軍政府發佈佈告，召開第一次政治協商會議，專門對土地約法進行討論。但各階層必須組成團體，經過自己內部討論提交修正案，方可進行議題討論。

    此時文科學院和理科學院的經濟系的學生再次與軍人組成工作隊前往新城鎮進行工作。

    沙洋、新民軍政府各機關開始招募職員，人數不多，面試為主，學生必須大學畢業或者速成班一級畢業才能應徵。社會人員要參加三個月職業培訓，並試用一年，試用期薪水減半。此項措施是為了三年後，軍政府移交政府權力而設定。

    在實際招募過程中，因為招募人員都是軍人和學生，要求非常嚴格。社會人士能應徵上的極少，多半都是新民大學畢業生

    沙洋縣迅速平靜下來，周邊縣就熱鬧了。

    而這時丁槐被黎元洪聘為總統府國策顧問，赴北京供職，唯一支持沙洋縣的人消失了。這些縣的武裝都被大家族所掌握，軍隊藉著清查開始大規模鎮壓農民運動。這次張春的守備軍沒有動手，而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轄區，黑幫和**商已經自動避開沙洋縣。

    不過沙洋縣終於迎來了干涉者——洋人，李明毅的謀劃和撬動能力委實不小，而且至今，暗月也還沒有掌握李明毅明確的行蹤。

    漢口基督教會的艾達牧師是趁著軍艦來的，直接停靠在沙洋碼頭，由兩名英國兵護送著前往沙洋政府衙門，卻發現沒有什麼政府衙門，政府還沒組建呢。政治協商會只是工作人員，不管這些事情。要管就去找縣長。

    艾達牧師回到碼頭時，發現沙洋鎮的警察正在把上岸的英國士兵驅逐上艦。因為這些英國士兵在短短的半個時辰就惹出了很多麻煩，因為**婦女和碼頭工人打起來的。

    開玩笑，沙洋的婦女地位現在高漲，首先反擊的就是這些女人。英國人被打的很慘。於是水兵們上岸幫忙。直到警察過來，對著水兵們一陣拳打腳踢。最後雙方拿槍形成了對峙。好在雙方都沒有開槍。

    艾達牧師來往的路上已經發現了這個縣城的不同，這是一座嶄新的城市，城市街道整潔寬闊，他們用上了電，但是沒有看見大型發電廠的設施。城市裡有醫院，學校，警察局，甚至還有銀行，有公共綠地，公共衛生間。來往的行人精神和氣色都很好，沒有看見乞丐和無業遊民，所有的人都行走匆匆。

    最關鍵的是，這裡有女清潔工，在大街上掃大街。也就是說這裡的女人是有工作的。工作人員接待他的時候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有幾分傲氣。

    艾達牧師可不敢和這些人發脾氣，只好讓水兵們回到船艙，向對面開去。

    這邊的碼頭很顯然是軍港，傍邊有一個造船廠，船塢在高大的廠房裡面。看不清裡面造的是什麼船。

    這裡的軍人手中拿的居然是來復槍。這種步槍英**隊也很少裝備，因為性能不太好，經常卡殼。不過這種槍的樣子艾達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生產的。

    軍人非常警惕，不允許軍人上岸。這些士兵見艾達的兩個護衛兵要強行登岸，除了與艾達交涉的士兵以外，其他的士兵居然全部散開躲到了隱蔽物的後面，但是槍口對著軍艦上的士兵。

    對於艾達來說，災難還是發生了。

    一個英國水兵因為緊張，槍走火了。

    然後艾達就看見，在短短幾秒鐘內，甲板上的二十多個水兵倒在了地上。

    從岸上至少有五枚炮彈，不是以拋物線，而是筆直射向軍艦。

    猛烈的爆炸聲響起，艾達被震倒在甲板上。

    軍艦上的大炮消失了，沒有人組織救援，艾達剛剛爬起來，又看見了數枚火線直撲過來。居然直接鑽井了船體。軍艦的鋼甲，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爆炸在軍艦內部發生了。即便是這樣水兵們不敢往外跑，因為往外跑的都死了。岸上的槍聲並不猛烈，而且艾達看不見岸上有多少人。看不見大炮。怎麼就把一瘦二級戰列艦給擊沉了，就算為了通過蘇伊士運河而縮小了軍艦尺寸，但是這瘦不到十年的的軍艦也不是剛成立的民國能夠對付的。不然艾達也不會讓榮耀號直接進入內河。

