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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沙洲成 文 / 郁榕

    1907年,光緒三十三年。

    五月,革命黨在黃岡起義,被新軍鎮壓。黃岡距離雲龍很近,整個新軍都緊張起來。雲龍守備隊接到了加強治安的命令。

    雲龍守備隊一邊訓練,一邊配合春丫和護衛隊壓縮土匪們的活動空間。

    直到春丫帶著一身傷被女隊員們背回來,才暫停了行動。不過春丫贏了,石女山最厲害的人物被她偷襲成功,負傷逃了。

    春丫的受傷算是幾年來護衛隊中唯一的一例,不過這也提醒了張春醫護的重要。醫學堂的兩個年紀大一些的女孩子背抽調到了守備隊,準備組建醫療隊。戰鬥不能總讓護衛隊員去做,因為這些人都是軍官的料子損失一個都讓張春心疼。

    戰鬥最終是要守備隊去做的。

    六月,一支只有六個人的土匪向守備隊投降,因為他們的大當家失蹤了。隨後又有兩隻土匪投降,他們覺得石女村都過得不錯,投降張家應該是不錯的主意。張家守住了紫林山,他們失去了出山搶劫的道路,不投降就只有向深山撤退。但是那裡的日子更加難過。

    七月,有了嚮導的守備隊一連偷襲了五家土匪窩子。剩下的土匪直接潰散了。有些人投降守備隊想當兵,有些人投降到了採石場當苦力,因為就算是當苦力,張家也給吃飽飯。採石場的人口猛然增加到了一千人,南河的石塘迅速延伸,並且硬是用石頭壘起了一條街道。南張街開始搬遷。

    護衛隊則接管了酒廠和倉庫,在那裡建設了一個訓練營。

    原來的軍營,要改建成一個軍事訓練班,原種場正式從學堂裡搬了出來,有一百多名技術員。他們已經不能算是學生了。張春也不再免費供應村裡的種子,所有的種子都需要用錢購買,這些錢用來給良種場的技術員付工資。原種場是種植與研究的結合體,所以也根據自己的需要組建個專業組。他們自己選舉成組長和良種場場長。

    三個林業站也採取了相同的辦法。

    每個專業組的成立都需要研討決定,因為除了原種場和林業站自己的收入以外,張春還劃撥一些研究經費。不過這些研究經費是需要你用研究項目來拿的。

    雲龍守備隊並沒有全部接受投降過來的土匪,從六十多人中挑選了十八歲以下的二十四個人,其他人打發到採石場去了。

    雲龍守備隊就有了六個班五十四個步兵。不成形的測繪班、醫療班工五個人。加上保護顧明的三人警衛班。總計六十四人。

    剿匪沒有獲得多少有用的武器,大刀片子長矛之類沒人用,扔給精工所回收。糧食少得可憐,可是銀子卻不少,六千兩之多,還有十多根金條以及首飾玉器,都是搶劫或者綁架後的贖金。這些人也不容易,有銀子都買不到東西。這些財物留給了守備隊。因為守備隊只能組滿兩個排,所以張天被任命為守備隊副隊官。顧明為代隊長,李文貴就是不同意對顧明的任命請求,只能代著。

    守備隊剿匪有了成績。辛寶久終於活動成功,十一月,調任京山縣令。李文貴調到漢口任一個閒職,雲龍鎮副衙撤銷。十七歲的張春被任命縣訓導,兼雲龍守備隊官。

    1908年,光緒三十四年,張春被正式任命為縣主薄,不過只主管雲龍鎮事務。顧明還是沒能實現當武官的夢想,任典史。張天任守備隊隊官,弄得張天見到顧明都低著頭。

    因為張春自從任命為縣訓導後,除了管守備隊事務以外,一直沒有赴任。這次升任主薄,辛寶久嚴令張春立即赴任。

    南河石壩,耗時一年時間,總算完成了。南張村搬了過去,經歷了一個雨季,安然無恙。

    石壩完成後,參加建設的這一千多人又花了三個多月,利用枯水期建成了南河拱橋,模仿趙州橋樣式,將張家嶺和南張街連接起來。採石場的人就一分為三,有經驗的老石匠帶著家人和三百多個壯勞力,到了石女山一個叫做小鳳嶺的地方,那裡後世有一個小型的煤礦,規模很小。但是在小也是煤礦啊。這些人就直接佔據到了那裡,開始建設房屋和開墾梯田。

    張春沒有告訴顧明煤礦的信息,是因為那裡必須先控制起來才能談開發的事情。

    小鳳嶺和採石場隔著一座大山,但是和石女村並不是很遠。也沒有河流阻隔,道路比較容易修通。到紫林就遠了一些。這些道路都在慢慢修,進度不快,但是墾荒十分順利。畢竟三百多人,生活沒有保障肯定會出問題。

    因為張春需要養活的人暴漲一千多人,使張家的存糧差點不夠用,幸好張揚氏運來了一船大米才讓顧明鬆了口氣。

    南張村從去年四月開始就開墾沙洲,全部改成了水稻地。原種場接管了他們的六百五水稻地。河南村的板栗總算開始大面積掛果。有了這些糧食補充,才硬支撐著把南河橋修起來。採石場留了兩百多人就地開墾,同時也開採一定的石料提供沙洲的圍田造地。剩下的四百多人全部進駐沙洲,按照規劃,開水稻地的開墾水稻地,淺水改成藕田。深水改成魚塘。

    張春和顧明都沒有料想到土匪們會直接投降,為了糧食,顧明也變成張春式的糧食控了。

    沙洲的開墾有很多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水患。

    南河的水算是控制住了。但是雲龍河的水氾濫起來也很厲害,與南河不同。雲龍河在雨季會帶來大量的泥沙,水勢會暴漲暴落。修建石塘會修的很高,不划算,不修,沙洲大部分不能開發。(http://)。

    壞境組找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枯水季節在雲龍河沿岸栽種大量的楊柳。楊柳就算被洪水淹沒,也不會死,但是會截留大部分的泥沙。

    於是一個秋冬,從紫林到竹皮山,大量的楊柳被砍成了一個樹樁,沿著雲龍河北岸,栽上了密密麻麻的楊柳樹幹。春天的時候,就出現了寬十米,長達十多里的楊柳林。

    在這十多里公里範圍內的沙洲上所有的蘆葦全部挖了出來,在楊柳林的內側堆起了一個兩米多高的蘆葦壩。在這個內側是十米寬的隔離帶,然後才是開墾出來的水稻地。隔離帶是準備實在在不行就再修一條石壩而準備的。不過這個計劃後來沒用上。

    也許老天照顧張春。光緒三十四年,南方大旱。雲龍河雖然還是漲水了,不過不大,楊柳林被淹後,長出了無數氣生根。泥沙真的留了下來,蘆葦帶大多數都腐爛了,但是蘆葦很耐肥,蘆葦帶上的蘆葦長得格外茂密。

    河水灌進了隔離帶,但是還沒有到對水稻地產生影響的地步,水褪掉後,隔離帶長高了半米,全是厚厚的泥沙。

    水稻地全部開墾出來了,但是靠雲龍河的一半沒敢種小麥,而是種了豌豆。就是賭一下晚稻插秧的時候,老天給面子。

    耗空了張春全部的積累,連研究活動都受到了影響。總算到了麥收季節。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不過這一年的夏收,是一點糧食都不能賣。一千多張嘴要吃飯,張春還要窮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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