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那些年我在錦衣衛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文 / 莊生公子

    天剛放亮的時候,衛夕一睜眼就受到了宿醉的折磨,腦仁兒像開了鍋似的絞痛著。她揉著太陽穴翻了個身,燭火盈盈晃入她的眼眶,老半天才認出來這是牧容的寢房。但昨夜的記憶彷彿被外星人抹去了,她是怎麼回來的都記不清了。

    適才清醒的五臟又開始翻騰,她起身乾嘔了一會,又回到床上躺屍。身子說不出的乏力,像是負重跑了許久似的。

    她將頭深深埋進被窩,沒奈何的歎了口氣。明明喝了幾錢酒而已,她就成了這鳥樣,看來這酒的衝勁不能只看度數。

    午頭的時候,青翠提著裙角進了門,身後跟著幾個梳著雙丫髻的婢女,各個端著漆木小盤,裡頭盛滿了衛夕喜歡吃的膳食。

    「姑娘,午頭了,起來用點東西吧,當心餓壞了身子。」青翠搓了搓冰涼的手,上前施禮。清早她便過來一次,衛夕說她身體不適,便賴床上沒有起,早膳也就這麼錯過去了。這若是再不吃些,恐怕大人回來又要憐惜了。

    許是受到了召喚,肚子開始咕咕叫喚起來,再不起真要胃啃胃了。衛夕歎了口氣,懶懶地半撐起身體。發跡飄來輕柔的豬苓味道,她打了個哈欠,將散落在臉側髮絲擄在耳後,惺忪的眼眸忽閃幾下,整個人似夢非夢的。

    青翠將她攙起來,招呼丫頭們伺候她洗漱,「還愣著幹什麼,姑娘要起了。」

    幾個豆蔻年華的丫頭們應聲走上來,謙卑即恭敬地站在兩側,捧熱燙的,端胰子的,執巾衹的,舉漱水盂的,樣式齊全利落。

    可衛夕壓根不習慣這種興師動眾的態勢,奈何達官顯貴皆是如此,她只有入鄉隨俗,隨她們去了。在這樣的封建年代裡去整些「眾生平等」的無階級思想,簡直就是蜉蝣撼樹,沒事找抽。

    洗漱完,青翠給她換上了新做出來的襖裙。櫻草色的緞面繡著流彩飛花,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裡帶來一種春暖煦煦的錯覺,襯得她臉色愈發白淨。

    裌襖的斜襟很大,青翠細心為她撫平,抬眸問她:「姑娘喜歡什麼髮髻?青翠給你梳起來。」

    衛夕對髮髻的印象不太深刻,隨口道:「你就看著梳吧。」她忖了忖,「簡單點的。」

    「好勒。」青翠脆快地應了一聲,很快為她梳了一個雙平髻,滿意的撫了撫手,笑吟吟看向銅鏡,「這髮髻適合姑娘,活潑俏麗,對麼?」

    聽到詢問後,闔眼小憩的衛夕回過神來,神情訥訥地凝著前方。入鑲南紅松石的銅鏡有些昏黃,裡頭的人影兒不施粉黛,卻也不落俗套。頭簾有些長了,抹了桂花油偏向一側,黛眉濃淡相宜,唇不點自紅,那雙烏溜溜的眼眸裡煙波輕籠,左盼右顧間帶著絲慵懶的媚態。

    這張臉漂亮是漂亮,可她都看習慣了。如今換了女裝,容貌彷彿煥然一新似得,倒也讓她詫了三分。

    恍惚間,額頭滾過一陣悶痛,她捏捏眉心,唇角攜出的笑略顯疲態,「很漂亮,辛苦你了。」

    見她精神不濟,青翠抿唇微微一哂,柔聲試探道:「姑娘,昨日怕是累壞了吧?」

    「嗯,乏到骨頭都酸了。」她說話有些甕聲甕氣的,呵腰揉了揉膝蓋,「昨個不知怎麼的,膝蓋竟然碰青了兩塊兒,疼死了。」

    來指揮使府前,青翠也學了一些房中術,雖然後來都沒派上用場,但也不是個懵懂人。聯想到牧容面上的傷痕,她臉上熱騰騰,絞著手在心裡暗搓搓地念叨:自家大人也真是的,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這頭剛入了人家的身,便折騰著花樣來,難怪姑娘今天精神不濟……

    「快別揉了,一會塗掉藥就好了。」她拍拍紅撲撲的臉頰,眼角流瀉出些許同情來。牧容走時叮囑她不許多言,可她忖了忖,還是含糊地提醒道:「伊始還是別那麼費力的好,免得身子消瘦不住,先適應適應,日後的光景長著呢。」

    依她看來,自家大人是個專情之人,還愁日缺雲少雨嗎?

