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初吻 文 / 黃禮

    寒假的時候，趙然給班裡的每個同學打電話，畢業後的他們再一次在那個熟悉的大酒店聚會。這一次，靜雪沒有來。夏凌問蕭晴的時候，蕭晴說：「天氣太冷，她怕身體吃不消。」夏凌也就沒有再多問，他一直覺得對於靜雪，他是有愧疚的。

    大家還是對著在門口收錢的趙然各種調侃，只是這一次，趙然似乎也變了樣子，比以前豪放了許多，每個同學路過的時候他都是在喊：「有錢的吃飯，沒錢靠邊站。」

    「呦，掌櫃的現在做的時間久了，口氣了大了啊！」劉佳路過的時候，對著趙然說：「一百塊錢給你，不用找了！」趙然白了他一眼：「本來就是這個價，找你個球啊！」

    這一次的聚會，有些沒有考上大學還在復讀的同學沒有來，其餘的人，基本上都到了。王老師見到這些自己以前的弟子，顯得格外開心，這一次，因為正巧碰上，孫老師也跟著一起來了。

    「夏凌啊，大學裡是不是掛科了啊？」孫老師拍了拍夏凌的肩膀，堆著笑問他。

    「您猜對了，高等數學華麗地掛了，沒有辜負您的教誨。」夏凌調皮地看著孫老師，孫老師看著夏凌，也跟著樂了。

    歐陽林穎來的時候，跟夏凌打了個招呼，這一次，歐陽林穎沒有坐的很遠，就跟夏凌他們坐在一桌，羅鑫說：「林穎看起來比以前更漂亮了。」夏凌沒有抬頭，眼睛的餘光看著林穎，心裡一陣刺痛。

    王老師站起來的時候，趙然還是一樣示意大家安靜。王老師這次沒有說很多，只是說：「再見到你們，老師很開心，謝謝你們還記得老師！」王老師端起酒杯的時候，趙然喊了句：「我們敬王老師和孫老師！」大家朝著王老師和孫老師的方向，干了滿滿一杯。

    「你小子這上了大學基本上就沒有什麼音訊了啊？」劉佳問夏凌。

    「人家大忙人，哪有空搭理你啊！」羅鑫在一旁搭話。

    「沒有啦，就是學校的事情比較多，跟大家聯繫的少了。」夏凌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王老師走到夏凌他們這一桌的時候，說是要跟他們乾一杯，夏凌覺得自己已經喝的差不多了，這次喝的是白酒。他偷偷地拿出來礦泉水，倒進自己的杯子裡，在大家說要乾杯的時候，夏凌大聲地喊了句：「乾杯！」

    「你那還有礦泉水嗎？」一旁的劉佳發現了夏凌的小秘密，悄悄問夏凌。

    「噓！還有，等會你自己倒，我把礦泉水放地下了。」夏凌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眼周圍的同學，確定沒再有人發現，才長舒了一口氣。

    「夏凌，你不是跟蕭晴在一個學校的嗎？你應該過去跟蕭晴喝一杯啊！」羅鑫提醒了夏凌一下。

    夏凌想了下，也好久沒有見到蕭晴了，他拿起桌上的酒，倒了半杯，拿著杯子走到蕭晴旁邊，劉佳默默注視著晃晃悠悠的夏凌朝蕭晴走去，一臉的茫然。

    「蕭晴，我們也來喝一杯吧。」

    「好。」蕭晴拿起桌上的酒倒了和夏凌一樣多的半杯酒。歐陽林穎看著夏凌從蕭晴那邊回來，她已經幾乎喝醉了。

    「我當為什麼去了學校就沒有再聯繫我了，感情你已經有蕭晴了啊？」

    「我什麼時候有的蕭晴，是你一直都沒有聯繫我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的答案啊！」

    「什麼情況？」劉佳望著羅鑫問。

    「我也不清楚。」羅鑫也是一臉茫然地望著劉佳。

    「我一直在等你，我去了那麼遠的地方，你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嗎？」歐陽林穎已經醉了，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初問你想讓我去哪裡的時候，你也沒說一句讓我跟你一起，現在還在說我沒有聯繫你！」歐陽林穎的這番話讓夏凌沉默了。

    「你知道我剛去學校的時候多麼孤單嗎？你有關心過我嗎？」歐陽林穎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了下來，對著一直沉默的夏凌說。

    「你現在都有男朋友了，就別再說了好嗎？」夏凌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抬頭看林穎。

    「你怎麼知道？」林穎問。

    「我有去過你們學校，我都看到了。」

    歐陽林穎再沒有說話，一桌子的人，小聲地嘀咕著，完全一副狀況外的樣子。

    「原來當初夏凌幫我寫的情書裡的女生就是林穎啊！」劉佳對著羅鑫說。

    「什麼情況，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羅鑫有點生氣，做為夏凌最好的朋友，這種情況都不知道讓他覺得很丟臉。

    王老師這一次沒有在散場前離開，因為多了孫老師幫他喝酒，看得出來王老師帶著孫老師一起來是早有準備的樣子。他和孫老師一直聊著，看著自己眼前的這群人，能有那麼好的狀態，很是欣慰。

    趙然等了好久，也沒見王老師有要走的意思，實在忍不住的時候，還是吆喝大家一起來玩遊戲。還是那個「對準你」的遊戲。

    男女分開坐著的時候，夏凌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有點喝多了，迷迷糊糊地被羅鑫和劉佳拖著坐到人群中間，趙然說：「規則不變，跟去年一樣」。

    「去年夏凌和蕭晴還沒有吻那一分鐘呢！」同學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對對對，夏凌和蕭晴懲罰還沒兌現呢！」

    趙然看了一眼夏凌的樣子，說：「先欠著吧，我們玩玩這一把等會兩對兒一起懲罰！」

    蕭晴長舒了一口氣，差點就要跟夏凌當眾接吻一分鐘了。上一次，瓶口對準蕭晴以後，三班的這群人開始瘋狂吼叫著，在等著看好戲。突然靜雪好像身體不舒服，暈倒在了現場，大家當時也都慌了，趕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就那樣匆匆散場了。

    夏凌迷迷糊糊地被羅鑫和劉佳拖到人群中間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他們說著自己，半醉半醒的時候，夏凌裝作不知情，待在那裡，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趙然轉起酒瓶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著眼睛看著瓶口的位置，最後的時候，瓶口又一次對準了夏凌，人群中一陣騷動，瘋狂起來，羅鑫感歎：「這就是命啊！躲也躲不掉！」

    趙然喊了一句：「夏凌，你醒醒，裝什麼裝！這次你再怎麼也賴不掉了！」

    「好！，我接著轉了啊！」

    趙然轉動的第二次還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瓶口轉了好多圈，隨著人群再次的瘋狂，瓶口對準了蕭晴，又一次，不偏不倚地正對著她。蕭晴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好！這次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了吧？」趙然宣佈結果的時候笑著對著圍觀的同學們說著這些，大家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接吻！接吻！」同學們開始喊了起來。

    羅鑫上前要把夏凌扶起來，夏凌卻假裝酒醉攤在那裡，一動不動。

    「哇哦！」

    趙然喊了聲：「好！開始計時！」

    夏凌感覺到一個溫熱的嘴唇吻上了自己，有一點酒精的味道，夾雜著蕭晴身上散發出的香氣。夏凌渾身酥軟，不知所措，只感覺這時間過得很慢，像是一個世紀，又好像很短，瞬間就要結束一樣。蕭晴吻到最後的時候，臉上掛著淚滴，人群一下安靜了下來。