    時間很短，榮耀號的主炮被摧毀。高爆火箭彈的威力足夠了。

    「不能讓它還擊，用遠程火箭平射。干沉它。」徐振鵬的命令決定這首軍艦的命運。如此短的距離，就是大炮也能命中，何況是有瞄準裝置的火箭炮。

    張春聽到了密集的火箭彈爆炸的聲音趕到江邊時，離岸邊只有一百多米的軍艦已經傾斜，這個龐然大物開始殉爆解體。

    「給守備一團，守備二團發報，讓他們組織下游的民船打撈順流而下的所有物體，想辦法把油污也處理掉。」

    「讓黃元平在路口這卡，三天內，准進不准出。」

    「老徐，怎麼就打起來了？」安排發報員發報，一邊問同樣皺著沒有的徐振鵬。

    「士兵們先打起來的。我一看不行，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擊沉它。要是它有時間開炮反擊，我的船廠就完了。洋人可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徐振鵬有些惱怒地說。

    「讓人打撈吧，三天，撈完，送到仙女去。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

    「命令，一團二團，來往商船，我管用什麼方法，將看到軍艦被炸的消息封鎖。」

    「命令，沙洋縣組織漢江和雲龍河兩岸進行滅螺活動，消滅血吸蟲。」

    近一萬人，參加了打撈行動，主要是運輸。為此養豬場宰殺了上千頭大肥豬。用來做氣囊打撈大型部件。這首軍艦並不是鐵甲艦，而是木製艦船外面披了一層鋼甲。實際打撈並不困難。

    不用三天，只用了兩天一夜，榮耀號的殘骸就擺在了仙女。

    張春對著這一萬人發表了演說，回顧了從**戰爭以外列強入侵的屈辱史，回顧了義和團抗擊八國聯軍浴血奮戰，得不到支持，反被鎮壓的屈辱史。現在，沙洋有能力擊沉一瘦戰列艦，但是沒有能力面對列強和政府的壓力，所以請所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把這件事埋進心裡。給軍政府一點時間。做好防禦的準備和能力。才能保衛大家的家園不受破壞。所有村莊，城鎮民兵，農民協會，商會，工會協助做好保密工作。要做好聯防聯保工作。

    沙洋縣的滅螺活動，上了武漢的大小報紙。

    段芝貴對沙洋縣能夠維護好治安，還行動員民眾進行滅螺活動非常欣賞，加上梁啟超，蔡元培邀請，張揚氏花了一點錢。在榮耀號被擊沉的第三天就到沙洋縣視察滅螺活動，直接給沙洋縣劃撥了兩千大洋，用於醫藥衛生。

    送走了這位護身符，張春才大鬆了一口氣。

    梁啟超和蔡元培都追問：「以後怎麼辦，這種事情還會發生，是不是命令部隊對洋人客氣一點。」

    張春搖頭：「軍隊就是用來保家衛國的，為什麼要控制他們。讓工作組多宣傳愛國主義吧，兩位先生不妨編寫中國殖民地史，南京條約以來對外條約史先編一個大概，讓工作組進行宣傳。最好這兩本書能夠成書，對世人有所警醒。」

    「你沒準備瞞多長時間？」

    「要瞞也得瞞得下去啊，這次已經有無辜的人死了，我不想再多殺孽。能拖多長時間是多長時間。傳言就傳吧。只要不讓洋人找到證據就行。再有，歐戰就要爆發了，他們沒時間管這裡。」

    「歐戰就要爆發？」

    「肯定，德皇威廉二世演講大家都看得到，可能很快就要打起來。」張春肯定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