    衛夕正忙著捶腰打背,話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也沒細聽,便長長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酒是害人精,還是甭適應了。媽媽告訴她,女孩子要滴酒不沾,這話絕非是嚇唬她。酒後失態,萬一出個好歹,便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想到這,她撫著胸口慶幸的吁出一口氣。還好君澄是個正人君子,把她毫髮無損的送回來了。要不然,豈不是白白讓人佔了便宜?.

    從詔獄出來,牧容又去了經歷司調取卷宗,細細審閱。

    期間收到不少人詫異的目光,還有膽大的錦衣衛躲在他背後嗤笑。不過他倒是不在乎,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嘲笑他的主後,笑容宴宴地拋給他們一記和善的眼神,卻將對方的臉嚇成了土色。

    回府的時候路過銅雀大街,牧容讓轎子停下,隻身走進拈花坊。

    這裡是京城最有名氣的首飾店,用料上乘,堪比官家工匠,各個都是價值不菲。店老闆姓胡,正直不惑,此時正懶洋洋的靠在櫃面上盤著純金如意頭,蓄著八字鬍,身穿金錢紋的圓領袍,大拇指上套著玉扳指,渾身上下透著濃郁的銅臭氣。

    今日有外貨,能掙一大筆,店裡的活計全被他支走了。他幹事半吊子,也不是個利郎人,光在這裡開小差了,壓根沒有留意到有人進店了。

    牧容負手站在櫃面前,浮光掠影的掃了掃,沒一個入得法眼的,「還有沒有更好的?」

    這話將胡老闆嚇得一顫,不過他連眼皮都沒帶,打了個哈欠道:「沒了,能賣的都在這。要好的得訂做,價高得很,你不一定買得起。再說了,今兒也不接活,夥計們都不在,改天來吧。」

    來這買他簪花玉釵的有不少達官顯貴,多年的生意下來,他自認為積攢了些後盾,說話便是這般頤指氣使。有身份的人都會提前約個時間,這個點兒,八成又是只看不買的。

    對方意態輕佻,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牧容只覺好笑,除卻聖上之物不能覬覦外,其餘凡物還沒有他買不起的,遂壓了壓眉心,抬手示意。

    身後隨著的錦衣衛邁步上前,將繡錦錢袋直接仍在了櫃面上。

    「砰」一聲悶響讓胡老闆霎時睜開眼,剛要痛罵這是哪家的小兔崽子,抬頭看見那精細雍容的飛魚紋後,差點嚇尿了褲子。

    為首之人面相俊美,身後跟著的一溜面帶肅殺之氣的年輕男子。他做生意倒也本分,何時招惹過錦衣衛?!

    「大……大人……」他登時離開櫃面,抖得像個面篩子,怵的埡口無言。

    牧容瞇眼看他,抬下巴努了努櫃面上的錢袋,面上淺淺一笑,嗓音卻是個冷的:「不訂做,現在就要,最好的。」

    見他發了話,胡老闆不敢怠慢,直道稍等,踉蹌地跑進了內室。沒一會,他提出個喜鵲描金匣出來,放在櫃面上打開,裡頭皆是一格格的小空當,裝滿了華光璀璨的珠寶首飾。

    若是尋常人,見到之後鐵定要被懾住了。可牧容司空見慣,當下也不覺什麼,僅僅挑了一件他覺得貌美的,放在手裡掂了掂,滿意道:「就這件吧,錢可是夠?」

    這匣子裡裝的全是別人訂做的珠寶,新鮮出爐,還未來及得讓他們取走。牧容挑的是朵黃金簪花,繁雜的花絲迷花人眼,內鑲鴿血寶石。這件東西是禮部尚書送給美妾的生辰禮,半路卻被人劫了,胡老闆也不敢說個否,頭點的像小雞叨米似得,連忙道:「夠了,夠了。」

    錢袋鼓囊囊的,能買十幾支了。即便是不夠,他也不敢得罪這群人。朝野都怕錦衣衛,更何況他區區一個商賈。等禮部尚書問起來,他便實話實說,料對方也不會斥責他,誰會傻到因為一個花簪得罪朝廷鷹犬?

