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摔碎 文 / 吳亨
誰？我剛回頭，瞬間好像嘴唇被什麼堵住了，定眼一看，是小眼睛！我瞪大了眼睛用力將他推開，剛才居然和他嘴對嘴親在一起！
我用力抹著嘴邊他留下的口水，噁心到極點！他站在我面前瞇著眼睛微微地笑。
「你就那麼喜歡我嘛？」他直勾勾地看著我，突然問了我那麼一句。
「誰喜歡你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感覺就像吃了屎！此刻迫不及待地想和他撇清任何關係。
「你不喜歡我，幹嘛一直拿著我的雕像在看呀？」說著他指了指我手中的瓷娃娃，嘴巴歪一邊，對我壞壞地笑。
沒錯，我手裡是拿著瓷娃娃，被小眼睛這樣一說，我頓時整個人僵持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他突然又把我引到這個瓷娃娃身上去，我原本以為就我一個人覺得這個娃娃像小眼睛，原來他自己也覺得像自己！難道全世界就我和他兩個人看出這個瓷娃娃和小眼睛本人長得一模一樣嗎？看著眼前仍在對我微笑的他，感覺充滿詭異……
不對！我忘記了一件事情！
小眼睛他……他不是在跳樓嗎？怎麼……怎麼此刻在我面前？
我抬頭看了眼樓頂，上面仍然站著小眼睛，迷茫地往樓下看。而我周邊仍然有很多人群和警察！那我面前這個是誰？時間彷彿定格在這一刻，我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快炸了！
「若藍，你這樣看著我。怎麼了？還想在親一下嗎？」小眼睛說著慢慢彎下腰，向我靠近……
他這張臉因為離我距離越來越近，所以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從他眼睛縫裡看見閃著烏黑的瞳孔，眼睛彎成兩道月牙。突然在我大腦裡呈現一張瓷娃娃的臉！
我下意識地看著手裡的瓷娃娃，彎下著腰，笑地眼睛彎成一條線，和此刻的小眼睛居然一模一樣！再抬頭看小眼睛，天哪，這哪是人？分明就是陶瓷做的！而站在我面前的小眼睛。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型瓷娃娃！
頭皮發麻。整個人快炸掉了！
心裡尖叫著，但實際卻發不出聲！唯一的反應，就是猛地甩掉了手裡的瓷娃娃，瞬間掉在地方。碎成動一塊。西一塊。可是嘴角的笑，仍然依稀可見。
望著腳下瓷娃娃的碎片，心跳突然加速。很不安，抬頭看了下小眼睛，可是……人呢？
怎麼只是一瞬間的時間，小眼睛在我面前突然消失了？
又抬頭看了下，樓上仍然有小眼睛站著，站在屋頂邊緣，周圍吵雜的環境依舊！
可是，就是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快把我逼瘋了！
雖然小眼睛在距離我五樓，雖然樓下的人千千萬萬，但我看見了他朝我微微一笑！嘴巴歪在一邊，壞壞地對我笑！
是的！樓下圍觀者，加上警察，真的有千千萬萬，樓上的他對著下面微笑，理論上不一定是對我笑，但我分明就是看見了！他是在對我一個人笑！和剛才在我面前的小眼睛笑得一模一樣！和那個打碎前的瓷娃娃笑得一模一樣！
我都快哭出來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笑？怎麼連跳個樓都不放過我？
就在那一瞬間的時候，他邊朝我笑，邊毫不猶豫地整個人直挺挺地往下落！
就五層的距離，底下又有那麼大的一個氣墊，應該怎麼跳，都能跳到氣墊上！可是！小眼睛落下的地方，是水泥地！
「砰」
巨大的一聲！
隨即，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有人在四處亂串，有人在往裡面走，警察都忙不過來，我的周圍都亂成一團。
而此刻在我眼裡，世界都靜止了，身邊忙碌的人群好像都與我無關，我像著了魔一般慢慢走了過去，往小眼睛墜落的方向緩緩靠近。
救護車也一直忙碌著，但好像搶救的不是小眼睛，而是幾個學生，越靠近事發現場，越感覺奇怪，一個個學生被推進了救護車，那小眼睛呢？他不是跳下來了嗎？怎麼不搶救他呢？
天哪！我下意識摀住自己的嘴巴！驚訝地無法尖叫！怪不得有同學被送去急救，他們都是被嚇的！
這裡一隻手，那邊一隻腳，這裡又是幾根肋骨連著點肉，還有這裡，這是什麼器官？看上去像菜場裡賣肉的一樣，關鍵是頭部，也是四分五裂！這裡一塊肉上鑲嵌著一隻眼睛，那裡居然還連著一排牙齒！
這才五樓啊！怎麼摔成這樣？他是豆腐嗎？
那塊碎肉掛著一排牙齒，還能隱約看出是嘴巴的樣子，可是！明顯能感覺到它還在笑！仍然在笑！和在樓頂上對我的笑一模一樣！也和剛才在我面前的他，笑得一模一樣！關鍵是！和那個被摔碎的瓷娃娃，笑得一模一樣！
我看著地上一大堆碎肉呆了好久！小眼睛……他的屍體，怎麼……怎麼和剛才被打碎的瓷娃娃，一模一樣？仔細回憶著剛才瓷娃娃的碎片，我嚇得哭了起來，蹲在地上！是的，沒錯！剛才那些瓷娃娃碎片部位，就是小眼睛屍體碎片部位！
「小眼睛的命運會因我而改變」，茜茜的這句話此刻突然在我腦裡出現！
難道……我打碎了瓷娃娃，所以小眼睛也被我「打碎」？怎麼可能！這分明是湊巧！但為什麼偏偏被茜茜說中？這也是巧合嗎？如此巧合連我自己都相信不了！那難道是真的嗎？是我決定了小眼睛命運？這個瓷娃娃真的不是普通的瓷娃娃？感覺我的大腦快爆炸！此刻只有蹲在地上大哭！
「同學，跟我們去下醫院吧」，抬頭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對我溫柔地說，也對，看到這樣場景的人，都需要好好心裡治療一番，可我是不會去的，以前就是因為說我需要心理咨詢，結果出了那麼多事，所以現在，我是怎麼都不會去的！
站起身子來，剛想道謝拒絕，突然看見她在人群中又出現了。因為警察一直在維持次序，所以圍觀群眾正在陸續離開，而我又看見了她的背影！
可，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