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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前塵舊事 文 / 青澀的青

    待到程管彤扶著程氏回了清風苑,程氏便是去忙碌了,而程管彤因其心裡有事,便是無心再畫繡樣,乾脆就帶著青梅在院裡的大樹下擺起了棋局,著令抱琴在一邊伺候著。

    現下青梅的棋下的也不算差,勉強也能跟程管彤走上二局,但每次都是敗下陣來。

    兩人一直下到程文下了族學,程文眼見程管彤正在跟青梅下棋,便是先給守在門口的熙姨娘請了安之後,快走幾步,再對著程管彤請了安。

    程管彤看著程文從以前一見著自己便是跑起來要自個抱的小娃娃,到了現下已然守著規矩的少年郎,心下暗歎一聲,臉上神色倒也不變,笑著問文哥兒的功課,見著文哥兒行事進退有度,程管彤暗自點頭,便是命青梅將偏書房的棋譜給文哥兒拿了過來。

    果然,程文見著棋譜便是欣喜異常,倒是讓程管彤頗有值得之感,這棋譜可是讓她默寫了整二天的功夫。

    這般想著,程管彤再一抬眸,便是看見站在一邊伺候著的熙姨娘,心下便是有了主意,於是便對著青梅吩咐道:「今兒不是小廚房還有小奶糕嗎?帶文哥兒去吃些吧。」

    「是,姑娘。」青梅笑著點頭應是,便是做出手手勢引著程文去廚房邊的小廳而去。

    「抱琴,你去給文哥兒討杯熱□□去。」程管彤看著邊上伺候的抱琴輕聲說道:「也別太熱了,溫的就行,注意也別燙著自兒。」

    「是,姑娘。」抱琴也是像模像樣的行了禮,便也是退下了。

    「姑娘,還是我去端□□吧,」熙姨娘看向抱琴的背影輕聲說道:「抱琴年紀還小,萬一這燙著了」

    「姨娘,我這不是把這人都支開,」程管彤看著熙姨娘輕聲笑了起來:「你若是去端了那□□,我這悄悄話說給誰聽?」

    「姑娘?」熙姨娘讓程管彤這般一打趣,便是臉紅了起來,低垂著頭說道:「有什麼話,直接尋了青梅喊婢妾過來便是。」

    「這話,最好就我們二個人聽,」程管彤站起身,拉著熙姨娘坐在了石凳上,笑著說道:「就是咱們兩個人的時候,都要悄悄的說。」

    這番話讓熙姨娘很是好奇,於是便也是帶上笑意,問道程管彤:「姑娘,何事這般神秘?」

    程管彤倒也不再矯情,於是將那安全期的算法告訴了熙姨娘,果不其然,熙姨娘先是好奇這個法子為何程管彤會知道,好在程管彤也是打了腹稿的,直接說是那王紫嫣的娘親用的法子,而自個從王紫嫣那裡得知的,現下不知道這方子好不好,但是想著試試總歸是沒有錯的。

    這話直接說的熙姨娘的臉色從微紅變成了大紅,但是眉眼之前仍是藏不出的喜意,對著程管彤便是站起身就拜,這看得來程管彤眼角一抽,直接拉住熙姨娘正色的說道:「這姨娘要謝,也得懷上這孩兒再謝。」

    「真難為姑娘了」熙姨娘本是帶著笑意的眼角,一想到程管彤一個閨閣女子,竟是為了她去問人家這羞人的事,眼角便又是濕潤了起來。

    「姨娘,看你,一家人又說二家話,」程管彤掏出手帕,將熙姨娘眼角的隱淚給擦了去,笑著說道。

    「對,對,一家人,哪能說二家話,」熙姨娘嘴裡喃喃道,緊拉住程管彤的手,笑著說道:「是姨娘想左了。」

    程管彤又安撫了幾句熙姨娘,讓熙姨娘也惹不住笑了起來,而程文則是吃了小奶糕,又跑了院子,笑著跟程管彤說道:「姐姐這手藝真是不錯,明兒我也想帶些點心到族學裡,給哥哥們嘗嘗。」

    「行啊,文哥兒想帶,那姐姐肯定得支持,」程管彤笑著說道:「明兒早上,包準文哥兒能拿到點心到族學裡去。」

    「如此多謝姐姐!」文哥兒如同小大人一般的雙手做揖,倒是引來剛走過來的程氏跟雪姨娘的笑聲。

    「今兒這麼多的人在迎接我啊?」程前松帶著小廝也出現在清風苑的門口,看著大家笑著一片,於是清清嗓子,也是笑著說道。

    「爹爹!」文哥兒素來對程前松親呢,於是驚喜的叫道,身形一閃,便是朝著程前松飛奔而去。

    「文哥兒,如今可是重了不少!」程前松伸手將程文一撈,便是抱在了懷裡,笑著說道。

    程管彤看著程文跟程前松親熱的模樣,倒是想起程軒,這一想到程軒,便是想到了大嫂賴氏,於是便是捂嘴一笑,朝著程氏說道:「娘親,大嫂呢?」

    「她在自兒房裡呢,整日裡都是困的很,」程氏笑著說道:「就是這胃口總是不見好,已經讓歐嬤嬤想著法子養著了。」

    「每種口味,都做上一些備著,」程管彤也是點了點頭:「總歸是能吃上一些的。」

    程氏點頭稱是,一行人便是笑著走進了正廳。

    程前松稍微休息了一番,便是帶著程氏去賢德苑請安,直到掌燈時分,兩人才方回來。

    見著程前松程氏回來,丫頭婆子們便是擺上了晚膳,賴氏也是挺著肚子讓青意扶著走了出來,而青璃則是牽著楓哥兒走了出來。

    大家又是一番見禮之後,大家便是默默的進了晚膳。

    用了晚膳,大傢伙本應該是去花廳稍坐的,不待大家移步,便見程前松笑著說道:「今兒不去花廳了,我跟管彤去書房坐會。」

    這去書房?不說程管彤有些呆住,上世,她可是沒有機會去爹爹程前松的書房的,只有程軒跟文哥兒才有機會去的。這般想著,程管彤便是拿眼看向程氏,只見程氏拿手揮了揮帕子,笑著說道:「你爹叫你去書房,這是好事。」

    「是!」程管彤也是笑了起來,心裡想著,許是程老太太跟著程前松講了什麼?