    牧容將花簪收好,瞥了眼他那張變了色的臉,倏爾笑道:「胡慶,開門做生意還是要和氣生財,板著張臉玩勢利,這番模樣還不如回家種地的好。」

    他笑的和煦風雅,拂袖離開了。

    好半晌,胡老闆才虛脫的扶住櫃面,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人竟然念出了他的名字,當真像被閻王催了魂一樣!

    起轎後,牧容微微掀開轎窗錦簾,隨在一側的錦衣衛旋即識趣的探上身。

    「拈花坊在京城有什麼流傳來著?」

    那人想想道:「回大人,胡慶私下邀買京官,其子認戶部李侍郎為乾爹。」

    牧容唔了聲,隨後闔上錦簾。須臾後,幽幽的聲線從裡頭傳出來:「辦了。」

    「是。」.

    回到府邸後,牧容一步未停,直接來到了他的寢房。穹窿黑如濃墨,寢房裡亮著柔柔的燈火,有個瘦削的身影從窗欞上映出來。

    急慌了一整日,現下跟她就隔一丈遠,牧容卻止步不前,手心滲出一層薄汗。不知在怕些什麼,他的心口砰砰跳著,被冷風吹了好一會子,這才緊了緊手頭上的簪花,深吸幾口氣,邁著方步走上前。

    衛夕剛用過晚膳,精神算是好了點,拆了髮髻躺在窗下的軟榻上看著話本。篤篤的響聲讓她攢了攢眉心,丫頭們都被她支走了,這會子應該沒人來了才對。心裡一猜思,她狐疑的起身。

    門開後,她的眼神略略一滯——

    對方逆光而站,挺拔的身姿如若剪影,雖然氤氳著些許昏暗,卻也掩不住週身散發的內斂鋒芒。

    「……屬下見過指揮使。」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側了側身,讓出一條道來。

    牧容踱進屋,回身睨她的時候,連聲音都變得柔柔的:「身體無恙吧?」

    最近一直沒見到他,衛夕如實稟告:「已經沒事了,生龍活虎,好著呢。」

    「那就好。」牧容偷偷吁了口氣,昨日是有些瘋狂了,當真怕她吃不消呢。他回過神來,嘴角噙著清和的笑,「幫本官褪了披風。」

    呵,把她當奴婢使喚了。衛夕垂頭癟癟嘴,卻也只能乖乖上前。誰讓她是做屬下的呢,受制於人啊!

    她個頭不算太高,身子又瘦削,站在他身前,好像能被他包進去似得。牧容一直在看她,眼神灼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莫名發燥,目光死死鎖住那包金繫帶,看也沒看他。

    這款比上次那個簡單多了,解起來倒是方便。可她蹙了蹙眉,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兒。

    使勁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像一次性噴了半co!

    狐疑的目光漸漸上移,和他膠著在一起時,她驚詫的瞪大了眼,嘴角的肌肉猛然一抽,「大人,真沒想到啊……你還有抹粉的癖好。」

    死娘炮!

    被她這麼一提醒,牧容這才恍然大悟,竟然忘記了先將香粉洗掉!耳根登時燒的滾燙,他視線飄忽起來,面色十分難堪。

    衛夕接下披風搭在腕子裡,無言凝視他,眼神別有深意。

    他被盯得渾身難受,末了,索性破罐破摔,一捋曳撒坐在圓凳上,正色道:「少在這戲謔我,我為什麼擦香粉你不清楚嗎?」

    「嗯?」她愕愣一瞬,牧容有些幽怨的睨著她,讓她愈發迷惘,只能移開視線,無意地去打量他。

    她站著,他坐著,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頓時有些意外的發現——

    衛夕眼眸一亮,呵腰指了指他的脖子,「莫非是因為這個?」

    「要不然呢?」見她終於找到了癥結所在,牧容倒也不尷尬了,眼波輕柔地和她對視。有些事說起來羞赧,卻也總要開誠佈公的。

    好半晌,衛夕才反應過來,驚愕道:「……大人,你強強民女了?!

    錦衣衛果真不是東西啊!

    瞧那張臉給撓的,那草莓印種的,太狠了點吧!

