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雷行 文 / 吳亨

    我們一致決定：離開這裡！

    「不要動」，突然從遠處傳來一個男人聲音，只見從樹上跳下一人影：「不要動，有蛇！」。

    「啊——」雁兒捂著胸口痛苦的蹲在地上。剛跳下來的那男人拿起石頭砸向蛇頭，蛇慢慢停止扭動，地上一片血跡，血肉模糊。然後馬上折回撕開雁兒的領，毫不猶豫的向鎖骨那地方猛吸，雁兒只是稍稍猶豫了下，就任由他去了。

    剛還說到有「野人」，現在還真冒出來一個，身上布衣裹不住他結實的身材，黝黑的皮膚下很明顯一塊塊突出的肌肉，他很認真的吸一口，再吐一口血，看著他眉頭緊鎖滿頭大汗的樣，真感覺他是上天送我們的守護神。

    轉眼間，「野人」在旁邊地上找來一種草，然後放進嘴裡咀嚼，再吐出來敷在傷口上，緊接著扯下身上的一圈破布條，把雁兒的肩膀包紮了起來。看著雁兒說：「沒事了」。

    雁兒抬起頭看著他，居然一臉嬌羞的表情，輕聲細語的對他說：「謝謝」。

    「哈哈哈，雁兒，你也會臉紅哦」，我忍不住取笑雁兒。

    沒想到雁兒看都不看我一眼，仍含情脈脈看著他問：「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會在這裡？是這個村的嗎？」

    他憨厚的笑笑：「你問題多了，我一個個回答，我叫雷行，住在這裡，為了找人，那你們又是怎麼會在這裡的呢？」。

    「我們也是找人」，雁兒搶先說。

    「奇怪，那麼多年沒外人進來了，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他緊鎖著眉頭像是在自言自語。

    「那麼多年沒外人進來？為什麼啊？」我不解的問

    「不僅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還出不去」。

    「我知道了！是不是裡面的人都有神經病，所以這個村莊被政府隔離起來了？」雁兒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雷行看著雁兒問：「這個……怎麼講？」

    「你想啊，我們就個弱女，他們需要來那麼多大老爺們對付我們嗎？我們有那麼大威脅麼？並且我們還沒到，他們就已經在那邊等我們了，而且他們好像不識數，我們明明個人，但他們在喊『殺了他們兩個』，難道我們其中一人是鬼，他們看不見嗎？還有……什麼年代了，不拿個手電筒，拿什麼火把，哈哈哈哈哈」。雁兒一口氣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

    雷行緊鎖眉頭沉思了會：「可能是因為你們身上有股特別的味道，在這裡村裡，這個味道代表著詛咒」。

    「啊？什麼味道？」雁兒一臉疑惑的問：「難道他們早早的在樹林口等著我們，就是因為聞到了味道？他們鼻也靈了吧！」。

    忽然雷行看著姍姍，像之前村民一樣，上下打量著姍姍，在這之前一直是我們在說話，姍姍一直在旁邊的角落裡默默的站著，默默的聽著我們的談話，現在被雷行這樣的眼神逼的躲到了雁兒身後，膽怯的看著雷行。

    「喂，你幾個意思啊」，雁兒憋不住責問雷行。

    雷行並沒有理會雁兒，而是仍然直勾勾盯著姍姍看，他的眼神好像會把人看穿一樣，在他的注視下，一切謊言似乎都會揭穿。姍姍一直迴避著雷行的眼神，手裡使勁扯著自己的衣角。

    氣氛尷尬的時刻，雷行忽然輕聲但有力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懷孕了？」

    雁兒馬上笑起來：「哈哈哈哈，原來這樣啊，你懷疑姍姍懷孕啦？不可能啦，她膽小的要死」，邊說邊看了看姍姍：「不過話說回來，你呀，真是越來越胖了，你看，連小肚都出來了，看上去是有點像懷孕哦，哈哈哈」。

    可是雁兒的笑聲根本打破不了這尷尬的局面，雷行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姍姍，而姍姍此時低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好像一直想說什麼。

    我忍不住看著姍姍問：「難道……真的是懷孕了嗎……」

    姍姍把頭壓的更低了，臉漲的通紅，眼眶裡濕濕的，看的出姍姍在拚命忍住眼淚。

    「曹姍姍！你懷孕了？是不是這個村的男人？」。雁兒轉過身滿臉怒氣大聲問姍姍。

    姍姍滿臉委屈的看著雁兒，終於豆大的眼淚滑落，鼓起勇氣的點了點頭。

    雷行這個時候才眼神放過姍姍，飄向很遠的地方，慢慢跟我們講了起來：

    「那是十多年前了，接生婆正在給一戶人家接生，本來他們家生孩這件事情隱藏的很好，很少有人知道，但隨著孩的哭聲，頓時吸引很多村民前來圍觀，因為孩一出世，緊接著一股很濃很奇怪的味道蔓延出來，這個氣味很奇怪，從來沒有接觸過，形容不出的感覺，好像並不屬於人間。」說到這裡雷行看了看姍姍。

    「當時很多村民把他們家院都圍的水洩不通，大家紛紛捏著鼻對裡面指指點點，正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趕回來，圍觀者看到他，馬上讓出了一條，那個男人帶著殺氣的一腳踢開門闖了進去」。

    雷行停頓了下，並嚥了下口水

    「那男人進去後，過幾秒鐘孩的哭聲沒了，在外面的人開始蠢蠢欲動，大家都想進去看個究竟。當看到那一幕，全部都驚呆了……」

    雷行說到這裡憂鬱的看著遠方，眼睛紅紅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

    「嬰兒被掐的滿臉發紫，頭歪在一邊，孩的母親用盡全身力氣在往孩這裡爬，下身拖著一條長長的血印，一直流到門口」，他說著聲音有些發抖：「可還沒爬到孩身邊，就斷氣了，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張的很大，好像要說很多話，可是即使斷氣了，血一直在往外流。接生婆嚇癱在旁邊，死死的盯著產婦的眼睛，一動不動，直到有人過去看的時候才發現，接生婆已經死了，被活活的嚇死了，眼睛瞪的快掉出來，死相很恐怖詭異。」

    雷行深吸一口氣，然後長長歎氣聲：「在外面圍觀的，當時還有很多婦女兒童，那一天，屋外的人死了4個，瘋了8個，你們不知道，產婦的眼睛好像會勾魂，看一眼就全身發冷，而且那天流了那麼多血，完全不像是一個人體內的血……」

    我們默默的聽著，沒想到這個古怪的小村莊以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看著雷行，已經深深陷入當年的回憶了，其實他的臉很有男人味，稜角分明，眉骨突出眼窩凹陷，眉毛粗壯而濃密，臉上髒髒的，看他皺起眉頭的望天空的樣，很有特種兵的感覺，再偷偷看雁兒，她果然像個小粉絲般一臉崇拜的看著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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