    程管彤果然是猜對了,這程老太太確實將今兒的事給程前松講了個清楚,而且是將這背後的情形也跟程前松細細的講了,讓程前松重新評估這個聽話的閨秀程管彤了,更是將程管彤叫到了書房,打算跟程管彤細細的談上一談。

    隨著程前松進入到書房,程管彤抬眸看去,很是簡單大氣的模樣,兩邊都是上牆的黃花木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一台古樸的書桌,上面擺放了的筆墨紙硯,書房的正中,則是掛了一副大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看來管彤還比較滿意為父這書房了?」程前松看著程管彤一副審視的模樣,摸著鬍子笑著問道。

    「爹爹,這書房雖是不錯,但是總歸冷了些,」程管彤收回了目光,看向程前松笑著說道:「若是書房裡再擺上幾盆蘭花,想來定會清雅不少,而蘭花則有花中君子之稱,配上爹爹這副字,倒是相得益彰。」

    「如此便是讓管彤費心,給爹爹搞來幾盆蘭花可好?」程前松笑著示意程管彤坐在書凳之上。

    「那自然是好的。」程管彤也是笑著坐了下來,嘴裡應道。

    小廝將茶送了進來,放下後便是低頭退下。

    「可知今兒為父尋你來書房所謂何事?」程前松收了笑意,直接朝程管彤問道。

    「想來是為了今兒百花節的事情?」程管彤抬眸看向程前松,反問道。

    「今兒老太太將你在公主府裡發生的事情已然都告訴了爹爹,」程前松說道:「今兒為父有事又沒有參加,竟不知道今兒管彤如此凶險,現在起來,都是一身後怕。」

    「爹爹,您毋須擔心,只是我總是感覺,這件事還沒有結束,」程管彤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低沉的說道:「現下連對方是誰,都還不明瞭。」

    「是誰,想來很快便會浮出水面,但估計跟玉貴妃脫不開關係,」程前松順了順鬍鬚,冷言說道:「這事是還沒有結束,管彤,你現下更要打起十二萬精神,斷不能讓人給尋了把柄。」

    「明白,爹爹,我省得的。」程管彤認真的點了點頭,心下稍一躊躇,咬了咬唇,便是張口問道:「爹爹,能給我講講那玉貴妃的事情嗎?」

    程管彤這話音一落,便見程前松身形一頓,而程管彤則是馬上明白,這玉貴妃果然是個有問題的,但是為何死死咬住程府不放呢?

    程前松雖是身形一頓,但是很快的便是反應了過來,頗有些低沉的說道:「這事還要從十幾年前講起」

    待到程前松講完整個故事,程管彤便是明白了,這也是一個狗血的愛情故事,年少的程前松本跟那玉貴妃訂下了少年親事,但是怎麼奈老天捉弄,這程前松在別府宴請時,救了掉下荷花池的程氏,這程氏本也是大家閨秀,讓人程前松救了起來,名節已損,便是想著再尋短見,程前松見狀

    ,便是主動跟兩府說明,願意承擔責任,而這樣一來,便只能跟玉貴妃解決婚約,偏偏這玉貴妃對著程前松早已經情根深種,至此,便是由愛生恨了。

    怪不得這同姓不通婚的古代,程前松跟程氏也真是比較奇怪的事情,這般想來,倒也是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在人命關天的前提下,同姓不同姓的規矩自然是要放一邊了,這也是爹爹程前松的性格。

    看著程管彤一臉沉思的模樣,程前松倒是頗有些意動,於是主動說道:「本來這是一輩的事,哪成想」

    「爹爹,這不怪您,」程管彤認真的說道:「只是想來那玉貴妃心胸有些小了。」

    「齊家小姐,本不是這樣,」程前松低歎一聲,啞著嗓子說道:「只是後來想來也是為父年少,不懂處理這些關係,以至於留下隱患。」

    程管彤心裡也是暗道,確實是這般,那玉貴妃雖是當上貴妃,人前風光無限,人後哪能事事如意?而這所有的不如意,怕都是會歸到程府身上了,當年支持程前松的程老太爺,跟現下正是幸福的程氏,怕是她無一不恨,甚至於都授意那辛娘子想辦法勾搭程前松,想來這恨,只能用滔天形容了。

    「事以至此,爹爹,您毋須再介懷了,」程管彤看著一臉窘色的程前松,正色的說道:「而且這事,真不是爹爹的錯,管彤倒是覺得爹爹是偉男子。」

    這番話,說得程前松扯動了嘴角,苦笑了一下,便是說道:「今兒告訴你這前塵事,也是想你多加防範。」

    「我明白,爹爹,管彤還有一事相求,」程管彤看了看程前松沉聲說道:「我想知道在朝派系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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