    她被懾的目瞪口呆,豐澤的唇微微張開,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態。牧容似乎也被她感染了,呆傻的杵在那兒,臉上的神采變幻莫測,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胡說什麼,難道昨晚發生的事你不記得了?」

    「昨天發生的事?」衛夕從詫啞裡清醒過來,不解的歪歪頭,訕訕道:「昨天發生了什麼嗎?我喝多了,記不清了。」

    殊不知她這話讓牧容愣了一記,期期艾艾道:「記……記不清了?」

    衛夕篤定的點點頭,隨後彎起眼眸,笑盈盈道:「難道我錯過了什麼精彩的事?大人提醒提醒我,說不準還能想起來呢!」

    牧容沒說話,道不明的眼波在她眉眼間流轉開來。

    火燭映在她的臉上,將她的瞳仁兒燃的清亮,如若含著一汪水似得。她笑起來很好看,純真又質樸,貝齒在唇裡若隱若現,泛著微微品色,無知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心窩子沉了沉,那般熾熱的*光想想就能讓他血脈噴張,而她卻給忘了。是該怪她腦仁不中用,還是該怪他沒出息?

    郁氣填胸,他恨不得一吐為快。話在唇齒間反覆遊走,最終卻被囫圇吞回去。

    他該怎麼開口?說她酒醉後故意引誘他,然後他上了套,然後他們……若是信了也罷,若她不信,那他豈不是背上了一個趁人之危的罪名?

    丟乾淨他牧家的臉面算了!

    牧容欲言又止,古怪的變幻著神色,深邃的丹鳳眼暗含深意似得,讓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詭異的靜謐暗自浮動,衛夕臉上的笑意漸消,下意識的捏緊了裙角。她看看他的臉,又看看他脖上的痕跡,纖纖手指越扣越緊,囁囁道:「莫非——」

    莫非這是她造的孽?

    可是……她不是這麼直白暴力的人啊!

    衛夕的眼瞪地溜圓,惶然驚恐的情緒不加掩飾的外露出來。牧容估計她猜的差不多了,但她面上的表情卻讓他心頭愈發暴躁。

    眼神在空中殺了會,他的手氣得抖了抖,抿了抿唇,神色卻愈發淡然,「沒什麼事,本官昨日去了萬花樓,新來的姑娘真不錯,那身板……」瞥了瞥衛夕的胸,唇角揚起的弧度有些風流,「比你強多了。」

    萬花樓?

    單聽這名就是個妓院,風塵女子做派孟浪,難怪他被撓的滿身道子!

    天下烏鴉一般黑,衛夕暗暗思忖,鬆快的挑了挑眉梢。還好還好,虛驚一場,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這麼隨便的人。

    先前吃了一虧,她才不會再去招惹他呢。

    方纔她還像是被嚇掉魂似的,現下又笑意盈盈的,態度已然很明瞭了。牧容眼眸一冷,遽然起身,面色無異,卻發狠似的抖了下曳撒。

    眼前有瞬明黃閃過,衛夕一陣好奇,忽閃著眼眸看向他:「大人,你手裡拿的什麼?」

    「沒什麼,本官還有事處理,你早點歇息吧。」這屋裡讓他窒息,牧容刻意不去看她,走到門邊掀開簾子,皂靴卻頓了頓,「對了,本官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他微微踅身,側顏的弧度很是英俊。

    有那麼一瞬,衛夕在他面上察覺到了些許落寞的意態,稍縱即逝,又是一派清和。登時被搞得雲裡霧裡,她只能洗耳恭聽,「大人請說。」

    「你昨夜——」牧容忖了忖,笑的甚是明朗,「你昨夜栽屏廁去了。」

    衛夕愣了瞬,「……真的?」

    牧容睇望她,頗為認真的反問:「本官像是在說假的嗎?

    衛夕:「……」

    見她的臉成功漲成了豬肝色,牧容心頭暗爽,托了托額上的烏紗帽,溫然帶笑的離開了。

    黎色門簾復又闔上,上頭用五彩絲線繡著繁花百鳥,活靈活現,各個兒都像在嘲笑她似得。

    不知過了多久,衛夕瘋了似的衝出寢房,就近尋到一個值夜的婢女,急急道:「這位姐姐,麻煩備個熱湯,我要沐浴!」

    作者有話要說:

    牧容:本官被強了,對方還忘了,怎麼破!吃虧了!

    衛夕:呃,我根本不是那種人啊!

    ——————————————————

    今天家中有事,更遲了,鞠躬致歉。

    感謝土豪們的打賞,破費了,挨個嘴嘴!感謝零零碎碎等啊呆的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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